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偽古惑群體

作者:馬敖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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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花季還是雨季 第二百零四章 第三卷大結局篇

第三卷 花季還是雨季

第二百零四章 第三卷大結局篇

有時去公園溜達,有時去河邊溜達,有時去初中門口溜達,有時去花鳥市場溜達,有時去魚肉市場溜達,有時還會去菜市場溜達,問問小販今天的韭菜怎麼賣,然後和小販砍價,對半砍,硬砍,砍了半天的價賣菜的小販終於崩潰說好吧好吧看你年紀輕輕就這麼知道節儉這把韭菜就賠錢賣給你吧。於是我掏出錢,面無表情對他說,給我來半斤黃瓜。這種場面出現過很多次,有一次跟豬肉攤的肉販子搞了半天價錢然後掏錢準備來兩斤魚的時候,這個豬肉販子甚至氣憤道掏出了殺豬刀,然後怒斥我,辱罵我,讓我快些滾,當時我愣愣的,看著這個販子手握殺豬刀的樣子,覺得這個場面似曾相識,覺得這個場面似乎發生過。
又過了半年,因為我在小飯店和表弟吹牛逼,被旁邊同樣吃飯的大學生圍住群毆,情急之下打電話給大刀,大刀趕來,致人重傷,至此入獄。
我有些歉意的對清潔工笑了笑,說到,對不起,影響了你們的工作,你們說的很對,我確實是個垃圾。
我應該算是最早出院的,出了院就搬回了家裡去住,我老子見到我依然喜悅異常,問他的寶貝兒子又去哪裡做大買賣去了。我笑了笑,沒有說話。我爸似乎看出來點什麼,安慰我到,敖傑,你還年輕,受點挫折沒什麼,大不了重頭再來。一句話說的差點掉下眼淚,下崗的年代已經過去,如今的社會,物慾橫流,刀光劍影,死去的人,還怎麼再來。
這一年的除夕前,依舊是和-圖-書在毫無徵兆的前提下,A市展開了一場掃黑除惡的專項活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舉剿滅了以烏鴉為首的黑惡勢力團伙。當時烏鴉入獄的時候滿臉的不以為然,覺得只是慣例去喝喝茶。結果一進去,就再也沒有出來,把自己喝死進茶里。烏鴉毀滅半年後在A市再次掀起了一陣混混大戰之風。各種大哥同時崛起,都自認為大哥,只是這時真正的大哥鋼叔還在監獄,還沒有出來,於是A市遍地是大哥,刑事案件屢創新高,卻終究沒有一個能真正說了算的。而這個時候,大刀每天整穿著沾滿油漬的工作服埋頭車間里,吉光沒事出去搞搞音樂。因為沒有波及到大刀和吉光,所以輝煌後來還是悄然無息的開業了。
這期間我還往青年路溜達了一回,那天的午後陽光特別足,到大刀KTV的時候,看到小飛正在躺椅上看書,書的名字叫《夢的解析》,書的作者叫佛洛依德,當時我看到作者的名字的時候險些有三個字不認識,然後我看了小飛一眼險些連小飛都不認識,小飛不知從哪裡搞到一個眼睛,端著書看的很認真,很仔細,很專註,很學究。那一刻我真的認為自己看到了一名學者,一名不自稱為專家但是有著卧虎藏龍實力的學者,只是在這個學者的後面,還橫七豎八的圍著一群衣著稀少的小姐。這些小姐和小飛一樣也在搞研究,小飛在研究這本書在講什麼,這些小姐在研究小飛在幹什麼!
吉光大刀和圖書相繼出院,大家簡單的聚了幾回,也沒有太高的興緻,坐在那裡悶著頭喝酒,有些話不投機的味道,大刀出現了一次半斤就把自己灌得神志不清滿地打滾的現象,當然我也不比他好多少,送大刀回家的時候,我幾乎用了一整夜的時間,穿梭了A市大部分主幹道和小部分羊腸小道,最終都沒有能夠到達大刀家門口,第二天被清潔工叫醒,建議我去別處睡,因為這是他們的衛生區,我在這裏睡覺的話,會被人當做垃圾,影響他們的衛生評比,有扣分降工資的危險。我晃著腦袋站起來,看到在遠處睡覺的大刀,大刀睡覺應該很不老實,我記得我們倆是摟著睡的,而現在他卻滾在了那麼遠的地方。
至此,小飛開始了三流作家之路。
外面是沒有動靜的,烏鴉大哥先前去了趟緬甸,把賭場轉為地下的同時也提前為金良跑路安排好事宜,這段日子的A市相當的平穩,無論是下面的無產階級混混,還是大刀吉光這樣有一定基礎的藍領混混,還是烏鴉大哥這樣隻手遮天的金領混混,大家同時選擇銷聲匿跡,社會上一片鋪面的春風,無論在飯店在商場在街頭還是在午夜的迪廳,大家都是文明用語,和藹可親,相敬如賓,大有攜手共建和諧社會的勢頭,聽說在械鬥結束的頭一個月里,A市的刑事犯罪率為零,也不知是真是假。
而這段時間,我開始抑鬱症的前期發作,晚上睡不著覺,那時的電腦還沒有現在這麼發達,不能在晚上睡不著覺的時hetubook•com.com候瀏覽各種網頁欣賞各種老師來發泄身體里的各種荷爾蒙,那時也沒有微信,不能躺在被窩裡上下一起搖啊搖,於是晚上睡不著覺的時候,就真的睡不著覺,翻來覆去,左右輾轉,腦子裡也不知在想什麼,腦殼裡全是漿糊,一片粘稠,往往看著天花板一看就是一夜,開始的時候數羊,後來一樓的鄰居不知怎麼突然新潮起來在樓下養了一隻雞,於是後來就變成了半夜數雞叫,數到第三聲的時候,天就已經蒙蒙亮了,於是起床,穿衣服,洗臉,出門跑步,本想著跑步回來之後可以睡個回籠覺,結果越跑越精神,跑完一看自己已經出去了十幾公里,於是再打車回來,回來的時候正好中午。
金良走後的這幾天,大家到也相安無事,當然,相安無事是因為無法做事,因為都有傷,因為都在醫院,什麼也不能做,什麼也不想做,突然之間生活到變的有些頹靡,再也沒有那時纏著繃帶喝下一瓶白酒的激|情,生活總歸是這樣,不能總是沸騰到一百度,總有溫下來的時候,總有涼的時候。總有被喝掉的時候。
早晨跑完步中午吃完飯下午依然躺在床上,越是睡不著覺,就越是想往床上躺,這和越是得不到就越想得到是一個道理,期盼著自己可以奇迹性的午睡一下,哪怕是一分鐘的瞌睡也可以,但這時睡眠對我來說真的是十分奢侈的一件事情,我覺得我的身體在這段時間里遭受了重創,因為整天整天的不能睡覺,所以精神世界極為緊張,www.hetubook.com.com整日像拉緊的彈簧,無法鬆弛,如行屍走肉,如精神病患者。
包皮就是在這段動蕩時期丟掉了性命,在垃圾的傷痛還沒有完結的時候,雪上加霜,包皮被人砍死在了街上,作案手法非常簡單,就是直接砍殺,三刀斃命,刀刀要害。有人說是大虎殺了包皮,有人說是烏鴉群體內訌,但無論怎樣,這件事終究沒有下落,而這時,這種爭鬥,似乎也離大家越來越遠。
很快我也加入了小姐的隊伍,問道,小飛你在搞什麼?小飛看到我,摘下來眼睛,說到,我在搞文學。我說,小飛,你是不是真的受到了打擊,怎麼突然變得這麼流氓,竟然要搞文學,你是知道的,搞文學還不如去搞流氓。小飛搖了搖頭,說到,敖傑,你說的不對,我覺得文學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情,我已經想好了,我想寫本書。我問道,你想寫本什麼書?小飛說,書的名字我還沒想好,書的內容我也沒想好,但是我想好了,我想寫本書。
中午看一兩個小時天花板之後,下午依舊會從家裡出來,下午不再跑步,只是溜達,外面有時天好,有時天壞,有時颳風,有時下雨,颳風就帶著帽子出來,下雨就打著雨傘出來,溜達起來風雨無阻。
我爸對我說,敖傑,你最近的生活習慣很好,早睡早起,鍛煉身體,要保持,要堅持,為日後建設祖國養好自己。我爸說的很對,我最近的作息時間確實十分的標準,我甚至已經很久沒有再喝酒,甚至在想不起來的時候已經不再抽煙,等到想起來抽和-圖-書上一根煙的時候發現這根煙其實自己並不是那麼想抽,我沒有了酒癮,沒有了煙癮,這似乎意味著,我已經步入了標準的老年社會,而我的心智,已經超出了我年輕的身體。
之後我的抑鬱症以一種十分迅猛的速度發展,從不能睡覺到不能能說話,從不能說話到不能思考,從不能思考到不能觀察,最後,到了不能往高處走不能見到利器的地步,在我幾近崩潰的時候,也曾去心理診所看醫生,被醫生開了一書包藥片,每天吃幾兩,開始的時候就著水往下咽,後來乾脆干嚼,就像小時候嚼乾脆面,嚼完還要在嘴裏品一品,然後咽下去,卻絲毫未見好轉。
西貝走了很多年,在準備結婚的時候再次和原明回來,這時聚隆已經開張,原明也成了真正的富商,有了自己的B車。這時再次相見的時候,彼此只是沉默,因為年少已過。
不知又過了多久,一天凌晨三點,我收到一條簡訊,發件人是西貝,上面寫著,敖傑,我走了,請你相信所發生的一切我並不知道,也並不是我所期望的。和所有人說一聲,對不起!我想西貝發這條簡訊的時候一定認為我正在睡夢中,一定還在想象著我第二天早晨看到這條簡訊時候的表情,現實是發這條簡訊的時候我正睜著大大的眼睛,第一時間,看到了所有的內容,只是我沒有回復,合住手機,繼續睜著大大的眼睛。
無論是陰差陽錯還是幕後操縱,整場事件避開了大刀和吉光這兩個關鍵人物,輝煌球廳也在這時悄然開張,吉光開始了重啟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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