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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宮六院七十二妃

作者:石章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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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72章 傾心

第三卷

第72章 傾心

我冷冷道:「皇城護衛軍馬上就會到來,你現在走還來得及。」我志在分散他的心神。
車昊雖然恨我,但他卻不是一個卑鄙小人,這種下三濫的行徑他還不屑為之。
我在林楚兒的攙扶下轉過身去,冷冷道:「格殺勿論!」
我有些奇怪道:「孩兒有一事不明,剛才在崇德殿上,左逐流提出封邑之事,您為何表示贊同?」
出了皇宮,我和翼王登上了他的馬車,易安和手下驅車遠遠跟在後面。
左逐流微笑道:「翼王從哪裡得來的消息?只是幾個可疑的人選,陛下正在懷疑那幾名兇手證詞的可信性。」
這時候,翼王林悲風大步從宮外走了進來,他不知從哪裡得到的消息,拜見過歆德皇之後,大聲道:「聽說陛下已經找到指使刺殺的幕後真兇?」
刀劍錯身而過,我長刀若是劈中他的的肩頭,他的劍鋒勢必插入我的心臟,一個不怕死的對手才是真正可怕的,車昊早已對生命沒有任何的留戀,而我卻對生命充滿了期望,兩種不同的心思,註定我的失敗。
翼王向後靠在車廂上,微笑道:「胤空,封邑之事非同小可,左逐流膽子再大,他也不敢在今日這種場合下提出封邑之事。」
我輕輕握住了她的柔荑,林楚兒美麗的俏臉上浮現出一抹動人心扉的嫣紅,她緩緩坐在我的身邊,鼓足勇氣,終於將螓首主動靠在我的肩頭。
從翼王的嚴重我已經找到了答案,今日真正想藉機掀起風波的並不僅僅是左逐流一人,我忽略了歆德皇的存在。左逐流提出封邑,而背後的主使者卻是歆德皇,他根本就無意于現在傳位,留我們這幫皇子在康都之中,終究是一個隱患,他最為擔心的並不是我們相互間的鬥爭,而是聯合。
雍王剛剛離開,我將陳子蘇叫來,把現在的情形向他講了一遍,陳子蘇也大感不妙,嘆道:「公子,這左逐流八成是想趁機大做文章,無論這次他的矛頭是不是指向興王,宮廷內必然會掀起一場風浪。」
當靜德妃找到我們的時候,狠狠打了我一頓,我為了避免母親擔心,自己嘗試著忘記這件事,而這件事在我記憶中也越來越淡,甚至於若干年後在皇宮中再次見到林楚兒的時候我已經記不起她便是那個落水的女孩。
林楚兒擔心道:「可是你的傷……」
「我馬上入宮,向父皇當面稟明此事。」
車昊冷哼了一聲,再次揮出長劍。
翼王感嘆道:「胤空,帶著楚兒遠遠地離開這裏,永遠不要參与到皇權的爭奪中來……」
左逐流道:「陛下,臣以為當年封邑之所以引起叛亂是因為將兵權下放給諸王的緣故,陛下可以在原有的方法上進行變通。」
來到一旁的客廳,雍王早已在那裡等了半天,看到我過來,慌忙起身道:「皇侄,你感覺怎樣?」
陳子蘇搖了搖頭道:「按照你剛才所說,左逐流勢必要將這場大火點燃,究竟要燒到怎樣的程度,恐怕很難控制。」
我正要行跪拜之禮,歆德皇擺了擺手道:「你身上有傷,今日便免了,賜座!」看得出他對我還是頗為關懷。
我這才依依不捨的和林楚兒分開,起身道:「我出去一下。」
歆德皇和左逐流同時問道:「誰?」
我微微一怔,不可思議地望向翼王道:「難道是父皇……」
翼王道:「我送你回府。」
我大聲道:「父皇既然以為刺殺我的主使人便在我的皇兄之中,您有沒有想過他為什麼要殺我?」
我心中大感好奇,難道我的胸脯就這麼好看?連冷若冰霜的林楚兒也禁不住我的誘惑?隨之我馬上就否定了這個想法,因為我發現林楚兒的目光是盯在我胸口懸挂的護身符上面。
翼王說這句話的目的在於讓我明哲保身,可是他卻沒有想到,生在帝王之家,若想很好地和*圖*書保護自己,最好的辦法就是除掉身邊的障礙,成為權握天下的至尊。
歆德皇道:「我希望主使這次刺殺的人給我站出來,如果繼續隱瞞下去,休要怪我不給你機會。」
我嘆道:「那名刺客乃是當年我在秦國之時得罪的一個仇家,他所針對的根本就是我個人而已,和其他皇兄本來就沒有關係。」
一直沒有說話的左逐流此時出列道:「陛下,臣以為平王說的並非沒有道理,那份證供還請陛下三思,不要被某些人藉著這次刺殺事件故意製造混亂。」他見風使舵的功夫果然一流,看到風向不對,馬上站出來將自己的責任抹了個一乾二淨。
千鈞一髮的時候,一道劍光阻隔在劍鋒的前方,一個巧妙地橫撥將車昊手中的長劍帶離了原來的方向。
太監接過奏摺轉呈給歆德皇。
我低聲道:「孩兒只是一種感覺,說不出為什麼。」其實我心中清楚之極,歆德皇八成是想讓胤禮和胤滔在眼皮底下繼續鬥爭,兩人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歆德皇抓住把柄,談到自由還不如我和其他人,這件事我並沒有點破,翼王雖然是我的岳丈,可畢竟他的立場在興王的一方。
歆德皇示意身邊太監點燃燭火,將手中證供湊在那燭火之上點燃,眾皇子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看來歆德皇已經決定不再繼續追究此事
眾皇子走出崇德殿,一個個交頭接耳地議論了起來,如果歆德皇真的採納左逐流封藩的提議,他們恐怕都要像我這樣一個個被放逐于康都之外。
「萍哥哥……」林楚兒的美眸中閃爍著激動的淚光。
門外響起易安的聲音:「小主人,雍王千歲來了。」
我心中不禁暗暗好笑,時至今日,他還意識不到這些爭端真正起因便是他自己,絲毫沒有退位讓賢的念頭,這種情況繼續下去,只會讓皇子之間大爭鬥越發激烈。
他激憤之下重重一拳捶打在面前的龍案上,發出『咣』的一聲巨響,在場大部分人都情不自禁打了一個冷戰。
林楚兒美眸中閃過一絲懷疑之色,我的這個理由太過牽強,她輕聲道:「我陪你去。」
歆德皇道:「左相國有什麼話儘管直說,何必吞吞吐吐。」
左逐流稍感詫異地看了看林悲風,他也沒有想到一向站在自己對立面的翼王居然能夠贊同自己的提議。
林楚兒手握利劍,靜靜出現在我的身邊,美目之中露出平靜的光芒,是她在生死存亡之時,挽救了我的性命。
翼王道:「何以見得?」
為我擦拭胸前血跡的時候,林楚兒卻突然發出『啊』的一聲嬌呼。我微感詫異地看了看她,卻沒有想到她一雙美目緊緊盯住我的胸口,許久都未曾離開。
我心中暗自不屑,歆德皇當年為了坐上這個皇位,何嘗不是同室操戈手足相殘,身為三皇子的他殘殺了自己的十余名兄弟方才成為了大康的皇帝,他又有什麼資格去指責我們?
我倒沒有想到歆德皇的反應會如此激烈,有些詫異地問道:「怎麼?父皇懷疑我的這次被刺與諸位皇兄有關?」
我手下的護衛,掏出弩箭對準了車昊。
我故作驚奇地哦了一聲,然後望向左逐流道:「左相國行事果然雷霆萬鈞,胤空剛剛遇刺你便找到了兇手,可不可以讓胤空先確認一下兇手的身份?」
雍王這次放下心來,他壓低聲音道:「陛下聽說你被暗算的消息,頗為震怒,剛才將你的那些皇兄召了過去,狠狠罵了一頓。」
歆德皇皺了皺眉頭道:「胤空,你究竟想說什麼?」
看來他事先便在這民房的圍牆之上做過手腳。早就將可能出現的惡劣形勢估計在內,我不由得苦笑了一聲,低聲向易安道:「通知皇城護衛軍,決不可讓車昊從康都逃走。」
我站在角落,歆德皇並沒有留意到我已和-圖-書經來到這裏,可是我卻感到一陣不舒服的感覺,抬起頭來正迎上一雙陰冷而深邃的眼眸,左逐流靜靜站在歆德皇的右首,目光專註地盯在我的身上。
林悲風冷笑道:「開不開心只是我林悲風自己的事情,左相國好像不能代替我吧?」
翼王凝視著我的面龐許久方才點了點頭。
翼王道:「一年之前陛下便提出了封邑的方案,後來因為康秦之間戰爭的爆發,此事擱淺,今天藉著你的被刺時間,通過左逐流的口舊事重提,恐怕封邑之事已成定局。」
左逐流笑道:「直接下手的那名殺手還未找到,抓住的只是他的同黨。」
我笑道:「我是誰你都不知道了,是不是今日受了驚嚇的緣故?」
我點了點頭道:「胤空,你父皇一生之中最為仇視的便是兄弟之間的相互仇殺,這件事恐怕沒有這麼容易結束。」
左逐流這次阿大聲道:「陛下,你還記不記得大康建國之初分封諸王的方法?」
周渡寒確信這羽箭上沒有喂毒,方才放下心來。
我微笑道:「我真的沒有想到,當年掉入蓮花池的那個小女孩兒竟會是你,我幾乎已經忘了這件事……」
我眉頭緊皺,沒想到這件事竟然會落在左逐流的手中。
雍王道:「皇城護衛軍沒有抓到行刺你的殺手,卻抓到了幾名不相干的人,將他們交到了左相國的手中,嚴刑逼供之下,聽說已經有人承認是自己刺殺了你。」
這些支離破碎的片斷我終於聯繫在了一起,難怪我對林楚兒總有一些模糊的印象,卻總是想不出究竟發生過什麼,因為我從小便嘗試著忘記身邊的不快,那個時候我並不知道,自己救起的小女孩就是林楚兒。
我低聲道:「身為歆德皇的兒子,有時候未必會比普通百姓的孩子更為幸福,權力這兩個字輕易就可以抹殺血濃於水的骨肉親情。」我喟嘆道:「這件事平息之後,我馬上就帶著楚兒前往宣城,那裡雖然偏遠,可是比起這爾虞我詐的康都要自由許多。」
我笑道:「沒什麼事情,父皇擔心我的傷情,我還是親自入宮去一趟,面見父皇省得他為我擔心。」
翼王道:「按照當初的意向,除卻勤王和興王以外的其他皇子都要離開康都前往各自大封邑,估計這兩日陛下就會頒布旨意。」
歆德皇怒吼道;「朕生平最恨的就是同室操戈,手足相殘,可是萬萬沒有想到這件事居然會發生在你們這幫不孝子的身上。」
「小叮噹……」
知道我在途中被人暗算,歆德皇特地讓周渡寒過來看我,因為羽箭被我折斷,費了好半天才將鏃尖從左肩的肌肉中取出。
林楚兒小心地為我披上外袍。自從得知了我便是她心中的萍哥哥,立刻表現出伊人所有的柔情,我不禁暗自慶幸,幸虧當年救她的那個男孩是我,如果不幸是我的某位皇兄,我豈不是要終生生活在別人的陰影之中,多日以來胸中的鬱悶一掃而光。
歆德皇微微一怔,隨即又笑道:「胡說,天下間哪有自己找人刺殺自己的道理?」
我不無憂慮道:「我的諸位皇兄之中,最可能繼承皇位的便是勤王和興王,他們留在康都卻未必是一件好事。」
我點了點頭道:「我也有這種預感,所以要馬上面見父皇,盡量將此事化解。」
幾十名護衛軍衝上前來將我和林楚兒護在核心。
翼王在身後喊住我,我停下腳步,恭恭敬敬向他道:「岳父!」
侍女打來熱水,林楚兒親自為我擦去身上的血跡,她顯然也沒有想到,我的身上竟會有這麼多的傷痕,美目中流露出驚奇的神情。
我環視跪在地上的諸位皇兄道:「胤空想問父皇一句,我的這些皇兄究竟所犯何罪,要始終跪在這裏?」
我微笑道:「我現在方才明白,你為什麼一直都很不開和圖書心,原來在你心中只有那個萍哥哥的位置。」
歆德皇有些不解地看著我。
獲得喘息之機的我重新擎起了長刀,林楚兒的及時出手,讓力量的對比頓時改變。
另一幅畫面再次浮現而出,一個紅衣服的女孩從蓮花池裂開的冰面上掉了下去,那個男孩不顧寒冷,躍入水中將她救起……
我心中暗道:「歆德皇果然是老奸巨猾,這樣一來,即可免去皇子之間錯綜複雜的鬥爭,也可以避免勤王和興王二人在皇子內部拉幫結派,趁機發展坐大,有效地削弱他們二人的力量。」
羽箭如飛蝗般向車昊射去,與此同時他的身軀猛然向街邊的民居衝去,那堵圍牆竟然在他的衝擊下頓時倒塌,整個人消失在那所民居之中。
她忽然道:「你小的時候是不是救過一個小女孩的性命?」
我卻搖了搖頭道:「孩兒不敢坐。」
「我不會!」林楚兒輕聲道。
我放棄了這一刀,連續向後退去,著恰恰是我最大的失誤,車昊又豈會給我任何喘息的機會,長劍瞬息之間只距離我的前胸不過兩寸的距離。
我上前走了兩步在勤王和興王之間跪了下來:「我!」
那男孩將手中的面人遞到了那個哭哭啼啼的女孩手中……
我默然點了點頭。
數百名皇城護衛軍從街道兩側湧向了我們的方向。
左逐流道:「陛下,今日之事雖然就此結束,可是臣卻感到一陣憂慮……」
鮮血仍然從我的傷口處不斷向外滲出,我的目光堅毅而鐸定,雙手牢牢握住鱷魚皮包裹的刀柄,全身的內力一觸即發。
歆德皇點了點頭道:「我會好好考慮封邑的事情,今日就到這裏,你們各自散去吧。」
我瞅准他的左肩所在,一刀猛劈了過去,試圖逼他回劍招架,車昊竟然不閃不避,唇角泛起極其殘酷的冷笑,我忽然明白,他此擊分明是抱定同歸於盡之心,只可惜我明白的時候已經晚了。
車昊的眼中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你騙我!」他出手不見任何的留情,一個弧形的旋劈斬向我的左腿,我反挑起他的這一劍,刀劍相交他突然乏力,一股潛力沿著我的刀身傳了過來,我只有用後退來化解他的力量。
歆德皇揮了揮手,示意所有皇子站起身來,他目光轉向我道:「胤空,你的傷勢怎樣了?」
危險終於過去,我冷冷向車昊道:「你不會再有機會。」
我的話讓歆德皇倒吸了一口冷氣,他的身軀向後靠在龍椅之上,臉上的表情變得陰晴不定。
一個『家』字將我們彼此的那顆心又拉近了許多。
我微笑著向左逐流點了點頭,然後大踏步走了出去,恭敬道:「父皇!孩兒有幾句話想說。」
車昊陰冷的眼眸中,不由得流露出幾分欽佩之色,他並沒有趁機發動對我的進攻。
我呵呵笑道:「只可惜左相國似乎漏了一個關鍵的人物。」
我笑著攜著他的手坐下:「皇叔放心,只不過是一些皮肉之傷,沒什麼事情。」
左逐流看了看我,意味深長道:「我還未來得及恭喜翼王,您的這位快婿果然是人中龍鳳,便是在諸位皇子之中也是出類拔萃的人物,想必翼王現在開心得很吧?」他位高權重,深得歆德皇寵幸,居然敢在眾人面前說出這樣的話來,分明志在挑唆眾人對我的敵視之心。
「有何不可呢?孩兒若是找人製造出刺殺自己的假象,便可以讓整個皇室風聲鶴唳,讓我的諸位皇兄人人自危,我也有可能事先與其他人密謀,藉此機會除去我的某位皇兄。」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的目光冷冷注視著左逐流,左逐流的臉色變得陰冷之極,他已經明白我此次帶傷前來的本意,我絕不會讓他利用我的這次被刺製造良機,趁機對付其他的皇子,為勤王的未來掃清障礙。
林悲風道:「左相國的提議不m.hetubook•com.com無道理,讓諸位皇子出去鍛煉不但對他們自身有好處,也可以對大康治理有幫助。」
「你還記不記得當時磨去這個萍字的時候,有沒有人在你的身邊?」林楚兒的聲音變得有些顫抖。
我幾乎被歆德皇最近表現出的老態所蒙蔽,也許從我回到康都開始,他便已經著手封邑的事情,而我恰恰不幸的被他選中成為導火索而已。
左逐流又道:「臣之所以會產生封邑的想法,是因為看到了平王身上所發生的可喜變化。諸皇子之中雖然以平王殿下的年紀最幼,可是現在殿下的處事為人,目光韜略隱然已經超出了他的許多位皇兄,這便是歷經錘鍊和養尊處優的區別所在。」他這句話明褒暗貶,志在將我孤立於眾皇子之外。
歆德皇冷笑道:「也許是看到我這些日子對你恩寵有加,心生嫉意,想除掉你這個障礙。」
長劍在我的眼前幻化出數十點凄迷的光圈,著數十點光圈驟然向正中收縮壓榨而來,來到我面前的時候,已經織成一面寒光凜冽的劍網。
車昊冷笑道:「我此次回來,便沒有打算活著離開。」他的瞳孔驟然收縮,逼人的殺氣從他的身上瞬時彌散到方圓兩丈的地方。
回到房間,林楚兒看到我神情凝重,擔心地迎了上來:「殿下,有什麼事情嗎?」
這護身符是我母親給我的,應該是手工雕制,手工並不精美,從我出生起我便將它始終戴在身上,由於年月久遠,木質已經顯得陳舊。
車昊的表情顯得錯愕之至,他也沒有想到這個看似柔弱的平王妃居然還有一身高深莫測的武功。
車昊已經失去了刺殺我最佳的時機,這時街道屋頂的上方也出現了數百名黑甲武士,齊齊用弩箭對準了車昊。
我內心中一陣難以描摹的感動,我從未想到幼年時的那件事會一直影響林楚兒到現在。
看到林楚兒難捨難分的模樣,我內心中不由得感到一陣激蕩,沒想到這小丫頭竟然苦戀了我十年之久,冥冥中仿若一切註定,看來她註定要成為我的新娘。
林楚兒起身來到梳妝台前,打開自己的首飾盒,從中取出一個早已風乾退色的面人,來到我的身前道:「你當年送給我的麵人兒,我一直留在身邊。」
林楚兒親手幫我換上朝服,一直將我送至王府的大門之外。
所有人這才留意到我的出現,眾皇子的臉上有人欣慰,有人緊張,所有人都不知道我此時出現的目的。
歆德皇微微一怔,花白的眉毛緊緊鎖在了一起。
歆德皇點了點頭道:「你們都是我的皇兒,在我心中都是同樣重要,我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你們相互之間勾心鬥角……」他停頓了一下又道:「只有兄弟和睦大康的社稷才會穩固,你們才能輔佐朕讓大康重新回到昔日鼎盛的時候。」
來到皇宮我才知道所有的皇子皇孫都被召集到『崇德殿』訓話。我和易安來到的時候,歆德皇正在殿內怒吼著,我並沒有驚動他人,悄然在『崇德殿』的一角站定。
翼王林悲風點了點頭道:「陛下聖明,定然不會被某些奸佞小人矇混視聽。」
我平靜地和他對視著,過了許久,我們的唇角同時露出一絲微笑。
我艱難地格開他手中長劍,低聲道:「慧喬仍然活在這個世上!」
我獃獃地望著林楚兒,我萬萬沒有想到那件事她會記得如此深刻,經過了這麼多年,她仍舊牽挂著那個將她從蓮花池中救起的男孩,而那個男孩就是我。
這件事還有追溯到十多年前的時候,我在皇宮中遇到了一個小女孩,她在永壽宮外蓮花池的冰面上玩耍的時候,冰面突然崩裂,她從上面掉了下去,周圍又無其他人在場,正好經過的我不顧一切地跳下去救起了她。
歆德皇的目光久久凝視著桌上的那份證供,不用問,上面一定寫著和-圖-書我的某位,或者某幾位皇兄的名字。
林楚兒又道:「你這尊護身符的後面最早的時候是不是有一個浮萍的萍字?」
我腦海中霍然浮現出一幅畫面:一個梳著小辮的女孩問我:「小哥哥,你明明是個男孩子,為什麼要叫一個女孩的名字?」
他從袖中取出一封奏摺:「臣一直以來都在研究封邑的可能性,詳細的方案已經列在上面,還請陛下過目。」
我莫名其妙地搖了搖頭。
我搖了搖頭道:「岳父請放心,只是一些皮外傷,並沒有傷到筋骨。」
翼王雙目流露出憤憤之色:「可是有些人未必會這麼想,左逐流今日分明是想將這次的刺殺事件演變成一場清除異己的機會。」根據他現在所處的立場,一定是認為左逐流想把矛頭指向興王龍胤滔。
我還記得當時帶著她躲在御花園的假山中升起火堆烤火,烘烤衣物,就在那個時候她看到了我胸前的護身符,看到了後面的萍字,還稱呼我叫萍哥哥。
我微笑道:「不妨事,皇叔找我恐怕還有其他的事情,在這裏見他有些不敬。」
我只需再撐個片刻,皇城護衛軍就會趕來。
「傷勢嚴不嚴重?」
我不由得驚詫莫名,要知道這個秘密只有我和母親知道,那個萍字早就已經被我抹去,重新在上面刻上了一個平,她又怎會知道?
左逐流乾笑了兩聲,他雖然無意將女兒嫁給我,可是在外人看來,他在和林悲風的比拼中卻輸了一場。
左逐流所說的分封諸王,乃是大康建國之初盛行的方法,大康帝王將疆域內的土地分封給諸位皇子,讓他們負擔起治理國家的責任。可是這件事隨著後來的變亂而瓦解,平定叛亂以後,封王仍然繼續,分封土地卻開始局限於政績卓著的皇子之中,到了歆德皇這裏,由於他對專權的嗜好,即便是封地也僅僅局限於大康的邊遠地區,對皇子來說並非是一種獎賞,反而意味著一種貶逐,我就是一個明顯的例子。
雍王道:「我先去相國府探聽一下消息,搞清楚左逐流這次真正的矛頭指向。」
我恭敬道:「啟稟父皇,孩兒的傷勢並沒有大礙,多謝父皇掛懷。」
雍王道:「左逐流向來都是力挺勤王胤禮,我擔心他會不會藉機將矛頭指向興王。」
我的諸位皇兄這時才放下心來,他們終於明白我並不是來落井下石的,而是想奉勸父皇化解這場危機。
左逐流和林悲風齊聲道:「陛下聖明!」
翼王道:「胤空,我很高興你能夠從大局出發,避免了一場宮廷嘎風波。」
我搖了搖頭道:「不用了,我們父子之間還有一些私事要談,你還是安心在家中等我。」
我微笑道:「按照父皇的說法,我豈不是比任何人都更有理由成為刺殺的主謀?」
我內心中感到一陣絕望,對生存的渴望讓我喪失了昂揚的鬥志,我已經不再是東胡那個冷酷無情的冰豹。
伴隨著我和車昊的同時一聲大吼,刀劍再度相交,我腳下的青石因為承受巨大的壓力,從中裂開。車昊的攻擊有如疾風驟雨,不給我任何喘息之機。
靜德妃拿起竹杖狠狠抽打在男孩的後背:「說!是誰將小叮噹推倒了水中?」
歆德皇冷冷道:「左相國已經查出,其中有人和這次的刺殺有關。」
歆德皇道:「此事我已經查出眉目,究竟是何人主使那殺手早已招認。」他目光冷冷向人群中掃去,目光所到之處,眾皇子一個個垂下頭去,每個人都生恐他的眼神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林楚兒俏臉緋紅地垂下頭去,原本冷漠的美眸中充滿了羞澀和柔情,她也沒想到自己芳心中的那個萍哥哥會是我,先前的隔閡與冷淡在頃刻間已經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幸福與甜蜜。
林楚兒輕聲道:「你……你是……」她顯得異常激動,誘人的胸膛不住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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