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紀佑國長嘆一聲，說道：「你們不是從帕墨爾那裡獲得了不少高價值情報嗎？」

潘雲生苦笑了一下。紀佑國這番話的意思是，不管是屍體還是活人，他都得在二十四小時內找到藺慕華。

「當年教我情報分析學的教官。」

「對，我是……什麼？馬上過來，對，到我辦公室來。」

「什麼！？」

潘雲生也不好多說什麼，把元首送到了門外。

「什麼意思？」紀佑國立即皺起了眉毛。

軍情局局長遲疑了一下，說道：「元首，你的意思是……」

「不用了，我在飛機上吃過東西。」紀佑國滅掉了手上的煙頭，「西半球那邊快天亮了吧？」

「還不錯，只擦破了點皮。」

「到了？」紀佑國又拿起了一根香煙。

潘雲生暗嘆了一聲，說道：「先讓李存勛與劉曉賓藏起來，安排好回國渠道。如果藺慕華沒有落入CIA手中，我們再把韋斯利帶回來。」

窗外，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夜幕即將落下。

紀佑國微微點了點頭。「也就是說，你還有二十四個小時，最多二十八個小時。」

「那兩種情況？」紀佑國也猛抽了幾口煙。

「這……」潘雲生驚了一下，「也許藺慕榮在激戰中被CIA特工打死……」

潘雲生點了點頭，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

「按照你之前說的，藺慕華不但是藺彥博唯一的直系親人，還是藺彥博最在乎的人。」紀佑國起身在房間里來回走了幾步，「如果我們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怎麼讓海外同胞相信我們、相信和*圖*書共和國政府、相信他們的祖國有足夠的能力保護他們、以及他們的親人？藺彥博不僅僅是身家百億的華人首富，他還代表了所有海外華人。這次的行動搞得這麼大，就是要所有海外同胞知道，祖國需要他們、民族需要他們。我們不能只提要求不盡義務，人心都是肉長的，在民族大義之外都有私情。這是考驗我們的時候啊！」

紀佑國剛想離開，辦公桌上的電話第三次響了起來。

「李存勛在CIA卧底的時候，韋斯利特別栽培他，親自教他情報分析學。」

「我還不累。」紀佑國看了眼手錶，「你派的人快到墜機地點了吧？」

「老紀……」

「谷衛東打來的電話，我們有新的收穫了。」潘雲生呵呵一笑，「沒想到，真是沒想到啊。」

「大魚？」潘雲生立即皺起了眉頭。

「這不大可能。藺慕榮是富家少爺，沒有參軍服役的經歷，更不會高空跳傘。如果死的是康曉霆，藺慕榮與藺慕華不可能跳傘逃生。」

「還真是條大魚。」紀佑國摸了摸下巴，「讓他暫時留在美國，如果藺慕華落入了CIA手中，就讓CIA換人。」

谷衛東看了眼手錶，說道：「正在建立新的保密線路，他會在十五分鐘后打電話回來。」

放下電話后，潘雲生長長的鬆了口氣。

潘雲生看了眼手錶，點了點頭。

「把電話接到我的辦公室來。」潘雲生不想讓谷衛東知道得太多，因為李存勛是與他直接聯繫的高級間諜。除了幾個副局長與司長m.heｔubｏok.com.cｏm之外，軍情局甚至沒人知道有一個叫李存勛的高級特工。

潘雲生點了點頭，不用紀佑國吩咐，他都知道應該做好最壞的打算。

「有別的消息嗎？」

潘雲生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過來。「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剛剛收到行動隊的報告，他們在秘魯救援部隊之前找到了墜毀的CL2000型飛機，發現了三具屍體。」

十五分鐘剛過，桌上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元首好！」谷衛東跟紀佑國打了招呼，才對潘雲生說道，「剛剛跟李存勛聯繫上，他還沒死。」

紀佑國的話剛落音，桌上的電話就響了起來。潘雲生驚了一下，隨即拿起話筒。「對，我是潘雲生。很好，立即送藺先生去大使館。老喻正在趕來，接送工作由他全權負責。記住，務必確保藺先生的安全。」

「應該是好消息。」潘雲生拿起香煙的手微微顫抖了幾下，「三具屍體都被燒焦了，相貌無法辨認，但可以確定是男性。另外，三具屍體上都有槍傷，其中兩具屍體的頭顱被子彈打碎。」

「我跟小劉都沒事，正在安排渠道回國。另外，我們抓住了一條大魚。」

「報告你的情況。」

「老紀，還是先吃點東西吧。」

房間內煙霧繚繞，潘雲生埋頭抽悶煙，不敢正視面色凝重的紀佑國。

紀佑國回到沙發上坐了下來，不多時北美司司長谷衛東就趕了過來。

「小李，我是老潘。」

「明白了，你先等等。」潘雲生摁下了暫停鍵，對紀佑m•hｅtuｂook.ｃｏｍ.coｍ國說道，「李存勛抓住了CIA局長，現在怎麼辦？」

電話再次響起，潘雲生趕緊拿起了話筒。

谷衛東點了點頭，出去吩咐技術人員把電話轉到局長辦公室。

「報明身份。」潘雲生長吸了口氣，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到了，正在前往大使館的路上。」潘雲生摁滅煙頭，「我派喻強笙去哈瓦那接藺彥博，最遲明天晚上就能回來。」

潘雲生暗暗一驚，隨即點了點頭。

紀佑國停下了腳步，朝潘雲生看了過去。

「既然知道怎麼做，我就不多說了。無論如何，必須讓藺慕華完完整整的回來。」

沒等潘雲生拿起話筒，紀佑國就上前摁下了免提鍵。喇叭里傳出一陣電流聲，那是干擾設備發出的噪音。

「如果藺慕華落入了CIA的手中，你打算怎麼辦？」

「一個CIA局長重要，還是千千萬萬個海外同胞重要？」

紀佑國閉上眼睛，沉思了一陣，說道：「如果是前一種情況，第三具屍體怎麼解釋？」

「老潘，元首不會放了韋斯利吧？」

「為什麼不是康曉霆為了保護藺慕華兄妹倆，被CIA提供打死了呢？」

紀佑國摸了摸下巴，微微點了點頭。「不管怎麼說，第二種情況的可能性大得多。」

「至少可以肯定兩點。一是墜機前，飛機上發生了槍戰；二是藺慕華沒在飛機上，很可能還活著。」

「我已經命令秘魯站追蹤調查。」潘雲生看了眼手錶，「秘魯的搜救隊很快就會到達墜機地點，然後進行屍檢，明天天亮之ｈetuｂｏｏk.ｃｏｍ•ｃoｍ前就會有第一份屍檢報告。只要確認了三具屍體的身份，就能知道到底出現了哪種情況。」

「老紀，你要吃點什麼？我讓人準備。」

「9967542，代號001，特徵號123456。」

對面的李存勛明顯遲疑了一下，隨即說道：「明白，有什麼吩咐？」

「什麼！？」紀佑國嚇了一跳。

「藺彥博那邊應該有消息了。」

沒等潘雲生再次開口，紀佑國說道：「小李，我是老紀。」

「一是康曉霆幹掉了兩名CIA特工，不小心導致飛機受損，無法到達利馬、甚至無法到附近機場迫降，只能帶藺慕華跳傘逃生。二是……」潘雲生稍微遲疑了一下，說道，「CIA的特工幹掉了康曉霆與藺慕榮，激戰中有一名CIA特工被打死，飛機受損，另外一名CIA特工挾持藺慕華跳傘逃生。」

「不用急著做出決定。」紀佑國看了眼手錶，「時間不早了，你們先去安排相關事宜。有了藺慕華的消息，立即告訴我，到時候再決定怎麼處理CIA局長。」

「很大的魚，當年教我情報分析學的教官。」

「無論如何，都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什麼？」軍情局局長臉色劇變，隨即露出了一絲喜色。「好的，我明白了。讓他們立即展開搜索工作，盡一切努力找到生還人員。」

「我不餓，你餓了就自便。」紀佑國端起了茶杯，沒有離開的意思。

「用CIA局長換藺慕華！？」潘雲生吞了口唾沫，「老紀，這個代價也太大了吧？韋斯利是第一個落入我hetubook.com.com們手中的CIA局長。就算他沒像帕墨爾那樣從CIA偷出絕密資料，他腦袋裡的資料也足夠我們享用幾十年了。」

「但是還有兩點無法確認。」潘雲生迅速抽了兩口煙，「據我們掌握的資料，飛機上總共有五個人，藺慕華、她的堂兄藺慕榮、負責保護她的康曉霆、以及兩名飛行員。行動隊只找到三具屍體，證明有兩人在墜機前跳傘。飛機從拉瓜迪亞機場起飛前耽擱了四十分鐘，我們有足夠的理由相信，那兩名飛行員是CIA的特工。結合剛剛收到的消息，可能出現兩種情況。」

「我怎麼知道？」潘雲生看了眼谷衛東，「你立即去安排撤退渠道，我直接向李存勛下達命令。」

「你坐了一天的飛機，明天還要召開會議、會見中外記者……」

谷衛東迅速將三組數字輸入了掌上電腦，顯示出結果后，他朝潘雲生點了點頭。

「現在還好吧？」潘雲生顯得有點激動。

紀佑國稍微沉思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

等谷衛東出去后，潘雲生才重新接通電話。

拉美司司長喻強笙去了古巴，秘密搜索工作由潘雲生親自指揮。他沒有告訴紀佑國，他在幾個小時前派人前往墜機地點，不是為了救回倖存人員，而是想查明墜毀的是不是藺慕華乘坐的商務飛機、獲取一些線索以便確認墜機事故是否與CIA有關。

「知道，早就聽出了你的聲音。」

現在是北京時間下午六點半，古巴所在的時區晚了十三個小時，就是凌晨五點半。

「好消息？」紀佑國的神色也發生了一絲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