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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彈正常，雷達正常，紅外探測儀正常。」董學霏迅速檢查了由他控制的武器系統。

等印度官兵看到射來的導彈時，已經太晚了。

兩位飛行員對主動電磁干擾裝置有絕對的信心。在之前的測試中，主動電磁干擾裝置能讓共和國陸海空三軍的所有對空搜索雷達成為擺設。因為是全電動推進，超導電動機的溫度一直保持在75攝氏度以下，所以紅外探測系統也很難發現「飛鷹」。

「消息已經發給了總部。轉回去，幹掉那門『通古斯卡』。」

除了雷達與紅外隱身，「飛鷹」沒有渦輪發動機，噪音也非常低。只是，接近目標的時候，旋翼產生的噪音仍然會使「飛鷹」暴露行蹤。因此，必須降低飛行高度，縮短噪音的傳遞距離。

兩串拖著曳光的機關炮彈從「飛鷹」右側兩米外飛過，如果孔志高的反應稍微慢一點，「飛鷹」就會被高射炮炮彈打得凌空開花。

越過隘口，「飛鷹」貼著山坡鑽進了峽谷。

15千米，只需要24秒。

漆黑的夜空中，「飛鷹」如同一隻展翅的猛禽，快速撲向前方的獵物。

在自動駕駛儀的控制下，「飛鷹」迅速調整姿態，克服了紊流的影響。

躍出最後一道峽谷前，孔志高啟動了主動電磁干擾裝置。

「再過兩條峽谷，我們就將到達高原上空。」

「明白！」孔志高迅速切換了駕駛方式，改為手動操作。

「老孔，長矛到了！」

不到10秒鐘，毫米波雷達探測到了15千米外的「安泰2500」防空導彈陣地。

「明白，飛行高度降低到20米。」

和*圖*書一陣輕微的震動讓孔志高回過了神來。

只是，董學霏的動作更快。

想到「通古斯卡」對即將到達的攻擊機群構成了巨大威脅，孔志高沒再遲疑。

一共8個目標。根據目標反射的雷達波，計算機分析出其中一個是9M15M2全景掃描雷達車、一個是9S19M扇形掃描雷達車、一個是9S32M導彈引導雷達車、另外一個是9S457M指揮車、以及部署在四周的四個導彈連的導彈發射車。董學霏沒有理會導彈發射車，迅速鎖定了中央的四個目標，並且為彈艙內的「紅箭12」裝定了火控數據。

直到這個時候，15千米外的印度空軍遠程防空導彈部隊都沒發現近在咫尺的危險。「安泰2500」型防空系統主要對付高空高速目標，還具備強大的反戰術彈道導彈能力，對付低空目標、特別是飛行速度較慢的直升機並不理想。受到崎嶇地形的影響，擔負遠程警戒與搜索工作的9S15M2全景掃描雷達更難發現超低空逼近的「飛鷹」。

雖然「飛鷹」具有非常優秀的抗墜毀能力，即便以每小時300千米的速度摔到地上，飛行員的倖存機會高達百分之八十，但是孔志高不想拿價值數億元的武裝直升機開玩笑，更不想拿自己與搭檔的生命開玩笑。

「高度上升到150米，準備關閉干擾系統。」

「30秒後到達攻擊點。」

「是『通古斯卡』。」

為了節省電能，「飛鷹」將相對飛行高度提高到500米。

就在董學霏為剩下的兩枚導彈裝定目標數據時，和*圖*書孔志高看到了突然出現在右前方的光亮，他立即想到了五年前的那一幕。多年的艱苦訓練讓孔志高以最快的速度做出了反應，隨著他將操縱桿向左側壓下，「飛鷹」以極快的速度左轉俯衝。

四年來，孔志高很本分，也更加勤奮。

不多時，四架J－10戰鬥機從「飛鷹」頭頂上方飛了過去，直奔轟炸目標：位於伯坦果德的防空指揮中心。

比起先進的自動駕駛設備，孔志高更相信自己的技術。

前方的夜空中升起了四團火球，四個關鍵目標從雷達屏幕上消失了。

隨著防空導彈逼近，「飛鷹」一邊全速左轉彎，一邊拋出數十枚紅外干擾彈。因為「飛鷹」本身的熱輻射非常低，干擾彈的溫度超過1000攝氏度，所以兩枚防空導彈追上了干擾彈，沒有對「飛鷹」構成威脅。

駕駛艙內，坐在後面的孔志高全神貫注的監視著姿態顯示器上的幾項主要數據，坐在前面的武器操作員董學霏上尉兼職充當領航員。「飛鷹」由自動駕駛儀控制，導航信息由正在萬米高空盤旋的「兀鷲」無人機提供，只有出現意外情況，比如導航信息出錯或者自動駕駛儀出了故障，才需要孔志高手動駕駛。

紅外成相儀的屏幕上，那輛剛剛發射了導彈的「通古斯卡」非常顯眼。

五年前，孔志高的命運出現了轉折。

「檢查武器與電子設備。」孔志高迅速掃了眼面前下方的三面平板顯示器，「電力設備正常，動力設備正常，飛行控制設備正常。」

為了讓機載毫米波雷達搜尋目標，必須關閉主動電磁干擾裝置www.hetubook.com.com。針對這個問題，科研部門正在研製一種時間捷變開關，讓主動電磁干擾裝置以極快的速度閉合，為雷達提供時間窗口，降低「飛鷹」使用機載雷達時被敵方雷達發現的概率。

幹掉「通古斯卡」后，「飛鷹」沒有離開戰場。

因為太注重家庭，他與試驗部隊的其他官兵有點格格不入，就連搭檔董學霏都有點看不慣他。

飛在最前面的正是梁國翔與狄泊清駕駛的J－10B。

沒等董學霏反應過來，兩枚防空導彈從右側的坡地上升了起來。

董學霏控制住緊張的情緒，接通了干擾彈的電源。

孔志高他們還有另外一個任務：為即將到達的攻擊機群導航。

「飛鷹」迅速躍起，孔志高關閉了主動電磁干擾系統，董學霏啟動了安裝在「飛鷹」懸翼頂部的毫米波雷達。

「準備啟動雷達！」孔志高長出了口氣，真正的危險才剛剛到來。

「看到了，發射紅外干擾彈。」孔志高猜得很准。

主動電磁干擾裝置由空軍、海航與陸航聯合研製，因為試驗部隊的總負責人是陸軍的項鋌輝上校，總參謀長也是陸軍上將，所以第一台試驗樣品交給了陸航試驗部隊，裝在了「飛鷹」上。

這也無可厚非，孔志高既是軍人，又是兒子、丈夫與父親。

不為別的，他需要更多的收入讓來自農村的父母安享晚年，養活沒有工作的妻子，讓兒子能像有錢人家的孩子一樣、接受更好的教育。

雖然「通古斯卡」防空系統採用了T－72坦克的底盤，但是全焊接結構的鋼質炮塔僅能抵禦彈片與小口徑槍彈。就和*圖*書算是坦克，被兩枚配備高爆戰鬥部的「紅箭12」直接命中，裏面的成員也會被震死震傷。

崇山峻岭間，「飛鷹」全電動武裝直升機如同夜間外出覓食的雕梟，輕靈的穿過一道道峽谷、越過一座座隘口，以每小時320千米的速度悄悄靠近躲藏在山谷中的獵物。

相對於直升機每小時320千米的飛行速度，「紅箭12」的飛行速度快得多。

董學霏沒有浪費寶貴的時間，迅速將「紅箭12」導彈設為指令制導模式。「通古斯卡」上的印度官兵還在尋找「飛鷹」的時候，兩枚「紅箭12」射了出去。

低空盤旋一圈后，「飛鷹」回到了原來的航向上。孔志高沒有關閉主動干擾系統，讓董學霏用紅外探測儀尋找目標。

「看到了，給他們提供導航信息。」

干擾裝置的工作原理很簡單：利用複合蓄電池提供的強大電能製造出的電離氣體裹住直升機，吸收照射到直升機上的電磁波，使雷達失去作用。製造干擾裝置卻並不容易，關鍵是電能。如果沒有強勁的電能供應，就無法製造足夠的電離氣體。以現在的技術，只有複合蓄電池能夠為干擾裝置提供充足的電能。這也是「飛鷹」首先配備干擾裝置的主要原因之一，因為空軍與海航試驗部隊的戰機都沒有配備太多的複合蓄電池。即便如此，在全程使用干擾裝置的情況下，「飛鷹」的最大續航力從1500千米降低到不足250千米，因此只能在進入危險空域的時候使用干擾裝置。

「啟動干擾裝置，準備發射紅外干擾彈。」孔志高有種預感，那不是普通的高和_圖_書射炮。

15秒后，「飛鷹」機身兩側的彈艙門向外展開。

「聯繫總部，通道已經打開。」孔志高沒有忘記最重要的工作。

四枚「紅箭12」擊中目標前，董學霏鎖定了兩處導彈發射陣地，只是沒有急著為導彈輸入目標信息。如果第一輪攻擊沒有摧毀雷達車與指揮車，必須補充攻擊，「飛鷹」總共只有六枚「紅箭12」，不能輕易「浪費」寶貴的導彈。

「還有5分鐘。」

孔志高跳槽去了陸軍航空兵，自願加入陸航試驗部隊，除了保密方面的原因之外，比海航高出兩倍的津貼是最主要的原因。另外，陸航解決了他妻子的工作問題、提供了一套三居室公寓、孩子也到陸軍實驗小學讀書，解決了他的後顧之憂。

與其他軍人不一樣，孔志高不是「戰爭狂人」，甚至對戰爭沒有一點「興趣」。

「老孔，五秒後進入下一條峽谷。」

「明白，準備啟動主動電磁干擾裝置。」孔志高一邊說著，一邊接通了電源。

服役十多年，孔志高兢兢業業，比任何人都勤奮。

四枚配備高爆戰鬥部的「紅箭12」型空對地導彈的如同離弦利箭，在夜空中留下了四條耀眼的光痕。

「老孔，還有10分鐘。」

讀高中的時候，孔志高的理想是成為一名電子工程師、或者軟體程序員。當年他報考海軍航校，不是因為能夠接觸到先進的電子設備，更不是為了成為一名優秀的軍人，而是讀軍校不用交學費，畢業后還能獲得一份薪水較高、且穩定的工作。

「高射炮陣地！」

火箭助推發動機自動脫落之前，導彈的飛行速度達到了兩馬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