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55章 秘道
赫連戰道：「一切都已經安排就緒，你們幾個等到表演開始，便找機會進入祈福宮，中途已經安排人負責接應。你們盡量在婚禮之前製造混亂，讓雲娜有脫身機會。」他指了指用來換衣的帳篷道：「我讓人給你們準備好了幾套衣服，應該很容易混進去。」
幾名侍衛顯然對多圖爾都是十分敬畏，陪笑道：「老佛爺的事情我們豈敢過問，得罪之處還望多圖爾公公海涵。」
再往下便是封住洞口的條石，焦鎮期也湊了過來，他低聲道：「這條石將洞口完全嵌住，如何打開？」
我點了點頭道：「諸葛兄放心，我會當他自己兄長一樣看待。」又奇怪的問道：「既然他天生聾啞，又怎會聽懂你的話語呢？」
我哈哈大笑起來，一把將她的嬌軀抱在懷中：「我一個個把你們送出去。」
我轉身望去，卻見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太監從身後走了過來，看來他就是負責接應我們的人。
想到剛才自己和慧喬親熱的情形被他看到，我不覺也有些尷尬，乾咳了一聲道：「有沒有秦國方面的消息？」
岸上傳來翼虎他們幾個的呼喊聲，雲娜一張俏臉飛起兩片紅霞，我低聲笑道：「你放心他們看不到我們在水下的事情。」
纏綿良久，我們二人方才分開，雲娜輕聲道：「該回去了，不然其他人又會亂想。」
赫連戰此前給我們每人都派發過一塊進出皇宮的腰牌。這次地搜身顯然是第二道程序。
不多時，便看到狼刺向這邊走來，我們打開大門將他拉了進來。
焦鎮期道：「我一直都沒有聯繫過，現在找到了公子，我總算有臉回去了。」
阿東忽然插口說：「沒有人可以永遠改變！」
我和雲娜、慧喬走在最前方，翼虎在身後繪聲繪色的向焦鎮期和狼刺兩個講述著剛才的經歷。
鬆軟軟的難怪沒有聲音。」
諸葛小憐笑道：「完顏將軍說得不錯，不過再有半個時辰就會天黑，我們不可能抹黑前進。」
焦鎮期帶著翼虎在附近打獵，山內野物眾多，不多時兩人便滿載而歸。
有了夜明珠照明，我們行進的速度變快了許多，走出兩里多路，方才走出這片爛泥潭。來到實地之上，空氣中的腥臭也減輕了許多，不知是我的嗅覺已經適應了這裏的空氣，還是地下有孔洞和外界相同。
諸葛小憐道：「小憐有生之年，必將盡一切所能為師父補償造下的罪孽。」
東胡皇宮多用木質本色方柱，讓人感到古樸淳厚，和中原皇宮常見的圓柱雕梁，描金漆紅大有區別。不過宮舍房屋建造的龐大之極，少了幾分輝煌，卻多出幾分莊嚴之感。
我們幾人正在幫忙搭建戲台，赫連戰向我揮了揮手。我從台上下來。跟他來到僻靜之處。
正午時分，我們方才抵達了雪線，經過短暫的休息之後，我們走上了冰岩，風捲起地上的落雪和冰屑無情的拍打在我們地身上臉上，在我有生之年，還是第一次有過這樣的登山經歷。空中忽然傳來一聲悅耳的雕鳴，我和焦鎮期同時抬頭望去，卻見天空中有一個黑色的小點在來回盤旋。
諸葛小憐和巨靈兩人卻遠遠坐在一旁，他們顯然對我們的交談並不感興趣。我讓翼虎拿了些烤好的獐子和野果送了過去。
雲娜低聲道：「我逃過了那個老烏龜，卻終歸逃不過你這個魔頭的手掌。」
焦鎮期笑道：「公子放心，我剛才看到你們的時候已經猜到了。」
一路之上到處都是張燈結綵，洋溢著喜慶的節日氣息。經過三重大門，沿著迂迴的御道盤旋而上，東胡皇宮的外牆已經在望。
我摟住她的香肩道：「我們中原有句話，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雲娜嬌笑道：「這顆珠子是耶律赤眉敬獻給未來娘娘的禮物和*圖*書，我看著喜歡，順手牽羊帶了出來。」
我指了指洞口道：「著條石之上的七個孔洞，是按照北斗七星的位置排列，我們按照從頭至尾地順序，先同時按下一三，而後按下二五七，最後再按下四六。」
我們打開手中的禮盒，裏面是赫連戰為我們準備好的鐵鍬、撬棍等物，還有一個禮盒中盛放著火種。
焦鎮期充滿欣賞的看著我：「半年不見，你改變了許多。」
大殿之外忽然傳來喧囂之聲，我和焦鎮期同時衝到大門前向外望去。卻見御膳房的方向濃煙滾滾，顯然阿東兩人已經得手。
諸葛小憐笑道：「他能夠讀懂唇語。」
完顏雲娜指向前方的高嶺道：「我們今夜就在那裡宿營，明晨天亮繼續出發。」
隨著完顏雲娜的一聲嬌呼，我抱著她沖入了冰冷清澈的水幕之中。
雲娜冰藍色的美眸蕩漾著濃濃的情意：「已經上了你的賊船，只好跟著你漂流下去了。」
的情形，心中不由得一盪，惡作劇的騰出手來，探入她的衣衫之中，在她嬌嫩的淑乳上輕輕捏了一把。
完顏雲娜滿面嬌羞的向我打來：「你這個壞蛋，把我當作什麼人了！」我哈哈大笑轉身向遠處逃去，雲娜歡笑著在身後追逐，來到密林之中，我突然轉身將她用力攬入懷中，用力吻在她嬌艷欲滴的櫻唇之上。
就在這時，我們腳下的地面猛然震動了一下，我拉住慧喬和雲娜向後退了一步。洞口之中煙霧瀰漫，巨石發出轟然巨響，緩緩向下沉去。
諸葛小憐準備的相當周到，武器衣物一樣不缺，也許是備翻山之需，他帶來的都是貂裘皮甲之類的冬日衣裝。
地道錯綜複雜，沒走一段距離便會遇到石門，間有岔路分支，好在墨無傷給我的機關圖極其詳盡，將其中的關鍵之處全部標明，我們在暗道中前進了大約兩個時辰，腳下的土層漸漸堅硬起來。
翼虎大喜過望，手腳並用的爬了上去。
我們放下道具箱，這邊就有侍衛過來巡視。確信沒有異常后，讓我們全部都到帳篷內歇息。
我心中暗道：「出去以後一定要好好感謝這位東胡的先皇，如果不是他留下這條秘道，我們焉能順利的逃出戒備森嚴的黑沙城。」
我們都是大喜過望，翼虎先跳了下去，慧喬和完顏雲娜依次跳了下去。阿東此時仍然未到，不知道中途是不是遇到了麻煩，形式緊迫，容不得再作等待。我向焦鎮期道：「把這裏燒掉。」
我們幾個慌忙捧著禮品走入御花園。
我藉著夜明珠的光亮尋找到門上銅製圓形旋鈕，向左旋轉三圈，向右旋兩圈，而後又向左旋轉兩圈，石門緩緩開啟。
狼刺和阿東迅速沖了上去，乾淨利落的扭斷了他們的脖頸。
沒多久翼虎便將獐子完好不動地拿了回來，他向我道：「他不吃肉的！」
山路變得崎嶇起來，原本以為半個時辰的路途足足花去了我們一個時辰，抵達高嶺的時候，天色已經全黑，我們在一片松林內紮營。
沒有什麼話語再能如此打動我的心扉，我用力的抱緊她的嬌軀，彼此的熱情就要將對方融化。
我這才將自己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向他說了一遍，又詳細的告訴他逃離東湖的計劃。如今多了焦鎮期這個強有力的助手，逃出東胡的把握又多了幾分。
六名侍衛慌忙躬身行禮道：「多圖爾公公！」
我和焦鎮期最後跳入洞中，下面果然如狼刺所說全是鬆軟地爛泥，空氣腥臭無比，因為擔心地下常年和外界隔絕，存在大量的沼氣，我們都不敢點燃火把，抹黑沿著地洞向前走去。
焦鎮期和狼刺借口去巡視周圍有無異常狀況，也走開了。只剩下我和雲娜兩人。我笑嘻嘻來到她身邊道：「今日吃喝www.hetubook.com.com都佔了，我還未嫖過呢，完顏大將軍是不是來滿足我一下。」
翼虎吐了吐舌頭，拍了拍肚皮道：「飽了，我去睡了。」慧喬起身前去照顧他。
慧喬微笑道：「我自小在汗江邊長大，恐怕你的水性未必比我強呢。」說完已經縱身投入水簾。
我從懷中掏出地圖，指向御膳房的方向：「阿東！你和狼刺去這裏放火，火勢越大越好。」阿東點了點頭，從其中一個禮盒的底層抽出長劍和狼刺走出門去。
越往前行越是狹窄，甬道僅僅可容一個人通過，前行數十丈，有石門阻住去路，按照地圖上標記，這就是地下通道的第一處機關所在。
我趁機擁住雲娜和慧喬，在兩人俏臉上分別吻了一記。二女同時發出一聲清吟，嬌軀依偎在我的身軀之上。
焦鎮期點了點頭，和我同時將周圍的書架點燃，轉眼之間整座大殿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
我黯然道：「無論如何墨先生都是因為我而殉難。」
諸葛小憐覺察到了我的到來：「公子還未安歇？」
那叫巨靈的大汗點了點頭，轉身步入林中。
廣場邊緣臨時搭起了若干個帳篷，供各個戲班臨時休息。
臨近黃昏的時候，我們已經達到了山腰之處，俯瞰黑沙城的方向，整個城池在視野中已經變成棋盤樣大小，一切顯得靜謐之極。我能夠想象得到，此時黑沙城定然處在極度的混亂之中。完顏雲娜的出逃，定然讓完顏列太憤怒異常，他會搜遍整個黑沙城尋找雲娜的下落。
山風呼嘯，剛才還處在春日艷陽中的我們頓時感到了秋日的寒冷。
我用力搖了搖頭，根據墨無傷那日地表現來看，他決不可能騙我。
雲娜道：「當初我父王曾經救過他的性命，此人一直都銘記於心，如果沒有他的照應，我又怎能輕易從宮中逃出。」
多圖爾咳嗽了兩聲道：「這些禮物是耶律丞相專門敬獻給老佛爺的，是不是還要檢查一下？」
雲娜紅著臉兒叱道：「休得胡說！」眾人齊聲大笑起來。
我心中一盪，分別攬住二女的纖腰：「墨先生說過，天相之中註定你們兩個要侍奉我左右。」
我笑道：「我們又沒做什麼事情，何必顧忌他們亂想呢？」
我轉過身去，卻見諸葛小憐向我舉起了水囊，微笑道：「公子誤怪。我向來喜歡獨處，絕無其他意思。」我笑著點了點頭。
我微笑道：「環境可以讓人改變。」
大婚前夜，春雨綿綿，夜色深深，我和焦鎮期一行換上準備好的衣衫，從後門離開烏氏行館，前往百步街的逸色戲園。
焦鎮期負責在門前把風，我按照墨無傷給我的機關圖，來到所標記的書架之處，推開書架，用撬棍輕輕叩了叩地面。果然有中空的感覺。撬開表面的地磚，下面出現一個三尺見方的孔洞。
我低聲問道：「那個多圖爾公公究竟是什麼人？」
我呵呵笑道：「卻不知你所說的世俗之氣指的又是什麼？」
東胡這十幾年發展極快，建築人文都受了中原的影響，本地工匠在此基礎上又保持原來的民族特徵，一磚一瓦都充滿著原始樸素的氣質。
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道：「怎麼？老佛爺地事情你們也要管嗎？」
赫連戰此次為了恭賀國君大婚，從各地邀請了不少藝人名伶，我們扮作搬運道具的腳夫混在其中。
圖答和我握了握手道：「一路順風，有人會在御花園門前等你們。」
完顏雲娜美目緊閉。屏住呼吸，牢牢摟住我的脖頸。我一手攬住他的纖腰，一手抱住她的豐臀，慢慢向水面浮去。忽然想起當初和燕琳初識
時間臨近，我表現的越是平靜。
再往前行百餘步，道路已到盡頭。我仰首望去，卻見一條方hetubook.com.com形石道一直通向上方。四壁之上嵌有鑄鐵扶梯。
諸葛小憐淡然笑道：「小憐昨日便在這裏安營紮寨，只等公子到來。他指了指身後的兩頂帳篷道：「諸位請更衣，我們要儘快離開這裏。」
我來到他的身邊，順著他的目光望去，他仍舊在俯瞰黑沙城的方向，難道他對這片土地仍有眷戀之情？我低聲問道：「諸葛兄是不是還有牽挂？」
祈福宮式東胡上任皇帝的御書房，完顏列太繼承皇位之後將這裏變成藏書之所。加之平素不喜閱讀，很少光顧這裏。
完顏雲娜輕聲道：「從這裏往上，溫度會越來越低，按照我們現在的速度，估計再過兩個時辰我們才可以抵達雪線。」
雲娜輕輕在我的肩頭打了一拳：「我現在才發現龍胤空原來是一個油嘴滑舌地壞蛋。」
我和狼刺已經生好了篝火，雲娜和慧喬在林中摘了一些野果。我們圍在火堆之旁，一個個都是笑容滿面。
我低聲道：「慧喬已經失去了以前的記憶，這件事我真的不希望你們再提起。」
雲娜輕聲道：「今日脫難多虧了多圖爾公公。」
狼刺道：「他唯恐不夠混亂，又去養心殿防火去了，讓我先回來告訴你們一聲，他讓主人不必等他。」
圖答遞給他們一把匕首，兩人迅速把鬍鬚削光，我心中不禁暗自苦笑，早知道赫連戰讓我們假扮太監，事前就該做足功夫。
天蒙蒙亮，我們便繼續開始向封頂爬去。隨著高度的升高，氣溫也不斷變低，周圍的景色也在不斷的隨之變換，山下是融融春色，山腰處便已經成了晚秋的情形，再往上行，植被越來越少，山頂亮銀色的雪線已然在望。
我扶著雲娜來到岸上，目光向周圍望去，卻見距離我們不遠處的草地之上，一位白衣公子正微笑著向我們這邊看來。正是墨無傷的高徒諸葛小憐。他的身邊還站著一位身高丈許的高大漢子，此人的體魄和狼刺不相上下。
按照預先的安排，我們隨著戲班要於今晚入住皇宮。我和阿東一組，焦鎮期和狼刺一組，抬著兩箱道具，尾隨在隊伍的最後，向皇宮而來。
狼刺咬了咬牙，忽然率先向洞口衝去，我一時阻止不及，他已經跳入洞口之中，沒有多久傳來他的大笑聲：「主人！下面原來是個爛泥塘，
她嬌聲嗔怪道：「你在水中捏得人家到現在還隱隱作痛呢。」
說話間巨靈已經返回，他屈身將諸葛小憐負在背上。
我們四人拿起預先準備好的禮品，向御花園的方向走去，來到門前有六名侍衛在那裡把手，為首一人喝道：「你們幾個不將禮品送往司禮處查收，來這裏做什麼？」
雲娜嬌嗔道：「你再敢胡說八道，我便再也不理你。」
我和焦鎮期、狼刺合力將石板移了過來，又搬了幾塊巨石壓在上面，其實通道中的石門都已經被我重新封住，這樣的舉動多少有些畫蛇添足之嫌。
完顏雲娜嬌軀一顫，竟睜開美目，驚慌間嗆了一口水進去，我慌忙浮上水面。完顏雲娜伏在我懷中劇烈的咳嗽起來，好半天才緩過氣來，縴手狠狠在我的胸口上擰了一把道：「你這淫賊，莫非想害死我不成？」
多圖爾緩緩隨後而行，拐過假山，前方出現岔路，多圖爾輕聲道：「左邊的道路通往祈福宮，你們子起去吧。」他獨自向右側道路走去。
「阿東呢？」我低聲問道。
我和焦鎮期對望一眼，都露出欣喜之色。
我點了點頭道：「把那兩具屍體首先扔下去試試。」
我笑道：「我真害怕你被那個老烏龜糾纏住呢。」
外面的嘈雜聲越來越大。
狼刺和焦鎮期率先攀爬上去，兩人合力用撬棍撬開頭頂石板，推倒一邊。微弱的亮光從外面透了進來。
推開祈福宮的大門，一和_圖_書股刺鼻的霉味撲面而來，整個宮殿之內擺滿了書架，將兩名小太監的屍首拖入殿內。
狼刺抱起那兩具屍首先扔了下去，半天沒有聽到迴音，看來下面應該極深，我們隨身的工具之中卻沒有繩索在內。
諸葛小憐道：「我在為師父送行。」
翼虎樂呵呵道：「那個傻皇帝還在等著姐姐拜堂哩。」
雲娜道：「墨先生天文地理，占卜星象無所不通，先皇當初修建這條地道，就是為了逃生之用。」
雲娜的反應極其熱烈，香舌主動探入了我的嘴唇之中，我們久久纏綿在一起，我不安分的大手又探入她的皮袍之中，隨著雲娜的一聲嬌呼，溫軟的胸膛再度失陷。
勤政殿的後方就是御花園的所在，御花園西側的祈福宮便是東胡上任國君的書房，也是秘道開口之處。
我們一行八人沿著山路向凱拉爾山攀爬而去。
在皇宮大門前，大內侍衛逐一對我們進行搜身，確信沒有帶武器方才給予放行。
焦鎮期忍不住贊道：「這位墨先生果然是一代奇人。」
回到營地，其餘人大都已經安歇，只有諸葛小憐仍舊坐在松樹之下，凝望山下，獃獃出神。我和雲娜依依不捨的告別，這才緩步來到諸葛小憐的身後。
焦鎮期提醒道：「再不走，恐怕就來不及了。」
完顏雲娜叱道：「翼虎，你又胡說些什麼？」
我們換上衣服，卻是四套太監服裝，焦鎮期和狼刺都是一陣發愣，兩人都是滿臉的鬍鬚，便是裝成太監也沒有人相信。
黑暗中忽然出現了一絲光亮，卻是雲娜手掌中托著一顆夜明珠。
我用手撫去條石表面的浮土，石塊表面上有七個孔洞顯示了出來。按照圖上記載，墨無傷當初用斷龍石封住洞口之時，留有後手，這按照天罡北斗排列的七個圓孔就是開啟斷龍石的鑰匙。
一向處事果敢的完顏雲娜，卻畏縮起來：「我……不識水性……」
諸葛小憐微笑道：「師父只有這樣才能得到真真正正的解脫。」他轉向我道：「師父終於悟到一個道理，心中的仇恨越大對自己的傷害越大。」
垂頭看去，地面已經是平整的青石砌成，道路也變得越發寬廣，道路兩旁砌有水溝，想起來是用來排洪之用。
「後悔了？」
看到她小女兒般羞澀的神態，我恨不能就地將她恣意愛憐一番。
翼虎向著黑乎乎地洞口忍不住嘆了口氣道：「不知道有多深啊，跳下去會不會摔死？」
完顏雲娜緊張道：「他們應該已經發現了我逃走的事情，很快就會搜到這裏。」
「什麼？」我今日始終都處在逃出生天地幸福之中，此時方才想到墨無傷將面臨的處境。秘道的事情肯定會被人查處，順藤摸瓜找到墨無傷並不難，所以墨無傷才會讓諸葛小憐跟隨我一起離開東胡，他將地圖交給我之時，應該已經抱定必死之心，一陣深深的愧疚讓我垂下頭去。
雲娜笑著介面道：「嫁給猴子滿山跑。」她握住我的大手道：「看來我這輩子註定都要跟著你這隻猴子滿山跑了。」
焦鎮期大聲道：「聽到水聲了！」
諸葛小憐向身邊的大汗道：「巨靈，你去把那輛馬車毀了，將馬匹放了吧。」
狼刺一聲歡愉的歡笑，率先沖入了水簾之中，焦鎮期背著翼虎隨後跳了出去。
大概過了一袋煙的功夫，看到三個身影向祈福宮而來，我看得真切，正是雲娜、慧喬和翼虎三人，她們和我們幾個一樣都穿著太監服飾。
完顏雲娜輕聲笑道：「這個先生乃是世外高人，豈會如同你一樣，身上沾染著太多世俗之氣。」
墨無傷給我的那副地圖，我早已瞭然于胸，前方那座氣勢恢弘的大殿就是勤政殿，明日的大婚就將在那裡舉行。
諸葛小憐淡然道：「我本非東胡之人，這片土地更非我和*圖*書故土，我又有何留戀？」
我緩步向諸葛小憐走去，笑道：「諸葛兄果然守約。」
殿外只有兩個小太監在打掃庭院。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不過以阿東的本領，應該不會失手。
我重重點了點頭，如果墨無傷不是出於對我父皇和左逐流的仇恨，也不會遷怒於整個中原。
形式緊急，自容不得片刻遲疑，我們六人來到大殿之中。
完顏雲娜不顧一切得撲入我的懷中，緊緊和我擁抱在一起。慧喬在她身後笑盈盈地看著我，目光之中充滿了柔情蜜意。
我們向著光亮之處快步奔去，走出半里左右，眼前霍然開朗，卻見洞口處一片晶瑩透亮，卻是一片大大的水幕將整個洞口罩住，洞外顯然是一面瀑布。我內心中不由得暗自讚歎，墨無傷果然厲害，居然尋道如此隱秘的地方作為出口。
眾人都被她的話引得笑了起來。
這個清晨只能用喧囂來形容。文物百官，太監宮女，來來往往的穿梭于廣場之上，赫連戰一早便來到這裏，他微笑著和所遇諸人一一行禮，可見他在東胡王室的地位頗高。
我笑道：「完顏將軍果然運籌帷幄，這件事也能夠想到。」
「可是諸葛兄始終都在悵望黑沙城的方向……」
多圖爾冷冷向我望來：「沒有用的東西，呆在那裡幹什麼，還不趕快進去。」
我和雲娜、焦鎮期三人負責按下機關，按下之後卻沒有反應。我們對視了一眼，心中都是一怔。
慶典一旦開始，侍衛的警戒大都放在廣場之外，我們四人來到帳篷內，負責接應我們的卻是圖答，他指了指一角的木箱道：「都在那裡。」
等來到地面，方才知道所處的地方是一個山洞，陣陣涼風從外面吹來，讓我的精神不由得為之一爽。陣陣雷鳴般的水流聲從外面傳來，看來附近必有瀑布。
一顆流星從天際劃過，我和諸葛小憐同時抬起頭來，不知道那道流星中有沒有墨無傷的魂魄……
通過石門，前方通道頓時寬闊起來，我又將那銅製按鈕連續向左旋轉五圈，右轉一圈，石門重新關閉，按照圖上所說，這樣可以破壞石門的裝置，將石門永久封閉。
我們不敢擔擱迅速向祈福宮走去，東胡的御花園遠遠比不上大康，可是道路錯綜複雜，遍布怪石樹木，如果不是先前仔細研究了皇宮的地圖，我很難在短時間內找到祈福宮的方向。
諸葛小憐準備的行李雖多，可是眾人一分，負擔並沒有多少。
雲娜俏臉一紅，螓首埋入我的懷抱：「胤空，從今日起，不管生也罷，死也罷，我永永遠遠都要在你的身邊……」
諸葛小憐向我道：「巨靈天生聾啞，雖然是我的僕從，可是從小跟我一起長大，和我的感情和兄弟無異，希望公子以後能夠善待於他。」
諸葛小憐凝望著黑沙城，目光中露出淡淡的感傷和留戀。
在執事太監的引領下，我們繞過崇正殿、逸寧宮，來到皇宮廣場之上，這裏將成為明日表演的場所。
諸葛小憐道：「公子無需自責，師父五年前辭去東胡官職，潛居世外，便是感到自己罪孽深重，著五年來，他潛心修行，可是始終無法原諒自己。」
我驚喜異常的迎了上去。
我輕輕撫摸道：「所以我要加倍來補償你啊！」
瀑布的衝力極大，將我們的身軀瞬間沖入深潭之中，我迅速適應了水底的狀況。卻見慧喬宛如美人魚般，在我的頭頂游過，美目向我輕輕眨了眨，誘人美態醉人無比。她已經向上浮去。
慧喬嬌嫃道：「就會胡說，墨先生豈會說這種無聊的話語？」我知道她們此刻定然是不會相信，等到和諸葛小憐會面，讓他給兩女講解一下星象運勢。
我心中一怔，卻不知圖答所說的接應之人怎麼還沒來。
翼虎搶先答道：「自然是吃喝嫖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