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81章 結拜
我呵呵笑道：「這你們倒不要顧慮，告訴你們一件喜訊，我在北胡已經和巨賈赤魯溫談好，以後宣城會成為大康和北胡交易的中轉之地，我相信會有越來越多的商人來到這裏投資經商的。」
同邑之所以聞名。便是因為那裡儲量豐富的煤炭，晉人潘度便憑藉著他擁有同邑最大的『烏源礦』成為天下四大富商之一。如果一切真的如焦鎮期所說的那樣，這將成為上天賜給宣城最大的一份厚禮。
雲娜輕聲啐道：「就會胡說八道，小心教壞了你的孩兒。」
雅克流露出激動無比的目光。
我呵呵笑道：「有什麼事情，晚上我們在床上說。」
傍晚時分我們已經來到距離烏庫蘇城以外十多里的草原，回首遙望烏庫蘇城的方向，我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
車昊的眼中竟然閃爍著淚光：「我萬萬沒有想到，慧喬……她仍然活在這世上，更加沒有想到，她會嫁給你……這個當初幾乎將她置於死地的人！」
車昊！我從內心中呼喊著他的名字。
慧喬道：「那男子好像要帶她走，瑤如堅持不走，慌忙之中摔倒在地上，等我衝出去的時候，那男子已經逃走了，這件事我一直裝出不知道內情的樣子。」
唐昧皺了皺眉頭道：「普蔓！不得無禮！」
我摟住雲娜日漸臃腫的腰部道：「當然是做好事，完顏將軍有沒有興趣加入呢？」
我呵呵笑道：「這世上哪有什麼黑金子？」
雅克重重點了點頭。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果斷地下令道：「馬上通知各位礦主，全部停工，將他們召集到官府中議事。」
我和他碰了一下酒碗道：「大哥，有沒有想過讓族人繼續放牧？」
兩顆晶瑩的淚珠順著瑤如蒼白的俏臉滑下，我悉心地將湯藥喂她服下。
趙東齊道：「我和公孫祿算了一下，最遲明年的三月可以完工，到時候就再也不會有洪水泛濫的災害。」
趙東齊也是激動無比。
雅克無法回答，沉默了下來。
我大聲道：「請諸位放心。本王在宣城一日，便會一日保證你們的利益，但是我也希望大家能夠從宣城得全局考慮。」
我嘆了口氣道：「單單是靜德妃那一關，恐怕就很難過，安蓉公主乃是她的掌上明珠，她豈肯將她嫁入北胡，這件事恐怕要費一些周折。」
慧喬輕聲啐道：「晚上你何嘗老老實實的說過話來。」我看到她嬌羞可人的模樣，心中不禁一盪，將她嬌軀攬入懷中，捉住她溫軟濕潤的櫻唇，用力親了一個嘴兒。
雅克道：「從今日起我們叉塔族人再也不會滋擾宣城的土地。」
焦鎮期道：「是碳！用來取暖生活的碳！」
我低聲道：「也許我應該讓他留下。」
我微笑道：「他如果想暗殺我，絕不會採取這樣的方式，你在茶樓外等我。」
「公子……」瑤如顫聲道。
當晚我們便在著穿雲谷歇息，晚飯之後，我找到雅克，看到他正在和一個族人商量著些什麼，面色顯得十分凝重。
我動情地吻住她的櫻唇，慧喬的確是上蒼賜予我最好的禮物。
公孫祿道：「有一件事平王可能沒有想到，那些淘金商人，為了淘金，大肆挖掘河道，無形之中充當了清理污泥的重任。」
我們三人停住說話向門外望去，卻見焦鎮期一臉笑容的沖了進來，身後還跟著氣喘吁吁地的翼虎。
雅克有些發怔地看著我：「兄弟，我們並非大康子民，有怎能有權力在那裡放牧？」
普蔓杏目圓睜嬌嗔道：「笑什麼笑？我便是想留唐昧在身邊，有什麼好笑的？」
拓跋玉兒在赫蘭圍場對我的刺殺，讓我決定即刻便離開北胡，夜長夢多，我繼續留在此地難保不會發生其它的變化。
雲娜在我胸口輕輕捶了一拳道：「說不定有人現在正暗自得意呢，取了北和圖書胡小公主既可以得到小嬌妻，又能夠不費任何力氣得到北胡的支持，的確是一舉兩得的妙計。」
慧喬嘆了口氣道：「瑤如這些日子的情緒一直都不穩定，你最好不要再刺|激她了。」
楚兒幽然嘆了一口氣道：「恐怕這件事你必須親往康都向父皇解釋。」
我哈哈大笑，扶著他的肩膀讓他直起腰來：「唐昧！你這些日子倒是分流快活，我們幾個是風塵僕僕，改日定要好好地懲罰你一番。」
瑤如泣聲道：「公子……我……我對不起你……」
我點了點頭，微笑道：「慧喬跟我說起過這件事情，本來他想和我一起約你好好談談。」
車昊道：「上天對我來說是在太過殘酷，我一心想報復的竟然是慧喬心中的摯愛……」
二女看到我，美目中同時湧出晶瑩的淚水。
翼虎搶先道：「姐夫！我們的金礦中挖出了好多……好多的黑金子。」
路口一名身穿灰袍的年輕人冷冷凝視著我，他應該已經站在那裡很久，始終在等待著我的到來。
我起身來到大樹之下，用力拍了拍樹榦道：「漢人如何？胡人如何？只要成生在這個世界上，便應該有他們生存的自由，更應該有屬於他們的土地。」
「這世上本來沒有這麼多國家，每一片土地，每一片草場都是屬於大家共有的，長期的戰爭讓這片土地四分五裂。」
身後突藉幾人同時笑了起來，沒想到小妮子竟然如此維護唐昧。
我滿意得點了點頭道：「最近百姓方面有什麼動向？」
我信誓旦旦道：「你們不要這樣想我，天地良心，我對那小公主絕對沒有任何地非分之想。」
普蔓美目望向唐昧馬上變得無比溫柔：「外面風大，我還是扶你回去歇息。」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這的確是我意料之外的事情。
焦鎮期用力握緊了刀柄，他和車昊多次交手，對這樣一個對手充滿了戒備之心。
一旁的普蔓慌忙道：「他受了重傷，你又不是不知道，憑什麼要懲他？」
自從我走入茶樓，車昊的目光便再也沒有離開過我，可是從其中我找到的只有悲傷和無奈，並沒有往日的殺氣與仇恨。
門外忽然想起雲娜的咳嗽聲。
我嘆了口氣道：「我必須將皇兄的骨灰親自送回大康，再說北胡和親的事情，我要親自向父皇稟報，以免有他人趁機大做文章。」
我大聲道：「君子相交又何須在乎身份地位，富貴如浮雲，功利如浮雲，只有兄弟間的真正友情方可長存於天地！」我之所以提出和雅克結拜自然有我的一番想法，叉塔族在陰山各族之中實力最為強大，雅克身為部族的首領，在本族的威信極高，我和他結拜之後，可以不費一兵一卒跟叉塔族處好關係，長期以來困擾宣城北部的問題也可以順利得到解決。
雅克嘆了口氣道：「實不相瞞，又有誰想終日生活在動蕩之中，可是陰山各族並不團結，相互之間爭戰不斷，北胡又沒有我們的立足之地，往南便是大康，我們只好在這夾縫之中謀求生存。」
公孫祿充滿顧慮的說道：「平王殿下，有件事我始終擔心，我們利用金礦之事將眾多的商人吸引到宣城來，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已經開始產生了懷疑，雖然有部分金礦的確淘出了金子，可是數量是少之又少，跟你開始展示給他們的並不相符，很多商人已經萌生了退意。」
我哈哈笑道：「那大哥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們叉塔族究竟屬於哪個國家呢？」
車昊的眼中閃過一抹悲涼，他的身軀向後靠在椅背上，用力的咬住下唇。許久方道：「我是高麗的一名武士，當年為了保護皇上，被人刺傷，所有人都認為我會死去，只有慧喬認為我能夠救活，將我從死亡的邊緣拉了回來。從m.ｈeｔuｂｏｏｋ.ｃom•ｃｏm那天起，我的生命便因她而存在。」
留在谷內養傷的唐昧早就已經望眼欲穿，收到我們返回的消息，他在普蔓的攙扶下出來相迎。從他的步伐來看，唐昧的傷勢複原的不錯。
雅克虎目灼灼生光，激動地握住我雙臂道：「雅克乃是一介草莽，如何高攀得起。」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既然有普蔓為你求情，我這次便不重罰膩了，罰你在穿雲谷中養傷，直到傷勢痊癒方可返回宣城。」
慧喬道：「車昊雖然刺殺過你，可是他本身並不是壞人，如果你願意，我想你和他好好談一談，勸他離開這裏，返回高麗。」
我摟緊慧喬道：「當初如果不是遇到了我，你會不會選擇車昊呢？」
我和他互敘生辰，雅克長我九歲，按理是我的兄長。我們跪在大樹之下，堆土為爐，插草為香，恭恭敬敬的行結拜之禮。
我內心猛然一震，沒想到當初在康都的一句話，讓他尾隨我來到宣城。
焦鎮期喘了口氣道：「不但是我們的金礦，幾乎所有的礦主這兩日都挖到了煤炭，而且儲存量之豐富前所未見，我聽有位曾經經營過煤炭的商人說，這宣城蘊藏的煤炭比晉國的同邑還要多得多。
我逐一將她們擁入懷抱，卻沒有看到慧喬和瑤如的影子，問過雲娜才知道瑤如病了，慧喬留在王府照顧她。
我淡然笑道：「你和他曾經是結義的安答，又豈能不念及兄弟情義，換作我也會這樣做。」
第二天雅克親自將我們送到陰山腳下，這次依依不捨地離開。對我來說這次北胡之行起到的效果，已經超出了我的預期。
我和趙東齊同時站起身來，這可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宣城地下居然有碳，此前我從未聽說過。
我笑著放開了慧喬，打開房門。
我向慧喬說完和車昊今天會面的情形之後，慧喬美目之中閃爍著晶瑩的淚花。我將她的嬌軀抱入懷中，輕聲道：「為什麼哭？」
慧喬幽然嘆了口氣道：「瑤如腹中的胎兒不幸小產了……」
我和雅克用腰刀割破手指，將鮮血滴入酒碗，飲盡血酒，而後將酒碗摔得粉碎，我們同時發出爽朗的大笑。
慧喬將我拉到一旁，低聲道：「我當時覺得奇怪，便悄悄躲在一旁聽他們說些什麼，我聽到瑤如竟然叫那男子哥哥。」
我上前接過慧喬手中的葯碗，輕聲道：「我來！」
我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愧色，當初射殺慧喬的事情始終是我心中最為愧疚的事情。
雲娜笑道：「天色才剛剛暗下來，你們兩個便躲在這房裡做什麼？」
趙東齊先是問了我前往北胡的情況，然後將話題轉到宣城上。他笑眯眯道：「拍賣所得的資金用來改造麯沽河應該是綽綽有餘，部分河段已經開始施工。」
他們這才放下心來。
我笑道：「這件事我也沒有想到太好的解決方法，無論怎樣我們畢竟籌集到足夠的資金，他們要是想走便隨他們去吧。」
我低聲道：「按照你們的估計，改造麯沽河的工程大概什麼時候可以完工？」
雲娜瞪了我一眼道：「你回來這麼久，對於那個北胡小公主的事情根本沒有向我們解釋過，你的心裏還有我們幾個的位置嗎？」
「兄弟！」
他說完這句話便轉身離開了茶樓，我默默端起茶杯，品位著茶水凝視著他消失在街道的盡頭……
眾人又鬨笑起來。
我微笑道：「宣城以北大片的草場常年荒蕪，你為何不考慮一下呢？」
我笑道：「唐昧，你重傷初愈，還是回去歇息吧。」
我呵呵笑著，張開臂膀將兩女攬入我的懷中，感嘆道：「回家的感覺真好。」雲娜道：「只可惜你明日又要啟程。」
「你們不用怕，宣城既然將那些金礦轉讓給了你們，就不會反悔追討。」
我低聲和圖書道：「你想讓我怎麼做？」
慧喬輕聲道：「瑤如前些日子受了些風寒，加上思念公子，病情方才出現反覆。不過現在已經開始恢復，應該沒有什麼大礙，不過……」慧喬欲言又止，瑤如大聲哭泣起來，我將她摟在懷中柔聲道：「怎麼了？」
我扶著她在床邊坐下，慧喬紅著臉道：「姐姐休要聽他胡說，我們只是隨便聊些事情。」
我沐浴更衣之後，接到消息的宣城知府趙東齊帶著公孫祿前來見我，從兩人臉上的笑容就可以看出一切進行的相當順利。
人群中一名商人道：「平王千歲，我們可以捐出部分資金用來整修曲沽河的大堤。」其他人同聲附和。
慧喬囑託道：「他曾經有恩於我，你千萬不要傷害了他。」
我輕聲道：「你還生我的氣？」
慧喬偎入我的懷中，輕聲道：「車昊是一個孤兒，他的身是很不幸，當初宮廷叛亂的時候，如果不是他拚死救我，我早就死在判臣的亂刀之下，在我心中他和我的哥哥一樣。」
雅克嘆了口氣道：「蒙里多投奔了海蕪族。」他隨即又解釋道：「海蕪族和我們叉塔族是世仇，他這麼做等於背棄了我們的祖先。早知如此，當初我就該一刀殺了他。」他真誠地向我道：「有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你……蒙里多是我放走的。」
我大聲道：「我要讓這片土地成為各族人生活的樂土，人們之間沒有界限，沒有隔閡與紛爭。」
我的心情漸漸平復了下來，向來那男子定然是田玉麟無疑，不過田循已經逃走，他又來找瑤如幹什麼？
走入瑤如的房間，卻見瑤如一臉蒼白地靠在床上，慧喬正在給瑤如喂葯。
我笑著搖了搖頭道：「過去的事情，我們兄弟又何必提起，不過大哥難道就打算帶著部族人生活在這陰山之中？」
車昊點了點頭：「其實在我見到慧喬的時候，我就已經清楚，她早已忘記了對你的仇恨，只有一件事能讓一個女人發生這樣的改變，那就是她愛上了你。」他低聲道：「我希望你能夠記住今日對我所說的這句話，如果有一天，你傷害了慧喬的話，我會不計任何代價來對付你。」
我苦笑道：「這件事我以為楚兒會給你們解釋，我現在也是進退兩難啊。」
慧喬咬了咬下唇，終於下定決心道：「有件事我想最好還是告訴你，瑤如前幾日突然獨自到山神廟祈福，我找到她的時候，居然發現還有一個男子在那裡。」
翼虎這些日子一直跟在焦鎮期身邊，學習武功箭術，儼然把當初對我的那份崇拜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慧喬溫婉笑道：「還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
車昊冷冷一笑，解下腰間的長劍。向焦鎮期跑了過去，向我道：「我在街角處的茶樓等你！」
楚兒搖了搖頭道：「我並不是生你的氣，只是有些擔心，這件事情發展到現在的境地，你在你父皇面前該如何交待？」
雅克隨著我站起來，凝神傾聽著我的話。
瑤如在我的勸說下情緒終於穩定了下來，沉沉睡去。
接到我們平安返回的消息，雲娜、燕琳等人一早便迎了出來，看到我矯健英武的身影，諸女禁不住流下欣慰的淚水。
看到我那名族人慌忙離去，我在雅克身邊的木樁上坐下：「什麼事情這麼神秘？」
公孫祿道：「卑職認為，是不是適當的給這些商人一些補償？」
我大聲道：「可是有件事我必須事先說明，你們所擁有的礦藏幾乎都位於曲沽河的兩岸，當初轉讓給你們是按照金礦轉讓，現在你們所挖掘的卻是煤炭，當然能夠看到你們掙錢是好事，只有你們財源廣進，宣城才可以早日富強。不過……」我故意停頓了一下，慢條斯理的喝了口茶水。
車昊冷冷道：「男人之間的事情，應該有男人來解決。」和*圖*書
突藉笑道：「你應該是想念你的那十幾位妻子吧。」
雅克重重點了點頭：「你等我一下！」他轉身向一旁的木屋走去，不多時拿著兩個酒碗出來，他微笑道：「你們漢人有以血誓盟的說法，我們便按照那個規矩辦。」
雅克激動道：「兄弟，告訴我究竟該怎樣去做，哥哥一定全力支持你的決定。」
所有人同時鼓起掌來，他們本以為我會讓他們出錢，卻沒有想到我說出的是這番話。其實只要留住這幫商人，他們會不斷的給宣城創造財富，會有更多得百姓得到就業的機會，這比從他們的身上攫取金錢要有意義得多。
「大哥！」
我點了點頭道：「這件事我也有所耳聞，不過這隻是一個意向，並沒有成為事實。」
雅克苦笑道：「便是我想，又哪裡能夠找到草場？」
「什麼？」我失聲道，胸中怒火頓時燃燒了起來，難道瑤如背著我干出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
和一個幾乎將我置於死地的殺手對面而坐，的確是一種全新的感覺。
慧喬抓住我的大手，以免我繼續作惡，她正色道：「車昊來了。」
我心系瑤如的病情，率先縱馬來到王府。
慧喬搖了搖頭道：「他為人好強，一定不會留下。」
慧喬輕咬下唇，搖了搖頭道：「應該不會，我對他始終都是類似於親情的關係，從來沒有和你……這種心動的感覺。」
「真的？」普蔓驚喜之情溢於言表。
慧喬道：「我和他已經談得清清楚楚，不過他堅持不願離開這裏，非要等你回來和你面談一次。」慧喬嘆了口氣道：「他一直鍾情於我，為了我多次刺殺你，這次雖然知道我仍然活在世上，可是心中的那個死結始終沒有解開。」
我搖了搖頭道：「並非是我不想給他們補償，而是宣城根本沒有任何的能力給他們補償。做任何事情都要付出代價，他們之所以買下金礦也是為了能夠獲得更多的回報……」
我握住她溫軟的小手道：「我答應你。」
我點了點頭，輕撫她的俏臉道：「慧喬，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我愛憐的吻去慧喬俏臉上的淚珠，車昊明白我和慧喬的感情之後，肯定不會再留下，以他現在的心情，不知道要流浪何方。
慧喬紅著臉推開我道：「你也不怕下人們看到。」
我微笑道：「大哥，這次我返回康都之後，會面稟父皇，一定讓他同意我的建議。」
按照叉塔族人的規矩我和雅克互相交換了腰刀。明月初升，我們在大樹下盡情痛飲，我忽然想起另外一位結拜的大哥燕興啟，比起他，我和雅克的友情要真摯得多。
他苦笑道：「我已經沒有殺你的理由，我也失去生命的寄託。」
我和慧喬來到門外，我低聲道：「慧喬，她只不過是風寒而已，又怎會小產？」
車昊道：「我當初之所以不惜一切來刺殺你，便是因為你殺害了慧喬，我的存在便是為了復讎，可是……」
趙東齊道：「我按照殿下的意思，對部分災民實行了救濟，而且對凡是主動耕作的百姓給予一定程度的獎勵，按照耕地面積的不同，獎勵也有所不同，現在已經有不少出去逃難的百姓返回了宣城，照這樣發展下去，回來的人會更多。」
慧喬道：「聽說那北胡小公主只有十二歲，這間婚事未免有些太過荒唐了吧。」
我呵呵笑了起來，真摯道：「這次能夠順利往返北胡，全賴雅克兄全力幫助，胤空和你頗為投緣，我有一個請求不知你是否答應？」
我和焦鎮期走出衙門的時候，內心中感到說不出的愉悅。多天以來壓在胸口的一塊大石總算移去。
我微笑道：「此事對你來說一定不難，又有意和你結為安答，不知你意下如何？」
我咬牙切齒道：「他日我若見到田玉麟這混帳，一定要將他扒皮抽
hetｕbｏok.cｏm.ｃoｍ筋方解我心頭之恨。」
我等的就是他們這句話，我微笑道：「大家的心意我領了，我之所以把大家叫到這裏來，並不是想像你們募集資金，我跟趙知府，公孫先生商量之後有一個打算，凡是開礦者。必須如實回報開採數量，官府會擬定出開採的具體計劃，我希望大家能夠遵守計劃所執行開挖，千萬不可以過度開採，影響曲沽河的安全，要知道曲沽河一旦決堤，你們所擁有的財富便會化成泡影。」
我不得不被車昊的這份深情所感動。
唐昧和普蔓的感情，我和雅克的結拜，無形之中已經和叉塔族形成了堅固的盟約，宣城北方的危機將會得到徹底的解決，現在我需要面對的最大難題便是和親之事。
我親自主持了這次的議事。這些商人一洗多日以來的晦氣。一個個臉上都流露著欣喜若狂的神情。失之東隅收之桑榆，這句話用在他們身上再合適不過，他們雖然不知道我找他們究竟何事，可是能夠得到我的親自接見，顯然這件事情非同小可。
門外忽然響起焦鎮期欣喜的聲音：「公子！」他性格向來沉穩，很少像現在這樣喜形於色。
我點了點頭道：「你放心，我一定會處理好這件事情。」
公孫祿道：「可是這樣下去。他們豈不是認為殿下在欺騙他們，長此以往，還有哪個商人願意到宣城經商呢？」
唐昧一張面孔漲的通紅，顯得尷尬異常。
楚兒道：「我也擔心這件事，姑母一直有意將她許配給漢國三皇子項達生，便是安蓉公主自己也早已做好了嫁入漢國的準備。」
雅克哈哈笑了起來，他看了看我道：「這次平王的收穫最多，不但成功迎回了安王的遺骸，還得到了北胡小公主……」他看到楚兒冷冰冰的表情，方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訕訕笑了笑，放緩了馬速，遠遠落在我們身後。
我盯住他的雙目，鄭重道：「我們既然可以結拜成兄弟那麼叉塔族人為什麼不可以和漢人共同生活在這片土地上呢？」
公孫祿卻道：「發現礦藏雖然是好事，可是有一個巨大的隱患我必須先提醒殿下。這些金礦近乎全部位於曲沽河的兩岸，淘金和採煤根本是兩種概念，若是任憑他們毫無控制規劃的開挖，曲沽河面臨的情況將變得更為嚴峻。」
焦鎮期提醒我道：「公子小心。」
我心中一沉，這對我的確是一個打擊，不過瑤如此刻的痛苦應該在我之上。我摟住她的香肩，輕聲勸慰道：「不妨事，我們以後還可以再生。」
回去時的心情並不比來時輕鬆，路程顯得格外漫長，途中又不巧下起雨來，五天之後我們方才抵達了陰山穿雲谷。
商人一個個面面相覷，不知道我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我笑著來到他的身邊，唐昧示意普蔓放開他，大步來到我的面前，深深一楫道：「公子平安歸來，唐昧不勝欣慰。」
雅克滿懷歉意道：「這件事終歸是我對不住你。」
現場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在期待著我的下文，我的決定關係到他們切身的利益。我鄭重道：「曲沽河治理在即，你們卻要在河堤附近掏挖煤炭，這無形之中加重了治理曲沽河工程的費用。」
「平王但說無妨，只要我能夠做到，我必將全力以赴！」雅克爽快地答道。
我鄭重道：「我會用一生來償還當初對慧喬所犯下的罪孽。」
其實就算沒有和親之事，我也必須護送胤翔的骨灰返回康都，內心中早已做好了面對任何困難處境的準備。
我微笑著掃視全場：「聽說你們的金礦中都挖出了不少煤炭？」
我笑道：「這是我的府邸，連親吻愛人的自由都沒有了嗎？」
雅克道：「總算可以返回陰山了，我有些想念部族的兄弟們了。」
「我見過慧喬！」車昊緩緩道。
我大步向茶樓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