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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睿徒手握住刀鋒，竟然沒有任何的損傷，他冷冷道：「龍胤空，你始終沒有去死的勇氣，知道我一鬆手，你的江山，你的社稷，你的性命，就會盡數消散在這迷霧之中。」

我笑道：「玄櫻師傅句句禪理，只可惜胤空資質前樓，體會不到其中的妙處，我倒以為，世上的事情都可以改變。萬般皆有可能！」大手緊緊握住桓小卓的柔荑，其中的含義不言自明。

玄櫻點了點頭道：「這指環既然是縹緲閣中的信物，想來其中定有玄機，我們按照它指引的方向走下去，應該不會錯。」

我手上的指環光線筆直指向石樑的方向，桓小卓情不自禁握緊了我的大手，低聲道：「難道縹緲閣就在石樑之後？」

看著眼前白茫茫的一片，方圓五尺之內竟然看不到人影，我不由得深深嘆了一口氣，難怪當初圓慧對我說過，即使尋常人來到清蜀山也很難找到縹緲閣所在的位置。

玄櫻淡然道：「公子有沒有想過，今日的一切皆是命中注定，根本無法改變呢？」

曹睿淡然道：「抬頭三尺有情天，這麼簡單的道理你都不明白。」

過了許久，曹瑞方才道：「那是一場血腥無比的戰爭……我們雖然成功剿殺了祖狂嘯，可使己方也是損失慘重，他將修成的無間玄功分成上下兩冊藏匿在兩個不同的地方，其中一側便藏匿在春宮圖中。」

我默然無語，曹睿的話的確有幾分道理，我未曾見到的事情，未必不是真實存在著，如果說他所說的一切屬實，那麼曹睿應該來自天外的世界。

玄櫻道：「四大長老既然已經在人間銷聲匿跡。又何苦重出江湖，難道又要掀起一番腥風血雨。才肯罷休嗎？」

曹睿道：「所謂正邪，根本沒有任何地分別。只不過是你所佔的角度不同罷了！」他充滿憐惜地凝望玄櫻：「玄櫻，你所信奉的一切都是你師父教導給你，很多事情，你並不明白。」

曹睿哈哈大笑起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焉知自己看到地便是唯一？」

玄櫻道：「你們跟在我身後，等我用掌里驅散迷霧！」她率先向石樑走去。

曹睿苦笑道：「長生不老，當你真正長生不老的時候，你才會知道，那是一種怎樣的悲哀。」

玄櫻冷冷望了我一眼道：「你既然心中無法拋開權利與地位，又何苦來到這清蜀山中？」

曹瑞點了點頭道：「只可惜，能夠認識這幅星圖的只有一個人，而她卻處在休眠之中。」

當我們知道大錯已經鑄成，一心想補償此人造下的罪孽，怎想到他佯裝坐化，卻悄然在一個我們無法察覺的地點藏匿起來，我們被他騙過，以為一切就此結束，沒想到他又搭起了我們返程工具的主意，利用地震之機，將可供我們返回的工具沉陷於地下，私下有夥同他人神不知鬼不覺地將此物化整為零，轉移他處。」

瞬間，我的腦海中浮現出眾位嬌妻的倩影，忽而又變成大康壯麗的版圖，心中剩下的卻只有絕望，我的生命果真要就此終結嗎？

桓小卓悄然握住了我的手臂，她對我的愛意已經很難掩飾的住。

曹睿道：「我越是不想讓你捲入其中，你卻偏偏要牽連進來，世上地很多事，果然不是人力所能夠挽回。」

我要了搖頭，眼前的一切對我來說都充滿了神秘莫測。

數點燈光從上方投射下來。我抬起頭，這才發現穹頂雲霧繚繞，隱約有點點星光叢中投射出來。

玄櫻原本平靜的雙眸突然掠過一絲不易覺察地慌亂。

曹睿的眼神比幽谷中的迷霧更加難以捉摸，他的目光望向遠方的迷霧，不知他是否能夠看到迷霧后掩藏地一切？

從不表露自己內心感情的玄櫻此刻也不禁淚流滿面，她緩緩貴在石樑之上：「玄櫻ｈttps://ｗww•ｈｅtｕbｏｏｋ.ｃｏｍ•coｍ知罪！」

曹睿道：「可是連我們自己也沒有想到，我們之中竟然有一個例外！」

曹睿嘆了一口氣道：「為了修成這套武功，他隱姓埋名，藏匿影蹤，躲過我們的視線，殘害了無數的無辜少女。」

我向前走了一步，更清楚地看到，曹睿將我們前進的道路完全阻住，除非越過他，否則我們根本沒有可能穿過這道石樑。

我駭然大叫道：「不可！玄櫻，你千萬不可聽他信口胡說！」

玄櫻道：「雖然源自一宗，可是正邪有別！」

玄櫻顫聲道：「玄櫻自知罪孽深重，可是此事和他無關！」

我不想死！我在內心中高聲叫喊著。曹睿的身軀飛落而下，他下降的速度甚至比我還要迅速，我慌忙棄取了手中得刀柄，可曹睿卻一把抓住了我的臂膀，微笑道：「既然上蒼將我們的命運聯繫在了一起，你想逃又能逃得掉嗎？」

我此時方才想起秋月寒給我的那枚綠玉指環，拿出后戴在手上，卻見指環上有一條細小的光芒隱然耀動，難道光線流動的方向便是縹緲閣的所在？

曹睿笑道：「我為何要殺你？若是留你一個人孤孤單單活在這世上，你豈不是更加的痛苦？」

我怒吼道：「曹睿，終有一日，我要講你碎屍萬段！」

曹瑞緩緩點了點頭道：「她的指揮遠在我們之上，可是想要回憶起過去的一切，卻需要一個緩慢的過程……」

在讀他上征程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分，在這迷霧深鎖的清蜀山內，早已沒有了時間的分界，我不由得感嘆道：「山中忽一日，地上幾十年，不知道我返回之後，是否景物依舊？」

曹睿道：「幸虧當時他的一命手下發現不對，及時將情況向我們通報，我們發現他的影蹤意圖圍剿他時，卻被他再度逃走，此次他被我等重創，自知非我們的對手，數百年之後，竟然改變形容化身為空空道人，意圖利用我們的後代，回去我們回去的希望。」

我甚至懷疑曹睿的甚至是不是正常，大聲道：「我生活在大好的河山之中，江河湖泊縱橫其上，日月星辰相伴左右，這裏怎會是星辰？」

我的內心劇烈的跳動著，艱難的問道：「難道她不記得發生過什麼事情？」

我敏銳的覺察到了這一點。南道玄櫻早如止水地內心會因我而動？

曹睿道：「酒當我們辛苦守候千年，即將盼來她蘇醒的一刻之時，她卻失蹤了……」

他猛然向前由蹋出了一步，石樑發出了喀嚓一聲巨響，我驚恐萬分的看著頭頂，他竟然單足蹋斷了橫亘高崖的石樑。

玄櫻向我綻放出一個深情的笑靨，這是我和她相識以來，她第一次對我真情流露，玄櫻張開雙臂，自石樑上縱身跳了下去，宛如一多風中飄零的百合。

桓小卓怒道：「不許你污辱我師父！」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對任何人來說一千年都不可不謂一個漫長的等待過程。換做是我只怕早已經瘋掉。

桓小卓螓首低垂下去。

我強忍內心的震駭道：「你當初將春宮圖交到我手上之時，便知道我的身份，也清楚春宮圖中藏有無間玄功的秘密？」

我越發感到迷惘，低聲道：「你難道是……仙人？」

曹睿淡然笑道：「你恨我！既然這樣就讓我們做一個徹底的了斷！」

曹睿道：「可是我們所有的人之中，只有一個人懂得回去的地方法，而這個人卻正處於休眠地狀態……」曹睿停頓了一下方才道：「我們本以為她很快就會醒來，可是卻忽略了一件事，來到這個世界以後。這裏時間的運轉和我們那裡全然不同。」

「曹睿！」憤怒就要講我的身體點燃。

曹睿道：「那富春宮圖，我並未想交給你，你知和圖書是湊巧捲入我們的事情之中！」他說得不錯，當初那幅春宮圖他分明是交給采雪，采雪有轉贈給了我。

這條石樑橫亘于兩座高崖之間，寬度不過三尺，走在上面，只要稍有不慎就會跌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我並不明白他的意思，低聲詢問道：「另外的世界？」

曹睿淡然笑道：「你大可放心，你是這個世上純粹的一分子，跟我們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

曹睿大聲道：「害死你父親的真正兇手並非項晶，下令屠殺你滿門的也非是她，你不辨清紅皂白，不知尊敬師長，又有何臉面活在這世上？」說話間手指微動，一縷強勁的指風竟然擊中了桓小卓的膝彎，桓小卓一聲嬌呼，嬌軀一晃，竟然倒頭從石樑上跌落下去。

曹睿道：「你知不知道頭頂是什麼？」

雖然有了指環指引方向，可是滿眼皆是迷霧，加上山路濕滑，我們三人走了好半天，仍然看不到任何一座建築，算起來時間應該是正午，山野中地迷霧非但沒有任何的減退。反而變得更加深重了。

「是他創立了魔門？」

曹睿微笑道：「你無需如此用力，只要順其自然，一切自然迎刃而解。」

我根本沒有想到曹睿會突然對桓小卓出手，和玄櫻同時去救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我心中又是一驚，其中竟然有這麼多的因緣典故，如果不是曹睿親口說出，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

曹睿厲聲喝斥道：「玄櫻，你既然已經身入佛門，便應該拋去七情六慾，身為瑤琳仙閣弟子，不去想如何完成師尊遺願，卻受困於世俗情慾之中，你有何顏面去面對你的師父？」

我漸漸領略到其中的訣竅，身體稍稍用力便可以滑行出數丈，可是想做到曹睿這般閑庭信步只怕沒有那麼容易。無論我地資質再高，短期內也無法做到。

我笑道：「這麼說犧牲生命去娶妻生子的確太過冒險！」

我心中一震。我想來做事都是為了登上帝位而努力，只要能夠對自己有利，做事不擇手段，可是我自認為自己並非大奸大惡之人。

曹睿並沒有直接回答我地問題：「一千年的時間足可以發生任何的事情，後來我們才發現，我們可以限制自己遵守規則，卻無法限制我們的後代。他們的軀體中本身便存在著狂傲不羈地血液，內心中充滿著強烈的佔有慾和征服欲。」

我低聲道：「你是不是想告訴我，你就是來自天外長生不老的仙人？」

玄櫻內力雖強，可是每次處掌，只能取三一丈之內的迷霧，而且迷霧剛剛散去，馬上周圍的霧團就會迅速聚集過來。霧氣比先前更加濃郁，我讓桓小卓跟在玄櫻的身後，我護在她的身後，小心翼翼的走了五十余丈，竟仍然看不到石樑的盡頭，我的后心都因為緊張而被汗水濕透，山風一吹，背脊之上冷颼颼一片，若是能夠選擇，我絕不會踏上這石樑半步，可是現在想要回頭似乎已不能夠。

曹睿冷笑道：「你知罪？你現在心中只是牽挂著龍胤空的生死，其他的事情你可曾想過？」

我恭敬道：「曹先生應該清楚我前來這裏的真正目的！」

「星圖？」我愕然道，難道這幅春宮突便是他所說的星圖？

我皺了皺眉頭道：「難道他也不想回去了嗎？」

曹睿哈哈大笑道：「正邪有別？何謂正？何謂邪？只不過是凡夫俗子胡亂加上的概念而已！」他向我道：「龍胤空，你自認為自己是正是邪？」

玄櫻地目光重新變得虛無縹緲。偶爾泛起的漣漪稍縱即逝，我內心之中咫尺天涯地感覺油然而生。清醒地認識到自己和玄櫻之間或許永遠沒有任何的機會。

「好！」玄櫻點了點頭，緩緩自石樑上站起身來。

曹瑞緩緩轉向我，雙目之中流露和-圖-書出莫名的悲哀：「很久以前，有一群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人，因為一個突然的故障，被迫流落到這裏……」

桓小卓小聲為我辯解道：「公子是為了信守對秋前輩的承諾！」

我凝視玄櫻，她雖然沒有出眾的美貌，可是那中飄然出塵的氣質格外讓我心動，這是一個本不應屬於塵世的少女。

玄櫻道：「看來我們距離縹緲閣已經不遠了！」長袖反手向左側拂去，一條石樑從霧中隱約露出輪廓。

玄櫻冷冷道：「這裏常年迷霧深鎖，想要等到雲開霧散，恐怕很難。」

我的腦海中馬上浮現出無間玄功中的步伐，以我的智慧，短時間內便已經掌握其中要訣，按照上面的指引將身體直立起來，嘗試著向前跨出一步，卻失卻了平衡。手足並用。方才前進了兩步。

我用力揮動了一下手臂，身體卻在原地不動，在虛空中移動竟然碧水中更為艱難。

桓小卓華容失色，顫聲道：「你……究竟是誰？」

曹睿淡然要了搖頭：「對我們而言真正重要的是這幅星圖！」

曹瑞點了點頭道：「此人召集我們的後代，教授他們武功，經他點撥之後，這些後代的體質發生突飛猛進的改變，魔門的實力在短時間內突然增長，迅速崛起與武林之中。

曹睿輕聲道：「龍胤空。你為何要來？」

桓小卓被曹睿說的傷心不已，淚水無可抑制的流了下來。

我低聲道：「冷孤萱、秋月寒她們是不是也和你們一樣？」

我緩緩比上了雙目，等待所有一切的終結……

玄櫻俏臉變得煞白，嬌軀在風中不斷顫抖，顯然對我的處境關切到了極點。

玄櫻和桓小卓同時留意到我指環上的變化，桓小卓驚奇道：「難道這光線流動的方向便是縹緲閣的位置？」

曹睿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意，淡然道：「龍胤空，你並沒有死，你看到的也並非是幻象，這洞中的一切和你認識的完全不同！」他的身軀向後瀟洒的飄蕩，在我看來他正在空中飛翔。

我黯然不語，像這種級別的人物，若是一心爭霸，當真是世間百姓的悲哀。

不知怎麼我竟然不敢直面她地眼神。目光轉向前方，輕聲道：「無論我的出發點何在，現在這清蜀山已經激起了我強烈的興趣。」

我喟然嘆道：「果然是雲深不知處，只有等到雲開霧散，我們方能找到通往縹緲閣的道路。」

玄櫻潛運內力，揮袖拂向前方，濃霧被她的袖風驅散，隨即又迅速向中間的位置聚攏過來。

我低聲道：「這一千年以來，想必你們的後代繁衍相承，應該人數眾多，如果他們都繼承了你們這種超人的能力，只怕我們這些土生土長的人早就會被滅族了。」

我靜靜傾聽著曹睿這無異於天方夜譚地講述。內心陷入深深的震駭之中。卻不知曹睿口中的這些人有沒有采雪、輕顏、冷孤萱、袁天池……這些人在內？

「哦！」我詫異道。

他的話深深擊中了我的軟肋，我還有機會嗎？我從未像現在這樣心灰意冷，黯然道：「你殺了我吧！」

我低聲道：「可是這裏分明是洞內！」

我吃驚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難道我已經離開了人世？抑或是眼前的一切都是曹睿製造出的幻象？

玄櫻一掌劈出，前方濃霧猛然消散，我們終於可以看到石樑盡頭的山岩。卻發現石樑盡頭處，一名身穿藍色儒衫的中年男子靜靜坐在那裡，他周圍的雲霧似乎被一股無形的吸力，引向他的身後。

曹睿哈哈狂笑道：「你何時開始變得如此這般不切實際！你的性命完全把握在我的手上，我想殺你，只不過是舉手之間的事情，你覺得自己還有機會嗎？」

曹睿緊緊閉上了雙目，臉上的表情痛苦不已，顯然當年一定是悲慘絕倫的一件往事。

曹和圖書睿冷笑道：「龍胤空，為何你沒有勇氣跳下去？」

曹睿哈哈大笑道：「好一句與他無關，既然如此，你便從這石樑上跳下去，給你死去的師尊一個教導，我便饒他性命！」

玄櫻深邃的眼神彷彿直接看到了我的內心深處：「果真如此嗎？」

曹睿要了搖頭道：「話雖如此，可是我們種甘願冒險者人就層出不窮，到現在當初最早來到這個世上的人已經剩下的不多了。」

眼前的迷霧突然散去，我清楚地感覺到自己下墜的勢頭猛然變緩，曹睿牽住我的手臂猛然斜行滑翔，眼前依稀可以看到一道瀑布，在曹睿的牽拉下，我們沖入瀑布之中，瀑布之後卻是一個巨大的洞口。就在我們同時掠入洞口的時候，他突然放開了我的手臂，我驚恐的大叫起來，可是身體卻沒有繼續墜落下去，彷彿有一雙手托住我的身體，我的身軀緩緩的在半空中漂移。

曹睿道：「你不聽從師傅教誨，有談何尊師？難怪你師父至死都不願將你列入門牆！」

曹睿沒有說話，雙目久久凝視穹頂的點點星光。表情複雜之極，沉默許久方道：「龍胤空，你想不相信世上有長生之術？」

我們的臉色同時一變，每一個人都清晰地感到腳下的震動。曹睿看似從容的一腳，卻內含足可開山裂石地力量。他這一部更像是對我們的一個警告。

玄櫻忽然停下腳步，我的指環之上，那束光線卻變成首尾相連的一個圓圈。我詫異之際，怎會出現如此怪異地現象？但從這個圓圈之上絕對無法看出正確的路線來。

我內心劇震，如果除卻今日，我絕不會相信什麼仙人長生之類地說法。可是眼前所見到的一切卻讓我不得不重新審視這個問題，曹睿曾經多次在困境之中點化我，難道他根本就不是凡人，擁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我隱約已經猜到曹睿所說得她究竟是誰，緊緊咬住下唇，祈求曹睿會說出不同的答案。

玄櫻俏臉完全是缺了血色，曹睿每句話都擊中了她內心的要害。

蔡睿揮了揮衣袖，環繞在我們周圍的星辰，頓時消失不見。曹睿凝望石壁上的春宮圖道：「我們中的很多人在落地時失散了……另外一些人，有些固守在落地的地方，有些變潛入人世之中，學會去適應你們的世界。可是我們所有被迫來到這裏的人，都擁有一個共同地心愿，那就是離開這裏重返家園。」

雖然是驚鴻一瞥，我們都已經看清前方不到三尺之處便是萬仞高崖，若是我們以為向前走去，定然免不了粉身碎骨的下場，我心中暗自僥倖。

曹睿壓低聲音道：「我們發現，自己的外貌也因為環境的改變而發生了改變，漫長的等待讓很多人失去了耐心，他們開始放棄了回去的念頭，接受現實，不少人在這世上娶妻生子，徹底融入了這個人世，我們並不阻止任何人的自由。可是又一條規則我們必須信奉，那就是決不干涉這個世界的任何事。」

他又向桓小卓道：「桓小卓，你師父將你從危難中救出，你便認為她是好人，可是你焉知她從來沒有做過錯事？」

曹睿聲音變得無比蒼涼：「我和你不同，我不屬於這個世界！」

曹睿道：「你說得不錯，他早已斷絕了回去的念頭，一心想在這個世上，做一個征服天下的霸主。」

曹瑞典了點頭道：「我們本來也這麼想，可是後來發現，我們的這些後代，體內並沒有秉承我們特異的體質，在各種方面反而更像你們多一些，而且你們也並不像我們想象中弱小，無論智謀韜略竟然能夠和我們的這些後代相互抗衡，至今仍然將江山牢牢的控制在手中。更奇怪的是，我們中的那些人一旦娶妻生子以後，壽命馬上就會縮短，他們的陽壽竟然超不過拜年。」

ｈｅｔubｏｏｋ•ｃom.coｍ「玄櫻！」我聲嘶力竭的叫道，內心彷彿被萬把尖刀剜割，難以形容的痛楚讓我心腸寸斷。

曹睿只向前方的石壁，以可以辨認出上面雕刻著姿態各異的圖案，上方的星光變得漸漸明亮起來，當我完全看清牆上地圖案時，整個人頓時呆在那裡，這石壁上鐫刻的圖案，竟然和春宮圖上一模一樣。

曹睿的手指點鐘了其中一顆星辰，平靜道：「你不會想到，你所生存的世界，在浩瀚的宇宙之中，只不過是千萬星辰中的普通一顆。」

我心中暗自感嘆，一千多年的禁慾生活，輪到我恐怕也撐不住。

曹睿淡然道：「玄櫻，你既然是瑤琳仙閣的弟子，你就應該知道，魔門和瑤琳仙閣根本就是源自一宗。」

曹睿道：「當我們發現她失蹤的那一刻，所有人都絕望到了極點，我們無法接受這個現實，等待千年之後竟然換來的是這樣一個結果，難道我們註定要留在這個陌生的星球上。」

「無間玄功當真這麼厲害？」

我自然認得他，他便是曹睿，一個讓我始終無法捉摸的人物，他曾經不止一次的幫助過我，可現在它出現在這裏，究竟是為了幫助我，還是為了阻止我呢？

曹睿呵呵笑道：「坐井觀天！你所看到的一切未必能夠代表世界的全部，莫說是天外之事，即便是你所生存的世界，擬今生也未必可以全部經歷。」

這種場面真是奇妙。曹睿悠閑自得地在前方行走，我手足並用，龜爬似的跟在他的身後。

我有些後悔道：「當初若是把儀緣那個小丫頭帶來就好了，她對這裏的道路定然熟悉非常，由她引路勝過我們在迷霧中摸索。」

曹瑞典了點頭，他張開雙臂，我的眼前頓時出現了一片奇妙的景象，無數顆璀璨的星辰旋轉出現在我的周邊，我彷彿置身於星空之中。

我暗自揣摩著其中的關係。

我暗暗心驚，自己也符合曹睿所說的這些特別，該不會也是他們這幫人的後代吧。

「你究竟是什麼意思？」我隱然覺察到了什麼。

我們在一棵蒼松下停歇，取出行囊內的乾糧清水草草填飽了肚子。

眼睜睜看著桓小卓消失在濃霧之中，憤怒將我地血液頓時點燃，我狂吼一聲越過玄櫻，一刀向曹睿全力砍去，曹睿看都不看我來刀的方向，一把便將我的刀鋒抓住，一個巧妙的牽拉，我的身軀在空中頓時失去了平衡，高懸在石樑地邊緣，唯一的支撐便是曹睿手中的這把長刀，這奪命的長刀已經成為我活命的唯一機會。

曹睿淡然一笑，他緩緩站起身來，從容的就像在平地上一樣，坐足向前踏出一步，然後凝滯在那裡。

正值清晨，山谷之內幽靜一場，偶爾傳來兩聲凄厲的猿啼，久久在耳邊回蕩，更藉著自己彷彿置身雲端，不知身處何處。

曹睿笑道：「既然你如此尊敬你的師父，你便應該聽從你師父所說，以德報怨，為何要想盡一切辦法去報復項晶呢？」

曹睿嘆了一口氣道：「或許從一開始我們的相識便是一個錯誤！」

曹睿再次指向春宮圖：「我們中有一位同伴，入世之後，化名祖狂嘯，他竟然融合各類武學，演化出一套驚世駭俗的武功，這套武功一經修行便可以克制娶妻生子帶來的危害，突破陽壽的界限。」

他痛苦的握緊雙手，低聲道：「你不會懂得什麼叫真正的度日如年。我在這個世上已經整整流落了一千年，為的就是等待她地蘇醒……」

曹睿凌空站在距離我兩丈左右的位置，平靜得看著我。

曹睿道：「無間玄功之中本來便有一套步法，你雖然熟記，卻不能夠運用。」

冷汗從我的額頭簌簌而落，內心中已經完全被悲傷與絕望所佔據，我辛苦拼搏到今日，竟然敵不過一個摸門高手，性命完全控制在他的指掌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