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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型衛星通信設備，通過軍事通信衛星發送信號。」張孝瓏啟動了設備，「你開始提到會發生大事，什麼大事？」

武三明早就把阮良玉擠出了決策層，肯定會對阮良玉有所提防。

「不算太少，但算不上多。」張孝瓏看了眼越南特工，「四十五萬美元在共和國最多供你生活十年，如果你有點生意頭腦，也許可以用來做點小買賣，下半輩子不愁吃喝，大富大貴就別想了。」

安排好一切，潘雲生離開了軍情局，徑直趕往元首府。

「沒兩百萬，也有一百萬吧，而且是歐元，不是美元。」

「南陽一號」遲疑了一下，摘下了帽子，撕下了套在頭上的人皮面具，取下了貼在咽喉處的音頻調製器，動作非常麻利，一點都不拖泥帶水。「反正我也準備離開越南，流亡其他國家基本不可能，所以應該讓你知道我的相貌。」

「南陽一號」點了點頭，說道：「這隻是我的公開身份，我的另外一個身份是越南陸軍軍事情報總局內衛部二號特工。」

胡志誠稍微遲疑了一下，說道：「我們馬上回去，黎明傑的資料在我的藏身地點。至於阮良玉會不會做傻事，我也不能保證。」

讓張孝瓏驚訝的是，「南陽一號」沒有立即轉交情報，而是驅車離開市區，去了紅河東岸的郊區。

張孝瓏點了點頭，說道：「為什麼要與我們合作？」

收到消息后，潘雲生立即給項鋌輝打了電話，讓項鋌輝啟動作戰行hetubook.com.com動。

「發出去了，我們開始的談話也一同發出去了。」

「因此，你決定跟我們合作？」張孝瓏看了眼信號發射器上的指示燈，收起了天線。

從根本上講，阮良玉是一個把國家、民族利益放在個人利益之前的「愛國者」。為了國家與民族，阮良玉甚至可以犧牲生命。問題是，像阮良玉這樣的「愛國者」，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很有可能做出最愚蠢的事情來。

「這麼多年來，還不夠你們確認我的身份嗎？」

胡志誠愣了一下，說道：「難道還不多嗎？」

「遇到什麼事了，心情不好？」

幾個小時后就有結果，無論阮良玉有沒有活下來，都應該向趙潤東彙報，讓政府做好相關安排。

「準確的離開時間。」

「南陽一號」遲疑了一下，說道：「阮良玉很有可能刺殺武三明。」

「什麼！？」張孝瓏差點跳了起來，「這……這怎麼可能？」

「南陽一號」點了點頭，說道：「不管你們想幹什麼，最好立即採取行動。」

「還在懷疑我的身份？」胡志誠笑了笑，說道，「五年前，武三明將第一筆個人財產轉移到美國去的時候，我就不再為他服務。三年前，黎明傑安排在內衛處的人員招募我，所以我為黎明傑服務。」

「可是……」

見到「南陽一號」的真實面貌時，張孝瓏的眉頭迅速跳了幾下。「你……你是阮良玉的秘書胡……胡志誠？」m.hetubook.com.com

「對，確實算不上理由，因為我母親是越南人。」胡志誠長出了口氣，「成年後，我被徵召入伍，後來被陸軍軍事情報局選中，成為了特工。與黎明傑的人接觸后，我才知道我的外祖父不是死於車禍，而是因為反對武三明擔任國家主席，遭到清洗。我母親知道得太多，被武三明秘密處決。因為父親去世后，母親改嫁，我回到胡志明市與祖父、也就是我父親的養父生活，所以武三明陸軍軍事情報局並不知道我的身份。」

「只能確定在二十二點三十分之前，也許提前一個小時。」

「能有多少？」

「什麼東西？」

「只能做筆小買賣？我還以為四十五萬美元不少了呢。」

「你必須儘快離開越南，最好的去處就是中國。」張孝瓏點上了煙，「把你的身份與情況發回去，軍情局才能幫你安排善後工作。」

「錢？軍情局的那筆錢？」

「阻止阮良玉做蠢事，如果來不及，幫我聯繫黎明傑。」張孝瓏稍微遲疑了一下，又說道，「另外，你要提供黎明傑的所有資料，包括我們知道的與不知道的。如果阮良玉跟武三明同歸於盡，黎明傑將是我們的唯一選擇。」

「你……」

「我要得到屬於我的錢。」

轎車再次啟動，朝市區駛去。

張孝瓏暗暗一驚，說道：「內衛部是專門負責監視國家領導人的，你……」

將車開進一處雜草叢生的樹林后，「南陽一和*圖*書號」拿出了香煙。

聽完兩人的對話，潘雲生也很是感慨。

張孝瓏沒有遲疑，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台小型信號發送起，將碗口大的天線架在轎車頂棚上，隨後將「南陽一號」提供的信息儲存器連接在了發射機上。

潘雲生不得不慶幸派了張孝瓏過去，如果是普通間諜，很可能在此時打道回府。只是，潘雲生並不抱多大的希望，因為黎明傑與武三明一樣，軍人出身、奉行強硬政策，幾年前還是武三明的「得力幹將」。如果讓黎明傑上台，越南不見得會立即停止戰爭，甚至會使戰爭規模擴大。

對這樣的結果，潘雲生也很無奈。別說潘雲生，幾乎沒人相信一個文職官員有如此巨大的膽量！

見到「南陽一號」，張孝瓏丟掉煙頭，直接上了車。

如果阮良玉是訓練有素的刺客、或者是懂點技能的恐怖份子，還有可能在捨身一搏的情況下與武三明同歸於盡。可惜的是，阮良玉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一個連槍都沒有摸過的文職官員。別說武三明身邊有成群的警衛，就算單獨面對武三明，阮良玉都沒有多少機會。

「不是懷疑，必須證明你的情報沒有問題。」

「都是為你著想。」張孝瓏拿出了香煙，「照你所說，越南即將發生巨變，你知道得太多了，不管是阮良玉上台、還是黎明傑上台，都會除掉你。」

「對，不能讓他死。」

張孝瓏點了點頭，等著胡志誠繼續說下去。

張孝瓏猶豫了www.hetubook.com.com一下，說道：「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思考了一陣，潘雲生再次給項鋌輝打了電話，詳細解釋了情況。

「怎麼不可能？武三明準備叛國，阮良玉不是那種會背叛國家的人。在沒有其他選擇的情況下，阮良玉只能以身犯險。只要武三明完蛋，不管阮良玉的結果如何，越南都會結束在寮國的軍事行動，與中國講和。」「南陽一號」遲疑了一下，說道，「你之前提起過，想策反阮良玉……」

胡志誠遲疑了一下，說道：「後面是什麼任務？」

「誰能知道此時坐在我旁邊的是不是『南陽一號』？」

「這算不上理由。」

胡志誠淡淡一笑，沒有反駁。

「以越南的物價計算，可以說是一筆巨款。」張孝瓏淡淡一笑，說道，「你也不用擔心，以你的才能，到哪都能過上好生活。如果你願意跟我一起完成後面的任務，說不定局長會給你一筆額外的獎金。」

「南陽一號」果然是越南高層官員身邊的人，而且是越南陸軍軍事情報局內衛部的二號特工。雖然其身世遭遇可以作為與軍情局合作的理由，但是胡志誠出賣情報的根本原因還是為了錢。讓潘雲生有點意外的是，胡志誠似乎對外面的世界不太了解，認為45萬美元是很大一筆財富。

張孝瓏並沒關閉通信裝置，鍋蓋天線只是拿來做做樣子，他與胡志誠的談話已經通過軍事通信衛星傳給了潘雲生。

「幫忙安排一條渠道，我要儘快離開越南。」說www.hetubook.com.com著，「南陽一號」拿出了一隻電子信息儲存器，「你要的東西都在裏面。武三明準備今晚從寧平乘飛機離開越南、前往美國。阮良玉去機場送行，也許會發生大事。」

目的無二，盡量讓阮良玉活下來！

「懷疑我的身份？」「南陽一號」立即猜出了張孝瓏的想法。

胡志誠點了點頭。

「說來話長，要說，還得從父輩說起。」胡志誠嘆了口氣，說道，「我父親是越南華裔，越共攻入西貢的時候與家人失散，被一家越南人收養。十六歲不到就被徵召入伍，參加了北面的邊境戰爭，因為表現英勇成為軍官，後來與一名越南高級將領的女兒、也就是我的母親結婚。五歲的時候，父親患癌症，去世前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了我。如果論祖籍，我算得上是半個廣東籍華裔。」

「給我安排任務的正是武三明。」胡志誠轉過頭來，看了張孝瓏一眼，說道，「只不過，我並不服從武三明的指揮。」

「差不多如此。」胡志誠冷冷一笑，說道，「消息發出去了？」

如同張孝瓏所說，如果阮良玉死了，黎明傑將是唯一選擇。

張孝瓏微微皺了下眉頭。「也就是說，還有不到三個小時。」

「實際上，我只為自己服務。」

真正讓潘雲生感到擔心的還是阮良玉的愚蠢舉動。

張孝瓏笑了笑，說道：「如果我沒算錯，加上這次，應該是四十五萬美元。你認為這是很大一筆錢嗎？」

「恐怕來不及了。」

聽到變化巨大的聲音，張孝瓏淡淡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