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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挖牆腳」，指的是策反敵人內部持不同政見者或者對當局不滿者，與利用對象的性格行為缺陷進行要挾的策反方式相比，「文明」得多，難度也大得多。當初李存勛策反宮本健太郎、以及日本前首相小澤，就屬於「挖牆腳」。

陳良雲微微皺了下眉頭。「你想『挖牆腳』？」

收到陳良雲發來的「請求」，李存勛給負責審訊的特工打了招呼。

「除此之外，還要設法獲得他的DNA。」

這些都是對策反工作有利的因素，卻不是決定性因素。

「最好把聯絡地點設在咖啡廳、酒吧或者餐廳。」陳良雲的反應非常快，「故意拖點時間，就能讓他留下我們需要的東西了。」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是親眼所見。現在我都記得當時的場景，老李一句重話都沒說，完全靠『說服教育』，就攻破了恐怖頭目的精神防線。對了，有件事情你無法否定，完全可以證明我說的事。」

「宮本健太郎就是在第四次印巴戰爭前被老李策反的，只用了不到半個小時。」

作為軍情局局長，李存勛不會把問題看得太簡單。

陳良雲微微皺了下眉頭。

「需要複雜嗎？」張孝瓏笑了笑，說道，「高野那智在我們手上，有什麼辦不成的？」

張孝瓏點了點頭，讓陳良雲調出谷樹良平的全部資料，仔細看了起來。

「怎麼樣？」陳良雲有點不耐煩，以為張孝瓏故意釣他的胃口。

「有辦法了？」合作幾年，陳良雲摸透了張孝ｗww.ｈｅtubｏｏｋ•ｃom.ｃｏｍ瓏的習性。

「還用說嗎？」張孝瓏看了眼搭檔，「肯定是審訊有了結果。」

「什麼都沒用，完全靠一張嘴。」張孝瓏笑了笑，說道，「『001』這個代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擁有的。」

「朝鮮？」

張孝瓏坐直了身子，朝計算機屏幕看去。

陳良雲在計算機上搗鼓了一番，說道：「你來看看，找個合適的對象。」

外交官的兒子，在中國與美國各生活數年。軍政府上台後，響應號召，從美國返回日本之前，在日本生活的時間不到5年。所有重要時期都在國外度過，在中國讀幼稚園與小學前三年、在美國接受中學與大學教育，非常典型的「香蕉人」。

趁此機會，張孝瓏點上了香煙。

張孝瓏說的「軍部」，是類似於共和國的「總參謀部」、美國「參謀長聯席會議」的「日本三軍聯合參謀部」，而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日本軍部。

高野那智的精神防線已經徹底崩潰，只想早點「解脫」。落入軍情局的手中，高野那智連求死的權利都沒有。如果軍情局願意，可以「養」他幾十年。「求死」，必須拿出足夠的本錢。

張孝瓏苦笑了一下，滅掉了煙頭。

「非常棘手。」張孝瓏靠在沙發上，抽了幾口煙，「要想獲得軍事情報，只能在兩個地方尋找突破口，一是防衛省，二是『軍部』。」

「我不正在想嗎？」張孝瓏笑了笑，說道，「當時正好抓住一個hetubook.com.com在受過CIA專業培訓的東突頭目，因為已經收到恐怖襲擊警報，所以必須儘快讓他開口，才能制止恐怖襲擊。我們都認為需要好幾天才能讓他開口，老潘做好了最壞打算，結果老李現場表演，不到十五分鐘就讓那個死硬份子老實交代了。」

回到軍情局，他與正在日本活動的張孝瓏、陳良雲取得了聯繫，劉曉賓負責聯絡正在朝鮮活動的胡銳翔與周翔。

張孝瓏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麼。

「你認為日本是鐵打的一塊，所有人對軍政府都忠心耿耿，沒有其他想法？」張孝瓏長出了口氣，說道，「一億多人，肯定有幾個對當局不滿的混入了政府或者軍隊。就算按照百分之十的比例計算，這一百多人中也有十多個值得我們挖掘。」

「這麼簡單？」陳良雲愣了一下。

「這麼快？」陳良雲冷笑了一下，「我以為他能堅持幾十天呢。」

沒有決定性因素，這些條件不足以策反谷樹良平。

「還有，在國內居住的那幾年，一直與祖父生活。」陳良雲停頓了一下，說道，「他肯定從祖父那裡了解到一些朝鮮的事情。你說，他會不會有朝鮮血統？」

確實比較麻煩，國家情報廳有幾十萬僱員，外勤特工數萬人，間諜數千人。除了陳良雲這種另類，所有間諜都是貌不驚人的「尋常人」。谷樹良平能在曼谷與平壤干出那麼大的事情，肯定是最「普通」的間諜。要想找到他，難度不比大海撈針低多少和*圖*書。

「你看這，」陳良雲找到了一條有利的消息，「谷樹良平的祖父在戰後被朝鮮政府遣返回國，祖上三代人在朝鮮經營一座小煤礦。」

看到結果，張孝瓏與陳良雲同時感到頭大，因為剩下的是「谷樹良平」。

「設法讓谷樹良平去某個我們指定的地點，就能知道他長什麼樣子了。」

情報工作，不但大部分時候不需要證據，還得留下退路。

「首先得證實我們的猜測。」張孝瓏拿起了第三根香煙，「如果我們猜得沒錯，這就是策反他的突破口。」

陳良雲沒多羅嗦，輸入了幾個關鍵詞，由系統自行篩選。

「那得看誰出手。」張孝瓏抽了兩口煙，「你見過老李沒有？」

「策反谷樹良平？」張孝瓏滅掉煙頭，用力搓了下臉，「很難，就算老李親自出馬，把握都不大。」

「首先得設個小圈套。」張孝瓏拿起了第四根香煙，「立即聯繫軍情局，讓他們問清楚國家情報廳向間諜下達命令的渠道與方式。」

「不可能，宮本健太郎的能力並不差，老李……」

「怎麼辦？」陳良雲搞技術一流，策劃行動得靠張孝瓏。

「我才不信，所有禽獸都變成了君子。」

「如果他有朝鮮血統……」

「我正在想。」

陳良雲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大概十年前在吉隆坡見過一面，印象不是很深。」

「問題是，我們連他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陳良雲愣了一下，說道：「吹牛，我可不信。」

張孝瓏苦笑了一下，軍ｈｅtｕｂｏｏｋ.ｃｏｍ.ｃｏm情局提供的全是文字信息，沒有照片與圖片。

抽完第三根香煙，張孝瓏長出了口氣。

收到李存勛的命令，張孝瓏與陳良雲忙碌了起來。

「局裡是怎麼搞到他的資料的？」陳良雲顯得很驚訝，因為他們也是在幾天前才知道日本國家情報廳有一個叫「谷樹良平」的高級間諜。

不多時，篩選結果出現在屏幕上，總共有8個對象合格。沒花多少功夫，兩人剔除了其中的7個對象，只剩下了1個。

張孝瓏立即皺起了眉頭。

陳良雲笑著搖了搖頭。「也對，他肯定知道聯絡方法。」

雖然王元慶並不重視朝鮮，甚至暗示李存勛、希望借日本與韓國的力量除掉「金氏家族」，但是李存勛不會掉以輕心，更不敢妄測未來局勢。不管「金氏家族」在朝鮮做了什麼、對未來的朝鮮是否有利，都與李存勛沒有關係。只要能夠對維護共和國國家利益起到積極作用，就得讓「金氏家族」存在下去。

「媽的，日本人怎麼這麼檢點了？」陳良雲拿起了香煙，「沒一個有婚外戀，沒一個有特殊嗜好，甚至沒一個特別貪財。」

「哎……」陳良雲嘆了口氣，「不說這些了，你打算怎麼辦？」

谷樹良平響應軍政府號召，表明他是一個狂熱的「愛國份子」；加入國家情報廳，表明他的意志非常堅定；被派往曼谷、朝鮮執行重大任務，表明他的能力非常突出；還受到首相親自接見，肯定是個「死心塌地」的傢伙。這樣的人，放在任何一個國家的情hetubook.com.com報機構，都算得上「精英」。

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后，生活在朝鮮的數百萬日本人被陸續遣返回國，其中很多在當地定居了數十年，繁衍了三代、甚至四代。這些人中，一半以上有朝鮮血統！戰後，很多擁有朝鮮血統的日本人想方設法的返回朝鮮「尋根」，積極投推動日朝關係正常化。上世紀末，朝鮮情報機構利用這些人在日本搞情報活動，協助上百名在日本擁有影響力的人員秘密前往朝鮮，鬧出「綁架事件」，導致日朝關係非常緊張。

軍政府上台後，首先整治官場紀律，大批舊政府官員因為行為不檢點丟了烏紗帽、乃至丟了小命。村上貞正更是一個潔身自好的首相，在他的「感化」下，日本政府與軍隊的風氣大為改善。

「那可說不定。」張孝瓏笑著搖了搖頭，「換個方式，查查這些人的背景。」

「你不信？這是宮本健太郎親口說的，有必要騙你嗎？另外，東海戰爭時，老李還策反了日本前首相小澤。」張孝瓏抽了兩口煙，「要是老潘還在主持大局，恐怕輪不到我們在日本搜集情報了。」

「什麼事？」陳良雲來了興趣。

「我接受單獨培訓時，老李是審訊教官。」張孝瓏停了下來，似乎在回憶當時的情景。

「這麼厲害，用了什麼高科技？」陳良雲皺起了眉頭。

選的當然不是美女，而是防衛省官員與「軍部」高級參謀。名單中有100多人，看了一遍，張孝瓏與陳良雲都沒選出合適的對象。

「也就是說，還是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