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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蹙眉，「你怎麼知道不是郭醫生的責任？」

陳心語點頭繼續說道：「當初他跟我們說，他本來是在上海的一家醫院裏面當醫生的，可是後來因為一樁醫療事故被辭退。其實那件事情不能怪郭醫生的，是患者自己在無理取鬧，不配合郭醫生的治療，結果死了。」

「瞎想唄。」

天空還是那片灰濛濛的樣子。

只是不知道向著南邊開車離去的陳欣欣如今怎麼樣，希望她還活著。

我蹙眉，覺得沒什麼好隱瞞，說道：「一個曾經想要殺我的人，後來被喪屍給咬死了，他叫金晨渙。」

但他卻是直接離開了病房，沒有任何的話語。看他走出病房的背影，讓我很奇怪。

今天應該算是2015年1月1日了吧。

看到她這模樣，我笑出了聲。

陳心語盯著我的眼睛說道：「那件事情你應該知道的，就是三年前被汽車撞上的患者死在病床上的那件事情。新聞不是都報道過的嗎，誰都知道這件事情不是醫生的責任，完全是患者自己無理取鬧。」

在醫院里住了差不多也有一個月了，發現這裏真的是荒無人煙，連喪屍都很少出現在周圍，就算有也只是一輛頭，一個人出去就能夠搞定。住在這裏的人，真的很安全。

陳心語跟著跑上來，好奇的問道：「徐樂，你幹嘛呢？突然跑到大門口來？」

今天沒有下雪，但天空還是灰濛濛的，沒有什麼太陽。

我閉上眼睛仔細想了想，說道：「他身上穿著一件他死時候的風衣，臉上倒是沒什麼表情，一雙和_圖_書眼睛看上去好像很恨我。」

「好冷吶。」陳心語笑著跟我說道。

我等待他給我答案。

「怎麼想？」我問道。

我順著她手指看去，發現門外的雪地上的確沒有什麼腳印，這就說明了剛才大門外面根本沒有任何人在。

「喂，徐樂，你看什麼呢！我問你，剛才你又笑什麼！」

寒風凜冽，灰濛濛的天空飄著灰濛濛的雲，西北邊吹過來的風還是太冷，就算裹再多的衣服也是徒勞，畢竟這裡是南風，這裏的冷，是冷的骨子裡的。

被她這麼一打斷，我就把目光放在了她的臉上，結果我一晃神再看向門口的時候，那道身影不見了，消失的很徹底，彷彿根本沒有出現過。大門還是那扇大門，可人影卻不見了。

醫院西北面有著圍牆，除了能擋住喪屍以外其他什麼用處也沒有，面對西北風，成了擺設。和陳心語從樓上下來，雙手插在口袋裡不敢伸出來，脖子更是縮的緊，腦門上的劉海一點用處都沒有，風一吹，就全散了。

就像現在，她問我笑什麼，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麼。

「好。」

發泄過後，吳蘊斐的事情暫告一段落，但這並不代表我跟她之間的事情就這麼完結。她依舊恨我，我也依舊愧疚於她，至於什麼時候才能夠結束，誰也不知道。就像我們什麼時候死，誰也不知道。

「大叔。」我聽到這稱謂笑了笑。不過他的確像個大叔，滿臉的胡茬，也不知道刮一刮。

我低頭看向站在雪地里的兩雙腳，彷彿回到了三和圖書年前的冬天，那時候的雪沒有現在那麼大，也沒有在地上積這麼厚。我們兩個，也沒有現在這麼生疏，當初的無話不說，成了惜字如金。

郭義揚眼眸中出現一絲不可察覺的波動，笑道：「不認識。」

但我沒有多想什麼，該見的時候總會見到的，沒必要著急什麼。

郭義揚拿著一隻筆燈照了照我的兩隻眼睛，說道：「沒什麼問題，估計是身體創傷引起的應激反應，過段時間就好了。」

他明明已經死了這麼久，我為何還會看到他？

「現在算是放假？」我嗤笑一聲，「要真是放假，我們就不會呆在這個醫院裏面了。」

他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麼會在這裏？難不成我又出現幻覺了？

身體好了很多，走路不用在別人扶著了，但還是受不了外面的寒冷，也就很少出去走動。李卓青說醫院中加上我總共有十個人，可是除了他們三個女生還有一個郭醫生以外，其他五人我基本上沒有見過，除了偶爾看到他們在醫院外清理喪屍的身影外，根本看不到他們張什麼樣。

「金……」剛想說出那個名字，陳心語就叫了我一聲。

陳心語點頭，「嗯，好，我去給你拿衣服。」

我抬頭看著灰濛濛的天空，上面是否真的存在天堂？如果真的存在，那麼爸媽會不會在上面？陳林雅會不會在上面？還有他們，是不是都在上面？

哪怕是下去遛彎的時候也沒見到過他們。

我搖頭笑了笑，沒有做什麼評價，若那群喪屍也有放假的時候，恐怕這世界上就沒https://www.hetubook.com.com有喪屍了。

元旦。

三年前的那件事情嗎，我的確記得，當時就是陳心語跟我說的。只是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當時的醫生。

「也對哦。」她頓時有些失望，「不過，要是今天外面的那群喪屍也放假該多好，這樣的話他們就不吃人了，我們也可以出去肆無忌憚了。」

我微微敲起嘴角嗯了一聲，說道：「今天是元旦啊，要是放到以前，肯定是放假的時候了。」

她點頭，「這倒是，不過現在不是以前了，我們現在每天都是放假呀。」

一提到這事兒，我就把金晨渙這個幻覺出現的事情拋到腦後。說實話跟郭義揚接觸的並不多，但我真的很想知道他是一個怎樣的人。

陳心語低頭瞧著大門外的地面，指著地面說道：「肯定沒有，你看，外面的地面上除了車輪印以外沒有任何腳印。」

我和陳心語現在在醫院第一幢大樓的側面，可以清楚的看到醫院的大門和大門外面的情況。

陳心語在知道了我住在病房裡以後，每天給我送飯來照顧我的人就從李卓青變成了她，這兩天發生的事情雖然過去了，可我還是心煩意亂。也虧得有陳心語在，每天陪我聊聊天，否則這心恐怕會更亂。

「你笑什麼啊，這不是挺好的嗎。」她盯著我說道。

我點頭，問道：「你好像很了解他？」

「我……」

我一怔，剛想說話，卻看到了醫院大門外出現了一道人影，一道熟悉的人影！

就在她問我之後，我抬起頭來剛想回答她，就看到了她hｔtｐs://wｗw•ｈｅtｕbｏok.ｃｏｍ•cｏm身後遠處的大門外，站著一道我這輩子都忘不了的身影，我就這麼怔怔的看著大門外的身影，想不通為什麼又在這裏見到了他。

坐在一旁的陳心語說道：「徐樂，放心吧，郭醫生就是這個樣子的，只要你沒什麼事情，他就不會再說什麼廢話了。」

我蹙眉，你問我看見誰就是為了確定不認識？

「你幻覺裏面看到的是誰？」郭義揚問道。

我扭頭說道：「我剛才看到醫院大門口站著一個人，可是一晃神就不見了！」

「難道，我又出現幻覺了？」蹙著眉頭，想起當初在梧桐市的時候，在那個下雨的日子里，在市中心看到了他的身影。如今在這醫院大門口又看到他的身影，這究竟是為什麼？

「……」為什麼我總感覺郭義揚是一個極其不靠譜的醫生，他是怎麼救活李卓青的？讓我想不通。

郭義揚點頭，卻沒有說話。

「可是我剛才真的看到有人了。」我蹙眉說道。雖然親眼看到，但我心裏卻沒有底，因為他明明已經死了很久，怎麼還會出現在這裏呢。

……

存在即合理。

「還會不會看到幻覺，我沒法確定，有可能會看到，也有可能不會看到，這就看你自己怎麼想了。」

沉默不語，陳心語看出我在想心事也就不怎麼說話，一路走去，一路踢著腳下的積雪，噗的一聲，腳下積雪紛飛，像是炸開的煙花。

「什麼樣的人？」我好奇問道。

「結果因為患者家裡錢多，所以醫院承受不住壓力只能把郭醫生給辭退。後來郭醫生去過很多家醫院都和*圖*書被拒絕，只能來到這個小醫院裏面。」

我咽了口口水，不顧陳心語詫異的眼神，小跑著從她身邊擦過，踩著厚厚的積雪，來到醫院的大門口，向著外面曠闊的荒野望了望，一個人都沒有看到，甚至連一頭喪屍都沒有房發現。

搖了搖頭，算是回答了。

轉眼又是半個月，按照喪屍爆發前的年份算起。

陳心語想了想，說道：「他是一個……心裏超級善良超級好可是臉上又很猥瑣很腹黑的大叔！」

陳林雅，心裏默默的喊了聲這個名字，也不知道她會不會聽見。也許離開這個世界也是一種解脫吧，至少不用再面對外面這群恐怖的喪屍，也不用考慮每天怎麼解悶怎麼活下去，也許，死了才是真正正確的決定。

……

不是她不跟我說話，而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說話。

陳心語盯著我，鄭重其事的說道：「有可能！」

我抿了抿嘴巴，蹙眉想不通這是怎麼回事，說道：「走吧，我想回去休息休息。」

「醫院大門口有人？」她疑惑這下跟我一樣向著外面望去，幾乎是掃視了一圈，才說道，「沒人啊。」

和陳心語站在窗口，窗戶上的霧氣少了不少，說道：「我想下去走走。」

結果她轉過頭來，盯著我說道：「你這次又笑什麼！」

他繼續說道：「幻覺當中的那個……金晨渙，是什麼狀態？」

陳心語搖頭說道：「不算了解，只是大家都知道郭醫生這個習慣，而且郭醫生以前就跟我們說過他過去的事情，所以我們都比較明白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那我還會看見幻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