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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興啟道：「太后久居深宮，是不是該考慮適時的在公眾面前出現，讓大家看到太后鳳體無恙，想來那些謠言一定會不攻自破。」

曹睿的身形停頓了一下，緩緩搖了搖頭，長嘆道：「自古多情空余恨……何必……何必……」

那劉姓的書生顯然被我的話語打動，重重點了點頭道：「這位兄合說得極是，我們身為大秦子民自然要為國家的命運擔憂。」

我雖然和他的交情很深，可是這種問題實在有些難於回答，沉吟了一下方才道：「大康專秦國之間有聯盟。」

田玉麟大概是經過這些年的磨礪，性情已經轉變了許多，語氣平緩道：「鹽場的事情都是太后的安排，還望錢老闆不要介杯。

我的話果然引起了鄰座一人的共鳴，那人一身書生打粉，看來也喝得有了三分醉意，嘴中嘀嘀咕咕道：「朝廷不幸，後宮穢亂，這是遭天譴啊…」他的同伴顯然比他要清醒的多，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道：「劉兄，你喝多了……」

我點了點頭。

我雖然許下承諾，可是對除掉燕興啟卻設有任何的頭緒。殺掉燕興啟，如何向那幫秦國的皇族交待，沒有充分的理由，勢必引起秦國貴族集團的分裂，晶后在世地時日已經不多，過早的出現內部分裂對我是沒有任何的好處的。

我笑道：「我們只需略施小計，這幫工匠定然會心甘精願的為我們所用。」

我轉身向門外走去，拉開房門，田玉麟在我身後喊道：「太子殿下放心，我會出面揭穿此事！」

我微微一怔，萬萬沒有想到曹睿會問出這樣的話來。

馬車行至七孔橋，突然停了下來，唐昧和阿東問時道：「什麼人？」

我笑了起享：「雲娜好得很，我們閑暇的時候經常提起你這個大恩人哩，赫連兄若是有空不妨到大康走一趟，我和雲娜一定好好地盡地主之誼，感謝你昔日相助的大恩。」

錢四海善於察言觀色，微笑道：「田公子，我今日找你來一是為了和大家親近親近，二是為了商談鹽場的事情。」

田玉麟嚇得情不自禁的顫抖了一下，右足向後撤了一步，方才道：「怎鄉……她……」他定然是以為瑤如已經死了。

田玉麟的呼吸聲變得粗重。他緊緊擔住雙拳，額頭處的青筋暴出，顯然憤怒到了極點。

「這件事你不必過問！」

我微笑道：「曹先生打算怎樣幫我？」

田玉麟皺了皺眉頭道：「太子殿下請吩咐。」

晶后道：「三日之後，我準備去天壇求雨，你可願意陪我一同前去。」

我輕輕摟了摟晶后地香肩，她比前些日子又消減了許多，我低聲道：「母后打算對燕興啟下手了？」

我心中暗笑，這鹽場乃是錢四海挖掘不盡的金礦，得來不易，現在又雙手奉還了回去，他不介意才怪！

我知道他對雲娜曾經暗藏情愫，現在他得到了駱雲雁的感情，也算是上蒼對他的一個小小補償。

我攙著晶后的柔荑來到帷幔之後，她在瑤床上坐下，低聲吩咐我將兩側的帷幔落下。

燕興啟隨著許公公走入宮內，隔著帷幔，自然看不到晶后的樣貌。

錢四海卻表現的十分豁達，笑道：「這鹽場原本就是你們田家的東西，錢某隻不過是按照太后的吩咐代為經營了幾年，現在主人來了我自然要還給你們。不過我有一個不情之情，希望田公子能夠多給我幾天的時間，讓我將鹽場的事務交代清楚。」

他的同伴道：「劉無，我們只不過是一介書生，國家的政事還是少說為妙！」

晶后喘息了兩口，方才道：「我總是感覺說不出的疲憊，看來……我真的不行了……」

田玉麟點了點頭道：「我這邊沒有什麼問題，不過太後方面恐怕要去說一聲。」他居然搬出晶後來搪塞。

晶后搖了搖頭道：「你說得容易，可是那幫工匠豈hｔｔps://ｍ•ｈｅｔｕｂooｋ•cｏm•ｃom會輕易服我？」

我嘆了口氣道：「燕興啟就是看出母后不會輕易對他下手，才敢如此囂張。」

晶後用力抓緊我的大手，顯然內心之中憤怒至極，我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平靜下來。

她口中的這個他指得當然不是燕興啟。

我笑道：「田公子不必擔心，這件事我會負責轉達。

赫連戰長嘆了一口氣，放下茶盞道：「倘若東胡和秦國之間的戰事爆發，太子打算怎麼做？」

田玉麟滿面迷惑道：「恕我直言，太子殿下此舉想要扳倒地並非燕興啟，而是西門氏。」

我內心又是一震，難道他所指的是我和晶后之間她感情？不可能！他……怎會知道？我心中駭然。眼前的曹睿究竟是人是鬼？聯想起當初我在大漢之時，曹睿曾經送給我的那個『情』宇，我越發認定，選曹睿一定知道了我和晶后之間的孽情，我越想越是害怕，這曹睿若是站在我的對立面，以他對我的了解，我豈不是處處受制？

我低聲道：「曹先生既然能夠窺破天機，可否再為胤空指點迷津呢？」

那人笑道：「我哪裡喝多了？這裏何人不知何人不曉，大秦之所以淪落到今日的境地是什麼緣故？」

赫連戰卻搖了搖頭道：「秦國的利益代表不了大康，如果我是你，我就會把握住這個千載難逢的良機，秦國和東胡開戰，後方必然空虛，太子趁機對秦國用兵，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他剛剛說後日午後必有暴雨，現在又說欠缺誠意，犯竟是什麼意思？我心中忽然一動，對上蒼誠意的最好表示便是祭品，難道他是說秦國的祭品不對？可他為何要點出這件事情呢？我忍然想到燕興啟，心中一件狂喜，如果一切果然如曹睿所說，暴雨如期而至，晶后便有了一個殺掉燕興啟的充分理由，以燕興啟為祭品祭天，解決秦國百勝的疾苦，這件事決沒有任何人能夠反對。

我的目力高強，可是費了很大的努力。也沒能看到曹睿所指的什麼陰雲。

晶后頻頻點頭，生動提出道：「西門伯棟好像是個不錯的人選。」

我內心猛然震動了一下，我怎麼會將這麼重要的事情忘記？這些天我一直在關注秦國宮廷和邊界地動向，卻忽略了東胡最強勁敵人的存在。

劉姓書生大聲道：「怕什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她做得我便說不得嗚？」他目光轉向我道：「這位兄台有所不知，大秦之所以落到如此境地，皆是因為宮中的那個女人所害！」

燕興啟連連稱是。

我哈哈大笑了起來：「赫連兄的建議雖然不錯，可是我卻無法接受，一來。我們兩國才同盟在先，二來，東胡南下侵略的目地並不僅僅是秦國，而是整個中原，如果我不幫秦國。反而落井下石，就算我得到了秦國的土他。所面臨的也將是東胡的直接威脅。」

我沒有說話。

我冷笑道：「若是你根本做不到。我又何必費這番口舌？」

我趁機順水推舟道：「此人和我也有些交情，據我所知他對大哥的做法早有微詞，況且他在西門氏的地位和影響僅次於西門伯言，的確很適合做這件事。」

此時許公公在門外通傳道：「啟稟太後娘娘，肅王燕興啟在宮外求見。」

曹睿搖了搖頭道：「不僅如此，你去街頭巷尾聽一聽便知道了。

她沒有讓燕興啟起來，燕興啟只好跪在那裡，低聲道：「太后這段時間，都沒有前往朝中聽政，王公大臣紛紛猜測太后的鳳體是不是欠安，臣今日是特地前來問候。」

晶后淡然道：「肅王千歲這麼急著見我，有什麼要緊事？」

我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

燕興啟醞釀了半天的一番話，被晶后這麼一打斷，再也說不下去。他雖然不相信晶後ｗｗｗ.heｔｕbｏｏk•coｍ•ｃｏｍ會這麼容易便放棄手中的權力。可是一時間也說不出其他的理由。口中道：「太后明鑒！」

晶后冷笑道：「肅王考慮的果然周全。」

我的唇角浮現出一絲笑意，這件事由田玉麟出面最好不過。

曹睿道：「後日午後必有暴雨！」

不想田玉麟又追問道：「太子殿下，瑤如現在……怎樣了？」

我趁機進言道：「向燕興啟行賄的只不過是西門伯言一個人，跟其他人未必有什麼關係，那幫工匠更是無辜，母后何不藉此機會將西門氏收為已用。」

「你不相信？」曹睿看出我內心中的疑慮。

我內心感動之極，緊緊擁住她的嬌軀，輕聲道：「母後放心，孩兒一定會完成你地這個心愿。」

田玉麟淡然道：「太子殿下位高權重，恐怕田某幫不上你。

我冷笑道：「我有何必要要騙你？如果不是為了那張假的藏寶圖，你田氏一門也不會落到如此地地步！」

我淡然笑道：「為君者，並非每個人都以蒼生為已任，當權力和大業蒙蔽住他雙目地時候，他會忘記周圍的其他事情。」

燕興啟只好告辭退下。

我微笑道：「母后息怒，西門伯言現在身在中山，你就算想治他恐怕也水必能夠。」

我第二天去探視晶后的時候，晶后正在生氣，聽到我過來的消息，讓許公公將我引到她的面前，俏臉發白道：「胤空，我大秦對西門氏不薄，沒想到西門伯言竟然和燕興啟相互勾結，我豈能饒他！」

我們三人選了一個人聲鼎沸的夜市，點了幾味小菜，要了一壇美酒，走出宮牆外的生活方才顯得格外的真實。

田玉麟看著我們談笑風生，卻插不進半句話去，可是酒宴剛剛開始，他又不好告辭，當真是如坐針毯，局促異常。

赫連戰道：「只可惜完顏烈太這個昏君，看不透眼前的形勢，他不會輕易放棄南下地念頭，殊不知這樣會帶給百姓怎樣的苦難！」

赫連戰道：「話雖如此，腹背受敵的境況對東胡不妙啊。」

我故意道：「這位兄台所謂的天譴究竟指的是什麼？」

我帶著唐味阿東兩人並沒有直接返回楓林閣，而是來到城東三鳳橋的夜市內吃飯，一來為了填飽肚子，二來是聽從曹睿的奉勸，聽聽街頭巷尾的傳言。

我向曹睿深深一揖道：「求曹先生救太后一命！」大秦在我的心中雖然重要，可是晶后在我內心中的位置要比它重要千倍萬倍。更何況救活晶后，她就能繼續執掌大秦的政權，秦國的江山落在我地手中還不是早晚的事情。

我盯住他的雙目道：「證據我可以給你。」

田玉麟道：「我和西門一族向來毫無瓜葛，何必去害他們，請恕玉麟愛莫能助。」他的身上果然有其父田循地血統，狡詐而不失冷靜。即便是面對我也能夠從容對答，不輕易為我所動。

田玉麟微微一怔，他苦笑道：「看來太子殿下果真誤會了。田氏賬簿之中記錄地多數是我們田家跟燕興啟之間的事情，和其他人並沒有太多的關係。我便是想幫你，也沒有確實的證據。」

田玉麟見到我已經發話，自然不便說什麼，默默端起酒杯飲盡酒水，想來心中並不情願。

我喝了一碗酒故意嘆道：「這鬼天氣，不知何時才能夠下雨！」

在他她面首，我並不做任何的隱瞞，緩緩點了點頭道：「曹先生可有救人的良方？」

我這才知道他所指的威脅卻是高麗，笑道：「高麗國小民弱，成不了太大的氣候。」

曹睿伸手指向空中道：「你看沒看到，月亮的周圍籠罩著一絲淡淡地陰雲。」

我微笑道：「無論未來秦國的政權掌握在誰的手中，他首先考慮到的都會是和大康共同的利益。」

晶後點了點頭，聲音中流露出一絲無奈：「我真的很矛盾，殺掉他勢必會引起整個大和-圖-書秦皇族對我的敵對……」她用力握住我的大手道：「我害怕影響到你未來的大業啊！」

聽到曹睿如此說話，我的內心中蒙上一層濃重的陰雲。徹底喪失了治愈晶后地希望。

晶后虛弱的靠在我的肩頭，喘息良久，方才說道：「無論怎樣，我都不可以放過這個逆賊，當初若不是他，元宗也不會死得那樣早。

我冷冷道：「我不希望以後你再提起她地名字……」我頓了頓方道：「你不配！」

他的那位同伴又拉了拉他的手臂道：「劉兄，你喝醉了，我們還是回去吧！」

曹睿笑了起來，他甩手指了指霜華滿天的夜空：「秦國之所以多次求雨不得，乃是因為欠缺誠意，何以會感動上蒼？」

曹睿微笑道：「看在采雪的份上，我再送給你一個字！」他遞給我一個事先寫好的紙團，我展開那團紙，卻見上面清晰地寫著一個『祭』字，我馬上聯想到晶后三日後祭天求雨的事情。這曹睿果然有未卜先知之能。晶后要祭天求雨之事，現在只有我和她兩人知道而已．曹睿又怎會想到？

我慌忙為她倒了一杯水，歡手奉到她的面前：「母后這兩日感覺怎樣了？」

我冷笑道：「無非是燕興啟故意傳出晶后病重的消息。」

我霍然轉過身去，雙目之中迸射出無可抑制的殺機。

燕興啟道：「太后，我和諸位王公大臣們商童過，現在大秦正處於多事之秋。太后終日為國操勞，若是這樣下去，終有一日會被政務所累倒，我們決定……」

曹睿道：「秦國的大街小巷都在傳言，說太后病重。不知是真是假？」

我心中暗自慚愧，說起來燕元宗的死跟我不無關係，這個私密我卻要永遠隱藏在心裏。

燕興啟恭敬道：「臣燕興啟叩見太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曹睿道：「這天下間沒有不透風的牆，如果你稍稍注意一下周圍的流言，就會知道現在秦都之中濃流傳著什麼。」

晶后才些疲憊的喘了一口氣道：「就這麼辦……」

曹睿道：「你似乎已經陷入了困境。」

赫連戰點了點頭，他不無憂慮道：「我擔心這場戰爭一旦打響。東胡所面臨的不僅僅是秦國和大康，還要面臨一個更大的威脅……」

我緩步來到曹睿的面前，微笑道：「曹先生是不是改變了初衷，打算告訴我輕顏和采雪的消息？」

我抓住他內心最薄弱的環節，低聲道：「你和西門一族雖然沒有瓜葛。可是和燕興啟卻有深仇大恨。」

燕興啟處變不驚，平靜道：「臣也聽說了這件事，西門伯言的確向我行過賄，臣也收過他的東西，不過那西門氏製作的我器本來就在天下最為精良。無論他行不行賄，秦國的我器合約一樣會與他們簽訂，當初我是經過皇兄的同意才簽下了西門家。收取賄賂只是我一時糊塗，至於那些賄賂我已經全部上繳國庫，臣並未有損害大秦利益她行為，太后如果不信，可以調出當年的記錄。」

曹睿道：「你不必瞞我，心中想什麼便對我說什麼，否則休想我帶你做任何事。」

「我要你告發西門伯言向燕興啟行賄之事！」

拓跋醇照不會無視這個機會，東胡南下出擊秦國的時候，對他來說也是一個拓展疆土地良機。我若是和他聯手，趁此良機，我得大秦，他佔東胡。對我們來說是件兩全其美的事情，我怎會一直沒在想到呢？

曹睿道：「不過，我卻可以幫助你解決目前的困境！」

晶后冷笑道：「未必能夠？他西門一簇雖然人在中山，可是大半產業都在我秦國的境內，我馬上就下今將他所有的產業都查封了！是凡和他西門家有關的人等，我將他們全部落獄問析！」

我低聲道：「我們可以曆數西門伯言的罪狀，查封西門氏的產業，讓這些工匠以為是西門伯言害了他們，然後扶植西門和圖書氏內部的人，讓西門氏的內部出現分裂。」

身份和地位的變化，社我們之間發生了微妙地改變，當然更重要的是因為雙方現在所處的立場不同，很多事情我們都無法向對方剖白心跡，所以顯得生分了許多，又聊了幾句，我便起身向他告辭，臨走之前，赫連戰特地交待，他貨物被扣的事情，我干萬不要過問，我愉快的答應了下來。

曹睿道：「我此次前來便是為了幫你一次。」

我心中暗喜，表面上卻不露聲色道：「母后何須如此，西門一族，最全貴的財富並不是他們手中的金銀，而是手下的那批工匠，查封他們的產業當然可以，不過殺掉這些工匠好像不是什麼明智之舉。更何況，現在秦國和東胡的戰事一觸即發，若是沒有他們鑄造的精良武器，秦國的戰鬥力勢必會打上一個折扣。」

我掀開車簾，卻見曹睿站在拱橋的最高處，雙手負在身後，靜靜凝望著空中的那朗明月，他仍然是那身看不出顏色的儒衫，夜風吹過，衣袂飄飄，確有幾分仙風道骨。

晶后道：「以你之見，我當如何做才能夠迅速的將謠言平息下去？」

我地話宛如睛空霹靂，頓時將田玉麟擊打的目瞪口呆，他呆立半晌，方才用力搖了搖頭道：「不可能！」

再看曹睿，他的臉上仍然掛著一絲莫測高深的微笑：「用情太深未嘗是一件好事！」

赫連戰笑道：「你這麼說就是不把我當成朋友了，只要你們能夠過得幸福，我心中也就沒有任何遺憾了。」

晶后道：「你今日來恐怕不僅僅是為了探望我，還有什麼事情趕快說吧。」

我心中半信半疑，要知道在此之前，秦國善觀天象的高手，早已斷言，近期仍然不會有任何地降雨。這曹睿就算是當初魔門的花逐月，他也沒有這樣呼風喚雨的本事。

我故意道：「這位兄台此言差矣，我們雖然是一介書生，也是大秦的子民，有道是國家興亡匹夫布責，大秦的利益和我們休戚相關，我們自然要關心。

「當初和你父親的事情，或許你並不清楚，你父親手中的藏寶圖一直都是假的，燕興啟用李代桃僵之計，早已將藏寶圖換走。你父親辛苦維護的那張地圖根本就是他精心繪製的贗品！」

赫連戰道：「晶后若是真地如外界所傳的那樣病重，秦國的未來局勢還很難說。」他的意思分明是說，如果晶后死了，兩國之間的關係必然會發生改變。我早就考慮到了這一點，可是介於赫連戰乃是東胡人，我無法在他的面前吐露內心的真正想法。

晶后冷冷打斷他的話道：「你的意思我明白，就算你們不提出來，我也打算將秦國的政務放手交給皇上。以後便在這后官之中，安安心心的享我她清福。」

燕興啟謙虛道：「為大秦殫精竭慮乃是臣地本分。」

周圍人同聲嘆了一口氣紛紛搖頭。

劉姓書生哈哈笑道：「聽你的口音是秦都人，怎麼連這件事都不知道？」

曹睿低聲進：「曹某言盡於此，何去何從，你自行掂量。」他轉身便向遠方走去。

一個清越的聲音在前方響起：「曹睿！」

田玉麟設有說話，他肯定不會想到我這句話的真正所指。

我在他身後大聲喊道：「曹先生！有沒有方法救她！」

我心中一酸險滲落下淚來，看了看身後，確信宮內已經沒有其他人在，方才握住晶后的柔荑，顫聲道：「母后，你不會有事的。

晶后冷笑道：「他來得倒是及時，你讓他在門外候著，半個時辰之後，方才許他進來。」晶后著實對他厭惡到了極點，不放過整治他的任何機會。

沒多久他便尋了個借口向我們告辭離去。

晶後有些迷惑的抬起頭來。

晶后道：「肅王費心了，我之所以不去聽政，是因為皇上的年紀已經大了，很多事情也該讓他去獨自打理了，我的身體並沒和圖書有什麼不妥之處，你不要妄加猜測。」

燕興啟嘿嘿笑了一聲道：「太后，並非是臣下妄自猜測，而是整個大秦到處都在傳播著太后病情的消息，臣開始也不相信，可是眾口鑠金，積毀銷骨，臣可以向一人解釋，卻無法向大秦的所有百勝都說清楚。」

我也沉默了下去，順著他的目光望向明月，從明月中卻看不到任何的新奇之處。

曹睿嘆了口氣道：「或許當初我本不該送你那個字！」

田玉麟點了點頭，跟著我來到一旁私密的房間內。

劉姓書生道：「這女人不但把持了大秦的朝政，面且和她的義子有亂|倫之嫌，她的作為觸怒了上蒼，這才是大秦災害不斷的真正原因！」

晶后搖了搖頭道：「整個大秦皇族的眼睛都盯在他的身上，他如果出了什麼差錯，這幫皇親國戚和所謂的那些忠臣良將，定然會齊心謀反。」

晶後有些疲倦地嘆了口氣道：「你先回去吧，我很快就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交持。」

赫連戰當然不會知道我在這瞬息之間，腦海中想到了什麼，他黯然道：「耶律赤眉這個奸佞小人，不奉勸國君首先將高麗人趕出國境。卻出了一個侵略他國的餿主意，豈不是讓東胡地境遇雪上加霜，若是東胡大軍南下作戰，高麗人趁機突入我方邊界，後果不堪設想。」

客人大都已經離去，我和赫連戰來到萬花樓的後院飲茶，對我來說，這座花園十分的熟悉，當初曾經和慕容嫣嫣多次在這裏促膝長談，眼前景物依舊，可是慕容嫣嫣卻遠在漢國，已經許久沒有聯絡。

我點了點頭道：「希望完顏烈太能夠懸崖勒馬，不要陷整個東胡的百姓於水火之中。」

晶后皺了皺秀眉道：「你說該怎鄉辦？」

掩上房門，我直截了當的對他說道：「田公子，我想社你幫我做一件事情。

曹睿低聲道：「如果讓你在大秦和太后之間選一個，你會選誰？」

晶后的聲音陡然變得產厲起來：「好一句殫精竭慮。我且問你，有人向哀家舉報，當年西門伯言為了簽下秦國我器的和約，多次向你行賭？不知道可有此事？」

田玉麟果然依照約定，向晶后舉報了西門伯言多次向燕興啟行賄的事實。

曹睿似乎窺破我的心機，意味深長道：「天下間沒有兩全其美的事情，生死有命，太后的病情我愛莫能助！」

晶后輕輕撫摸我的面龐，微笑道：「傻孩子……我有沒有事情，心中自然清楚的很……」她溫柔的偎入我的杯中，附在我的耳邊輕聲道：「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燕興啟，我若有什麼三長兩短，此人一定會鬧出一場驚天動地的風波。」

曹睿的雙目仍然凝視著空中的明月，也只有他對我表現出這樣的輕慢，勾不起我任何的憤怒。

聽到這裏我再也無法按捺住內心的憤怒，大吼道：「匹夫敢爾！」

次吻了吻她晶瑩的耳球道：「要不要趁著他今晚入官之時，將他除去？」

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來到秦都的短短几日間，他竟然兩度主動前來見我，看來一定有事情找我，我對他也越來越好奇，他為何每次都能準確無誤的找到我？他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

我點了點頭，低聲道：「曹先生今日送我的這個字究竟是什麼意思？」

我內心巨震，他口中的女人自然指的是晶后無疑，我強行按捺住內心的怒氣，微笑道：「願聞其詳！」

晶后不耐煩道：「算了。我懶得管你過去的那攤爛賬，你身為皇叔，理當懂得自律二字，不要盡被別人抓住把柄。我就算維護你，也不好向別人交持。」

赫連戰跟著我一起點了點頭，又道：「完顏將軍還好嗎？」

我起身道：「田公子既然要走，我也不好強留，不過走以前，我有幾句話想單獨對你說。

我嘆了口氣道：「在下終日苦讀，雙耳不聞窗外事，所以才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