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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為什麼還是離開了鄭介銘，似乎是因為他感覺到，在末日之中，他這種人又重新發揮了作用。

被姚天指著的倖存者顯然膽子特別小，並不敢上前，連連後退，「別……砍殺喪屍也就算了，讓我割人頭，姚哥！！別別！」

姚天直起身子，隨後又稍稍前傾，「抱歉，孫總。我認為他非死不可。」

杭鳴看著陳皓洋在台前揮舞著人頭，有著說不出來的滋味。

他倒沒說謊，之前跟著餘澤愷，從事的其實都是走私之類的大罪，雖然不是主犯，但是單獨拎出來一條，足以判個生死大刑。他深陷那種生活中，雖然早就想要抽身出來，但在末日之前，卻一直沒有這樣的機會。

「是因為我們的人沒有損失么？為什麼我覺得那臉上有刀疤的傢伙，沒做出什麼很出格的事情呢？」杭鳴心裏想著，卻沒有說出來。

他的另一面，在孫程的隊伍里，慢慢得到了釋放的機會。

杭鳴等人對陳皓洋稍稍了解一點兒，但他在鄭介銘團隊的時候，從沒表現出過這樣的一面，這會兒眼睜睜看著他乾脆利落的卸下人頭，反倒覺得有些不舒服。

「那你來！」姚天指了指陳皓洋。

「一共死了三十多人，看樣子，咱們的糧食消耗量，可以減少不少了吧？是不是可以把這個方法複製給小莊園？？」姚天說著。

「哼，就上次他們m.hetubook.com.com來我們這邊搜索，就覺得他們對這邊還是有企圖。該防著點兒。」耿直說著。

涼水瞅了瞅，這正是之前在自己差點兒被喪屍弄死的時候，沒有出手相助的男人。那男人手上還拿著自己替換給他的半截短棍。

這人怎麼表情還挺淡定？姚天想著。

……

……

大家那悲傷的情緒立刻被調動為了憤怒的情緒。

「走了！！都上車！！回基地！！」姚天大喊著，將所有人轟上了車。

「沒關係，大家先繼續正常生活，該準備基地準備基地，遇到有問題的時候，我們有時間提前做準備的。」

鄭介銘點點頭，「沒錯，當然有。而且，接下來幾天，我們可以在城市裡再多設置點兒安全區和材料區，以備不患。」

這水塘就在碉樓的外側，為了防止水滲入地下，他們還專門找到了防水塗層材料刷在塘壁。儘管做工粗糙，依然免不了滲水，好在靠著紅河，滲下去也不會很快見底。

陳皓洋半跪在屍體旁邊，先是一刀插向喉嚨，再如同下鍘刀一般，向下一壓。

由於碉樓鄰著紅河比較接近，引水也並不是什麼難事兒。

刀疤男人的死，讓在場水川市的倖存者感到出了一口惡氣。

孫程看著姚天，半晌才沉下臉來。

她想到了周記堂。

一提起男女之間的話題，常冰便突和圖書然感到一陣心慌。

倖存者回到工商所，孫程第一時間下去安撫大家。

另外兩個基地因為取水困難，沒有這麼做。

姚天於是轉頭，看見了陳皓洋。

「真不行！哥哥！！我就過去種種地最好了！！」那倖存者幾乎縮進了人群。

……

姚天瞅了瞅陳皓洋手中黑色，但沾了血的警棍，回頭讓武裝人員抽出一把砍刀遞給他。

嘲諷的是，一直想要脫離餘澤愷的他，卻是在喪屍危機之後，真正獲得了脫離出來，過上相對比較正常的生活。

「你……你是殺人犯出身？？」姚天歪嘴問，他心裏不知為何，生出一分忌憚。

「這個……你給我再發把刀吧？我之前得到的是一把警棍，我總不能用警棍割人頭吧？」陳皓洋對姚天說著。

她對於他的死，始終有種矛盾的心情。她憂傷、難過，卻又覺得這是不可避免的命中注定的事。她找不到可怪罪的人，怪罪來怪罪去，她最後認為，只能怪罪周記堂自己。

姚天轉回頭，他臉上還有刀疤男人的血印子，他剛才雖然擦了一下，但畢竟離得太近，沾上的太多，沒能擦乾淨。

「現在和對岸氣氛變得挺微妙的，感覺像是敵人一樣。」駱雪的聲音打斷了常冰。

他看了看涼水，涼水臉上同樣顯得很平靜，似乎對這件事有種事不關己的感覺。

「恩。沒錯，可以。和*圖*書你是水川市來的么？我怎麼沒見過你？你的編號是多少？」姚天看了看陳皓洋的編號，「哦，從北岸過來的。」

眾人散去后，孫程自己回到住所里，敲門聲傳來，姚天進了房間。

「你要是割了人頭，我給你升格為常備武裝人員，讓你有日常持槍的資格。」姚天笑了笑說著，似乎他很享受這種指示別人並且給別人開條件的過程。

鄭介銘一方會在上午出船，而孫程方面會在下午一次性出動好幾條船進行捕撈。

實質上，在剛開始撤退的時候，大家只是感到了恐慌而已，並沒有想過要找誰的麻煩。

大量的血流出來，陳皓洋又反覆划拉了幾下，將筋骨挑斷，將人頭摘下，朝姚天晃了晃。

霍工一臉看怪獸的表情看著陳皓洋。

他們繼續在北岸實行搜索，同時，打魚組也每天固定時間上船打魚。

鄭介銘則似乎並無擔憂。

孫程異樣的看著姚天，臉色凝重。

趙穎也用疑惑的神情看著孫程。

但是在姚天用槍指著刀疤男人的時候，大家一個個都感到，「確實！沒錯！如果不是他瞎指揮，又怎麼會有我們的死？？」

「他當時罪非要致死么？」

懼水、武裝人員出身卻並不恃武，似乎是他的主要形象代表。

「嘿嘿……你還是老樣子。」姚天咬了咬舌頭，「你不打算問我，為什麼急於下手殺了他么？」

陳皓m.hetubook.com.com洋點了點頭。

陳皓洋在為餘澤愷賣命的時候，沒少殺過人，有這種恢復老本行的機會，他當然主動爭取。

不過隨後，他便定了定神，「姚天做的是對的。任何人，哪怕是武裝人員，只要是作出有損整個隊伍的事情，都應當受到應有的懲罰。大家活著都不容易，每一步都要團結，更要小心！！我們會儘可能的保障所有人的安全！！因此，他的死，也是對死去的三十幾個人贖罪！！」

逐漸的，這種規則形成了一個固化的時間點兒。

鄭介銘方面。

但記憶似乎並不容易消滅掉。

她知道刀疤男人的身份特殊。

他們和南岸孫程一伙人形成了一個很微妙的潛規則——一方打魚的時候，另一方肯定不會出動。

反倒是杭鳴等人所感知到的，不太一樣。

「孫總。」姚天進屋后，習慣性的撣了撣帽子，但他沒有帶上，而是拿在了手上。

「你剛才不是說，可以讓我成為常備的武裝人員么？」陳皓洋問姚天。

「好了，一會兒回去，孫總肯定會關心大家，會問到為什麼死了這麼多人。你！」姚天順手指了一名倖存者，「幫我把他的腦袋給割下來，帶回去給孫總看，讓他知道我們已經處決了這個罪魁禍首了。」

「也不知道過去的人究竟怎麼樣了。」當晚，兩組人匯合回來，大家一起聊著，花奉突然提到了對面的情況wwｗ.ｈｅｔｕｂoｏｋ.ｃoｍ.ｃom。

一些倖存者看不了這場面，紛紛轉頭。

「小楊，你把你的槍先給他！回去我補發給你。」姚天對旁邊的武裝人員說著，隨後轉頭拍了拍陳皓洋的肩膀。

但是當他看見刀疤男人的頭顱時，他表現的似乎多少有些意外。

他的頭髮被帽子壓的很扁。

「你是不是已經有準備了？」耿直問，隨後又提示性的說著，「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她因此根本不想有任何關於他的聯想，因為每每一想到他，她便只剩下無法排遣的痛苦和難受情緒。

花奉帶著滿滿一箱魚回來，現在他們儲存的魚乾已經在三個基地有了不少存量，為了進一步改善食物狀況，他們乾脆在碉樓挖出了一個水塘，直接將活魚放進去養著。

「那我來？！能升格成武裝人員？」一個聲音傳來。

「孫程一開始還經常過來拜訪咱們，現在我們的人一過去，他似乎也沒了這方面的心思。」金玥說著，「要說起來，之前孟奇文好像還提到過，說孫程看起來挺有魄力的。」

孫程皺眉，反問，「你在說什麼？」

不舒服的不是殺戮本身，而是表現出來的輕車熟路和冷酷，讓他們覺得顛覆了過去陳皓洋在大家眼中的形象。

眾人似乎對孫總的信任進一步加深，姚天甚至直接帶起來一陣掌聲。

「少胡鬧，我犯過的事兒比殺人多多了，充其量我那是數罪併罰。」陳皓洋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