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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林雅一笑。

「那當然，也不看看我是……」

這事兒她還真沒有說錯，我身上的確挺臭的。自從半個多月前從市區回來之後，因為身受重傷的緣故就沒有洗過澡，只有幾次用水擦了擦身子，然後一直到現在。身上不發臭也不可能，不過對此我無可奈何，想要洗澡也得等身體好些才行。

說道這個，我只能苦笑，回答道：「不是我不想讓他們進樓，而是不敢讓他們進來。」

「再加上我看她拿日本刀的姿勢，明顯是受過訓練，這樣的女人，不得不防。」

「呀哈，逼我吃了你是吧！」

「還說不說我笨了！」我盯著她大大的眸子說道。

猛然間睜開眼睛，眼前一片黑暗，心裏疑惑這道聲音不是喪屍的叫聲嗎？怎麼又出現了？

我在考慮要不要把陳林雅叫醒，讓她扶著我上樓去看看，可是看到她熟睡的樣子，又放棄這個念頭，「如果樓上真的有喪屍在，它已經存在這麼久了，都沒有出來咬過人，再等幾天也沒什麼關係。」

現在是晚上九點，夜空繁星點點，陳林雅和我一起躺在床里，蓋著厚厚的棉被，兩邊的床頭和一旁的書桌上點燃著幾根蠟燭用來照明。我們倆穿著厚厚的毛衣什麼都沒幹，更何況以我現在的狀態相干也幹不成啊！

我繼續傾聽，可是它叫了三聲后就沒有了，蹙眉疑惑，「難不成這真的是我的幻覺？」

「嗯，的確是這樣，真不知道當初我自和_圖_書己是怎麼想到，為什麼要說實話呢？」

霎時，又傳來一聲。恍惚的神情更加清晰起來，我閉上眼睛，豎起耳朵仔細傾聽。

蠟燭的光芒很昏暗，房間里許多角落都是黑暗的，看上去很瘮人，這讓我想起小時候剛剛和父母分房睡時的情景，總會幻想也許自己房間裏面有一頭鬼盯著自己，這頭鬼就躲在黑暗的燈光照不到的角落裡。

「你笨唄。」

陳林雅瞪著我，「你個色鬼，原來你還想對我幹些什麼呀！」

陳林雅咬著嘴唇思量道：「也對哦，今天他們仨打起來，你一句話就讓他們停下了，看來你還是蠻厲害的嘛。」

夜晚寧靜如水，初春的氣息徜徉在月光的明華里，寒冬漸漸走向末日，大地正在緩緩復甦，昭示著新的一年已經來臨。歷史展開了新的殘忍的鮮紅的畫卷，一幅完全用鮮血描成的河圖正明晃晃的告訴前人後世，喪屍時代來了。

陳林雅點頭，說道：「可是，她是一個媽媽呀，一個母親應該不會太殘忍吧？」

我拿起床頭的手錶看了看，發現現在是凌晨四點半。

又等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陳林雅醒了。

「咦？」她忽然意識到不對勁，發現自己嚴重走光，趕忙放下手臂把衣服往下拉，然後轉頭看我！

這丫頭的睡相倒是挺好的，不怎麼動彈。

「為什麼？」陳林雅詫異，「他們只有兩個女的而已，那個薄鵬飛看上去沒什麼實力和*圖*書，你怕什麼？」

……

我詫異問道：「你笑什麼？」

她笑眯眯的盯著我看了會兒，結果說道：「不高興！」

「不好了，出事情了！」

「嗷——」聲音似乎是從樓上傳來，我跟陳林雅住在五樓，也不知道這聲音是在幾樓。樓里有喪屍，這件事情比較嚴重了，只是這麼久了，這喪屍也沒有出現過，樓里的人都相安無事。

「你個死丫頭。」我的手很不乖的伸到被子里去，隔著厚厚的毛衣攬住她的腰肢。她笑吟吟的樣子很好看，雖然屋子裡燈光很暗。

可是現在，這微弱的喪屍叫聲再次出現。

陳林雅點頭，「嗯嗯，她是很快就說了。這有什麼錯嗎？這不是表明她沒殺過人嗎？」

在這個電視機、手機、電腦都已經報廢的時代，夜晚唯一能夠減少無趣的事情就是聊天。

咚咚咚。

我有點懷疑這喪屍叫吼的聲音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很想現在就跑到樓上去看一看，到底是哪裡傳來的聲響，可奈何身上的傷不允許的動彈，只能悻悻的呆在床上。等了月末半個小時左右，叫聲再次傳來，這一次的聲音比前三次更加清晰。

「你想的美，我才不要和你一起睡呢！你身上這麼臭，我怎麼睡得著。」她毫不留情的說到。

我還沒說完陳林雅就在我腦殼上敲了一記，說道：「哎呀，別得瑟了，繼續說呀，為啥你覺得杜晴不是表面上那樣？」

「還記得和*圖*書我讓杜晴他們進來之前，先讓他們交出那一袋子武器嗎。」

我笑道：「還記得我問她有沒有殺過人的時候，她很快就回答沒有，對吧。」

「嗷——」

我連忙睜開眼，「出什麼事情了！」

「有什麼不高興的，我又不會對你幹什麼。」我說道。

我問身旁的陳林雅，「小雅，今天你就打算跟我一起睡了？」

不想麻煩這丫頭，就讓她好好睡吧。如果是庄浩晨朱鴻達，我肯定毫不猶豫的叫醒他們。現在是凌晨四點半，離天亮還有好幾個鐘頭，我睜著眼睛已經睡不著，喪屍的吼叫在不久后就消失不見，再也沒出現過。

「嗷——」

「說！你就是個笨蛋！」

「朱鴻達跟我說，裏面全是刀，起碼有十幾把上下，而且很多都是軍用刀。你說她一個女人，是從那裡弄來的這麼多軍用刀？」我表情嚴肅，「而且我記得梧桐市沒有賣軍用刀的店，所以這些到有可能就是她自己的。」

我說道：「你不覺得，她說的太快了嗎？」

陳林雅瞪著眼，臉色霎時紅撲撲，指著我罵道：「啊，你個色狼，你早就醒了對不對！」

就這樣乾瞪眼等到了早上六點多，太陽出來了。

「來呀，看你怎麼吃了我！」陳林雅挑釁道。

我無奈苦笑，說道：「小六，我說你那眼神是啥意思，還不快說出什麼事情了！」

「嗯，這也是讓他們呆在院子里的原因，畢竟現在的他們還不值得信任。」和*圖*書我說道。

「呃。」我一怔，「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一道不合時宜的叫聲出現，驚醒了我。

我苦笑一聲：「不用就這麼絕情吧？你就陪我一起睡一晚唄。」

她醒來后打了個哈欠，坐起身來伸了個攔腰，絲毫不知道自己走光了。昨晚睡覺的時候這丫頭嫌熱把身上的毛衣全都脫了，只剩下一件棉衫穿在身上。現在一伸懶腰，棉衫往上縮，差不多全看見了。

就在這時，房門忽然被敲響，王璐璐二話不說就推開門。

「記得，那袋子里有什麼啊？」

我想到當初我們一行人準備前往錦綉花園小區之前，就聽到過這微弱的喪屍叫聲，後來因為要出發所以也沒怎麼去管。直到半個月多月前回到這裏，就再也沒有聽到過這微弱的喪屍叫聲。

「嗷——」

「咯咯……哈哈……別鬧……別鬧，我怕癢，我投降我投降還不行嗎。」陳林雅嘟著嘴巴委屈的看著我，眼角是笑出來的淚水。

「額，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搖頭，「不知道，我並不知道她有沒有殺過人，只是感覺有些問題而已。當時問她這個問題時，我從門縫看到了她的眼神，覺得很真實，覺得她並沒有騙我。可是現在細細想來，她回答問題的時候正在看她的兒子。」

夜深人靜，平躺在床上無法側身，腹部和大腿的傷口依然隱隱作痛，不過有時候會很癢，應該已經結疤，正在恢復。我不知道自己現在算不算是睡著，和_圖_書閉著眼睛可以清晰感覺到陳林雅拉著我的胳膊躺在身邊。

我苦笑，「正因為她是一個母親，所以更加危險。我相信她會為了保護她兒子心甘情願去殺喪屍，甚至是殺人。」

陳玲呀點頭，「我懂你的意思了，你覺得她殺過人，但是她為了自己的兒子就不敢承認對不對！」

幸好我有所察覺，率先閉上眼睛，沒讓她發現。

「呃。」王璐璐怔在門口，用曖昧的眼神盯著我們倆。

不給陳林雅說話的機會，我繼續說道：「我想，她手上八成有過人命。」

「嗯？你的意思是她殺過人？」陳林雅捂著嘴。

「殺人就有點太過了吧？」陳林雅難以接受。

「想想當初我們剛剛來到這裏的時候挺可笑的，許飛宇他剛開始不也不相信我們嗎，還想要趕我們走，後來如果不是你救了他一命，我們現在在哪裡都不知道。」她說道。

我拍了拍她的腦袋，說道：「傻丫頭，你不能看表面的。你看我跟庄浩晨還有朱鴻達比起來，論身高我沒他們高，論力量我沒他們強，我跟他們打起來也許打不過，可如果比殺喪屍，我不一定輸給他們。」

如此一想，倒也安心不少。

「哦哦。」小六反應過來，「樓下院子外面圍了好多喪屍，都快把鐵門擠破了！」

陳林雅看到我的窘樣嘻嘻一笑，說道：「行啦，說正經的，你今天為什麼不讓杜晴他們幾個人到樓里休息？院子里晚上多冷啊，而且杜晴還有一個兒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