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我皺了皺眉道：「焦信，新宮的工程不是已經暫停了嗎？怎麼民亂還沒有停息下去？」

我心中暗道：「左逐流乃是我的心腹大患，絕對不能讓他繼續做大。」

我連連點頭，前往靈堂拜祭了燕元宗，果然見到靈堂之中擺放了兩具棺槨，其中一具屬於酈姬所有，不由得多看了兩眼，算起來酈姬已經沉睡了三日，不知道她究竟能不能撐到燕元宗入葬的時候？我心中默默祈禱，祈求上蒼給我一個償還酈姬的機會。

晶后冷冷道：「燕興啟聯繫一幫臣子為他求情。元宗剛喪，我想在葬禮結束之後再再將他們處死。」

我低聲道：「除非你承認那日你潛入皇宮殺死宮女意圖強|暴曲諾……」

我在許公公的引領下來到位於皇宮西北角的天牢，所謂天牢乃是一個幽深地地窖，這裏和外界有三重高牆相隔，每重都有一百名大內高於布防，而且為了以防萬一。還專門調來二十頭兇猛無鑄地惡犬，經過的大門都由兩尺余厚的精鋼打造，即便是絕頂高於，也無法擊破。我和許公公拿著晶后的懿旨。在校驗無誤之後，方才穿越三道大門。沿著石階下行，漸漸走入地下，前行二百餘步，出現一道鐵柵，這鐵柵欄只能從裏面開啟。負責守衛的侍衛，打開大門讓我們經過。穿行了五道柵欄，方才抵達絞車之處，我和許公公走入鐵籠一樣的絞車，士兵搖動轆轤，將我們放到三十丈以下的地底。

他顫聲道：「我發誓一定要讓燕氏的基業完全崩塌！」他望向我道：「是你給了我這個機會。」

我猶豫許久，方道：「曲諾對你情根深種，此刻恐怕是一心求死，我很難將她救出去。」我從懷中取出事先準備好的認罪書：「再說，太后想讓你承認和曲諾通姦，一位貴妃犯了這種罪過，便是株連九族的重罪。」

「沈先生放心，胤空絕不食言。」

我將沈馳的認罪書交到她手中，晶后看完，美眸中流露出一絲喜色：「他是不是已經喝過毒酒了？」

我心中暗道：「想要扳倒左逐流這顆大樹，首先便要將他的子女逐一的剷除，上兵伐謀，攻心為上，只有摧垮左逐流的心理防線，才能給予他致命的一擊。」

卓起夫道：「陛下這道密旨是讓殿下親啟。」他將密旨遞到我的手中。

晶后嘆道：「我何嘗不知道曲諾那個丫頭無辜，可是她知道我們設計陷害了沈馳，我決不可以將她繼續留在這個世上。」

我感嘆道：「當初如果你一心輔佐晶后，或許不會落入現在的境地。」

我棒起晶后布滿淚痕的俏臉深情道：「你沒有錯，皇兄是燕興啟和沈馳他們害死地。跟你沒有任何的關係！」

沈馳正色道：「這幾年我一直都在留意你地一舉一動，你在宣城的所為，你不顧安危出使漢國，瓦解五國聯盟，種種一切都充分表明，你的目的不僅僅是大康，你的目的乃是整個天下！」

我皺了皺眉頭道：「有件事我始終想不明白，不知沈先生可否見告？」

他重新在我的對面坐下：「我剛才說過要送你一件禮物。」

我點了點頭道：「這件事，我早就想到了，父皇雖然年事已高，可是對權力的那份熱衷反而越來越強烈，否則也不會至今沒有立嗣。」

晶后秀眉微顰：「說來wwｗ.ｈｅtｕｂooｋ•ｃom•cｏｍ聽聽。」

我緩緩搖了搖頭，聲音沉重道：「他死了……」

我雙手接過，緩緩展開，看清上面的內容，心中不禁大喜，歆得皇對我前往漢都的所為大肆褒獎，又委託我全權代理與秦國聯盟之事，字裡行間流露著對我的無比信任。我反覆將密旨看了兩遍，卻沒有找到關於立我為太子的事情，難道這歆得皇老來健忘，將我出使大漢以前，自己親口許諾的事情忘了？

我故意嘆了口氣道：「胤空覺得沈先生的處境好像不太妙啊！」

我面露難色，這件事恐怕沒有那麼容易，晶后既然是以通姦的罪名將兩人落獄，曲諾又豈可輕易脫身。

沈馳呵呵笑了一聲：「你們果然想的周到。」

我猶豫了一下方道：「第二件事，他求我放過曲諾的性命。」

卓起夫笑道：「平王殿下，這次下官是帶了陛下的聖旨過來。」

我暗暗鬆了一口氣。

沈馳淡然笑道：「沒想到最後來送我的仍然是你。

我笑著點了點頭道：「左逐流果然厲害！」

打開提盒，我拿出酒菜，在酒杯中倒滿美酒，雙手奉到沈馳的面前。

焦信微笑道：「殿下英明，陳先生說，殿下不費一兵一卒，便瓦解了五國聯盟，現在任何人繼續詆毀平王，都是不明智的行為。既然不能詆毀，便只能選擇捧殺，將平王殿下捧得英明如堯舜，神武如炎黃，即便是歆得皇在你的面前也變得黯淡無光。」

我點了點頭，我對沈馳的這番話並不敢苟同，現在如果挑起對燕韓的戰事，我自問還沒有足夠的實力，他會不會是想害我？當初他就是讓晶后發起戰爭藉機除掉白冕，大秦從此一蹶不振，這樣的事決不能在我的身上重演。

許公公道：「這座天牢是整座皇城內防守最為森嚴的地方，在老奴地記憶之中好像只有六安王反叛的時候使用過。」

我默默轉過身去，靜靜走出門外，厚重的石門在我身後緩緩關閉，不知何處突然吹來一陣冷風，火炬頓時搖曳起來，我的身影變得搖擺不定，正像我此刻複雜多變的心情，我的身影在冰冷的甬道中變得很長很長……

焦通道：「國內民亂仍然在繼續，而且範圍越來越大，左逐流的兒子左東翔因為鎮壓民亂有功，最近竄升的勢頭很猛。」

從裕德殷出來后，我徑自來到鳳陽宮，自從傳出燕元宗的死訊，晶后一直都閉門不出，留在宮內歇息。

晶后淡然笑道：「此事好說，我會讓人將他的遺體送回濟州安葬。」

沈馳淡然一笑，放下手中書卷道：「平王段下以為呢？」

晶后淡然笑道：「所以我才讓你去。」她悄然塞給我一個玉瓶，低聲道：「這玉瓶之中乃是混合了九種毒藥的藥丸。絕對無藥可救。你將它溶入酒中，給沈馳灌下去。」

這種形式上的交談對我了解大康的實際形勢，並沒有太多的作用，想得知康都具體的情形還要從焦信口中得到。

我緊緊抱住她顫抖的嬌軀，貼在她冰冷地俏臉上，輕聲道：「你並不失敗，皇兄的死跟你沒有任何的關係。」

我低聲道：「你的目的就是讓大泰衰落下來嗎？」

沈馳微笑道：「對你來說，晶后和燕元宗或有不同。可對我來說他們並沒有任何地區別。和*圖*書」

沈馳雙目炯炯盯住我道：「沈某決沒看錯，普天之下，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攔住你前進的步代，八國早晚都會落入你的掌握之中。」

沈馳道：「我親手殺了她……可是當我抱著她地屍首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竟然是如此的後悔……」沈馳竟然流淚了。

過了許久她方才抬起頭來，我憐愛地為她擦去淚水。輕聲道：「你一定能夠撐過去！」

我眉峰一動，沈馳最善於的就是借勢，他借用晶后的力量除去白冕，又借用燕興啟的力量打擊晶后。

焦信笑道：「殿下看看就知道了。」

卓起夫道：「下官臨來之時，陛下親口|交代，殿下促成秦康聯盟之後，即刻返回康都，陛下會如約立殿下為大康太子。」

「沈先生請講。」

沈馳的瞳孔驟然收縮，冷笑道：「你果然夠狠。」

我黯然垂下頭去。

我終於明白沈馳為何會如此仇恨秦國，奪妻之恨，任何男人都無法容忍。

晶后一身黑色長裙靜靜坐在長椅之上_美眸久久凝視著對面的牆壁，牆壁之上是一幅晶后的畫像，我馬上認出，這幅畫像便是我剛入大秦之時，在她壽辰之時親手為她所繪，上面的題跋卻是燕元宗所書。

我微笑著在他的對面坐下：「沈先生還好嗎？」

我感嘆道：「人生真是奇妙，當初我將沈先生從濟州接來的時候，根本沒有想過，有一天我會親自送你。」

沈馳笑道：「燕元籍早晚都會死，燕興啟費盡千辛萬苦，方才營造了今日的局面，怎麼會心甘情願的將即將到手的社稷奉送給他？」他停頓了一下又道：「燕淵的眾多兒女之中，也只有燕元籍還有些能力。只不過比起項晶和燕興啟，他要差出太多的火候。」

沈馳道：「其實你已經懂得去借用周邊的力量幫助自己，卻忽視了國內的力量。」

我將他重新請了進去。

洗馳忽然道：「大秦註定要滅亡了。」

晶后咬住下唇，含淚點了點頭，她的思緒終於回到現實中來，掏出絲帕擦去淚水道：「你和許公公去天牢一趟，我要沈馳親口承認和曲諾通姦之事。」

我提醒他道：「未必要你親筆書寫，按上你的指模便可。」

晶后道：「既然沈馳已經認罪，我便保存她的名節，饒她一家不死，至於曲諾，便讓她給元宗殉葬吧。」

沈馳坦然點了點頭道：「不錯！知不知道我為何甘心隱身濟州多年？因為我一直都在等待著這個報復的機會。宣隆皇燕淵曾經是我最好的朋友，而他卻一手毀掉了我地幸福……」沈馳的目光之中流露著刻骨的仇恨。

沈馳又道：「曲諾只是一個無辜的受害者，她並沒有任何錯處，太后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我希望你能夠想辦法將她救出去。」

我低聲道：「母後為何現在還不殺他？」

我被他說中了心事，緩緩點了點頭。

室內點燃了一隻蠟燭，沈馳正坐在茅草之上看書，手腕足踝都被套上了鐵鐐，面色顯得也有些蒼白，可是他的表情仍然從容，看到我進來，並沒有感到任何的驚奇。

我哈哈笑了起來，將手中的提盒放在沈馳的面前：「裏面是太後為你準備的酒菜，我們邊喝邊談如何？」

沈馳道：「很多事情未必要墨守成規，從另外一個角度思考，也許可以更快的達到和_圖_書你的目的。」

沈馳冷冷道：「你以為我會簽嗎？」

「我死後，可不可以將我埋在濟州的故居？只有在那裡我的心境才能獲得平和。」

沈馳道：「酒中有毒？」

晶后冷笑道：「沈馳再有本事，也撐不過十日。」

晶后冷冷道：「你是念及和曲諾的一夕之緣吧？」

我將藥丸溶入酒中，慢慢地推到了沈馳的面前。

沈馳道：「成也蕭何敗也蕭何，也許冥冥之中一切早有定論。」

我充滿詢問的望向沈馳。

我慌忙跪下道：「胤空接旨。」

我微微一怔，不明白他為何突然說這樣一句話。

沈馳笑了起來，接過酒杯，和我碰了碰，仰首一飲而盡

「胤空決不會忘！」

沈馳陷入痛苦的回憶之中：「我曾經愛過一個女人，就在我即將要迎娶她地時候，我才發現她竟然和我最好的朋友有染……」他的手痛苦的攥在一起，眼神表現出一種近於痙攣的戰慄。

我低聲道：「沈馳是自盡而死，這份認罪書是他用兩個條件和我交換的。」

晶后拚命的搖了搖頭：「如果不是我逼他繼承皇位他就不會……如此痛苦……」

卓起夫本來已經準備回驛館歇息，剛巧在門口遇到了我。

我直言不諱道：「孩兒的確有這個念頭。」

我心中暗自奇怪，不知道他能有什麼禮物送給我？

焦信微笑道：「一來是因為年紀大了，二來去大漢也經歷了不少事情，總不能還像個小孩子那樣。」他頓了頓又道：「焦信此次來大秦之前，陳先生和翼王殿下都交代我，平王殿下完成聯盟之事以後，千萬不可以返回康都，歆得皇表面上答應將太子之位傳給了你，可是對殿下早已產生深深的妒意。」

我內心劇震，盯住沈馳深邃的雙眸，似於想從中看出什麼。

我為他斟滿面前的酒杯。

「第一件事，便是將他的屍首葬在濟州故居。」

我笑道：「這是誰寫來的？搞得這麼神秘？」

晶後點了點頭，目光仍然專往在畫卷之上：「我是不是太過自私，從未關心過元宗的感受？」

沈馳點了點頭道：「我不怪你。我的府邸中還有我所寫的律令和心得你如果不嫌棄，便一併送給了你。」

我搖了搖頭，低聲道：「皇兄泉下有知，應該會明白母后的苦心。」

沈馳道：「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出！」

沈馳反問道：「沈馳也有一句話想問，太后和平王之間完竟是你在利用她，還是她在利用你？」

我顧不上拆信，微笑道：「康都的形勢究竟怎麼樣了？」

我清楚再說下去，晶后也不會改變自己的決定，只不過是徒增煩惱罷了。苦於手中沒有多餘的七日醉，否則給曲諾服下也許可以躲過這場劫難。

沈馳道：「龍胤空，我求你兩件事，如果你能夠幫我做到，我便送給你一件禮物。」

沈馳將那杯酒灑落在地，解下腰帶，系在地牢的鐵棱之上：「我畏罪自戕，對所有人都有一個滿意的交待！」

我心中暗嘆，這沈馳如此出色的一個人才，卻為感情所困，終於陷入絕境之中。

沈馳點了點頭道：「好吧，既然我左右都是一死，多受一點冤屈又有何妨？」他從提盒之中拿出紙筆，飛快的寫下了自己的罪狀，又在信尾處簽名畫押。

我低聲道：「沈先生乃是經天緯地之才，和-圖-書既然不能為我所用，我只好做出這樣的選擇。」

沈馳道：「我敢斷言你心中現在最為渴望的就是大康的皇位！」

沈馳道：「想儘快的掌控權力必須要學會借勢。」

沈馳將認罪書交到我的手中：「你最好記得今日答應我的話。」

晶后『哇！』地一聲大哭起來，宛如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女孩，猛然撲入我的懷中，盡情宣洩著白己壓抑多日的悲傷。

「所以你便利用晶后剷除白晷的時機，和燕興啟聯手導演了一出好戲，讓秦國元氣大傷！」

我點了點頭道：「母後放心，我一定做好此事。」

衛兵引領我們在底層迷宮一樣的地道中前行五百餘步，方才來到沈馳所在的牢房前，三名衛兵同時啟動機關，牢房地大門緩緩開啟，我示意許公公在外面稍待，隻身走入牢房之中。

我並沒有去探望曲諾，因為我無法掩飾自己內心中的悲傷，我根本沒有想到沈馳的死會對我有如此大的觸動，從石門關閉的那一刻我就開始後悔，然而我卻沒有選擇，因為我沒有把握能夠控制沈馳，所以最好的辦法還是將他除去。

沈馳哈哈大笑，起身傲然挺立，高聲道：「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你便將我居住的山崖封為夫子崖，將我的律民論銘刻在山崖之上。」

沈馳道：「太后真正想對付的是我，只要我死去，曲諾的生死自然會變得無關緊要，她又何須傷及無辜呢。」

我提醒道：「夜長夢多，母后現在不對沈馳下手，恐怕會錯過時機。」

我笑道：「焦信，這段日子不見，你變得成熟多了。」

沈馳微笑道：「你終歸還是不想放過我。」

「無論從哪方面來說，燕興啟都不是一個明智的君主。為什麼沈先生會甘心為他所用？」

焦通道：「朝野之中全都對殿下極盡讚譽之辭，甚至連左逐流和列位王子也對殿下是推崇備至，多次在皇上面前誇你若是即位，必將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有為明君。」

沈馳道：「立足宣城，拓展西疆，真正擁有了超群的實力，目光又何必僅僅盯在皇位之上？」

我點了點頭道：「沈先生放心，這件事我可以做到。」

沈馳點了點頭道：「不錯！燕興啟一直對皇位抱有野心，在對付晶后地方面，他和我地目標一致。不過我漏算了一件事，沒想到燕興啟居然和東胡之間互有默契。」

我當然聽過，不過沈馳說出這句話的意思顯然並不僅僅是故事本身，他一定另有所指。

我搖了搖頭道：「現在並不是下毒的時候。」

沈馳道：「以你最近的所為，在康國的聲望巳經沒有任何皇子可以望及你的項背，真正能夠阻礙你登上皇位的恐怕只有左逐流。」

我不由得感嘆道：「如此戒備森嚴，恐怕鳥兒都元法飛進來。」

我又陪卓起夫聊了兩句，他這才向我告辭離開。

他所說的便是戰略上的轉移，建議我爭鬥的中心從康都轉移到宣城，拓展西疆？難道說他是說主動跳起對燕韓諸國的戰爭嗎？

我心情沉重地離開了秦宮，回到楓林閣已經入夜時分，讓我欣慰的是，焦信終於從康都抵達了這裏，同行的還有大康使節卓起夫，此人乃是翼王林悲風的好友，曾經掌管大康刑部，為人剛正不阿，按理說出使應該不是他的職責，卻不知這次歆得皇怎麼會htｔｐs://m•ｈｅtuboｏｋ.cｏm•com將他派來。

焦信恭恭敬敬向我施了一禮，將一封書信交到我的手中，信封上一片空白，不知道究竟是何人所寄。

我的眼眶忽然濕潤了，目睹這樣一個傑出的人才死在面前，的確是讓人感傷的事情。

我又道：「燕元籍是不是已經死了？」

沈馳道：「康秦之間的聯盟巳經成為定局，你是不是準備回去之後馬上就對付左逐流？」

晶后一直都在等待著我的消息，看到我的表情，她似乎猜到了什麼。

許公公著到我來，慌忙將我請入宮內，他低聲道：「太后病了，我剛剛為她煎了葯。」

沈馳笑道：「恕沈某直言，你的實力還沒有到輕易可以吃下左逐流的地步。」

我淡然笑道：「沈先生未免太過高看胤空了。」

我尷尬道：「除了這個方法，曲諾或許有一線生機。」

我點了點頭道：「沈馳既然已經承認意圖強|暴曲諾，這件事曲諾或許可以……」

焦通道：「所有人都知道秦康聯盟已經成為定局，卓起夫前來名為陪著殿下返回康都，實際上是歆得皇讓他來監視你的動向。此人雖然剛正不阿，可是為人愚忠，殿下凡是還需要避諱三分。」

沈馳點了點頭道：「的確不妙，而且隨時都有送命之危。如果沈某沒有猜錯，平王殿下這次來便是給我送行的。」

我毫不掩飾的點了點頭。

燕興啟道：「兄弟，太后雖然是你的義母，這幾天還是將聯盟之事緩上一緩，畢竟她沒有精力兼顧此事。」

我點了點頭，低聲道：「我去看看母后。」

沈馳似乎看出我的疑慮，微笑到：「沈某隻是覺得，糾纏于宮闈之爭不如放眼于天下。你既然已經獲得了大秦、北胡兩方的支持，為何不早日形成自己的格局？皇位只不過是浮雲，真正起作用的還是實力！」

焦信嘆了口氣道：「歸根結底還是課稅的事情，歆得皇逐年加重百姓身上的重擔。這次的新宮事件，只不過是一個導火索而已。而且最近不知哪來的一個混蛋方士獻計，在康都太廟周圍，按照北斗七星的方向築建七座巨型的爐鼎，以童男童女之鮮血為爐引，可煉製出長生不老的仙丹，歆得皇對此深信不疑。」

晶后的俏臉忽然轉冷：「你答應他了？」

我從身後抱住她的嬌軀，晶后無力的將螓首靠在我的胸口：「我忽然發現自己是天下間最失敗的母親，兩個孩子……都死在了我的手中……」晶后大聲哭泣起來。

晶后微微一怔，隨即看了看那認罪書道：「死了也好，反正有這份罪證在手，任何人都說不出一個不字。」

我微微一怔，自己對國內的力量向來都是異常重視，並不象他所說的忽略。

晶后緊緊閉上美目，兩行晶瑩的淚水從她的俏臉上緩緩滑落：「他會明白嗎？我永遠忘不了他看我的眼神，畏懼中帶有仇恨……」

沈馳微笑道：「平王請講！」

我平靜道：「他日胤空若有機會一統天下，必然為沈先生正名。」

我微笑道：「沈先生有什麼看法？」

我悄然來到她的身後，恭敬道：「母后！」

我顧不上吃飯便將焦信喊到書房之中。

我苦笑道：「有些事情，胤空也是身不由己。除非……」我故意停頓了一下。

沈馳面無懼色道：「好啊！」

我哈哈大笑了起來：「我怎麼聽著好像在罵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