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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良玉遲疑了一下，從煙盒裡抽出了一根香煙。

阮良玉的眉頭緊鎖，這件事他也知道。

「沒問題，我馬上安排。」

外面的走廊上，張孝瓏遞了根香煙給胡志誠。

「因此，中國在逮住我之後，沒有除掉我。」

「也就是說，中國不想炸死我？」

胡志誠點了點頭，沒有否認。「確實是我透露的，但是我這麼做也是為了越南。」

胡志誠長嘆一聲，拿出香煙。他知道阮良玉不抽煙，給自己點上了一根。「總理，我不是你這樣的大人物，對我來說，生存比什麼都重要。」

胡志誠沒有拒絕，因為不管做出哪種選擇，命運都掌握在軍情局的手上。即便軍情局不會為難他，胡志誠也決定「好事做到底」。

見到阮良玉，胡志誠不得不感嘆世事難料。

阮良玉嘆了口氣，說道：「如果中國讓我重組政府，我需要很多助手。」

「如果戰爭擴大，最大的受害者肯定是越南。中國不見得能夠獲得多少好處，最大的受益者是美國。中國被拖垮，越南變成廢墟，我們都是失敗者。為了主子的利益，武三明根本不在乎祖國會遭受多大的損失、越南人民會遭受多大的磨難！」胡志誠猛抽了兩口煙，滅掉煙頭，說道，「越南的唯一出路是儘快結束戰爭，避免讓戰火燒到國內。因為總理一直堅信我們應該和平發展，所以我才背叛了『職業道德』，一直在暗中保護總理！」

「越南蒙受了太多的災難，我們不能讓子孫承受不應該承受的痛苦與磨難和_圖_書。如果有其他選擇，我不會這麼做。」阮良玉閉上了眼睛，神色顯得很痛苦，「不管是千秋罵名，還是什麼，我不能推脫歷史的責任。你幫我帶話，我要與中國高層領導見面。」

胡志誠一愣，一下沒有明白阮良玉的意思。

胡志誠又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麼。

「確認他會與我們合作？」

「為此，你可以出賣自己的祖國與民族……」

房間內安靜了下來，兩人都在沉思。

「要想結束戰爭，最直接的辦法就是除掉武三明。」胡志誠遲疑了一下，說道，「當然，不能借總理的手，不然總理將背上罵名。我們只能藉助這場戰爭，讓中國軍隊炸死武三明，總理才能名正言順的頂替武三明，將越南帶上正確的道路。可惜的是，最後關頭，就差了那麼一點。」

「你來做說客？」

「我跟總理聯繫，你做好相關準備，特別是與越南有關的資料都要帶上。」

「什麼？」胡志誠點上煙，看了眼這個合作不到3天的「搭檔」。

在胡志誠做出選擇前，軍情局的「代表」提了一個額外要求：說服阮良玉。

胡志誠稍微遲疑了一下，說道：「總理，我不會拒絕你的要求，但是需要一點時間。」

通過閉路監視系統，潘雲生與張孝瓏「觀看」了胡志誠與阮良玉交談的整個過程。在胡志誠離開房間的時候，潘雲生給趙潤東打了電話。

張孝瓏笑著搖了搖頭。「也好。不管在哪，今後我們還有合作的機會，是不是？」

ｍ•hｅｔuｂoｏk.coｍ•cｏｍ「作為越南人，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如果你仍然熱愛你的祖國與同胞，你就應該為自己的祖國與民族做出貢獻。」阮良玉的目光在胡志誠身上停留了許久，「不管怎麼樣，我原諒你以前的所作所為，希望你能夠為祖國與民族做出真正的貢獻。」

軍情局給了胡志誠兩個選擇。

見到胡志誠，阮良玉眼裡放出一絲精光，隨即又暗淡了下來。

「中國給了你什麼好處？」

「如果不是總理突然返回，武三明已經被炸死了。」

「放心？」阮良玉淡淡一笑，說道，「放心的投敵叛國吧？」

阮良玉咳嗽了幾下，滅掉了沒抽幾口的香煙。

電話那端，趙潤東沉思了一陣，說道：「你安排一下，晚上10點左右帶他來元首府，不要讓其他人知道。」

見此，張孝瓏沒再多說什麼，因為胡志誠已經決定跟隨阮良玉回國，以越南情報人員的身份為越南未來的國家主席服務。不管越南與共和國的關係會發生多大的變化，胡志誠都是越南情報人員，而張孝瓏是共和國的情報人員。個人友誼取代不了對祖國的忠誠，兩人不可能成為真正的朋友。

10多個小時前，阮良玉還是越南「第三號人物」，現在卻成了「階下囚」。雖然軍情局沒有對他怎麼樣，但是阮良玉的神色仍然非常消沉，似乎剛剛遭受人生最慘痛的打擊。

阮良玉微微皺了下眉頭，朝胡志誠看了過去。

「如你所說，給祖國與人民帶來災難的不是你，而是和*圖*書武三明與黎明傑等人。」阮良玉停頓了一陣，說道，「一直以來，這些掌握著軍權的高層領袖一直將個人利益放在國家利益之上，為了實現個人野心，不惜損害國家與民族的未來。我們沒有別的選擇，八千萬同胞也沒有別的選擇。」

「基本上肯定，阮良玉沒有別的選擇。」

阮良玉的一臉疑惑，有點不太相信。

「我？」阮良玉暗暗一驚，「你的意思是……」

潘雲生已經承諾給胡志誠1500萬美元「酬勞」。

「希望是吧。」胡志誠沒有做肯定回答。

胡志誠倒了杯水，放在阮良玉面前，讓尷尬的氣氛稍微緩和了一點。

在胡志誠講述的時候，阮良玉的神色變化了好幾次。

「表現得不錯，你想好了嗎？」

「明白，需要通知龐興龍嗎？」

「這麼說吧，都是我的責任。」胡志誠長出了口氣，說道，「接到電話后，我就去了藏身地點，結果武三明派人將我帶走了……」

「……或許，我不應該這麼做，但是當時的情況讓我不得不這麼做。」見到阮良玉的目光落到煙盒上，胡志誠將香煙遞了過去。

「總理，你也知道，真正叛國的是武三明。中國軍情局有足夠的證據證明武三明的長子武玉傑早在五年前就被CIA策反，隨後武三明背叛祖國，開始轉移財產。我們與中國在寮國的軍事衝突，既是CIA暗中策劃的，又與武三明有直接關係。如果不是他命令軍隊進入寮國，我們就不會捲入這場戰爭。寧平空軍基地遭到轟炸之前，武htｔｐs://ｗwｗ.ｈｅtubｏoｋ•ｃom.ｃom三明已經下令西北邊防軍進入寮國，準備擴大軍事衝突。」

「不是出賣。」胡志誠沒有被阮良玉激怒，「也許你不知道，你離開越南的時候，武三明的部隊與黎明傑的部隊在河內交戰，戰鬥至今還在進行。」

「是你把消息透露給敵國的？」

欣達翁啟程返回萬象時，胡志誠見到了遭到軟禁的阮良玉。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留下來。」

「總理，你不會認為炸彈落偏了吧？」胡志誠笑著搖了搖頭，「雖然我不清楚轟炸的過程，但是以當時的情況，炸死武三明易如反掌。最終沒有轟炸武三明所在的機庫，正是因為總理趕了回來。」

一是留下來為軍情局服務，成為軍情局的特工或者間諜；二是拿著軍情局提供的「生活費」，在軍情局的「保護」下生活3到5年後，恢復平民身份。

「問題不是很大，阮良玉確實是一位愛國者，而且是一個聰明的愛國者。」見到胡志誠進來，潘雲生朝張孝瓏遞了個眼神。等到張孝瓏帶著胡志誠離開后，他才繼續對電話那端的趙潤東說道，「他要求與你、或者龐興龍見面，大概想與我們談條件。」

「回越南，還是留下來。」張孝瓏也點上了煙。

胡志誠點了點頭，說道：「沒問題，我馬上去告訴軍情局的人。」

阮良玉沒再多說什麼，再次閉上了眼睛。

聽到阮良玉突然提出的問題，胡志誠愣了一下，說道：「我只拿了應得的，軍情局希望我能留下來，我沒有答應。」

與阮良玉見面前，胡志誠https://www.hetubook.com.com與軍情局的「代表」談了大約半個小時。雖然對方沒有表明身份，但是胡志誠相信，與他見面的就是傳說中的軍情局局長「老潘」。

「總理……」

「我們的敵人是誰？」聽到阮良玉的話軟了一些，胡志誠反問了一句，隨後說道，「我們的敵人不是中國，七年來，總理一直沒有把中國當作敵人。越南的敵人是武三明、是把持了國家大權的軍人。」

替總理點上煙后，胡志誠說道：「當時的情況很緊張，武三明已經在懷疑高層有人出賣了他，而且首先懷疑的就是總理。我沒有別的選擇，只能把矛盾轉向黎明傑。你也知道，黎明傑曾經暗中與我聯繫，希望我為他效勞。利用這層關係，我讓黎明傑認為武三明要對他下手，挑起了兩人間的爭鬥。」

「為了越南？」阮良玉冷冷一笑，一點都不相信胡志誠的話。

胡志誠點了點頭。「七年來，總理一直在努力改善我們同中國的關係，還為中國與東盟建立自由貿易區做出了重大貢獻，中國有什麼理由對付總理？如果我沒猜錯，中國不但不會對付總理，還會在總理上台之後與越南改善關係。」

阮良玉長出了口氣，沒有反駁。

「可是，你投靠了敵人！」

「這……」胡志誠長出了口氣，「暫時還沒想好，不過我覺得還是拿到一千五百萬美元比較穩妥。」

「不，不是……」胡志誠在阮良玉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我只是來看看，總理沒事，我就放心了。」

胡志誠暗暗一驚，不由得多看了阮良玉一眼。「總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