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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后淡然一笑：「你這次來是不是來勸我收回成命，取消這門親事？」

許公公和兩名小太監站在御花園前，獃獃看著那群烏鴉，喃喃道：「神鴉也來辭別吾皇了……」烏鴉在民間雖然被視為不祥之物，可是在皇宮之中卻被視為神靈。

我蹲在地上道：「母后！孩兒幫你活絡一下血脈。」

晶后搖了搖頭道：「你揉捏的甚是舒服，酥麻的感覺減輕了許多。」

晶后此次出宮並不想驚動其他人，只帶了我和許公公前往。

晶後點了點頭，想來並不反對。我內心一陣狂喜，雙手捧起晶后的足踝，放在我的膝蓋之上。

「如果母後為難，就當胤空沒有說過。」現在喊她母后，內心中有種怪怪的感覺。

晶后擺了擺手道：「白大將軍何須如此客氣，馬上我們就是一家人了，趕快起來吧！」

桓謐一家的死活跟我毫無關係，我之所以現在選擇入宮面見晶后，主要是考慮到此刻晶后是最為孤獨和彷徨的時候，也是最需要別人關心的時候。

大殿之中空空蕩蕩，只有一名宮女坐在那裡打著瞌睡，我並沒有打擾她，躡手躡腳的向內殿走去。

秦都的百姓披麻戴孝，跪在道路兩旁哭著哀送這位一手將大秦發展壯大的君主。

我點了點頭，披上自己的孝袍，如果宣隆皇泉下有知，看到我在他的棺槨旁上了他的老婆不知有何感想。

晶后在我的扶持下重新坐了回去，苦笑道：「想來是坐得太久，腳都麻了。」

我輕聲道：「兒臣剛剛進來。」

我站起身來，輕輕為她揉捏著肩頭，晶后道：「於今之計，我只好等元宗正式登基后，再做打算。」

晶后道：「那你來此究竟為了何事？」

我深知這是晶后最為孤獨和落寞的時刻，也是她意志最為薄弱的時候，身為一個女人此時最需要別人的關心和愛護，機不可失，我無論如何都要冒險一試，突破晶后最後的防線。

我不由得大吃一驚，白晷果然厲害，他將女兒嫁給燕元宗之後，便貴為國丈，加之手握大秦兵權，在大秦聲勢之顯赫已無人可出其右。

我笑道：「此事萬萬不可操之過急，母后要在白晷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提升其他人在軍中的地位。」

晶后幽然嘆了一口氣道：「白晷手握重兵，我原本想利用他在軍界的實力，擊敗太子和薛安潮一幫人等，沒想到他竟然藉著元宗登基之事，大動干戈……」她的俏臉上浮現出莫名的悲哀：「你恐怕還不知道，他在一日之間已經假借元宗之名連殺七名重臣……根本沒有將我這個皇後放在眼裡……」晶后的美眸中充滿了深深的悔意。

「多謝母后！」我深深一輯。我來此之前，本來想向晶后建議分權之道，沒想到和晶后之間會發生這種事情，只好以後再尋找機會了。我看了看托盤內早已涼透的夜宵，關切道：「母后還是吃些東西，距離陛下安葬還有數日，如果這樣下去，恐怕會熬壞身子。」

我趁機道：「母后好像心事重重，不知所為何事？」

晶后重重的在扶手上拍了一掌，顯然憤怒到了極點，隨機憤怒又轉變為無奈：「一定是白晷做得這件事……」

離開皇宮的時候，我迎面碰上一隊御林軍押解著囚犯經過，我依稀認出其中有幾個是朝中的大臣，看來這場宮廷變亂仍然沒有結束，晶后雖然一手挑起這場奪嫡風波，白晷卻利用此次機會將風波演化成一場暴風驟雨，時勢的發展遠遠超出了我的預料。

我不敢打擾他，靜靜站在他的身後。

晶后纖長的玉臂摟住我的頭顱，我慢慢的將她放在白色的地毯上，手指沿著她身體完美的曲線輕柔的撫摸著，和_圖_書晶后的雙手捧住我的面孔牽引著我來到她的身上，我捉住她的雙唇，身體全力沉了下去。

把靈柩移入皇陵的墓室時，晶后哭得暈了過去，連我都無法分清她此刻究竟是不是出自真心。

晶后嘆了口氣，目光重新軟化下來，俏臉微微發紅，我剛才帶給她的愉悅仍然沒有完全褪去。她輕聲道：「胤空，你剛才求我放過桓氏一族？」她的聲音漸漸恢復了平時的冷靜。

看到我，她並沒有感到太多的驚奇，指了指身邊的座椅道：「元宗讓你來的？」

我的激|情終於無可遏制的晶后的體內爆發，晶后近乎痙攣的拚命抱緊了我的身軀。身後忽然傳來一聲驚呼，一股莫名的寒意沿著我的脊髓傳遍了我的全身，我迅速扭過身去，卻見晶后的貼身宮女茹兒，滿臉煞白的站在帷幔之後，我剛才和晶后沉浸在激|情之中，竟然忘記她還在宮內，想來是剛才聽到動靜，迷迷糊糊的闖了進來。

周若水道：「皇上讓微臣給平王帶來了一封信。」他從袖口掏出一封書信，雙手奉到我的面前。

自從和晶后發生了那件事後，我一直都在迴避她，這並不是出於對她的恐懼，而是我想給她一個相對冷靜的空間，去考慮應對眼前的政局，並不想讓我們之間的孽情擾亂她的心神。

我當著他的面展開了那封信，信中無非是一些虛情假意的寬慰之辭，從筆跡我已經認出這並不是父皇親筆所書，看來他連提筆給兒子寫封信的功夫都沒有，我對他的失望又增加了幾分。

我和周若水分賓主坐定，周若水道：「臣此次是專門參加宣隆皇的葬禮。」

晶后笑道：「白將軍，怎麼沒見你的兩位千金？」

我身披孝服走在眾皇子的身後，距離九公主燕琳很近，她在兩名宮女的扶持下，哭得異常凄慘，宣隆皇死後，她現在已經是父母雙亡。

我慌忙跪下道：「胤空參見陛下……」

我低聲道：「薛安潮早已成為白晷最大的隱患，白晷又豈能容他繼續活下去，母后若想除掉白晷首先要從內部開始分化他的權力。」

我心下黯然，這薛安潮一定是白晷所殺。

我拿起桌上茶水喝了一口，此舉我意在試探晶后的反應，要知道桌上的這杯茶水乃是晶后剛剛飲過，旁邊為我泡的新茶我故意不動。

晶后默默穿好了孝服，緩緩來到茹兒的屍首前，美目之中淚光盈盈，茹兒跟隨她已有多年，主僕間的感情十分深厚，如果不是被她撞破了我們的事情，也不會落到如此的下場。

白晷縱馬走在大臣隊伍的最前方，臉上表情嚴峻，流露出悲痛莫名的神情，我知道他自然不會真心的悲痛，眼前的樣子只是在做戲。

晶后美目猛然一亮，脫口道：「我怎麼沒有想起來！」她欣喜的站起身來，來回走了兩步贊道：「妙計！隨著地位的改變，他們之間的關係肯定會發生微妙的變化，表面上看起來我對白晷恩寵有加，實際上用他的部屬來分化他的軍權，好！」

我心中暗道，薛無忌逃走對我來說絕對算得上一個噩耗，正是我和燕琳設計將他拿下，他一定對我恨之入骨，以後只要有機會，他勢必會對我進行報復，想到這裏我感到一陣不安，早知如此當初就應該解決了薛無忌，如今悔之晚矣。

周若水道：「歆得皇於半月前便猜出宣隆皇必死無疑，所以讓臣十日前出發。」

燕元宗道：「母後為我訂下一門親事！」

裕德宮前身穿孝服的宮女和太監仍然在不停的忙碌著，我留意到除了幾名負責宮中禮儀祭祀的官員，其他的重臣大都已經離去，宣隆皇新喪，按理說大秦的臣子都和圖書應該在此守靈，難道有發生了什麼變故？

晶后頗為感動，輕輕握住了我的手掌，我心中一陣激蕩，從身後猛然將晶后微涼的嬌軀攬入了懷中。

周若水看到我回來，慌忙跪倒在地上恭敬道：「平王殿下！」

沒過多長時間，白晷一身便服慌忙迎了出來，跪下道：「微臣不知太后駕到，未曾遠迎，還望太后恕罪！」宣隆皇已死，燕元宗成為大秦的皇帝，晶后理所當然的升級成為太后。

我低聲道：「母后難道真的讓白將軍就這樣任意胡為？」

御林軍在統領周超的率領下走在送葬隊伍的最前方開路，龍驤軍護衛兩旁，虎翼軍在最後押陣，運載陪葬物品的騾車達千乘之眾，送葬的隊伍連綿十多里。

燕元宗走了兩步方才道：「就是白晷的大女兒白儷姬！」

幾日不見，晶后又憔悴了許多，這卻更增加了一種楚楚可憐的柔弱風韻。

我深情道：「母后待孩兒恩同再造，即便是讓胤空赴湯蹈火，胤空也沒有任何怨言。」

我點了點頭道：「胤空願意為皇兄嘗試一下，不過母后未必肯聽……」

晶後身體的溫度在我的撫摸下不斷的升高，俏臉泛起一層迷人的嫣紅，一雙秀腿下意識的夾緊，我將她的嬌軀橫抱起來，和她隱入白色的帷幔之中，右手輕輕撤去她孝服的裙帶。

晶后微笑道：「元宗大婚以前，我總要去見見未來的兒媳婦！」

我放下書通道：「父皇的身體怎樣了？」

許公公道：「薛無忌身為大秦衛尉，在宮內侍衛中自然有幾個知交，只是沒有想到竟會是魏玉山。」

皇城內依然一副肅穆蕭颯的景象，御林軍戒備森嚴，比起以前沒有任何的鬆懈，途經午門的時候，我下意識的掀開車簾，卻見午門的城樓上，果然有一具屍首被高懸在上面，想來那就是大秦奉常官桓謐的屍首。冷月照射在屍首之上，投下一道長長的黑影，此情此景越發顯得凄涼，

天空開始飄起細雨，氣氛更顯得肅穆悲沉，送殯隊伍走了幾個時辰，才在午後時分抵達了秦室「園寢」。

晶后輕輕拍了拍我的手：「危難之時，我的這幫皇兒竟然看不清眼前局勢，無一人可為我分憂，幸虧還有你在我身邊。」

我點了點頭道：「孩兒什麼事情看來都瞞不過母后，我此次來是求母後放過桓氏一門的性命！」

晶后秀眉微顰，從座椅上站起來，她忽然嬌呼一聲，身軀險些倒在地上，我慌忙上前摟住她的纖腰。嬌軀入懷，讓我心神為之一盪。

許公公道：「皇上和白將軍去正德殿商議葬禮之事，大臣們多數都過去了，這邊反倒冷清了起來。」言語中隱隱流露出不滿。

許公公看到我，迎過來道：「薛無忌逃跑了！」

我向他道：「許公公，您年事已高，還要保重身子，皇后以後還要靠你照顧。」

晶后美目中流露出欣賞之色，她輕聲道：「我又何嘗沒有想過，薛安潮本來是一個合適的人選，可是現在已經被白晷這個逆賊先行除去，放眼朝中，再無他人有足夠的能量和他抗衡，我之所以讓元宗娶儷姬為後，也只是想暫時把白晷穩住。」

在各國使節離去之前，秦惠安皇也就是燕元宗，在秦宮設晚宴請各方賓客，我也在受邀之列。燕元宗特地讓人通知我提前來到皇宮，私下和我有事相商。

我點了點頭，輕輕推開裕德宮的大門，一股冷風從我的身後吹入，整個大廳之中白色帷幔飄拂而起，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我壓低聲音道：「桓謐的屍身現在被懸挂在午門之上，桓氏一門老小盡數被打入天牢之內……」

晶後點了點頭，憂心忡忡道：「今日上ｈtｔps://ｍ•hｅtｕｂoｏk.ｃom.cｏｍ午薛安潮的府邸突然失火了，府內一百多口人命，盡數亡于大火之中。」

我點了點頭，沒想到我這個庸碌無為的叔父竟然還記得我。周若水又向我介紹了大康近期的情況和朝中的變動，我留他在府中吃完午飯方才離去。

我帶著滿腹的疑慮向裕德宮走去，迎面碰到許公公，他正端著夜宵從宮內走出，看到我忍不住嘆了口氣道：「皇後娘娘已經兩天粒米未進了……」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看來魏玉山和薛無忌的關係非同一般。

掀開白色帷幔，我看到晶后靜靜坐在宣隆皇的棺槨前，雙目獃獃望著遠方，竟似有些痴了。我將托盤放在晶後身邊，恭敬道：「母后！」

茹兒的死讓我們兩人的內心蒙上了一層陰影，晶后冷冷道：「今晚的事情就當從來都沒有發生過。」

晶后這才緩過神來，駭然道：「胤空！你……你何時進來的？」她的聲音顯得虛弱無力。

我這才站起身來，輕聲道：「皇兄找我有什麼事情？」

我心中暗暗嗟嘆了一聲，桓謐本想用自己的生命來激起眾人的鬥志，沒想到竟淪為白晷震懾百官的工具。

我驚訝之極，脫口道：「此事難道又是白晷所為？」

晶后和元宗都哭得死去活來，聞者心酸。

將軍府位於秦都城南烏雀街，此地遠離繁華鬧市，居住的大都是秦都的上流權貴，建築風格各有千秋，街道全部用大塊的青石砌成，月光輝映下露出深沉的反光。宣隆皇死後的宵禁仍然沒有解除，大街上行人稀少。

晶后美目中閃過一絲不忍之色，終究還是點了點頭。我再無顧慮，用力勒住茹兒的咽喉，茹兒抓住我的手臂，怎奈她的力量終究柔弱，不一會便氣息全無，雙腿停止了抽動，我猶不放心的探了探她的鼻息，這才確信茹兒已然氣絕身亡。

我伸手接過托盤道：「我去勸勸她。」

白晷恭恭敬敬道：「臣已經讓人去通知她們，太后請在廳中稍後，她們兩個就快到了。」

我輕輕吻在晶后柔美的玉頸上，順著她頸部無懈可擊的曲線，吻上她的耳垂、面頰，最終停留在她冰冷的雙唇上。

晶后輕聲問道：「說來聽聽！」

走出裕德宮，遠方的天空已經露出了一絲青灰色，一群烏鴉從宮殿的上方飛過，嘶啞的叫聲在空中久久回蕩，愈發加重了這份清冷。

燕元宗苦笑道：「這裏並沒有其他人，你也無須做樣子給我看，起來吧！」

晶後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

燕元宗站起身來：「你可知道那女家是誰？」

晶後頭上的白色孝帶在纏綿中滑落，黑色長發如瀑布般流淌在雙肩之上，我輕輕褪去她的外衫，面孔緊緊印在她溫軟的胸膛之上。

「母后此舉是不是為了讓白晷安心？」

晶后幽然嘆了一口氣道：「我已經不知道是白天還是夜晚了……」

隨著晶后極度壓抑的呻|吟，一條長長的白色帷幔從空中緩緩飄落，覆蓋在我們緊緊糾纏的肉體之上……

我低聲道：「這件事暫時不要告訴她，母後知道也只是平添心事。」

晶后道：「這隻是權宜之計，元宗身為一國之君，又豈可凡事都以個人利益為先？」

晶后嬌軀微微一震，她縴手緊緊握住座椅的扶手道：「我不是已經下令厚葬桓謐了嗎？」

通往陵園的主道兩旁排列著陶制兵馬車俑等守墓飾物，進入陵內后，由大秦新任奉常官曲靖來到墓旁的寢廟裡，先把宣隆皇的衣冠、牌位安奉妥當，由大將軍白晷宣讀祭文，然後才舉行葬禮。我留意到宣讀祭文之事本該由相國薛安潮執行，卻不知道今日他因何沒有親臨葬禮。

我建議道：「母后！白和圖書晷趁著政權變換之機，大開殺戮，意在削弱皇上和母后的力量，長此以往後果將不堪設想，母后最好及時扶植新生力量與白晷抗衡。」

我安慰她道：「白晷雖然志在獨攬大權，可是目前他若想鞏固在大秦的地位，就必須擁立元宗為帝，短時間內不會有謀反之心，母后無需過慮。」

白晷這才站起身來，神情顯得極為恭謙，又跟我打了個招呼，在前方引路，我和晶後跟隨他向正堂而來。

我搖了搖頭道：「胤空並無此意！」

我全心的投入到和晶后的歡愉之中，在這莊嚴肅穆的靈堂之上，卻別有一番異樣的刺|激和新奇。

我笑道：「這裏不是大康，我也不是什麼平王，你起來吧！」

我不禁有些奇怪，從康都到秦都就是日夜兼程也要花去五天五夜的時間，卻不知周若水如何趕到的。

許公公道：「這件事我還沒有稟告皇后。」

三天後，秦都軍民才脫下孝服焚掉，一切重新回復正常。

這件事的確十分的嚴峻，燕元宗至今尚未娶妻，若是迎娶儷姬，她就理所當然的成為皇后的第一人選，以白晷目前的聲勢，此事已經成為定局，難道晶后就任憑白晷發展壯大不成？

晶后美目緊緊閉上，嬌軀緊張到了極點，彷彿一位未經人事的少女，我用舌尖啟開她的櫻唇，探入她的檀口之內，晶后『嚶！』地輕吟了一聲，香舌終於被我成功的俘獲，我的手伸入長裙撫摸在讓我早已嚮往許久的秀腿之上。

我內心暗暗苦笑，父皇若是始終強健下去，豈不要急死我那幫等待繼位的兄長，不過這對我倒不失為一個好消息，讓我有足夠的時間來積蓄自己的力量。

我迅速從晶后的身上爬了起來，茹兒此刻嚇得三魂不見了六魄，腳下根本就無法挪動。

許公公憂心忡忡道：「這兩日皇后的壓力太大了……」

晶后秀眉微顰，露出一絲怒色，她肯定是誤以為我心中仍然牽挂著那日發生的事情。

「母後有沒有考慮過皇上的感受？」

我深知對待晶后和其他的女人不同，就算和她已經發生了深層的關係，我最好還是保持一定的距離。

我又道：「古有二桃殺三士之典故，母后提拔他們的同時，切莫忘了讓他們之間產生利益衝突。」

晶后道：「白晷昨日還求我提拔周超和王元德，好，我這次便做個順水人情，讓周超統領秦都御林軍，官升兩級，順便把龍驤軍和虎翼軍也划給他調度。水軍總都督的位置就留給王元德。」

我忍不住苦笑了起來，燕元宗看來並不了解自己的母親，眼前的這個局面，晶后要比任何人都要難過的多。

潔白如玉的茶盞之上隱然留有她唇齒的芬芳，我輕輕嘬了一口方才放在桌上：「胤空的意思是扶植白晷的親信！」

「此時還是深夜！」

我回到楓林閣的時候，早有一位客人在那裡等候，此人是來自大康的使節周若水，我在大康的時候曾經和他接觸過，那時候他只是宮內負責禮儀的執事官，沒想到短短的時間內也獲得了提升。

晶后道：「元宗的婚事是我提出的，白晷長女儷姬姿容美麗，秀外慧中，娶她為後，也算門當戶對……」

我心中一震，表面卻不動聲色道：「如此說來胤空要恭喜皇兄了！」

我微微一怔道：「母后要去白晷那裡？」

晶后嘆了口氣，美目之中隱然有淚，她獃獃注視著一旁的燭火，過了許久方才道：「你深夜入宮恐怕不僅僅是為了拜祭父皇吧？」

過了許久燕元宗方才長長嘆了一口氣，轉過身來。

周若水道：「陛下身體強健，神采更勝昔日。」

我輕聲道：「白晷居功自傲，驕橫無度，母後為何還要讓太子迎ｈｅtuｂoｏｋ•coｍ•coｍ娶他的女兒，讓他的權勢更進一步？」

馬車在將軍府前停下，我攙扶著晶後走下馬車，許公公來到門前向那兩名門倌通報了一聲，兩人慌忙向府內跑去，我這才知道晶后此次造訪事先並未通知白晷。

晶后雙目掠過一絲媚色，卻沒有顯現出任何責怪的意思。

我看到四處無人，低聲道：「胤空此來是為了母后！」

我搖了搖頭，此事之前並無任何徵兆，我又怎會知道。

晶后欣賞的點了點頭道：「今天的晚宴你就不必去了，隨我去將軍府去一趟。」

燕元宗道：「我求過母后，可是她堅持讓我娶儷姬為妻，無論如何都不願收回成命！」他抓住我的手臂道：「胤空！這次你無論如何都要幫我說服母后！」

燕元宗道：「母后自從葬禮之後，終日躲在鳳陽宮中，對朝中發生的一切全都不理，難道就將這個亂七八糟的攤子丟給我不成？」

我提前一個時辰來到宮中，燕元宗一身黑色朝服靜靜坐在旭陽宮中，他的前方牆壁上懸挂著一幅大大的秦國疆域地圖。他的眼神迷惘而虛無，腦海中不知在想些什麼。

晶后的嬌軀劇烈的顫抖了一下，隨即緩緩的轉過頭來，美目中滿是驚奇，但卻沒有任何的憤怒，我低聲道：「胤空的心中無時無刻都充滿著母后的影子。」這句話我的確是由衷之言，晶后深不可測的美眸忽然蕩漾起來，我從中馬上尋找到了那一點一星的情火。

雖然隔著羅襪，我仍然能夠感受到晶後足踝的圓潤細膩，晶后的小腿纖長而圓潤，沒有絲毫的贅肉，我有節奏的揉搓著她的雙腿，晶後用力咬住下唇，終於忍不住發出了一聲輕吟。

周若水道：「雍王千歲知道我前來，特地讓我給殿下稍來了禮物。」他讓隨從將兩個大大的禮盒放在桌上。

燕元宗憤然道：「自從我父皇駕崩之後，白晷驕橫無道，威懾朝野，先後已經誅殺十余名朝內重臣，狼子野心早已昭然于日月之下，我豈可娶此賊的女兒為妻！」

三日之後，天色還未放亮，在元宗和晶后的主持下，皇親國戚，文武百官，以及各國前來弔唁的使節，在大秦太廟舉行了隆重莊嚴的儀式后，把宣隆皇的遺體運往秦都以西，葬入秦室歷代君主的「園寢」。

晶後用力咬了咬下唇道：「說起來這件事還是因我而起，昨日白晷面見元宗讓他下旨查辦薛安潮，我並未答應，沒想到今日一早便傳出這個噩耗。」

我手上減輕了幾分力度，關切道：「母后是不是嫌孩兒手重？」

許公公低聲道：「和他一起不見的還有魏玉山，幾名侍衛全部都被砍死在冰窖里。」

宣隆皇的陵墓分從內到外三重城垣，結構和秦宮大致相同，在東南西北各建有角樓，守衛森嚴，各有一名陵官主管。

我心中一怔，想起之前慕容嫣嫣曾經問過我宣隆皇的病情，難道她從中猜出了什麼端倪？

走過三進三出的宅院，繞過山水照壁，來到白府正堂『卧虎堂』，幾名僕婦規規矩矩的跪在門前，廳堂內燈火剛剛燃起，

「母后聖明！」

晶后道：「我馬上下一道懿旨，讓許公公親自去大牢，將桓氏一族放了……」她停頓了一下又道：「桓謐的屍首也讓他家人領去，好生安葬了吧。」

白晷的府邸雖然規模龐大，可是並無繁瑣的裝飾，整座府邸顯得十分的簡樸。

我操起地上的白綾，果斷的扼住茹兒的咽喉。

「什麼？」我瞪大了雙眼，薛無忌明明服下了七日醉又怎會逃跑？

晶后臉上的神情稍緩，反問道：「你以為哀家還有選擇嗎？」

許公公連連點頭，又道：「剛才三皇子打翻了燭台，皇后一怒之下將皇子公主全部都趕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