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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手伸進雪地裏面翻了翻，從中找出了一台手機，是一台按鍵機，上面不大的顯示屏亮著，而且現實的內容讓我大吃一驚。

「嗯，找不到就回來，不要勉強。」

我把盤子放在一邊，走到她身旁，按住她的肩膀說道：「怎麼起來了？」

「嗯。」胡斐點頭，「我感覺自己好像睡了好久好久。」

我握住她的手說道：「我不會走的，但是我要去看看胡斐，他已經好幾天沒有醒過來了，我有點擔心，你繼續睡會兒，我很快就回來。」

站在食堂的窗口，窗台上面有被擦拭過的痕迹，好像整個食堂里的所有窗戶都被擦過，要知道當初喪屍從窗口想要爬進來的時候，在窗口留下了不少的痕迹，現在都已經沒了，看樣子都是李卓青她們在這段時間里擦乾淨的。

我不想再去考慮什麼現實，因為這太假。我們現在活著是為了什麼？不是為了建設國家把所有的喪屍都給殺光，然後重新把華夏帝國建立起來。我們只是想活下去，不管怎麼艱難困苦，我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活下去。

「你的確睡了很久，差不多都有半個月了！」說完這句話，我也有些詫異，這半個多月的時間里，似乎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從梧桐市到煙海市，再回到小醫院，事情真的是發生的太多了。

我點頭，「過來吃飯吧，順便你喂一下胡斐，我還得去照顧別人。」

忍不住心中的關心，問道：「沒事吧？」

「你不在，我不想躺在床上。」說著，她就把身上的被和圖書子給褪了下來。

我嗤笑一聲點點頭，看來他的記憶還停留在很久以前。不過不記得也好，這些事情，都太過心煩，知道了也沒什麼好處。

回到小醫院的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迷迷糊糊的和陳心語睡在了一張床上，被刺眼的晨光弄得睜開眼睛，看到眼前陳心語睡的寧靜的臉龐，嘴角露出一絲微笑，掀開被子，坐在床邊上。

嗡嗡——嗡嗡——

可是這世上哪裡有那麼多也許可能如果？該發生的事情都已經發生，就算不願意去面對也得去眼睜睜的看著。

約莫十分鐘后，熱騰騰的粥煮好了。

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她，所以只能用這個本辦法了。

走著走著，驟然間，一道久違而又熟悉的聲音出現在周圍，不禁讓我停下腳步。

也許等到未來，不得已的時候，才會把城市重新建造起來。

跟吳蘊斐和劉勛打了聲招呼，拿著武士刀就從醫院後門出去，一路向北，踩著不算厚實的積雪行進。

一年一個輪迴。

「徐樂。」胡斐見到我從門外進來后就喚了一聲。

我去幫她們把盛好的粥端出來，放在外面的桌子上。

忽然間，他的肚子叫喚了一聲。

吳蘊斐走到我身邊來，說道：「青青她昨晚上跟我說了，鮑筱言和張呂莉她們是兩天前從小醫院逃走的。」

就跟當初一樣，如果我早一步讓大家搬離鳳高，他們現在也許都還活著。

「變不回去了……」

這個嗡嗡之聲忽然從周圍傳來，就像是和*圖*書當初手機開了靜音之後的震動聲，我整整的看著周圍，仔細傾聽這道聲響傳來的方向。

我皺起眉頭，她這話的意思是鮑筱言跑到北面去了？北面的話就只有田北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去了那邊。

「別走。」

「放心吧，小醫院已經沒事了，你現在也沒事了。」

短短一年的時間，卻來了這裏，變化實在太快，應接不暇。

我把四碗熱粥和一疊真空包裝的榨菜放進木盤子裏面，一起端上樓去。

我緊緊的擁住她，「會回去的，我向你保證，會回去的。」

也虧得這個世界成了這幅樣子，否則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殺死這群人。

多的讓我有些吃不消。

我點頭，「兩天前嘛，如果她去了北面，就只有田北村，等會我就過去找找。」

……

但是如今，只需要活下去。

「什麼聲音？」

……

來到胡斐的病房當中，發現劉勛還在床上睡著沒有起來，不過讓我意外的是，胡斐竟然醒來。

事情的發展總會脫離我們的預期，如果我當時回到小醫院之後再多留幾天，如今的事情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陳心語和李卓青她們是不是也不會變成這樣？食堂里也許不會再出現死人。

食堂里的屍體在昨晚上就已經被劉勛給清理了，我來到食堂的時候，地上除了更加深刻的血印以外，沒有見到什麼鮮血，同時還問道了一股粥的味道。走進去，我看到了在食堂廚房裡面忙活的李卓青和吳蘊斐。

我不想讓她死，好不容易在這個世和圖書道上活到現在，怎麼能死了呢？

真是為難她們了。

我點頭，「不著急。」

她搖搖頭，沒有說話。我知道她心裏不怎麼好受，但沒辦法。

然後，我抱住她的身子，說道：「沒事了，過些日子身上的這些東西都會不見的，會變成原來那樣的，放心吧。」

「嗯，我是不是有發狂了？」胡斐問我。

想起還在醫院病房裡面睡著的陳心語，希望在我回去之前不要醒過來，不然我真怕她再做出什麼傻事。這件事情對她的打擊太大，我都有點不知所措，和她認識這麼久，第一次看到她眼中有求死的神情。

「可是，真的好難看。」

向北的路上沒有喪屍存在，望過去都是一片白茫茫的荒地，想來開春以後，積雪融化，這片荒野就會被綠濃濃的野草給覆蓋，夏天的時候也許能漲到一人多高，等到秋天又會變得枯黃到底，最後回到冬天，再次被積雪給壓彎了身子。

她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鬆開了手。

嗡嗡——

吳蘊斐忙活著，李卓青眼中透著憔悴，微微點頭，「嗯。」

我略微怔了怔，笑道：「醒啦。」

現如今也已經二月份了，最後一場雪也在前幾天下了，估計再過個大半月，氣溫應該會上升，又是一年開春的季節。想想去年開春的時候，我還和陳林雅在鳳高前面的小區大樓當中討生活。

他轉過身來，「誒，徐樂，你也醒啦。」

按照我們現在的狀況，想要去煙海市是不可能的，只能在這裏再修養兩天，等大家的情緒都和圖書平緩下來，再出發離開這個讓人傷心的地方。

扭頭一看，發現陳心語盯著自己，嘴巴張開說了兩個難以聽清的字。

因為有人在給這台手機打電話！

陳心語抱著我哭了一個晚上，我沒有說話也沒有安慰，該死的人都已經死了，活著的人應該繼續活下去。沒有人願意讓這個世界變得殘酷，但這就是現實，現實總是會讓我們看一些不想看到的事情。

「在東邊？」我走過去三步，蹲下身，確定嗡嗡之聲就是從這裏傳出來。

我摸著她的額頭，在上面親了一口，才離開房間。

「我明白。」

吳蘊斐走過來，看著我對我搖了搖腦袋，然後說道：「粥馬上就好了，等會兒就能吃。」

看著北面的白雪，距離田北村還有十幾分鐘的距離，只期望鮑筱言真的在那邊，不然的話就真不知道去哪裡尋找了。

「劉勛。」我叫了他一下。

回到胡斐病房的時候，劉勛已經從床上起來，在窗戶邊上伸懶腰做活動。

既然答應了要讓她回到過去，那我就得做到！

我一進去，就看到她已經從床上起來，身上裹著被子，站在窗口。

把兩碗粥放在胡斐的床頭柜上，添了些鹹菜進去，就端著剩下的兩碗粥回到了陳心語的房間。

揉了揉酸澀的臉頰，剛想起身，就發現身後的衣服被抓住了。

我閉上眼，撫摸她略顯乾燥的秀髮，「我答應你。」

我這才脫出空來，打算去北邊找一找逃跑的鮑筱言她們，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在田北村當中，兩天過去了，希望她不和圖書會出什麼事情。

「我下去給你找找，應該有吃的。」

咕嚕嚕——

「小言她好像去了北面。」這時候，從廚房裡面出來的李卓青對我說了這句話。

不過劉勛告訴我他的生命體征很穩定，短期內不會出事。

她的雙手在被子里折騰一會兒伸了出來，抱緊我的腰，哽咽著說道：「我真的好想回去……」

下午的時候，陳心語哭得累了，終於在床上睡著。

吳蘊斐在照顧李卓青，至於鮑筱言、張呂莉還有潘之妤三人，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劉勛在醫院當中尋了好久都沒有尋到，估計是逃走了吧。剩下的胡斐，則依舊躺在他的病床上面，這幾天因為沒人照顧，所以他一直在睡覺，也沒吃過什麼東西。

我想，我可以的。

走在雪地里，久了，不免吃力。

他尷尬一笑，說道：「有沒有吃的，我好餓。」

可是她卻擋住，盯著我的眼睛說道：「我身上是不是很難看？」

「心語，你，你幹嘛！」我急忙抓住從她身上褪下的被子，想要給她裹上。

讓我驚詫的是她裏面一件衣服都沒有穿！甚至連內衣都沒有，全身毫無遮攔的暴露在我眼前。

我走過去，「你們那麼早就起來啦。」

我蹙眉，向著她赤條條的身上看去，發現許多淤青的傷痕，有些甚至還破了皮結了痂。拿著被子的手握成了拳頭，強忍住心中的憤怒，把被子往她的身上裹去。我能想象到她被幾個男人蹂躪的情景，心裏真的好痛。

「沒有。」我僵硬的說出了這句話，把被子裹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