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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琪完全不能理解：「為什麼要學這個呢？好好念書不行么？」

這個老頭看上去就一臉灰頭土腦，髒兮兮的樣子，可是他和這幾個明顯也是臨時認識的人打起牌來，就不知道為什麼吸引了陸文龍。

小美女的情緒真是隨著他而變化，高興：「你也覺得那些人不好，對吧？」好像這樣就能說明他是個一心一意的好人。

陸文龍就蠻感興趣的東張西望看，實際上還是把目光都放在這個老頭身上，一直到好幾局以後，終於鑽研完了他的耳朵的小美女腳有點麻，小聲請求：「扶我起來走走？」

少年也想和人分享自己的發現：「他們四個人在打，表面上，老頭有輸有贏，可他都是小輸大贏，神不知鬼不覺的就把籌碼都贏過去了，那三個人還沒注意到，他一定會做牌！」

陸文龍一點不介意，認真求索：「真的？什麼樣子的？」

陸文龍莫名其妙：「我哪樣？」

好一陣，陸文龍都沒吭聲，周圍圍著看的人也不少，所以這倆小孩兒，也不起眼，只是偶爾有人多看蔣琪幾眼，這小女孩兒也真漂亮。

小美女有點吹牛皮：「還……還不就是那樣……ｈtｔps://wｗｗ•hetubｏok•ｃｏm.com很多霓虹燈，一閃一閃的，才不是你們那種用油漆塗的燈泡！」她還真的只是在外面看過，也是，她這種品學兼優的女生，怎麼可能去那裡？

蔣琪學著他那種瞧不起的表情：「就你們那個亂糟糟的就叫舞廳了？大城市的舞廳可比那個好多了！」她也隨著舞蹈隊去地級市參加過學生表演，也算是在夜間看過更加燈火輝煌的樣子。

陸文龍不隱瞞：「我做的事情就是這個，和念書沒關係。」

這些人買的散席票，就是上了船，能領到一張葦席和一床毯子，隨便什麼過道路邊都可以睡，無論前些年國家怎麼動亂怎麼整治，跑江湖的，流浪的都還是會有，很多常年飄蕩的手藝人，賣藝人都這樣省路費。

陸文龍點頭：「那些人都是騙女孩子的，嘴上說得好聽，就是想騙人家上床！」

蔣琪睜大眼睛：「什麼叫做牌？」

蔣琪聽得很認真，還隨著陸文龍的敘述點頭，有些驚訝，也有些迷惑，還帶著一些崇敬！

蔣琪還真是喜歡看他這個傻樣，樂淘淘的就想伸手去拉他的耳朵，又有點不習和-圖-書慣這樣的親密動作，半途停住了：「那些地方的男人都是三心二意的壞人！」

陸文龍想一想居然點頭：「對，我們那個舞廳就不少這種人，確實不是好人。」

小美女納悶：「關你什麼事兒呢？」

外面天色已經黑下來了，小美女反而沒有伸手攬住拉住，雙手背在背後笑吟吟地跟著走：「又去船尾坐坐？」還挺喜歡這種感覺的。

蔣琪很奇怪：「你去看這個作什麼？媽媽說……大多舞廳都不正經的！」

這幾個人是在玩兒一種賭博，邊上也扔了點硬紙塊，估計就是臨時的籌碼，也不知道代表多少，只是幾個人的臉上很凝重。

陸文龍倒是不抵抗，扶著小美女坐下，原原本本的交代自己了的事情：「喏，剛才說這些，就是我和那些朋友們一起開始搗鼓的事情，現在是開檯球桌，然後開點小茶館賭賭錢，再然後我也學著張哥開個舞廳什麼的，這些東西都能掙錢，我也有了計劃，我真的是無心念書，也沒法念書，只想到社會上去打拚一下，現在年紀還小，再過兩年，身子骨硬朗一些，我就不念書去做事了。」

陸文龍也不隱瞞：「待會兒……和_圖_書你就知道了。」

這倒是提醒了蔣琪，指指前面的一組墩子：「坐在那？早就想問問你這些事兒了。」以前好像是覺得沒資格問，現在么，真的有底氣要問個明白了。

小混混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不就是上……哎喲，疼，疼，疼啊……」兩腳都在跳，可臉上卻也止不住的笑，對他來說，這樣的親昵和交流就是最開心，最渴望的。

陸文龍居然還瞧不起：「就那麼拉幾根綵帶就叫舞廳了？我們那個比這個可好多了！」

這樣的語句對二班班長來說還是太過頭了點，蔣琪的手終於沒什麼猶豫的爬上了陸文龍的耳朵，咬牙切齒：「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上……什麼的，是你應該說的么？」

是的，對於一個周圍的男生還在嘰嘰喳喳討論什麼電視好看，什麼球星最帥，要玩什麼遊戲的時候，自己傾心的這個少年已經在考慮這麼多的事情，不應該很驕傲么？雖然這中間有不少的疑惑，比如：「你……我就問問啊，你為什麼一定要做這些事情，再長大點做份正經的工作不行么，我……我爸說了，相館……相館以後也是你的！」現在說這話也沒則么害臊了。m.hetubook.com.com

小美女明顯會錯了意，紅了臉啐他一口，伸腳就要踩他，才發現自己的鞋子掉水裡，現在穿的薄底兒拖鞋，完全沒威力，只好跺著腳口中嬌嗔：「你怎麼這樣兒！」已經有點妻子管教丈夫的口氣了。

蔣琪眨巴下大眼睛笑：「就和你上班那裡一樣？」

嬉笑著的兩人走了幾步，陸文龍就被公共船艙過道邊正在玩牌的幾個人給吸引住了，一聲不吭的蹲下來看，蔣琪才不在乎看什麼，只在乎和他一起看，也捋捋頭髮，蹲下來，好奇伸頭看看，沒什麼興趣，收回頭，注意觀察少年的肩頭，看看自己剛才碰疼的是哪裡，要不看看少年的耳朵，耳廓是不是很軟，據說這種最聽老婆話。

陸文龍伸頭看看天色：「其實客輪上蠻熱鬧的，剛才吃飯的飯廳待會兒就要清理出來做舞廳，樓上船尾還有錄像廳……」

陸文龍難得有點興奮：「我要拜他為師學這個！」

吃過飯，回到艙室，陸文龍就幾乎是被一家三口老有意無意地看著，渾身不自在，抽個空就起身要出去走走，蔣琪自然也理所當然的跟上。當爹媽的也不阻攔。

陸文龍就更加神往：「那就更要去見識一下https://m.hetubook.com.com了！」在他看來也許就是這個不正經，才是那些舞廳火爆的原因。

陸文龍一支手在小姑娘腋下，一隻手扶著她的小臂，慢慢走：「就是洗合子牌，嗯，就是把牌按照自己的意思洗好的意思，我只聽說過，沒見識過，這個老頭一定會！」

陸文龍就習慣性的摸下巴：「那……這次去渝慶，我就要找個機會去見識一下了。」

陸文龍不關心規則，也不關心輸贏，笑眯眯的仗著小孩子體型小，蹲在最前面，一臉傻乎乎的笑容，卻死死的把眼睛鎖定在其中一個老頭兒身上。

其實看上去沒有什麼特別的，動作，出牌都沒有什麼出奇的，也不言語，只是靜靜的看牌摸牌，洗牌……對的，洗牌，陸文龍就發現，不知道為什麼，每打完一次，大多都是老頭子在洗牌，有時候他是故意不爭讓別人洗，所以沒人注意到。

陸文龍才趕緊跳起來，扶著蔣琪走出人堆，終於可以名正言順的掛他身上，小美女笑嘻嘻：「剛才有什麼好看的？你看了這麼久？」

既然有笑，小美女就覺得自己不用把手收回來了，笑嘻嘻的擺動一下：「那就乖乖的聽我的話，來！向左轉……不許去後面看什麼舞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