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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他還是聽到了，這意境里低落許多，味道欠佳啊。」搖了搖頭，鈞座又將目光投向邱言，挑了挑下巴，「為何不逃？剛才，我一邊吸納本源氣息，一邊鎮壓紅座，是沒辦法再分出精力的，你要是跑……」

在陰靈之內，魂中洞已被黑煞覆蓋，那黑煞正進一步的向內部蔓延！

……

轟隆！

「話雖如此，終究不是小事，我等被困在網中，境界凝固成虛擬肉身，難以貫通三界，暫時不能將消息傳遞出去，但不妨探查清楚，到時上達天聽。」說著說著，紅座看了一眼匯聚過來的本源氣息，皺了皺眉，「另外，你吸納的本源氣息，還要剝離出來，重新凝結才是，不然就算有違逆之心。」

「從你的話中，我聽出來，東華局面不容樂觀，」複合意志聽出了些信息，「那麼，如今的應對之法，就是先等在東華打開局面，然後支援此處，方可確保萬無一失，否則就是五五之數，那就是個追趕局面，看誰更快一步，我只能盡量拖延，讓那道境界之靈無法長驅直入。」

「時間不多了啊。」

突然，這一片世界震蕩起來，一道道裂縫憑空生出，赫然是外界神通轟擊，又造成了文網破損。

紅座的大部分身子已然不存，只剩有限部分兀自掙扎，但被本源氣息捆住、鎮壓，終究是無用功，可嘴中依舊說著：「就算瞞得了一時，可又怎麼逃得過家祖推算？和圖書不要說推算，只要我現在叫出他名字，因果牽扯之下，他們自然可知！」

啪！

「有勞了。」邱言致謝一聲。

本源氣息，如汩汩流水，自各方聚來，乍一看，好似那百川歸海！

「做什麼？」鈞座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你說我做什麼？你的血脈，不，不該說是血脈了，境界之靈是沒有血肉傳承的，但你源自那兩位存在的境界，還是讓人垂涎的，如今有這樣的機會，可謂天賜良機，本座又怎麼會放過？」

「還有心思問這些？有點意思，不過，本座是不能回答你的，提提名字無妨，真要細細分辨，就要引起血獄因果的變化，難免被人發覺，不過，你也不用擔憂，若你能活過今日，繼續在這條路上前行，總歸是會接觸到那些存在的，根本不需要他人解釋，如果走不到那一步，別人說了，也是白費。」

雖然眾念神龍還在抵擋黑煞，可作為引子的陰靈與元嬰，卻有大半都被黑煞所侵蝕，漸漸失去控制，這兩種神通結晶，各自都能稱雄一方，但面對黑煞的時候，反倒不如肉身來的有用，沒有應對之法，連阻擋都做不到，最多稍微遲滯。

下一刻，紅座身軀的一部分潰散開來，如同粉末。

但話未說完，就被邱言打斷，就聽他道：「不知閣下所言因果蛛，是何來歷？」

「原來是這樣。」邱言點點頭，還是一動不動。

「最和*圖*書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放心，我會將你的仇人拿下的！」鈞座眯了眯眼睛，兩手一攤，「這裏與外隔絕，這裏發生的事情，外面無從得知，我融合本源氣息也好，你隕落也罷，都可以推給此人。」他指了指在旁靜默不語的邱言。

跟著，他用力一吸，粉末就被吸攝過去，入了鼻子，灌入體內！

想著想著，陰靈與元嬰從心中城脫離出來，重歸肉身。

念頭落下，邱言攤開手掌，掌心有根不起眼的毫毛。

「好在，不知此物，能否駕馭黑煞這等奇物……」

鈞座搖搖頭道：「逃脫倒也未必，本源氣息帶來的信息有限，不包含建立時的情景，不過也不難推測，想來還有外力介入，否則此網性質不可能表現出外來概念，現在一破損，氣息泄露，就引來血獄排斥！」說話時，他盯著邱言身影。

這樣一來，十成能耐，先就削去三四。

竟是鈞座在下棋的時候，對本源氣息有所領悟，得了本源青睞，自發聚集過來，要與他相合！

……

血肉身這邊已到危急時刻！

聽了這席話，複合意志立刻回應：「此法看上去可行，但有幾點無法迴避，關鍵就是那人的混亂意境太過極端，一個不好，說不定波及文網根本，毀於一旦。」

這種局面，出自冥冥法則，便是複合意志也沒對策，他雖有應變之能，但到底要受自身能力制約，千百大儒和*圖*書、宗師做不到的事情，就算是結合成一道意志，也一樣是做不到。

「好好好！好個人文之網，原來如此，之前捕捉到網中文思，我就猜測，或許與百家牢獄有所牽連，未料竟是諸多大儒、宗師的意識脫了拘束凝結而成！好算計！差點被你們矇混過關！」

邱言的意識則道：「這不好說，或許能對文網有所補充也說不定，而且那道意境之靈本身也頗為有趣，另外，我並非只是被動承受，在東華部洲也在準備，若是那邊功成，當可萬無一失……」

「再問一句，」複合意志又道，「東華那邊到底是什麼情況，可否透露？」

鈞座無聲一笑：「恩，你現在要跑，也來不及了，但看你的樣子，頗為有恃無恐，莫非因為在這裏的只是一具化身？」

「鈞座！你要做什麼？」紅座吼叫一聲，奮力掙扎，但身軀已經僵硬，還被本源氣息不斷衝擊，大片大片的潰散，化作凝固狀的粉末。

何況，鈞座、紅座這兩道境界之靈的到來，也是意料之外，文網運轉文思，將兩者從純粹的意境形態，轉變成虛擬肉身，加以壓制，已然不易。

隨即，周圍氣氛一變，徹底被瘋狂意境充斥。

這是文網鎮壓之力，被本源之力衝擊的潰散，難以形成制約了，這些粉末，其實就是凝固之後、化作固體的境界！

「不，在下現在，幾方戰局不順，被逼到了懸崖邊上，有進無和圖書退，」邱言這般回應，壓低聲音，「之所以不走，是在等待。」

「若是以前，真有這種回事，可你不要忘了，那位剛與因果蛛大戰一場，別人推算也就罷了，若是他親自出手，那就是引狼入室的局面。」鈞座說完這一句，已沒了答覆，再看紅座，身形徹底不存，成了飄蕩半空的一團粉末，「希望最後幾句，你沒有聽到，這樣還能保存些許希望……」

「這樣也不保險，須得尋得人文之網核心，侵染、控制，或許還能藉此掌握一眾不肯歸順的大儒、宗師的意念，慢慢扭轉，讓他們全數成為我的奴僕，然後將推崇他們道路的生靈，引導向真正的混亂，回歸天性！」

在文網核心，邱言的意識正在與複合意志交流。

很快，隨著本源洪流匯聚，不光帶去本身氣息，還將文網中的信息攜帶少許，在鈞座的心頭凝結，讓他瞭然，此人隨即就表情愕然，但未過多久，又露獰笑。

「在棋盤上，黑風要融入虛幻部洲，尚需潺潺血水與大地滋養、蘊養，而今本源之物和人文之網，就像黑風與虛幻部洲一樣格格不入，所以，透過境界之靈這個媒介，讓他幫助孕育，然後融合到文網，方是正途。」

本源之物對他而言，本是未知之物，可以推算些許端倪，終究不能算盡變化，除非有足夠時間。

「到手的東西，本座怎麼可能交出去？」鈞座咧嘴狂笑，「不光是本源氣息不會交出和-圖-書，其他東西我也想要嘗試一下！」話落，他抬手虛抓，登時就有本源氣息衝擊過去，將紅座包裹，如同繩索般纏繞，跟著滲透、侵襲！

「魂中洞有失守的危險，已然沒了選擇，只能走最後一步了，說到底，這黑煞終究是有意志的，但沒有自我意識，可惜血獄文網那邊，無法在短時間內得到凝結意志的方法，如此一來，選擇就只有一個了，就是將已有的意識，注入其中！然後搶奪黑煞的控制權！」

「嗯？」鈞座眉頭一動，心生不妙，終於出手，本源洪流隨念變動，如同咆哮猛獸，衝擊過去，將邱言那一縷意識投影破滅！

話音傳來，紅座的半邊身子已經崩潰，餘下部分也是模模糊糊，可意念依舊堅定的傳出：「私自融合本源氣息，又想傷害於我？以為自己逃得掉？」

話落，身上爆發出異樣氣息，身後竟有黑煞之影投影！

按理說，文網之能，不限於此，但血獄文網情況特殊，不能隨意擴張不說，還要承受外面神通洪流的轟擊，局部網體已崩，受到血獄天地的本能排斥。

「有些事情，我還無法明白，不敢貿然將信息傳遞於你，以免再生枝節，不過，兩邊局面相似，都要先種種子，然後轉化敵友！」說話間，邱言的思緒、注意力都轉移到了東華部洲的武信城中。

此言出口，紅座驟然變色，就道：「還有這事？被牢獄所困之人，構出這張文網，難道是想要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