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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色

作者:安厝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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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邪上雪落情,靖恥話楊清 第277章 獨有的芳草

第四卷 邪上雪落情,靖恥話楊清

第277章 獨有的芳草

他哽咽著繼續說道:「可是,我現在才知道這些不過都是我自己的以為而已,情況根本不是這個樣子!」
「我一直以為南宮上邪的生命很頑強;我一直以為哪怕我放手,我們之間依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我一直以為,哪怕她走到天涯海角,她都會記得我,然後偶爾回來;我一直以為……她會一直活著……在我眼前囂張地活著,或者在我看不見的地方,跋扈地活著……」
「南宮上邪,醒醒,醒醒?!」剛剛靠近門邊,顧思銘便聽見了內里傳來的急切聲音。他內心一震,是和上邪有關的事情?
顧思銘說:「楚清朗,這個世界上,不管是什麼人,他們心底里都絕對有一處柔軟的地方,而南宮上邪便是你心底里最柔軟的地方,有一天你會懂!」顧思銘長長地呼了口氣,「現在的你,太小,相信有一天,你真的會懂!」
楚清朗像是沒有聽見他的言語,繼續傻愣傻愣地坐在地上,眼淚向來都和圖書被他視作骯髒之物,可如今,他卻一直在流。
顧思銘攔住他的動作驀然頓住,像看一個陌生人似的看著楚清朗,扯扯唇角,終究是苦笑出聲,他一拳掄在楚清朗的胸口上,讓楚清朗感受到疼痛,卻不至於受傷。
為誰?
如珍珠般大的淚水,簌簌地從他的眼眶滑落,濺在他的手背上,一片冰涼。
有好幾次,楚清朗都不得不停下來,給她渡氣,才敢繼續往前走!
於是,他出手,猛地往楚清朗的后脖子劈去,毫無防備的楚清朗應聲昏倒在他面前……
趁楚清朗沒注意之際,他伸手食指探到上邪的鼻翼之下,頓時,心便涼了一截——沒氣了。
楚清朗一下子滑坐到地上,雙眼發直,整個人居然像是瞬間老了好幾歲……
「我想……不管她是否愛我,既然我愛她,我就應該把她留在身邊;我想,是因為我太計較那些得失了,所以,現在才真正地失去了她,可是……我又如m.hetubook.com.com何能夠接受我真的失去了她?」
顧思銘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深刻地明白,自己此刻若是再不出手,轉眼間,楚清朗定然會成為瘋子。
雲滄並未追上去,只因他知道,血婆婆的鮮血有著能讓人發狂的作用,哪怕是神仙,若是道行不夠高,亦是不能倖免。
顧思銘站在邊上站了好一會兒,雖然沒有猜出來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他可以斷定的就是上邪受傷嚴重,而且是十分嚴重,更有可能是……已經死了。
楚清朗伸手捧住她蒼白的小臉,不住地拍打,但是床上的人兒卻一點反應都沒有,她緊緊地閉上眼睛,就好像一個沉睡不醒的少女,決絕而又絕情。
「哈哈……哈哈……」隨著血滴飄落,大殿上頓時只回蕩著血婆婆空茫的笑聲,「多年前我能逃開,今日亦是如此,那些留在殿上的魔鬼,我就把他們當作禮物,送給你了!雲滄,記得好好享受啊!」
顧思和圖書銘只好乖乖地閉上嘴巴,陪他這般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她的唇瓣雖然柔軟,但是卻很冰涼,楚清朗的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他就怕一個眨眼的瞬間,上邪便會消失不見。
……
實際上,誰都知道,他現在不過十九歲而已。
若是她的體內沒有一顆聯繫著她命脈的心,那麼即使楚靖軒將她的胸膛剖開了,她也不會死!
就在顧思銘以為他將會一直這樣坐下去的時候,楚清朗終於開口說話了。「我想我不應該和她置氣,如此她便不會離開王宮,若不離開王宮,她便會一直好好地活下去。」
顧思銘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辦,只是這樣安靜地看著他,好半晌,他蹲下來,與楚清朗並排而坐,試圖說道:「清朗……」
守在門外的婢女們已是緊張至極,連大氣也不敢出一口,只是低著頭乖乖地站在門邊。顧思銘走進去之時,見到寬大的床上躺在面無血色的上邪,而楚清朗一身白衣之上,儘是血跡斑斑。www.hetubook.com•com這一刻,他的心居然提到了嗓子眼。
淚腺像是壞掉了,不停地往外掉眼淚,而他個人的情緒……已經到達了崩潰的邊緣。
楚清朗回宮的動靜太大,就連空氣都不斷地浮動了幾下,是以,正在自己府邸中與美人兒飲酒作樂的顧思銘自然也感受到了,三下五除二地扔下懷中的美人,一刻也不敢多做停留地往楚清朗的寢殿奔去。
楚清朗被他怔然的動作嚇了一跳,卻還不可置信地轉眸看向顧思銘,似是在詢問她,結果怎麼樣了?
所以他現在要留下來,阻止這些即將發狂的天兵天將做出毀滅性的事情來。
「什麼也別說!」楚清朗打斷他的話道:「什麼也別說。」
許久許久,顧思銘只是翕合著唇瓣,說不出一句話來,因為無可奈何,所以他的臉色也變得有些慘白。
語盡,楚清朗揚起拳頭,狠命地砸在冰涼的地板上,只一拳下去,那地板便見血了。顧思銘一驚,快速地抓過他的手,「你在幹什麼?天涯和-圖-書何處無芳草!」
在回雪族王宮的路上,上邪連續在楚清朗的身上吐了幾口血,直到將他纖塵不染的白衣染成暗紅色才罷休,事後,便死死地睡在楚清朗的懷中,就連呼吸都變得異常微弱。
楚清朗還在不斷地呼喚著上邪,可是哪怕是他給她渡氣,她的體溫也在一點點下降。即使她是花泥塑得的真身,但是也是身體,只不過比平常人強裝許多而已。
他不知道……
顧思銘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楚清朗,無助的眸子里,寫滿了祈求,祈求自己一定要給他一個好的答案……但是他……如何能夠給予他好的答案?即使答案是好的,可是現實已經擺在眼前……
對於楚清朗來說,每一次呼吸都猶如胸腔中被針扎了一下。
楚清朗的手在顧思銘的手中奮力地掙扎,淚水依舊如斷了線的珠子般不斷地滑落,比當年他母妃去世之時,還要洶湧!「她是我唯一的天涯,獨有的芳草!」他衝著顧思銘大吼,「像你這樣的人,永遠都不會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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