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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元首坐下來，潘雲生朝張孝瓏遞了個眼神。

「設想一下，如果沒有這場戰爭，最終會是個什麼後果？」趙潤東看了兩人一眼，說道，「黎明傑在適當的時候發動軍事政變，推翻武三明、甚至秘密處決武三明、利用胡志誠控制阮良玉，成為越南的獨裁者。日本藉機進入東南亞，與黎明傑政權簽署各種各樣的同盟條約，幫助黎明傑鞏固政權。」

因為河內駐軍官兵總數超過20萬，所以整編工作非常複雜。首先得讓所有市區內的駐軍返回位於郊外的軍營、或者共和國軍隊指定的集結地點，其次得逐步收繳武器準備、給接受整編的部隊提供日常給養，最後還得趁此機會組建屬於阮良玉的國防軍、由新軍隊整編舊軍隊。

「既然阮良玉知道，我們就應該提醒他，在成立臨時政府的時候，一定要做好甄別工作，別讓日本的間諜混了進去。」

趙潤東朝潘雲生點了點頭，說道：「只要甄別工作做到位，越南的問題不是很大。現在的問題是，日本到底想在越南做什麼。」

「如果我沒猜錯，將藺彥博從寮國帶回來的就是這位同志吧？」

「這也正好符合日本的需求。」

趙潤東微微點了點頭，朝潘雲生看了過去。

31日上午，阮良玉進入河內市區，返回總理府。

與駐軍將領磋商后，阮良玉任命胡志誠為「軍事政變委員會」政府總理代表，由胡志誠與駐軍代表協商整編事宜，全權負責整編工作。

「那得看和*圖*書美國的政策。」趙潤東冷冷一笑，說道，「東南亞的未來基本上定了，除了菲律賓鐵定投靠美國，馬里西亞、新加坡、印度尼西亞與汶萊保持中立之外，其他國家都與我們結成了同盟或非正式同盟的關係，美國很難在東南亞搞出大風波。不能在東南亞搞，美國肯定會在別的地方搞。印度在短期內很難恢復元氣，在中亞做文章已經過時了，俄羅斯不會買美國的賬，韓國與朝鮮都試圖和平統一。剩下的，只有日本。為了牽制我們，不給我們崛起的機會，就算美國再不願意，也會扶持日本。」

「情報的可靠性有多高？」

「收到你發回來的消息后，我與在日本活動的諜報人員取得了聯繫，安排了調查工作。」潘雲生以飛快的速度翻完了文件，「現在的問題是，黎明傑為什麼要投靠日本。」

潘雲生笑著搖了搖頭，沒再多說什麼。

「有這種可能，但是我覺得不是很大。」趙潤東沉思一陣，說道，「阮良玉知道這件事嗎？」

潘雲生笑著點了點頭，說道：「老趙，今天我們不是來彙報這件工作。剛剛收到的情報，黎明傑很有可能去了日本。」

張孝瓏遲疑了一下，說道：「我個人判斷，可靠性為百分之百。」

「你是說，日本會在越南製造事端？」

「哪個國家的煙都抽過。」潘雲生合上了文件，說道，「黎明傑肯定知道武三明投靠美國的事情，不然不會收買胡志誠。如果沒有這場戰m.ｈetｕｂｏｏk.ｃoｍ•ｃoｍ爭，黎明傑肯定會拉攏阮良玉，或者找機會要挾阮良玉。」

「對，立即去日本，我給你安排一個助手。」

潘雲生專程到郊區的空軍基地迎接了張孝瓏。

潘雲生微微皺了下眉頭。

「這也太快了吧，日本再厲害，五年之內也無法打造出一支足夠強大的軍隊。」

「這是去哪？」見到轎車進了市區，沒去軍情局總部，張孝瓏問了一句。

張孝瓏聽出了一點苗頭，大概明白了趙潤東的意思。

「老潘，你知道我從來都是獨來獨往的，不需要助手。」

「目的仍然是對付我們。」

「越南煙？」潘雲生笑了笑，把帶來的香煙遞給了張孝瓏，「還是抽國產的，味道純正得多。」

「僅僅有阮良玉的支持，黎明傑搞不過武三明。」張孝瓏動作麻利的點上了香煙。

「東海戰爭后，雖然日本對我們的威脅大大減弱，但是從長遠來看，日本仍然是我們周邊最具威脅的國家。」趙潤東拿起了香煙，「軍政府上台，日本走上了一條不歸路。不出二十年，也許不出十五年，日本就將成為亞太地區的軍事強國。對內剝削、對外擴張，是任何一個軍事獨裁政府的基本政策。全球性大蕭條徹底打破了世界的舊有格局，為日本軍政府提供了生存空間。為了證明政權的合法性，日本軍政府遲早會走上軍事擴張的道路。在此情況下，日本插手東南亞事務也就不足為奇了。」

「五年之內，甚至三年之內，和-圖-書日本就會發動一場戰爭。」趙潤東淡淡一笑，非常有把握的說道，「經濟危機至少還要持續三年，日本的軍事擴張政策最多撐五年。隨著國民生活水平急劇降低，國內矛盾凸顯，日本軍政府必須向外轉嫁矛盾，用對外擴張團結人心、麻痹國民。」

張孝瓏苦笑了一下，局長把什麼都安排好了，還能說什麼呢？

「你抽過越南煙？」張孝瓏有點好奇。

「去元首府。」潘雲生長出了口氣，說道，「這麼重大的事情，必須立即向元首彙報。」

「應該知道。」張孝瓏回答了元首的問題。

「問題是，這種可能明顯不存在。」

「武玉傑被CIA策反，就算武三明沒有投靠美國，也藉助了美國的援助。黎明傑掌握部分軍權之後，一直想取代武三明。沒有選擇的情況下，黎明傑只能投靠日本。」

「還需要問嗎？」

兩人離開元首府之後，潘雲生給張孝瓏安排了新的任務。

潘雲生點了點頭，說道：「在此情況下，黎明傑必須獲得外界的支援。如你所說，美國利用武三明控制越南，黎明傑能夠投靠的就只有日本了。」

趙潤東沉思了一陣，說道：「先查清楚日本在越南搞了些什麼事，如果有可能，查出黎明傑的去向。至於日本想搞什麼，我們暫時管不了那麼多，也不用管那麼多。鬧出問題來，美國比我們還急。」

趙潤東微微皺了下眉頭，請兩人坐了下來，隨即去泡了兩杯茶。

張孝瓏還想說什麼，潘雲生壓了ｈttｐs://wｗw.hetｕbook.ｃｏm•cｏｍ壓手，說道：「美國會不會扶持日本，我們很快就知道答案。問題是，該怎麼應付日本的威脅。」

將安頓越南人員的事情交給軍情局駐昆明辦事處，張孝瓏帶著剛剛獲得的情報，搭乘空軍的運輸機趕回北京。

天亮前，河內駐軍宣布接受整編。

「此事由胡志誠負責，我們會為他提供力所能及的支持。」

「如果情報沒有問題，黎明傑現在已經在日本了。」

「這次不一樣，你肯定需要一個助手。」潘雲生沒有給張孝瓏爭辯的機會，「你先回家準備一下，該處理的事情都處理好。凌晨我來接你，介紹你們認識。」

「大致情況是，黎明傑在28日夜間最後一次與部隊聯繫，隨後就消失了。情報由黎明傑的親信提供，在過去五年間，黎明傑多次與日本官員秘密聯絡，還多次與日本情報人員見面。具體談了些什麼，還需要進一步調查。現在可以肯定的是，如果黎明傑沒有死於戰亂，沒有留在越南，就肯定去了日本。」

「戰爭！？」張孝瓏立即瞪大了眼睛。

「或許是藉助日本的幫助。」

見到趙潤東，張孝瓏顯得很平靜。

聽到趙潤東的分析，潘雲生與張孝瓏的神色都變得異常嚴肅。

張孝瓏剛想開口，見到潘雲生遞來的目光，又閉上了嘴。

下午，張孝瓏與上百名越軍將領、及其家屬乘機離開河內，前往昆明。

「越南那邊的事情安排妥當了吧？」

「看來，我們一直低估了黎明傑。」趙潤東摸了摸下巴，和-圖-書「黎明傑投靠日本的動機非常明顯，除了日本，他沒有別的選擇。日本利用黎明傑的目的也很明白，擴大日本在東南亞地區的影響力。兩者有共同利益，也就有了合作的基礎。關鍵是，我們必須搞清楚日本在越南投入了多少本錢，除了黎明傑，是否還有其他眼線。」

「去日本？」

潘雲生沒多想，表示支持手下的判斷。

張孝瓏沒多說什麼，潘雲生肯定讓他直接向元首彙報。

「這就是日本當前要解決的問題。」趙潤東揉了揉額頭，說道，「越南成為了我國與美國鬥爭的犧牲品，使日本的企圖落空。如果日本是正常國家，或許會有所收斂，或者花上足夠的時間給我們製造新的麻煩。問題是，日本不是正常國家，殘酷的現狀讓日本軍政府無法耐心等待機會。在此情況下，日本只能創造機會，或者以常人難以想像的方式發動一場意外之外的戰爭。」

張孝瓏點了點頭，從口袋裡掏出了香煙。

趙潤東點了點頭，說道：「利用越南牽制住我們的手腳，日本趁此機會在其他方向擴張，讓我們無暇他顧。」

潘雲生點了點頭，戴上了錄音機的耳機，翻開了文件。

潘雲生微微皺了下眉頭，說道：「這幾年，我們一直在嚴密監視日本。如果情報沒有問題，日本在黎明傑身上做文章，我們就得更加小心了。」

「都安排好了，剩下的工作胡志誠完全能夠應付。」張孝瓏拿出了帶回來的文件與錄音機。「剛剛獲得的情報，黎明傑很有可能離開了越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