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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原城外的那個老傢伙，我曾被他說的心中巨顫，曾被他駁的啞口無言，但這次不同了，我的心已更加堅定。

是的，幾天時間就讓我成熟了很多，但這究竟是好還是壞？

「算了，這些問題見到老爸再說吧。」我擺手道：「順便還有那個老傢伙，我也需要再見一面了。」

「曹陽。」蘇欣妍突然提醒我道：「你不要光考慮自己團隊的事，還要考慮其他人是否能接受，甚至你的父親……」

「我曾認為這世界就是人類，世上的一切就是人類的所有，但小曹陽卻告訴我，他的世界觀已經大到包容一切的。」

「您確定？」我眯了眯眼睛。

「你已經開始相信了，卻不是所有！只限於你身邊的人。」老頭嘆道。

不許吃人的條件很容易達成，陳輝就不說了，自由之翼最近也放棄了這點，雖然他不願像陳輝那樣吞噬異化者，但各種動物還是可以吃的，比如他最近就愛上了趙凡的烤肉。

破軍完全聽不懂，皺眉許久又道：「那他究竟是否還相信人類？」

我不得不學著平等對待身邊所有，包括人類和怪物，只要是同伴就絕不分種族，所以逐漸的，我開始不僅是為了人類生存而努力，而是將目標放大到了整個世界。

「還有守則？真麻煩。」自由之翼撇嘴。

場中有些安靜，許是我表情從未有過的嚴肅，又許是我最後一拳轟碎了地面的緣故。

那天，自由之翼悶聲不響的蹲在一旁，掙扎了很久才最終咬牙道：「反正，我不會主動殺戮同類的，但，和*圖*書我可以將你們全都看成是我的兄弟，誰特么敢不給老子面子，敢動老子兄弟的，一腳踹飛對不？」

「那些美好的，真誠的，善良的……」

「陳輝不用說，讓他自己想清楚。」我擺手道，如果今天想不通的話，以後也會是個定時炸彈，楊羽宵那種事，趙必文和趙必武那種事，我再不允許發生了。

可她心中還是忍不住浮現出了一絲期盼，因為此刻，連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人是鬼了。

「你可以不主動出手殺戮異化者，但如果有異化者企圖傷害同伴，而你不出手相助的話，等同於出賣和背叛！」我目光灼灼道。

因為那一戰的生死與共，我再不會想要利用陳輝或是其他人，當我險些被新人類殺死，是他們拼盡一切守護住我的。

是因為楊羽宵的緣故么？不！是因為我更加不信任人類了么？同樣不！

「只可惜我太老了，又沒有什麼力量，否則連我都想加入小曹陽的團隊，混亂軍團是么？很有趣，老頭子會拭目以待的。」

蘇欣妍的蘇醒讓我很開心，同時，有些事也該認真處理下了。

那一拳的威力並不大，但那份決然卻震懾著每一個人的心，趙凡忍不住就摸出紙筆記下了這項鐵則，陳輝也默默點頭。

我們花了三天時間從濟南趕回太原，依舊沒有進城，甚至沒有先去看一看我老爸。

我沒有主動開口，只是和他對視著，等待他說出我心中的想法，那些連我自己都無法查探到的心底深處。

我自己還不怎麼和圖書怕，畢竟生命共享后的我很難死掉，誰想害我儘管來，看特么最後誰吃虧，但其他人就很難說了。

沒那麼簡單的，一個末日殺手，一個未來的異化者BOSS，我不得不謹慎處理。

這一點是基於小槑或陳輝的角度考慮，如果有覺醒者企圖傷害和殺死他們，哪怕是抱著某種正義的態度？

「進來吧，我等你很久了，上一次的事說起來……」蒼老的嘆息聲響起。

「所以，如果你們和異化者開戰的話，我能坐山觀虎鬥么？」自由之翼眯眼道。

「沒所謂，我已經不介意了。」我笑著走進門，端起茶杯一口喝乾，然後眯眼看著老頭。

「雷鴻鍇你也是一樣，不管對方是異化者還是人類，甚至覺醒者，只要敢傷害我們的同伴，就是死敵！」我又道。

這點我知道，異化者之間非常團結，而陳輝嘛，他從未將自己當成過異化者。

「啊？我以為已經加入了。」兩人異口同聲。

剩下的就只有自由之翼了，他不得不考慮一些問題，如果曾經的那些部下和團隊開戰，他怎麼做？如果蘇蘇和鱗王，或是凶狼那幫異化者企圖殺死我們的團員，他難道先出手殺掉對方？好難啊，我也知道他很難選擇，但……這就是鐵則，整個團隊唯一的鐵則！

「自由之翼，你真要加入我的團隊么？另外雷鴻鍇，你之前說的入團申請還算數么？」我眯眼問道。

「我的團隊守則只有一條，是鐵則！絕對絕對絕對，不允許出賣和背叛大家。」

那天，他的智能體破軍皺眉問ｍ•heｔuｂｏｏｋ•com•ｃｏｍ道：「您究竟看出了什麼？那個曹陽……」

「老頭子！我來找你喝茶了。」我大踏步邁入了那座城外公園，望著那久違的小樓。

「破軍啊，你說我究竟是覺醒者還是人類，亦或是新人類，這個問題很重要麼？」

「多放點孜然粉嘛，對了，我喜歡吃內臟，烤個豬肝給我，半熟。」自由之翼眯眼道。

「你不回去了？」蘇欣妍愕然。

「我不要求你們對所有團員都親如家人，自由之翼，我知道你只為陳輝，如果你哪天和他感情破裂了，想退出？可以！雷鴻鍇，我也知道你只是好奇這團隊的某些秘密，如果你哪天沒興趣了，想走？也可以！」

「OK，我沒問題。」雷鴻鍇笑了，其實我這句話說的很多餘，身為職業殺手的他，殺人本就是家常便飯，反而對我這種團隊內部誓死一條心的想法很贊同。

我老爸就是那種大手一揮帶著兄弟們赴湯蹈火的類型，我卻嬉笑謾罵呸口水，和大家打成一片，我老爸是說句話都特么像根釘子似得，我卻很少顯示出某些震懾力和氣勢。

「但只要你們在這團隊一天，只要沒正式宣布脫離，就絕不允許有出賣和背叛的事情發生，話說小槑別咬包子了，他也是團員之一。」

「可你卻又更加不信了，對於整個世界！」老頭深深長嘆。

「話說，我有一個疑問。」自由之翼突然道：「我不能幫你們對付異化者的，殺戮同類是我絕對無法接受的。」

我會偶爾回去看看老爸，和大家聚上一聚，如果他和-圖-書們有危險，我會第一時間趕回去相助，但……我已無法像以前那樣常住一處，擁有自己的小家了。

當然我也有，就像剛才！

「對了，就是這個意思。」我點頭笑道。

不管！你特么想殺怪？去找別的，別碰老子的團員，別惹老子的兄弟，身為團長，我或許沒有多少威嚴，但必須正視每一名團員的安全，無論種族的平等對待所有人，否則根本不可能達到共存。

老頭微微一怔，認真的再次看了看我，突然表情錯愕，突然哈哈一笑。

一隻雄鷹即將展翅高飛，區區一座城市是無法關住它的，何況那座城市還未必能接受它身邊的所有，無法接受它的利爪，無法接受它的羽毛。

一旁的沙發上，蘇欣妍正眯眼看著這一幕，她感覺我和老爸曹宇峰有很大不同。

「除此之外，該打打該鬧鬧，喜歡罵街呸口水的隨便你們，但無論是誰，無論什麼原因，敢出賣和背叛同伴者，我曹陽今天在這裏發誓，追到天涯海角都要將他千刀萬剮，甚至我曹陽可以這輩子什麼事都不做，帶著所有兄弟只追殺他一個人！」

「不能！」我直接拒絕，自由之翼臉色微僵。

全世界的共存太難了，那就首先從我的團隊做起吧，一步步的慢慢來。

「咳咳，你們先聽我說完好不好？」我皺眉道，感覺自己真心缺乏團長應有的威嚴，同時這群亂七八糟的傢伙還特難控制。

「當然回去，我先要把你送回去，再和老爸見個面，好好聊聊，還要和大家都好好聚上一聚，但我並不打算常駐太原。」

「混和-圖-書亂軍團？好土的名字。」雷鴻鍇齜牙。

「不重要了，這也不是由他來決定的，而是人類本身。」老頭微笑道。

「區區幾天，小曹陽變了好多啊。」老頭喃喃道。

「行！」自由之翼目露凶光道，至此，他才算真正加入了我的混亂軍團。

我要和我的兄弟們在一起，和整個團隊密不可分，去達成那隻屬於我們的目標。

但我更多的還是某種親和力，我摟著小槑一口口的喂著烤肉，我和自由之翼面對面呸口水，卻也誰也不會真正上火。

「我認真的！」我表情肅然道：「我這個團隊願意接受任何種族，只有一個加入條件，不許殺人和吃人！同時還有一項守則……」

那天，老頭再沒有對我說其他話，只是一杯一杯的喝著茶，直到我起身離去。

「沒什麼，是我看錯了，也想錯了，是我整個的世界觀都錯了。」

蘇欣妍不知道我這想法對不對，更無法像我這樣，連面對怪物時都能表現出親和力。

「加入團隊當然可以，對了，我的團隊叫混亂軍團，意指各種亂七八糟的種族混雜共存，就像我們現在這樣，同時團隊守則嘛。」

「我考慮過，我知道他們很難接受，所以我沒打算真正留在太原。」我扭頭笑道。

這份親和力是天生的么？不，這是後天形成的，當我發現自己越來越不像人，異變的越來越徹底，我甚至開始疑惑自己究竟應該算是啥種族……

「只相信我們認為正確的事，只相信那些值得我們去相信的事物。」

「小翼。」陳輝拉了拉自由之翼的手，似乎想說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