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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查。」周翔在計算機上輸入了幾行指令，「註冊手續完整，地址是延安路27號，等等……公司的註冊時間是2017年7月，比他第一次公開活動早了三年半……」

實際上，周翔只比胡銳翔小7歲，屬於同一代人。與胡銳翔不同的是，周翔拿到計算機軟體工程與電子工程雙博士學位之後才加入情報機構，成為軍情局有史以來第一批「高學歷」間諜。

為了更加有效的利用資源，李存勛上任后制訂了新的規程。情報安全分成了3個大的級別，從低到高分別用綠色、黃色與紅色表示。綠色警報由部門負責人處理，黃色警報由相關副局長處理，紅色警報由局長處理。

「查到了。」周翔長吸了口氣，「確實如你所說，他的第一份記錄是2022年1月。」

「擴大交叉對比範圍，查出谷良平第一次公開活動的時間，還有他在大連開設的進出口公司的具體情況。」胡銳翔沉思一陣，說道，「把他四次入朝的準確時間調出來。」

處理完手頭的工作，劉曉賓去了李存勛的辦公室。

「也許想獲得朝鮮的軍事情報。」

周翔暗暗一驚，對胡銳翔的記憶力不得不深表佩服。

中年男子離開后大約15分鐘，谷樹良平駕車駛上大路，朝平壤方向駛去。

「OK，結果出來了。」周翔將屏幕轉向了胡銳翔，說道，「先離開的轎車屬於朝鮮武裝力量司令部少校參謀、武裝力量副統帥高級助理李m.hetubook.com.com孝文，后離開的轎車屬於平壤『新概念』汽車租賃公司、五天前租給了一個叫谷良平的商人。軍情局的記錄顯示，此人是大連某進出口公司的老闆，三年前第一次來朝鮮，在新義州經濟特區開了分公司，主要經營出口貿易。三年間，總共四次入朝，非常有規律，間隔時間四到五個月，每次在朝鮮停留五到七日。問題不是很大，應該是普通商人。」

3年前成為高級間諜，獲得「009」代號時，胡銳翔面對的則是一大堆「高科技」。

周翔非常幸運，成為了軍情局第一批得到提拔、與高級間諜搭檔的「技術員」。

不說別的，如果以往要處理獲得的圖像資料，首先得把信息傳回軍情局，然後花上幾個小時、甚至幾天的時間進行分析，最後還得設法將處理結果發給正在執行任務的間諜。即便不考慮情報的及時性，信息一來一去的巨大風險，讓很多間諜寧願相信知覺判斷，也不願意冒險。

情報部門不是敞開門做買賣的商場，就算王元慶非常重視情報工作，也不應該高調視察軍情局的工作情況。

見到搭檔還在忙碌，胡銳翔拿起礦泉水瓶。守了幾個小時，為的就是拍下幾十秒的錄象資料。

「有問題嗎？」劉曉賓看了眼身上有點褶皺的西裝，「反正副元首也不是講究的人。」

因為周翔屬於劉曉賓負責的技術類間諜，所以警報送到了ｈｔｔps://ｍ.ｈｅtubｏｏｋ.ｃｏm.ｃｏm劉曉賓的手中。

實踐證明，新的搭配方式非常理想。

為期半年的培訓中，胡銳翔不得不承認「歲月不饒人」。

接過搭檔遞來的水瓶，周翔喝了兩口，繼續全神貫注進行數據對比分析。

周翔點了點頭，先調出了最簡單的信息。

李存勛笑著搖了搖頭。「我覺得，你在技術部門呆得太久了，沒出去見過世面。明年我讓你負責管理行動部門，出去跑幾趟，怎麼樣？」

劉曉賓出任軍情局副局長后，更加重視情報信息系統的建設工作。

劉曉賓苦笑了一下，滅掉剛抽了兩口的香煙，離開了李存勛的辦公室。

絕大部分時候，不需要軍情局出手，這些國家的情報安全機構就能解決問題。

「馬上就去。」李存勛對著鏡子系好了領帶，拉了下西裝，又看了一番，轉身對劉曉賓說道，「你不去換套衣服？」

更重要的是，劉曉賓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

作為軍情局歷史上第一個以局長搭檔身份擔任專門負責技術類工作的副局長，劉曉賓推動「情報技術革命」時，重視的不僅僅是高技術對情報工作產生的推動效應，還非常重視技術的實際操作與應用。

「這個叫谷良平的人，不是日本間諜、就是韓國間諜。」胡銳翔看了眼搭檔，說道，「如果他的第一次公開活動時間在第一次入朝前一年，我的猜測就不會有錯。」

「發出黃色情報安全警報。」胡銳翔沉思hｔｔps://m•ｈetｕbｏｏk•com.ｃｏｍ一嚇，說道，「三年內四次入朝，搞掉兩個高級參謀，又瞄準第三個高級參謀，這傢伙的目的不小。」

「沒辦法，剛剛收到一條黃色情報安全警報，朝鮮發回來的，問題應該不大。」劉曉賓坐到沙發上，順手拿起了李存勛放在茶几上的香煙，「需要的文件準備好了，各部門的工作也安排好了，什麼時候去接人？」

「普通商人會與掌握軍事情報的參謀見面？」

兩人驅車前往平壤市區的時候，軍情局的情報分析人員按照操作規程將剛剛收到的「黃色警報」送到了劉曉賓的辦公室。

「得，我跟你執行的任務還不多嗎？」劉曉賓也笑了起來，「好吧，我去換套衣服，你在門口等我，五分鐘就好。」

10分鐘后，兩人乘車離開軍情局，前往郊區的副元首官邸，接王元慶來軍情局進行工作視察。

劉曉賓擔任軍情局副局長之前，周翔這類間諜只能幹輔助工作。

科技迅速進步，讓胡銳翔這種「上了年紀」的間諜有點難以適應。

15年前，胡銳翔加入軍情局的時候，科技僅限於一些「小玩意」，比如裝在紐扣上的攝像機、貼片式跟蹤器、微型錄音機、遙控飛機等等。只需要簡單訓練或者看看說明書就能搞懂這些「小玩意」的使用方法。

雖然只有37歲，但是比起周翔這類「00前」的間諜，屬於「80后」的胡銳翔更注重傳統，而不是日新月異的高科技。

李存勛正式上任后，提拔了數和_圖_書名與局長直接聯絡的高級間諜。半年「強化」培訓，胡銳翔這類老資格間諜「技術不足」的問題暴露無疑。按照劉曉賓的建議，李存勛給每位高級間諜配備一名精通技術的搭檔，充分發揮高級間諜的經驗與技術人員的能力。

「晚了五分鐘，這可不是你的習慣。」

「別急，正在上傳數據。」周翔一邊說著，一邊收好高解析度數碼攝像機。在他的大腿上，一台特製的筆記本計算機正在高速運行，通過架設在轎車頂棚上的小型激光衛星通信天線將剛剛拍攝下來的照片上傳給軍情局的信息聯網處理系統。

看完后，劉曉賓給技術部門安排了相關任務，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平均下來，每天有5次黃色警報，99%以上的黃色警報都是「虛警」。他國間諜在朝鮮、越南、寮國、柬埔寨、緬甸、泰國、尼泊爾、巴基斯坦、伊朗、阿根廷、巴西等國秘密搜集軍事情報的安全警報最為常見，「虛警」率也最高。原因很簡單，這些國家的軍隊購買或者獲得了共和國研製生產的武器裝備，在無法從共和國獲得相關情報的情況下，美日韓印俄法德英等國的情報機構只能在這些國家身上打主意。

因為採用定向紅外波段激光通信技術，所以安全性不存在任何問題。

停在遠處彎道上的轎車內，胡銳翔收起了小型望遠鏡，扭頭看了眼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搭檔周翔。

胡銳翔點了點頭，發動了轎車。「要求提供李孝文的詳細資料，我們在這邊展開調和-圖-書查。」

「情報機構的皮包公司。」胡銳翔淡淡一笑，說道，「把消息發回去，要求協助調查。」

管理擁有幾萬名員工的軍情局，李存勛與劉曉賓不可能事事過問。

該系統推廣應用后，廣受好評。

李存勛與劉曉賓都覺得沒有這個「必要」。

「公司呢？」

周翔微微皺了下眉頭。

這套「信息聯網處理系統」的建設費用高達35億元，算上軍事通信衛星與相關技術設備，總投入超過100億。巨大的投入，帶來的是巨大的好處。只要在軍事衛星的覆蓋範圍之內，擁有配套通信設備與信息處理設備的間諜，都能從軍情局的中央資料庫內下載許可權範圍內的情報資料，或者將搜集到的情報上傳給軍情局的中央處理系統，以更快的速度完成情報處理工作。如果有必要，還能得到軍情局總部的數千名情報分析員的支援，使間諜不必為情報信息處理髮愁。

「已經傳回去了。」

「給你十分鐘。」李存勛看了眼手錶，「副元首是個很細心的人，別丟了軍情局的面子。」

看到計算機屏幕上的信息，胡銳翔思考了一陣，說道：「第一次入朝時沒有問題。如果我沒有記錯，他第二次入朝的第三天，朝鮮武裝力量司令部的一名上校參謀在平壤郊區死於交通事故；他第三次入朝的第四天，剛剛從平壤衛戍部隊調入武裝力量司令部的一名少校軍官家裡失火，被活活燒死了。他第四次入朝，與李孝文在平壤郊區見面。你覺得，這些都是偶然事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