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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暗暗感嘆道：「若是我在大康為皇，無論如何也不會將如此厲害的人物放走，即便是不為我所用。也必殺之以絕後患，大康之所以變成今日之局面和父皇在很多事情方面的謬誤有關。

我充滿同情的看著他：「我也曾經有過這樣的想法，可是我堅持著一步步的走了回來，因我知道，作為一個男人活在世上不僅僅是為了愛情和女人，我還有夢想。這夢想才是支撐我活到現在的最大動力！」我站起身來：「我不知道你有沒有夢想，不過你始終都欠我一個人情！」

察哈台湊過來一看驚呼道：「望虎丘牧場是我去年方才買下，他怎會知道……」隨即重重拍了拍額頭道：「一定是索德那個混帳，只有他跟我去過。」

坶九月呵呵笑道：「完顏將軍，卑職奉命率部前來捉拿意圖謀反的逆賊，此事您最好還是不要參預。

帶著滿腹的迷惑和翼虎來到花園后地院落，從周圍林林總總的后器就看出這裡是用來練功的場合。

我莫名其妙道：「什麼契約？我怎麼不知道？」

「墨老頭兒！」翼虎看來對墨無傷並沒有太多的好感。

翼虎抓住機會，騎在哈彌的身上，照著他的鼻樑就是一拳，那哈彌平時養尊處優慣了，再加上被我撞得骨架欲散，哪裡還有任何的反擊之力。

我示意手下放他的武士進來。那幾名武士抬著氣息奄奄地哈彌慌慌張張的向外逃去。

我見好就收，嘆了一口氣道：「此事便算了，在下相信完顏將軍也是無心。」經過我剛才的表現，勢必會在完顏雲娜內留下一個不卑不亢的光輝形象，若想征服這種理性極強的女人，首先就不能讓她對自己有任何的看低，而我曾為奴的事實，必將成為我迎取此女芳心地最大障礙。

催馬前行，踏上城南大街，抬頭仰望，心情怡朗，舉目所見更覺勝景無限。但見紅樓書閣，繡戶朱門，雕車競駐，駿馬爭持、高櫃闊鋪，盡陳四方異貨奇品，茶坊酒肆喧鬧沸騰，華服珠履穿梭市集，各方奇人異仕或談吐儒雅、或神態瀟洒，飄香艷嬌媚態橫生、秀麗絕倫。富戶千萬，自是一片繁華。這黑沙城果然是漠北第一大城，處處洋溢著一派恢弘氣派。

坶九月看到勢頭不妙，慌忙也退到一旁，完顏雲娜催馬全速沖向行館大門的方向，經過坶九月身側的時候，冷冷道：「若是翼虎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翼虎停下木馬，興奮異常的跳了下來。牽住我手臂道：「師父！你果然守時。」

翼虎道：「墨老頭兒古怪的很，造出的東西也都是古怪之極，這木馬我拆開過一次。裏面都是一些齒輪銅線之類再裝上去，便再也無法走動了，後來還是他拿去修好。」

翼虎猶未解恨的向哈彌身上踹了一腳，這才道：「以後不要讓我再看到你，我見到你一次。就會打你一次。」

遠方忽然傳來一件騷亂，我舉目望去，卻見完顏雲娜一身火紅色的皮甲，紅色長發在風中飄舞，整個人就如回一團怒放的火焰，縱馬已經殺入了隊伍之中。

察哈台怒目而視：「主人何嘗答應過你們什麼！」

完顏雲娜道：「沒想到你竟然是在蠻州被俘地士兵，說起來我們也算有些緣分。」

我當然明白，以我和完顏雲娜目前地關係，想讓她全心全意的幫我無異於痴心妄想。所以我能夠想到最好的方法就是把她牽連到這件事情中來。

我心中暗自琢磨：「完顏雲娜跟我說這些究竟有何目的？她該不會是已經知悉了我的身份？」隨即又否定：「不可能，我的真正身份對誰都沒有吐露過除非全慧喬恢復記憶，否則任何人都不會猜到我是胤空。」

哈彌是個矮胖的胡人，一雙小眼睛時刻都在轉動，不時流露出狡詐貪婪的目光。他和-圖-書顯然早已等行不耐煩看到我進來，冷笑道：「你便是烏氏的新任主人嗎？」

我讓狼刺將翼虎帶了出去，察哈台一臉惶恐的湊到我近前道：「我們打了哈彌，這下麻煩惹大了，耶律赤眉豈能善罷甘休。」

哈彌半信半疑的看了看我，我微笑道：「哈總管難道信不過我？」

阿東用力抹了一下嘴唇：「我已經是個廢人。」

「真的？」察哈台半信半疑道。

哈彌如約而至，他此次帶來的還有十名武士。顯然是抱著和平接收烏氏行館的目地而來。

「翼虎！」完顏雲娜看到翼虎中箭，哪還顧得上考慮，手中銀矛橫撥，將擋在前方的兩名胡兵從馬上掃落下來。

我默默算著時間，阿東去報訊應該回來了，眼前的危機只能依靠完顏雲娜才能夠化解。

我訕訕笑道：「剛剛進來，看到清清小姐正在忙碌是以未敢打擾。」這才留意到全慧喬的手中執著一個羊脂玉地花瓶。全慧喬解釋道：「這瓷瓶是用來收集雪海棠上的露水用的。」

當阿東拎索德的人頭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露出了欣慰地微笑，我之所以選擇阿東去做這件事，並不是想讓他償還我什麼。我真正的目的是想幫助他。阿東只有在殺戮中才能慢慢的找回自己，他的手仍然在顫抖，可是不仔細觀察已經留意不到。殺掉敵人的同時，他的生命奇迹般地回復到了身上。

翼虎握緊雙拳向他便沖了上去，我慌忙將他攔住，翼虎怒吼道：「莫要攔我，我非打死混蛋不可。」我攔他只不過走作作樣子，故意裝出被翼虎推開的樣子向身後撞去。脊背之上暗自凝聚了力量，重重地撞在哈彌身上，將他連人帶椅子撞得仰翻了過去。

我呵呵大笑。

哈彌仔仔細細打量了一下我方才道：「當日耶律丞相曾經和烏奇泰立下契約，以一匹馬換取一名奴隸，而且要買下整座烏氏行館，你們究竟考慮的怎麼樣了？」

翼虎漲紅著小臉怒氣沖沖的屏風後走了出來，雙目虎視眈眈的盯住哈彌。

翼虎依照規矩向我叩頭敬茶，我和完顏雲娜約定，每隔一日便來競山王府教習翼虎一個上午。

我皺了皺眉頭道：「這麼快，這老混蛋終於沉不住氣了，好！讓他去客廳等我！」

哈彌重重在桌上拍了一記道：「混賬東西，難道我家耶律丞相會空口誣陷你們不成？」

哈彌不屑笑道：「你說得就是完顏雲娜？只不過是個來歷不明地丫頭，她憑什麼跟我們丞相競爭？」

我拍了拍他的肩頭道：「上面危險。」轉身向狼刺道：「狼刺！帶翼虎到安全到地方去。」翼虎大聲道：「我就要留在這裏，跟這幫混蛋決一死戰。」

我連連點頭，完顏雲娜又道：「我長年率軍出征，對翼虎地照料疏忽了許多，沒想到竟養成這孩子頑劣好鬥的性子，你若是能幫我好好調|教他，過些日子也許我可以助你返回中原。」完顏雲娜馬上拋給我一個極為心動的條件。

我低聲道：「耶律赤眉肯定會對烏氏的物業做過詳盡的調查，你還是多多留意我們行館內部，千萬不要出現內賊。」

千余名士卒同時拉開弓弦，點燃火矢，形勢緊張到了極點，我示意所有人隱藏在安全的他方，心中也不禁有些焦躁，完顏雲娜直到現在仍然沒有到來，難道阿東沒有將這裏的訊息及時的通知給她？

競山王府位於黑沙城的南部，競山王在世之時是所有王子中最為勇猛善戰的一個，其父對他也是極為器重，專門為他在黑沙四大勝景之一的『暖玉泉』修建了一座府邸，因黑沙城的整座城市布局都是依山而建，位置越高，地位越見尊崇，東胡皇宮位於最高的位置，競山王府居於其下，當年競山王的地位可見一般，如果他不是那麼早死，如和*圖*書今的東胡皇位無論如何也落不到完顏烈太的頭上。

我拍了拍他的肩頭道：「我們漢人有句俗話：船到橋頭自然直。等到他們來收取行館之時，我一定能有對付他的方法。」

完顏雲娜道：「你莫要介意，我既然讓你來執教，事先必須要對你進行一番了解。否則又怎能放心將翼虎交給你。」

十余名金甲武士跟隨在她的身後，阿東行進在隊伍的最後。

完顏雲娜的目光變得越發地明亮，她不無欣賞道：「很少有奴隸能有你這樣的見解。」

哈彌直奔主題道：「七日期限已到，你準備好了沒有？」

我向狼刺偷偷使了一個眼色，狼刺會意抱起翼虎。翼虎大聲叫道：「姐姐！這些人對你不敬，還辱罵你來著。」

沒過多久，我派去探聽情況的突藉跑了回來：「主人！有千餘人的兵馬向著我們烏氏行館飛速而來！」

轉瞬之間已經到了他們的最後期限，坶九月怒喝道：「準備火箭！」

哈彌怒道：「混帳！你分明走存心拖延！」

我心暗笑，我豈止是識字，但是在中原我也算得文採風流地人物。之所以編一個書記官的身份，目的就是想表現出我文才方面的能力，當下淡然一笑道：「讀過幾年詩書。」

我看了看大門外，狼刺向我悄悄做了一個手勢，才微笑道：「競山王府的完顏將軍。」

「放箭！」隨著坶九月的一聲暴喝，火箭如同驟雨般向行館內|射來。我們慌忙用盾牌遮住身體。

我和察哈台對望了一眼，彼此都沒有說話，這坶九月分明是受了耶律赤眉地指使。

察哈台點了點頭道：「我也反覆交代過，您成為烏氏新任主人的事情決不可以泄漏出去，可此事仍然被耶律赤眉知道，我一定要查出泄漏內情的人。」

我微笑道：「哈總管今日前來究竟有什麼見教？」並未向他行禮，大馬金刀的在他身邊坐下。

翼虎左右開弓，頃刻間將他打得鮮血直流，剛才哈彌詆毀完顏雲娜的那番話惹他動了真怒。下手毫不容情。拳拳到肉。

我猜測道：「若是在下沒有猜錯，這露水八成也是一味藥物。」

坶九月大聲吼道：「我拾你們一柱香的時間，若是還不出來投降，休怪我手下無情。」

一輪射罷，行館之內已經多處燃起了大火，坶九月讓手下暫時停住攻擊，厲聲喊道：「封鎖住所有出口，任何人從裏面逃出格殺勿論！」

哈彌怒道：「烏奇泰在丞相面前親口答應的契約。」他指向一旁的察哈台道：「烏奇泰答應之時，此人也在身邊。」

狼刺悲聲叫道：「翼虎少爺！」

我微笑道：「有言道打狗還需看主人。他身為東胡國丞相，總管被打肯定咽不下這口氣。」

完顏雲娜道：「你是秦人？」

我奉承道：「聞清清小姐一言，在下獲益匪淺。」

哈彌叫喚的聲音越來越小，察哈台生恐打出人命，不住的向我擠眼。我估摸著差不多了，這才上前拉起翼虎道：「翼虎！算了！看在丞相的面子上，放過他一次。」

完顏雲娜請我到遮雨廊下坐了，讓翼虎去準備茶水。

翼虎不知什麼時候來到角樓之上，透過箭垛向外看去，眼前的情景卻沒有讓他感到任何他恐慌，憤怒道：「他們都是那個死胖子派來的嗎？如果讓我姐姐知道，率領大軍一定將他們全部殺光。

話未說完，便聽到屏風後傳來一聲怒喝：「你這個老王八，再把剛才的話給我重複一遍！」

完顏雲娜戰功顯赫，在東胡士卒之中威名極高，這些士卒看到她動了真怒，一個個不由自主的向兩側退去。

翼虎無奈之下只好去書房找出我說的那本書，好在王府存書眾多，他總能找到我所指的那本史書，遇到不認識地生僻漢字，便又轉會來問我，一來二去，這小子在不知不覺m.hetubook.com.com間已經認識了不少生字發。

哈彌大聲哀嚎，門外武士聽到動靜不對，想衝進來，卻被我手下鬥士團團圍住，他們地那點實力又怎能和我的手下抗衡，一個個只有眼巴巴的看著哈彌挨打。

我微微皺了皺眉頭，起身道：「在下告辭，完顏將軍還是另請高明。」

我隨著翼虎往競山王府走去，穿越三道大門，抵達王府的花園，北疆與中原不同，所植花木我多數都叫不出名目，可是這花園顯然是名匠設計，院內道路一曲三折。移步換景。處處可見匠心獨運。

完顏雲娜柳眉倒豎，嬌斥道：「大胆！還不讓開！」

全慧喬點了點頭道：「先生猜得沒錯，雪海棠本是極寒之物，冬日里飲盡雪水，春日始得開花，暖玉泉附近溫泉頗多，空氣濕潤，晨露得自天地靈氣，與雪海棠花蕊寒氣相得益彰，實乃怯火安神之良藥。」

我獃獃看著她嬌俏的背影不覺有些入神，翼虎牽了牽我的衣袖道：「師父！」

我得意的向他擠了擠眼睛道：「耶律赤眉用不了太長時間就會派人包圍這裏，在完顏雲娜趕到這裏以前，我們必須做些防禦的準備。」

我雙目中閃過一絲寒芒，冷冷道：「對於這種吃裡扒外的小人。決不能容留他活在世上。」

我心暗道：「看來她的那身醫術絲毫未忘，卻不知怎麼將我和她自身的來歷忘了一乾二淨。」

走過迴廊，前方現出一片雪白的花海，全慧喬身穿紅色長裙在花從中修剪著花枝，整個人沐浴在晨光之中。愈發顯得人比花嬌，美艷絕倫。

一名禿頭胡將縱馬從隊伍中閃出，來到大門之前高喝道：「裏面的人聽著，我乃黑沙城西城統領坶九月，懷疑你們這裡有謀逆之事，速速丟掉武器，全部給我出來！」

完顏雲娜挺起手中銀色長矛，怒道：「你有什麼證據說他們要謀反？」

哈彌點了點頭，這才從懷中拿出一份事先擬好的契約來。上面寫著：以一萬兩銀子買下烏氏的全部產業，以一匹駿馬交換一匹奴隸。上面標註的相當詳細，甚至連烏氏的一座牧場，也標記在內。這耶律赤眉果然卑鄙無恥到了極點，這種契約和明搶又有什麼分別。

阿東獨自靠在大樹下，一口一口的咽著烈酒，經歷了一番生死，他仍舊沒有從失去烏玲的痛苦中擺脫出來。我在他身邊的凳上坐下：「阿東！有件事情我想讓你去做！」

一條清澈小溪蜿蜒曲折橫在前方，雲石砌成的三孔拱橋靜卧其上，橋身上用漢字寫著三個字『下馬橋』，三個字龍飛鳳舞，筆畫蒼勁古樸，隱然透出一種超然物外的意蘊，我翻身馬，走近了細看，卻見落款上寫著墨無傷三字，原來這漢字是墨無傷所書，心中對這位神秘的黑氏傳人不由得多了幾分欣賞，看來他不但擅長機關之術，書法方面的造詣也非同凡響。

我微笑道：「跟你開個玩笑，哈總管何必介意。」從懷中拿出那張契約道：「這張契約我看來看去，部是覺得不太公平。」

察哈台迷惑道：「難道主人己經有了應對的辦法？」

察哈台不解道：「難道主人真的打算真刀真槍地和耶律赤眉幹上一場？」

完顏雲娜身穿緊身武士裝，嬌軀優美的曲線展露無疑，我竭力控制住自己的目光，胡女到底和中原女子不同，這身火辣垢裝束簡直讓人血脈賁張。

完顏雲娜步履輕盈的向我走來，兩條修長美|腿立時將我的目光吸引了過去產。我佯裝躬身行禮，又趁機將她地美|腿從上到下看了一遍。

我點了點頭，看來定然是全慧喬將蠻州之事告訴了她。

「都是些什麼書？」

我笑著搖了搖頭：「這件事的危機還沒有化解，我可不想再加上一條意圖謀反的罪名。讓所有人把刀劍之類地東西全部收起來，耶律赤眉雖然驕和圖書橫，在這黑沙城中也不敢輕易做出屠門之事，況且……翼虎還在我們手上。」

我心中暗罵，表面上仍舊是一副笑眯眯他樣子：「原來在下的確已經準備將行館賣給丞相，可是現在我們又找到了新的買主。？」

我故意裝出一副義正嚴辭的樣子：「龍某從未因為曾經的奴隸身份感到任何的自卑，無論在大秦戍邊，還是被貴國俘虜，仰或是被賣身為奴，在下的生命只屬於自己，地位可以有尊卑之分，在做人地方面卻沒有任何的區別！」這句話倒是我的真心所發。

牽馬走過小橋，卻見翼虎|騎著一匹木馬緩緩向我而來，我不由得睜大了眼睛。那木馬通體都是木質結構，四肢關節全都可以活動，翼虎見到我，笑呵呵扳動木馬的左耳，木馬的速度驟然加快，轉眼間便來到我的身邊。

他做了一個手勢，手下士兵將完顏雲娜一行團團圍困在中央。

我微笑道：「我只是過來當你幾天的教頭，可沒本事當你的師父。」我撫了撫他地頭頂，目光又落在那匹木馬上：「這木馬是誰造的？」

完顏雲娜微笑道：「我們東胡不比秦國，沒有這麼多繁瑣的禮節。以後在我的面前不必太過於拘泥於禮節，對了，你姓什麼？」

察哈台連連點頭。

我故意拖延時間，沐浴更衣之後才來到客廳見他。

我心中暗自快慰不已，這小子果然沒有辜負我對他的一番教誨。將來的前途不可限量。

「四書五經、諸子百家，全都讀過一些。」我這可是照實說來，絲毫沒有誇大，不過在完顏雲娜耳中卻無異於夸夸其談。這些書就是一般的教書先生也未必敢說全部讀過，完顏雲娜一雙妙目上下打量著我許久方道：「龍先生倒是文武雙全。」

哈彌向來依仗主人勢力，驕橫跋扈，不將尋常人等看在眼裡，即便是看到翼虎出現，仍舊發出一聲不屑的冷笑。

我看到完顏雲娜神情猶豫，心知不妙，此女只是關心翼虎，我們這些人在她心中並沒有太重要的地位，若是她能夠把翼虎帶走，又豈會管我們這些人的死活。

我看出她是故意支開翼虎，肯定有話私下對我說。

我果斷下今道：「所有人退回行館，封好大門，靜觀其變。」

再往前行，路人漸稀，兩旁芳草萋萋，嘉木成行，綠柳如煙，迎面春風送暖，哪裡還有北國氣象，讓人恍然來到江南。胯|下駿馬也似乎沉醉在景色之中，腳步放慢，徐徐而行。

哈彌點了點頭道：「我姑且信你一次，到時候如果再不兌現契約，小心我帶兵將這座行館全部夷為平地。」

完顏雲娜這才知道自己說錯話兒，慌忙攔住我道：「龍先生，我只是一時失言並非有奚落之意，還請您千萬原諒。」

我知道她定然不信，微笑道：「在下之所以答應完顏將軍教導翼虎，定然會傾力為之，說句大胆的話，完顏將軍並不知道如何去對待翼虎！」

完顏雲娜滿面愧色，向我深深一躬道：「龍先生勿怪，雲娜錯了。」

我向察哈台擠了擠眼睛，轉身向客廳走去，察哈台句我點了點頭，示意其他鬥士繼續陪著翼虎練習。

「幫我殺掉索德！」

他這一聲把我和全慧喬一起驚醒，全慧喬回過身來，恰巧看到我仍未來及躲開的眼神，俏臉不禁微微紅，婷婷裊裊來到我面前道：「先生來了。」

完顏雲娜終日忙於軍中事務早出晚歸，我很少能夠遇到，多數時間都是慧喬在接待我，不知是不是因為出於昔日射殺她的愧疚，我對慧喬竟然越發的迷戀起來，每次見到她總是忍不住怦然心動。

「有何不公之處？一匹駿馬換你一名卑賤奴隸，怎麼算都是我們要虧上一些。」

我小心的將契約折好收在懷中，向哈彌道：「哈總管還請先回去，七日之內我們收拾停當，到時你儘管帶人前m•ｈｅtｕｂoｏｋ•cｏｍ•ｃom來接收。

我事先早就編造好了姓名和身世，恭敬道：「在下姓龍名則靈，被俘之前曾在蠻州擔任軍中書記官。」

我故意道：「哈總管這就不對了，完顏將軍乃是國之重臣，您豈可在人背後詆毀。」

坶九月冷笑道：「耶律丞相經過調查，這烏氏行館鬥士密謀行刺國君，在下只是奉命行事，還請完顏將軍不要從中阻撓。」他每句話都把耶律赤眉抬了出來，顯然在提醒完顏雲娜不要多事。

完顏雲娜淡然一笑道：「按照我國律例，被俘士兵都會押送到極北開拓荒原，你肯定是被禿顏私下賣給了烏奇泰，否則也不會出現在黑沙城中。」

「那你還……」察哈台看到我一臉詭秘的微笑，猛然醒悟過來，壓低聲音道：「主人是想把完顏將軍給牽連進來……」

察哈台澒愁雲道：「耶律赤眉的總管哈彌來了，他指名要見你。」他壓低聲音道：「他們不知從哪裡得到的消息，說你是我們的新任當家。」

大門剛剛封好，便聽到外面傳來驚天動地馬蹄聲，我和察哈台一同來到角樓之上，卻見千余全副武裝的東胡士兵將整座行館團團圍住。

耶律赤眉並沒有因為烏奇泰的辭世，放棄對烏氏物業的垂涎，半月之後，他終於對我們下了最後通牒。

這時冷不防從行館外射來一箭，我大吼一聲揮刀向那支箭斬去，刀鋒一個微妙的旋轉，斜行拍在箭桿之上，羽箭立時改變了角度斜斜向翼虎射去，經過我的截擊羽箭的力道雖然消去了大半，可是有小半箭矢仍然射入了翼虎的肩頭。

我在院中正在和狼刺對練，這時察哈台慌慌張張的從外面走來，我停下動作，將長刀擲給狼刺，擦了擦汗道：「什麼事情？」

我揮手止住察哈台說話，向哈彌微笑道：「哈總管既然來到這裏，想必手上必有契約，可否登拿來讓在下一觀？」

完顏雲娜秀眉微動，輕聲道：「怎麼說？」

完顏雲娜點了點頭道：「書記官？想來你是識字的了？」

我拿那張契約道：「行館中武士雖多，可是對真正烏氏物業了解的並沒有幾個。」

哈彌冷笑道：「她算什麼東西，一個異族的雜種，如果不是國君看上了她，焉能有今時今日的地位……」

全慧喬莞爾笑道：「區區山野之術，還請先生不要見笑。」

我圍著木馬轉了一圈，卻看不出它究竟是怎樣驅動的。

人躬身道：「多謝完顏將軍。」

我走出兩步，阿東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告訴我，要怎樣償還？」

哈彌剛走，察哈台便悲憤道：「主人！你難道真的要將這裏白白的送給耶律赤眉？」

我微笑道：「請恕在下愚昧，不知哈總管說得是什麼事情？」

我嘆了口氣道：「往事不堪回首，完顏將軍不提也罷。」

「謝謝！」阿東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激動，他終於明白了我背後的苦心。

期限到達之日，我一早便將翼虎接到行館之中，在府中教授他格鬥之術，並讓狼刺等鬥士輪番陪同他練習。

「將軍一心想教給他各類學業。殊不知教導之關鍵並非是這些。對於任何人學業的關鍵首先在於樹立他地誌向，了解他的志向，你既然知道翼虎想成為雄霸疆場的名將，便要從這方面入手。用歷代名將之事對他進行激勵，對他的英雄情結適當的引導並加以利用，而不是將你自身的願望強加于他。」

那翼虎雖然頑劣，可是對我卻是崇拜到了極點，我教導他格鬥之術的同時，順便告訴他一些歷史上名將的事迹，翼虎每每都聽得悠然神往，每說到關鍵之處，我便嘎然而至，翼虎百番懇求，我便告訴他此事記載在哪本書上。

坶九月轉身望去，完顏雲娜的出現讓他也不禁吃了一驚。

阿東地手不停顫抖著，我的信心也不覺有此動搖，這樣的一雙手是不是能夠握住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