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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上邪將他喊住，走上前去，掏出懷中的玉佩，遞到他的面前，問：「月歌是人還是什麼？」

很疼。

那個時候，雲滄還不住在方寸山飄渺峰，那個時候，這座山，這做峰也還不叫做方寸山飄渺峰。

昨夜，他們在方寸山上住了一宿，早晨太陽未升起，那老頭兒便讓他們上來了，來時，什麼也沒有說，只是目光深沉。

現在說出來，他也不會相信吧？

「你不會想要偷窺我洗澡吧？」楚清朗壞笑道。

他所住的大殿，樣式恢宏，以原木色為主調，便使整個大殿顯得低調了，但是這低調仍然掩不去靜靜流淌其中的華貴，而這華貴之餘，卻又將整座殿宇的寂寥凸顯得那麼……充沛！

「等一下！」見他轉身就走，身姿除了漠然，還有愴然感。

二十多年前那場仙魔大戰，威震三界，死傷無數，是雲滄上神挺身而出，經戰數月，才將魔界覆滅，從此三界得享太平。

思及此，她腦子一頓，快wｗw•ｈｅｔubｏｏｋ•ｃｏｍ.coｍ速地轉過彎來，二話不說，扭頭，快速往外跑！

上邪推門而入，室內擺設齊整，但是沒人。

刀削般的輪廓，俊美如神祗，那雙墨黑的眼睛，好像天下都不在他的眼中。而他，卻是站在那裡，睥睨天下。

「我姓氏南宮，名上邪，取無上之邪之意。」南宮上邪挑挑眉，精氣神十足地說道，對於那些個傷春悲秋，她不懂。

聽他的語調，這似乎不是詢問，而是一種陳述，他知道她是誰。

「嗯？」楚清朗磁性的嗓音響起，低低地看著她，不知為何，看著這樣的她，他的心情有些……嗯，好！

但是，南宮上邪對他，卻一無所知，直到血婆婆讓她來方寸山找雲滄上神，她才知道世間還有這麼一個人存在！

沒人回應。

三界內，不管在什麼地方，雲滄上神的名號都是響亮的，就連天上的帝君見了他，都要給幾分薄面。

這個樣子的他，似乎很少見和圖書呢。

雲滄輕輕嗯了一聲，隨後走過來，站在上邪的面前說：「你們來了。」

從後面看過去，他身姿清瘦，但是挺拔。

只是那場歷經數月的仙魔大戰之後的幾年後，才有了雲滄上神居住的方寸山飄渺峰，似乎當這座山和這座峰出現在人們耳朵內之後，雲滄上神便再也沒有離開過這個地方了。

果然是個老不死的！南宮上邪暗諷。

雲滄的瞳孔驀地收縮，漸漸的變得沒有焦距，什麼叫做面色如灰，看看他，就知道了。

楚清朗面色微紅，退開一步，「我不知道是你……」聽見細碎匆忙的腳步聲，他便條件反射地跳出水面，隨意套了件外衣，便出來了，試圖擋在「偷窺」他沐浴的人面前！

於是，楚清朗和南宮上邪便這麼輕易地見到了雲滄上神。

他有些不受控制的顫抖著雙手，接過上邪手中的玉佩，然後，死死地盯著它看，就好像在看與自己失散多年的心愛之人。

天空很藍，杏花和圖書開著，白雲在天上飄，好像觸手可及。

忽聽，屏風之後有水聲響動，上邪聞聲而去，走得緩慢且小心翼翼，莫不是有賊？要不然這空曠無人的房間怎麼會有舀水聲？

但是，即使知道他住在這裏，前來拜訪他的人都不能得償所願，由此便傳言，雲滄上神孤僻冷漠。

於是，她跑出自己的房間，往對面楚清朗所住的廂房跑去。

南宮上邪揉著眉頭，抬眸一看，傻眼了。

似乎，一切都不是按照所想的那般進行！

雲滄走後，便有弟子前來領他們前去休息。

他緊握著那枚玉佩，拇指摁在「月歌」二字之上，說完話，便越過南宮上邪回自己的大殿去了。

楚清朗彎腰，卻不跪下，仍舊有禮道：「拜見雲滄上神。」

南宮上邪在屋子裡轉了幾圈，走了多個來回，琢磨著，一定有什麼是自己不曾知道的。

不妨，額頭竟然撞到柱子！

估計天下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啊，我，我也是，我以為裏https://www.hetubook.com.com面沒人，剛好……那個……」總不能說她因為聽見舀水的聲音，所以以為是賊吧？

「叩叩叩——」

現在想想，她很不理解自己剛才的理解力，都聽見舀水的聲音了，肯定是在沐浴了，怎麼會有賊？

雲滄眸子微垂，深邃的瞳眸中看不出悲喜，他說：「一段已經過去了的時光。」既然已經是過去，是誰，又有什麼重要。

「你的名字？」許久，雲滄才收回目光，面色已然平靜如初，淡淡地問。

如雪的髮絲用一條白色絲絛綁就，清風在他耳邊輕輕地吹，撩開他的碎發，許是聽到腳步聲，他才緩慢轉身過來。

雖然已經猜到，但是雲滄的心還是止不住顫了一下，但是他掩飾得極好，並未將內心之情再次表露出來。

那種感覺頗有點夜裡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唯有淚千行的感覺，但是都已經塵滿面、鬢如霜了。

雲滄上神，究竟是個怎樣的存在？

但是走至屏風前時，她見到了和*圖*書瀰漫出來的水汽，適才想起，也許大約應該可能，楚清朗在……沐浴！

「既然來了，就在飄渺峰上住幾日吧。」他的聲音，低沉有力，但是卻夾雜了無盡的空茫之感，說完，他便轉身走了，白衣飄渺如謫仙，哦，不，他本來就是仙人。

因為，她撞上的是，楚清朗……

不管是楚清朗，還是南宮上邪，他們都沒有想過，雲滄上神會是這般模樣——紅顏白髮，眉間一點硃砂，俊美得動人心魄。

「月歌是誰？」看樣子，應該是個人，而且，是個女子。

此時，他頭髮上的水還在往下滴，因為來得急，衣服雖然穿上了，但是胸膛還是裸|露在外，滴溜溜的水珠在他身上滾去滾去……然後消失在衣服里。

似乎，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周圍景物都黯然失色。

「……」上邪看著他，不說話，因為他身後，那座有些荒涼的屋子的正門牌匾上，題了兩個大字——等老。

總之，很矛盾，但是又很合理！

事實是怎樣的，其實，眾人皆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