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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問：「那你什麼時候娶我？」

楚清朗雙手撐在她的雙肩上，讓她認真地看向自己，「上邪，你的腿會好的。」

她說這話時，表情一點都不悲傷，就好像在說，該吃飯了一樣。

「你要相信我，我說會好就會好，我什麼時候欺騙過你？」楚清朗寵溺無比地說道。

「嗯，我在。」他答。

「因為之前……」之前很痛苦，「因為之前我以為你愛的人是楚靖軒，我以為你不愛我。」至於沐清晨的那件事情，就讓她隨風而去吧，他如果再計較這麼多，那他接下來的人生將會是無盡的痛苦，他已經嘗試過了！

誰料，此話一出，上邪便從他懷裡抽出身來，灼灼地看著他，說：「我的腿很疼。」

想來不傷心應該是不可能的事，誰會在斷了一條腿之後不傷心的？是否……她是後知後覺，暫時沒有想到悲傷的那方面去？

楚清朗一頭霧水，完全不明白她為什麼會這個樣子，但他還是和圖書急切地想要將她扶起來，卻被她一把推開，「滾開，不要碰我！」

彼此相擁，卻久久不放開，上邪一條腿站得十分辛苦，這會兒才想起來問他：「我的腿真的能回來嗎？」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她會選擇相信希望。

「嗯。」

楚清朗微微一愣，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回輪到楚清朗不高興了，「可是你不愛我的時候，我也還愛著你啊！」

上邪繼續說：「我的腳斷了，楚清朗。」

「我討厭你，楚清朗！」上邪將他一把推開，作勢要下床，飛奔離去。卻因為缺了一隻腳而摔倒在地。

「可是你沒告訴我你愛我啊，你如果告訴我的話，沒準兒我老早就愛你了呢？」上邪耍賴皮！

在楚清朗的安撫下，上邪果真漸漸安靜下來，而她卻像是賴在楚清朗身上不下來了一樣，一動也不動。

楚清朗無言以對。

「嗯？」

「嗯？」上邪不想說話，就一和_圖_書直這樣懶懶地趴在他的懷裡，嗯的四個音節全部都被她發完了，楚清朗還是沒有問到他想要的結果。

「哪裡痛？」

「會！」

「上邪，你怎麼了？」楚清朗的眼角也染上了哀傷，好不容易才等到她醒來，但是她卻說討厭他，還說不准他碰她！

上邪索性就坐到地上，像個耍賴的女娃娃似的，恨恨地看著楚清朗。

「還痛嗎？」

上邪斂去憤怒的心情，狐疑地問道：「真的？」

「你是因為我腿殘了，同情我，才答應娶我的對吧？」

楚清朗不知道她究竟是傷心呢，還是一點都不傷心？

楚清朗摸了一下鼻子，弱弱地道：「我做錯了什麼，你跟我說，我改！」他比任何人都不願意看上邪這樣折磨自己。

上邪單腳支撐著站起來，一跳一跳地往門外而去，楚清朗不明所以，並未追上去，只是站在她的身後哀傷無比地看著她。

「……不是！我一直都想娶你！」

m.hetubook.com.com「你如果想當殘肢新娘的話，我現在就可以娶你。」楚清朗終於放開了她，滿臉都是笑意地看著她，可他卻在上邪滿臉歡笑地時候，滑倒下去，倒在上邪的面前，不省人事。

大聲問道：「我說如果不會好呢？」

楚清朗在她站起來的一剎那也跟著站起來，當她轉身時，卻緊緊地抱住她，抵在她的耳邊說：「我娶你！南宮上邪，我娶你，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娶你。」他磨蹭著她的脖子，繾綣地繼續呢喃，「你一直在我心裏，不曾離去。」

於是，楚清朗又把慾望之海的詳情給告訴了上邪一遍。上邪真是聽得滿心歡喜。

無奈之下，他只好嘆了口氣，說：「你累了，睡覺吧！」

「楚清朗？」瞪了他很久，上邪最終還是淺淺地喊了一句，頓時，楚清朗的目光小心翼翼且緊緊地鎖住上邪的容顏，像是怕她隨時會消失一樣。

「我以前的確是很愛他。」上邪安靜地說https://www.hetubook.com.com道：「但是他不愛我。楚清朗，你愛我，所以我也愛你！」

「……」楚清朗怔住了，她想聽的就是不管她變成什麼樣子他都會娶她的話么？但是這樣的話已經被她提起來了，如果他再按照她的線頭說下去，那他一定會很不好意思的。

楚清朗想笑，這算是什麼邏輯？「這麼說如果我不愛你了，你也就不愛我了嗎？」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消極了？」楚清朗說完，還想繼續說點什麼，上邪卻板起了一張臉。

「那為什麼你之前要拒絕？」

「我說，如果不會好呢？」上邪顯得很固執。

什麼意思？楚清朗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她那隻掉落在慾望之海的腳會隨著她身體的複原而再次回到她的身上的，為什麼他都說得這麼肯定了，她還是不相信！

上邪想了一下，認真地道：「你都不愛我了，我為什麼還要愛你呢？」

「如果不會好呢？」上邪像個小孩子一樣，十分好奇地看著他。

https://www.hetubook.com.com「真的！」

楚清朗不顧三七二十一，飛奔向前，將她扶起來。

「我就知道會這樣！」上邪生氣地道：「我還是個完整的人的時候你就不想娶我，我不現在缺了一條腿，你就更不可能娶我了。虧你還說什麼還愛我，都是假的，楚清朗我討厭你！」說完，又要掙扎地站起來。

因為七天來，一直守著她，他臉上的青色鬍渣又冒出來了，臉上也是一片頹靡之色，完全提不起精神來。三千白髮也凌亂得很。

時間久久，楚清朗才試探性地喊了一聲，「上邪？」

「為什麼？」

上邪感受到他並沒有追上來，頓時更加氣惱，飛快地往前跳去，卻因為一個不小心，再次摔倒在地。

「嗯？」

「哪裡痛？」話語間，他厚實的手依舊撫著她的背，似乎這樣能讓她舒服一些。

「不管我變成什麼樣子，你都是不會娶我的，對不對？」上邪娥眉微蹙，顯得很認真、很可憐、又很無辜。她就這樣可憐巴巴地看著蹲在她面前的楚清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