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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惠安皇燕元宗向我們這邊走來敬酒，我們一個個慌忙站起身來，燕元宗顯得落落寡歡，敬酒也只是出於形式和禮貌，應付完一杯之後又轉向其他的酒席。

燕興啟看到我緊張的神情，酒意頓時醒了七八分，他呵呵乾笑了一聲。

她輕盈飄向半空之中，月光之下望去，衣袂飄飄，宛若仙子。

燕興啟看來是想專門結交於我，向我道：「我對平王殿下的書法仰慕以久，不知平王殿下改日願不願意送我一幅？」

我繼續道：「我對賬冊中記載的內容略有所聞，田玉麟之所以拿走那本賬冊，目的就是為了威懾大秦朝中的某些重臣。」我看了看她道：「姑娘想得到這本賬冊也許是想毀壞掉這個證據，也許是擁有和田玉麟相同的目的！」

我搖了搖頭，向沈馳道：「沈先生沒事吧？」

我笑著點了點頭，心中盤算，燕興啟為何會主動向我示好？難道晶后已經將捧他成為相國之事告知於他？可轉念一想此事昨夜才剛剛定下，晶后不可能這麼快讓他知悉，心中越發迷惘起來。

十八名半持花籃半持爐香的美貌童男童女引了新人，由正中踏著紅色羊毛地毯走入大殿。六十名宮女和太監跟在他們身後，最後才是前來觀禮的文武百官。

我向她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連我也無法描摹我們之間這似有似無的感情了。

我和晶后離開客棧時沈馳的話仍然在腦海中回蕩，對我來說沈馳的策略宛如天際的曙光，為我展示出一個從未有過的境界。我也曾經想過無數可以對付白晷的方法，可是目光始終局限於大秦國內。而沈馳卻將目光放到了大秦以外的列國，在國內政局陷入僵持的時候，借用外力來牽涉白晷的精力實在是絕妙到極點的想法。

那少女坦然道：「一早便聽說過，不過在濟州城被你給矇混了過去。」

「不過怎麼？」

「這叫斷命七絕針，我已經將其中的一枚植入瑤如的體內！」

「你這淫賊，居然如此狠心的將我拋在這裏……」燕琳美目之中珠淚盈盈，猛然撲入我的懷中緊緊抱住我的身軀：「你……可知道……我日夜都在思念你嗎？」

我一邊勸慰她，一邊觀察著她有無異樣，表面上看瑤如一切如常，我心中不免存有一絲僥倖，也許幽幽只是故意恐嚇我，瑤如究竟有沒有被她種下斷命七絕針，恐怕只有見到孫三分才能知道。

走入皇宮，但見道路兩旁花樹上懸著無數大小不同的紅色紗燈，更有千百種奇花異卉結成的各式花球花籃之類到處羅列，午門已經被裝飾成為一座五色鮮花結成的大牌樓，舉目所及，到處都是一片喜洋洋的氣象，難道燕元宗和儷姬的婚事將近？

我緩緩轉過身來，目光重新落在她清麗絕倫的俏臉上：「姑娘沒有得到田氏賬簿之前，恐怕不會輕易殺掉瑤如吧？」

燕興啟哈哈笑道：「平王果然爽快！本王先行謝過了！」

「我敢斷定田玉麟一定會讓這本賬冊起到最大的作用，他必然會去秦都！」

我關切道：「這毒針在體內對瑤如可有危害？」

我按照太監的指引來到自己的位置，卻見儷姬鳳冠紅妝，盈盈步上殿堂，我雖然看不到她珠簾后的俏臉，可是能夠想到她此刻的心境定然是傷心到了極點。

「兒臣胤空參見母后！」

出門叫來孫三分，我又把幽幽的事情向他講了一遍。孫三分眉頭緊皺，用手指觸了觸瑤如肩頭的皮膚，他從藥箱中取出金針，將瑤如的肌膚刺破，放出幾滴黑血。

晶后道：「肅王燕興啟向來和我不睦，我若是讓他成為相國，豈不是又在朝中為自己樹立了一個對手？」

看到秦都巍峨的城牆，我的內心沒來由和圖書感到一陣激動，比較濟州和秦都，從心底我更加喜歡後者，我發現自己越是接近權力鬥爭的中心，血液中便會萌動難言的興奮。

肅王笑著道：「皇上大婚，我一早便來了！」他目光充滿曖昧的望向思綺道：「白大將軍的這雙女兒真是人間絕品，聽說小女兒已經和平王訂親，真是羡煞世人啊！」

「免了！」晶後來到桌旁坐下，我和沈馳分立她的左右。

我點了點頭道：「我也收到了白將軍的請柬，今晚肯定會去。」伸手指了指身後房門道：「肅王有些喝多了，正在裏面休息。」

我微微皺了皺眉頭，沈馳顯然是想低調介入這場政治爭鬥，無論是讓燕興啟出任相國還是從外地遷調官員入京，分明是轉移白晷矛頭指向的策略，沒想到他離京多年，對大秦的官員結構還是如此熟悉。不過就算晶后答應他的要求，可是以白晷的狡詐肯定會覺察到他回到秦都的真正目的，沈馳用這種方法又豈能將他輕易騙過？

身下的霏霏青草隨著我們的動作微微顫動，粉紅色的花瓣隨風緩緩飄落，我們的情慾迷失在漫天花雨之中……

我微微一怔，慌忙收斂心神轉向孫三分道：「先生可查看出她究竟所染何病？」

燕琳用力抓住我的衣領，我失去平衡和她一起倒在花叢之中，腦海中僅存的那點理智早已煙消雲散，我輕輕扯開燕琳的紅色長裙，露出凝脂般的軟玉溫肌，隨著我兇猛的侵入，燕琳發出一聲壓抑的輕吟。

我生怕他在鬧出事情來，喊來一個小太監一起將他攙到偏殿的耳房中歇息。

「沈卿家請坐！」

我心中一凜，這原是我發現的秘密，燕興啟又怎會知道？確信周圍人仍然在觥籌交錯的痛飲，並沒有注意到我們的談話。我這才裝出半信半疑的樣子，低聲道：「皇叔沒有證據，不可胡說！」

沈馳充滿睿智的雙目流露出自信的目光，這讓人頓時忘記了他普通的外表。

「白晷之所以能有今日權勢地位，應該是太后一手造成，太后若想一切回復如常，就必須把他放歸到原來的環境中去……」

沈馳的眼中流露著極為複雜的目光，我輕易從中找到了一絲狂熱，十一年的平淡生涯並沒有磨去他胸中的抱負，一走入秦都，他對權力的渴望已經完全被喚醒。

羅袖輕揮，在空中轉過俏臉，向我嫣然一笑：「忘了告訴你，我叫幽幽……」

肅王嘿嘿笑道：「你莫要跟我客套，若是看得起我以後叫我皇叔便成！」

我在采雪的幫助下，褪下瑤如的衣物，仔細在她的身上檢查了一遍，果然在她左肩的位置發現了一個黃豆大小的藍點。

少女嫵媚一笑：「若不是你和手下出來攪局，此刻那田氏賬簿早已落入我的手中！」她美目中閃過一絲冰冷殺機：「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如果找不出田氏賬簿的下落，你就只有等著心上人痛苦地死在眼前！」她縴手輕輕撫了撫我的前胸：「以你的頭腦，做成這件事應該不難。」

我愕然回過身去，卻見肅王燕興啟不知何時來到了我的身後，他身材不高，略微有點發福，一張臉上充滿和善的笑容，如果不是知道他的那段過去，我很難將他和貪婪二字聯繫在一起。

我充滿詢問的看著晶后。

燕興啟酒量極好，和同桌的每位客人都幹了兩杯，壓低聲音向我道：「皇侄……告訴你一個秘密……」他似乎有些醉意，說話也不像當初那般顧忌，手臂勾住我肩膀，附在我耳邊道：「元宗不喜歡……女人，這皇后……恐怕要有名無實……」

那少女目光突然轉冷：「胤空！你最好讓她把那本田氏賬冊交出來！」

走入秦宮，彷彿走入紅和_圖_書色的海洋，道路兩旁儘是紅色的宮燈與帷幔，宮女太監全都換上了紅色的吉服，來回穿梭繁忙。

「這斷命七絕針的毒性我應該可以去除，不過……」

晶后並不否認，微微點了點頭。

晶后道：「兩人沒有什麼深交卻也沒有什麼矛盾！這燕興啟絕非善類，先皇在世之時，曾經任命他掌管財糧司，沒想到他居然欺上瞞下，中飽私囊。先皇一怒之下將他官職除去，永不錄用，他的肅王頭銜也是三年前獲封，像這種憊懶人物豈可出任大秦相國的重位？」

沈馳微笑著站起身來，在房中來回踱了幾步，面對晶后道：「對付白晷並不難！」

晶后看完那封信，緩緩放在梳妝台上，許久方道：「沈馳給我出了一個難題……」

孫三分道：「於今之計，最好找到下手之人，想來她定然有辦法取出毒針！」

沈馳和我對望了一眼，彼此都露出了會心的微笑，也許這就是我們的共同之處。

我嘆了口氣道：「田玉麟已經把那本賬冊帶走，當時你也在場！」

我低聲問道：「燕興啟和白晷的關係怎樣？」

我表情誇張的倒吸了一口冷氣，心中的迷惑終於得到了解答，伸臂勾住燕興啟的肩膀道：「皇叔！這件事千萬不可對別人說，恐怕會招來大禍的！」

掩上房門，正看到燕琳和許公公一起走了出來，燕琳看到我妙目之中頓時流露出怒色，還好有許公公在場，她不敢當場發作出來。

她的目光平淡而冷靜，我的來臨沒有帶給她任何的欣喜，我早已狂熱的心漸漸冷卻了下來，我並沒有重要到可以觸動晶后心弦的地步。

此時儀式已經舉行完畢，燕興啟和我攜手向大殿走去，我和他還有另外幾名皇子同席。燕興啟此人在後輩面前全無架子，居然談起風月場所的奇聞軼事，引得一幫皇子哈哈狂笑。我暗暗道：「燕興啟此人果然成不了大器，沈馳將他推到相國之位，這個替罪羊倒也合適之極。」

瑤如一動不動地躺在榻上，不知道幽幽對她做過什麼歹毒的事情。

燕元宗表情緊繃，從他的臉上更看不到任何新婚的喜悅，顯然他到此刻仍然對燕琳未能忘懷。

晶后這才轉過身來，長裙領口很低，露出部分細膩的冰肌玉膚，讓我頓生一親芳澤的想法，可是看到晶后冷淡的表情，我只好強自壓下內心的慾望。

許公公笑道：「平王殿下，我和九公主正準備去找你！」

瑤如哭著撲入我的懷中，顯然剛才受到了驚嚇，唐昧和沈馳識趣的退了出去。

晶后淡然道：「白晷這兩日忙於他女兒的婚事，應該沒有過多的精力顧及其他，再說……我又豈會大張旗鼓的走出宮去！」

晶後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不過……若是讓燕興啟出任相國，白晷未必會答應。」她沉吟片刻方道：「你馬上帶我去見沈馳！」

我們從後院柴房找到了聽風，他不知何時被人敲暈了。

我和晶后乘坐軟轎來到沈馳所居住的祿緣客棧，沈馳已經歇息，我敲了很久的房門，他才起來把門打開，他衣冠整齊，床上的被褥也已經疊好，沈馳笑道：「我一直都在等你！」

少女嫣然笑了起來，越發顯得風情蘊藉，溫柔嫵媚，她輕聲道：「龍胤空！你果然不是尋常人物，難怪有人會對你讚不絕口！」

晶后將那封信函放在桌上向他推了過去：「沈卿家為何保薦肅王？」

晶后饒有興趣道：「說來聽聽！」

我微微一笑，卻不知晶后思念的是我還是沈馳。

晶后仍然沒有轉過身來，淡然道：「沈馳呢？」

可是燕琳拐入前方桃花叢之後竟然失去了蹤影，我四處張望確信御花園中並無他人在場，方才低聲喊道和_圖_書：「九公主……」一隻纖纖玉手突然從花叢中探了出來，狠狠揪住了我的耳朵，將我扯到了花叢之中。

大婚的地點在秦宮最大的正德殿，我來到的時候新人剛剛來到殿前，卻見由清一色美女所組成的宮廷樂隊，和八十名手持香花宮扇的美貌宮女，引導前行。到了大殿前，自動分開，由大殿兩側的紅色花徑繞殿而行，抄向後方進入禮堂。

燕興啟嘿嘿笑了笑，又湊了過來小聲道：「去年新春之時，我請幾位皇子去府中赴宴，為他們每人安排了一位歌妓……」他停頓了一下，向其他人看了看，這才低聲道：「他居然……把我安排的美貌歌妓給……」他伸出手掌狠狠的做出了一個下劈的動作。

我還未來及說話，她劈面就給了我一個耳光，臉上火辣辣的好不疼痛。

燕琳和思綺一左一右攙扶著儷姬，兩人幾乎同時從觀禮人群中發現了我，向我嫣然一笑，仿若兩朵含苞待放的解語花，我心中的陰霾在她們的笑容中頓時散去了幾分。

孫三分一臉嚴峻道：「公子！瑤如姑娘仍然在發燒！」

典禮在奉常曲靖的主持下進行，我和燕興啟趁著這個空隙到禮官處將賀禮送上。

沈馳道：「涉及遷調的二十六人全都是當年被宣隆皇貶敵的官員，臣想讓自己回到秦都，重新被太后重用這件事變得理所當然。至於肅王燕興啟，他為人雖說貪婪齷齪，可是他的皇室宗親地位仍在，相國之位他也勉強合格，更重要的是在白晷的眼中，燕興啟還不足以構成對他的威脅。」

她美目流轉，眼波竟似蘊含無窮魅力，我盯住她的俏臉，感到一刻都不想離開。

「老奴這就去給他準備一些醒酒湯來！」許公公轉身離去，這下燕琳總算有了和我單獨相處的機會，咬牙切齒道：「好你個胤空！居然不聲不響的去了濟州……」

晶后道：「看來你是想等時機成熟之後，再入朝為官了？」

少女嬌笑道：「龍胤空！你果然聰明！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即便是田玉麟去了秦都，他也不一定會和瑤如聯繫？所以為了以防萬一……」她縴手輕揚，手指間閃過一絲冰冷的藍芒。我分辨出這是一根細小的鋼針。

那少女秀眉微顰，若有所思。

許公公道：「今晚白大將軍府上會有宴會，皇后的意思是，讓你陪同肅王一起前去。」

帶著滿腹的迷惑，我來到了鳳陽宮。門前小太監見到是我回來，慌忙去裏面傳話，走到宮門前，許公公滿臉笑容的迎了出來，遠遠便喊道：「平王殿下！你可回來了……這兩日太后正在念叨你呢！」

沈馳道：「恕草民直言，太后之所以把臣從濟州請來，真正的目的就是想用臣來制衡白晷。」

我的內心中湧起莫名的感動，燕琳踮起腳尖灼熱的櫻唇用力吻住我的嘴唇。香舌頻渡，玉軟香溫。我幾乎要把持不住自己，理智中仍然知道這裡是皇宮禁苑。附在燕琳耳邊道：「琳兒……這是御花園……」

幽幽剛剛離去，唐昧和沈馳同時從房內沖了出來，他們的步伐仍然有些散亂。唐昧大聲道：「公子！你有沒有事？」

一股難言的滋味湧上心頭，儷姬雍容華貴的俏臉清晰的出現在我的腦海中，記得臨別秦都的時候她曾經在草亭發出的感慨，這座皇宮在她的眼中也許只是埋葬青春的墳墓，明日的大婚，在她的眼中更像一場青春的葬禮。

身後一個沙啞的聲音道：「平王殿下！」

我這才留意到沈馳和他的衣衫已經全部濕透，看來兩人剛剛享受了同等待遇。給他們解藥的肯定是幽幽無疑，這讓我更加無法捉摸幽幽的行徑，既然她出手救了唐昧和沈馳，為何又下毒手對付瑤如和圖書？這本賬冊對她究竟有怎樣的意義。

孫三分道：「她脈象奇怪，忽強忽弱，時緩時急，氣息沉重，顯然是中毒之徵兆！」他低聲向我道：「公子可曾檢查她身上有何異常？」

孫三分嘆了口氣道：「這毒針乃是用內力射入瑤如的經脈，針隨體內血液流動，老朽恐怕很難將之取出。」

沈馳點了點頭道：「太后聖明。」

我恭恭敬敬道：「兒臣把他安置在宮外客棧之中，沈馳讓我先將這封信呈給母后。」

我慌忙向她遞了個眼色，低聲道：「這裏人多眼雜，公主千萬不可胡說……」

好在宴會仍未結束，宮中多數人都集中在正德殿和周圍廣場之上，御花園中靜悄悄並無人在。穿越前方的迴廊，又經過兩處山溪小橋，峰迴路轉，頓時感覺到移步換形，一步一景。

惠安皇燕元宗大婚，作為他的義弟我理所當然要出席。我連夜寫了一副賀聯，精心裱好，上午時候才前往秦宮。道路兩旁處處張燈結綵，整個秦都都因為這場大婚洋溢著歡樂的氣氛，自宣隆皇死後，這是百姓最為開心的一天。

我心中一凜，這少女行事怪異，真說不準會做出這種事來。

我心中叫苦不迭，只好遠遠跟在燕琳的身後向御花園走去。

沈馳道：「保薦肅王意在轉移白晷的指向，太后應該可以想到。」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幽幽果然行事歹毒，為了一本田氏賬冊居然對瑤如下如此辣手。

燕琳一雙美目就要冒出火來，她用力跺了跺腳，威脅道：「我去御花園等你！你若敢不來，我就把你姦淫我的事情全部稟告母后！」轉身氣沖沖向御花園的方向去了。

我哈哈笑了起來，視線終於從她的身上收回，遙望空中冷月，心情漸漸趨於平靜，這少女身上充滿了讓人難以抗拒的誘惑，換作尋常人物早已在她的風姿面前迷失了本性。

唐昧確信我沒有任何損傷，這才放下心來，他低聲道：「剛才有人用冷水潑了我一身，然後把一顆藥丸塞入了我的嘴裏。」

晶后皺了皺眉頭道：「你這封信中涉及遷調的官員竟有二十餘人，而且多數都不在重要位置。」

我神情黯然，無力的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采雪輕輕拍了拍我的肩頭，她芳心中也是難過無比，忍不住垂下兩行珠淚。

沈馳依言坐在晶后的對面，神情宛如古井不波，看不出任何的變化。

她嬌嬌柔柔道：「若是我把她殺了呢？」

回到楓林閣已是深夜，眾人仍舊沒有歇息，都在等待著我的歸來。

我微笑道：「姑娘應該早就來到了這裏，如果我沒猜錯，瑤如已經被你所制，我擔心又有何用？」

許公公引著我向宮內走去，低聲道：「平王回來的真是及時，明日便是皇上大婚之日，他若是知道你能夠出席，肯定會十分高興。」

我留意到晶后直到酒席臨近尾聲才來到大殿向眾賓敬酒。燕興啟又開始胡說道：「我所遇美女眾多……可是卻無人能和太……」我慌忙掩住他的嘴巴，這燕興啟的嘴巴真是毫無顧忌，什麼話都敢說出來。好在眾人的眼光都集中在晶後身上，並沒有留意到燕興啟的表現。

時近黃昏，夕陽西下，整個皇城都染上了落日的餘暉，遠遠望去，宮牆之上宛如鑲上了一道金邊。

我有些驚奇的問道：「姑娘認得我？」

沈馳嘆了一口氣道：「沒想到終究還是著了別人的道兒！」

應沈馳的要求，我把他和聽風暫時安置在城東祿緣客棧，他並不想讓自己來到秦都的消息迅速傳開，離去之前沈馳交給我一封通道：「我所要求之事，全部寫在這封信中，你先面呈太后，若是她答應我的條件，我願入朝為官，如果她不答應，我和聽風仍和*圖*書舊回濟州去過以前那種閑雲野鶴的日子。」

沈馳深深一揖道：「草民沈馳參見太后千歲千千歲！」

我慌忙笑著招呼道：「肅王千歲您也來了！」其實我跟肅王只是在宣隆皇的葬禮上見過，之前還從未有過任何交談。

我愉快的點了點頭道：「改日胤空寫好，一定親自奉到府上！」

我點了點頭，幽幽肯定還會前來，不過如果沒有田氏賬冊給她，她恐怕不會救治瑤如，現在事情的關鍵反而集中在田玉麟的身上，卻不知他會不會來到秦都。

我恭恭敬敬的請入晶后，晶后微笑著走向沈馳：「沈卿家可曾記得我？」

我笑道：「母后難道看不出沈馳是想轉移白晷的注意力嗎？」

少女的秀眉舒展開來。

我拿出沈馳托我交給晶后的那封信，信函並未封口，我抽出信箋，仔細將信看了一遍，沈馳在信中的條件是，由宣隆皇的三弟肅王燕興啟出任相國一職，任命他為大秦廷尉，另外附上了一系列調動官員的名單。

唐昧道：「瑤如姑娘看來被人制住了穴道！」他向我請示之後，方才為瑤如解開被制的穴道。

燕興啟善於調動氣氛，不多時便將我們一桌灌醉了大半，他也喝得滿臉通紅，口中反覆念叨著：「高興……真是高興……」

沈馳笑道：「若是重要位置上的調動，恐怕白晷也不會同意！」

我心中暗道：「這沈馳大話連篇，白晷又豈是那麼容易對付？」

少女冷冷道：「田玉麟早已逃出濟州，我哪裡去找他？今日只好借你心上人一用！」

眼前萬花如海，百丈香光，到處花燈鼓樂，錦繡成堆，霞蔚雲蒸，富麗無倫。

我和晶后的神情同時一變，沈馳此人果然非同尋常。

我微笑道：「找我有什麼事情？」

我猶豫道：「沈馳目前並不想暴露他已經來到秦都，母后一舉一動都為人矚目……」

我微笑道：「請恕在下直言，姑娘若是帶走瑤如恐怕並不明智！」

采雪聽到動靜，慌忙從廚房中跑了出來，美目隱然含有淚光，向我露出一絲淺笑，明眸側顧，皓齒嫣然，隱蘊的那縷情思無所遁形的流露在眉宇之間。更顯得丰神嬌媚，惹人憐愛。

晶后出門後向我道：「胤空！你剛剛從濟州返回，想來已經累了，還是趕快回去歇息吧！」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怒道：「你居然用如此惡毒的手段！」

「近日東胡不斷在大秦北部邊境滋擾生事，爆發戰爭是早晚的事情。」沈馳壓低聲音道：「戰事一旦爆發就是太后對付白晷最好的機會！」

她看來並沒有讓我隨她回宮的意思，我心中不免有些失落，恭敬應了一聲，目送著她上了軟轎，直至消失在夜色之中。

我笑道：「姑娘當初並未問過我的名字。」

我搖了搖頭，忽然想起幽幽說過對她種下斷命七絕針的事情，慌忙向瑤如房中走去。

晶後背身坐在鏡前，雪白的香肩在黑色長裙的襯托下，越發顯得楚楚動人。從她的角度剛好可以從鏡中看到我的全貌。我放慢了腳步，也漸漸看清了晶后的俏臉。

晶后星眸充滿詢問之色。

她靠近了我，一股誘人的體香飄入我的鼻息之中，輕聲道：「你怕不怕我？」

晶后嘆了口氣道：「也罷，明日便是元宗的大婚之日，趁著現在這個時候，我把你要求的事情全部做到。」她又向沈馳道：「沈卿家有何制橫白晷之策？」

我讓唐昧護送瑤如前往楓林閣，自己雇了一抬軟轎徑直向皇宮而來。

我笑道：「肅王千歲哪裡聽到的傳言，我怎麼不知道呢？」

孫三分點了點頭道：「這毒針每行進一分，瑤如姑娘的痛苦就會增加一分，就算這條性命可以保住，日後她也會生活在痛苦與折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