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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跟你羅嗦，儘快把報告弄好，晚上我要到元首府去彙報情況。」

8年前，「惡鬼」這個ID首次出現。

這不是單方面「霸王協議」，軍情局不但為艾榆提供人生安全保障，還為他提供生活費用與最先進的計算機網路設備，甚至協助他入侵其他國家的政府網路系統。

當時，國內外很多機構與個人猜測，「惡鬼」不是1個人，而是共和國軍隊、或者某家情報機構組建的網路戰部隊。

艾榆愣了一下，才想起放在桌上的啤酒。

「科技是人搞出來的。」李存勛點上香煙，說道，「技術再先進都取代不了人。」

「這隻是理論。」

艾榆不得不簽下這份協議，因為不簽，軍情局將讓他人間蒸發。

「我們肯定會確保你的安全，只是我相信，你也不願意在某個荒無人煙、還無法上網的地方過完下半輩子吧？」

聽到這話，艾榆咬了咬牙。軍情局不但監視他的行蹤，還監視他的計算機系統，甚至設法入侵他的計算機系統。準確的說，不是入侵，是進入，因為按照簽署的協議，軍情局有權進入他的計算機系統。

「我派人過去，現場督辦。」

在信用卡收據單上鬼畫桃符般的簽上名字后，弱不驚風、衣著邋遢、不修邊幅、面色蒼白、看上去大約25歲的年輕人將裝著足夠使用半個月的生活物品的手推車、1張20元鈔票與停車牌號一起交給了守在旁邊的購物中心服務員。不需要購物者費心，拿ｍ.hetｕbook.ｃｏm•cｏｍ到小費的服務員將非常熱心的將物品送到地下車庫，裝上指定的轎車。

「現在？」李存勛沉思一下，說道，「暫時沒必要，讓張孝瓏與陳良雲再快活幾天，情報得到確認之後再把他們激活。」

「你好，『惡鬼』。」

「這麼急？」

「怎麼樣？」站在旁邊的李存勛又遞了根煙過來。

10分鐘后，年輕人駕車離開購物中心，徑直向郊外的居民區駛去。

鎖上門，拿起1提12聽裝的啤酒，年輕人沒有理會堆在門邊的生活物品，徑直走進書房，啟動了處於待機狀態的網路終端計算機。

摘下眼鏡，劉曉賓拿起香煙抽了兩口，才把煙頭摁滅。

「ID『惡鬼』，密碼9527。」艾榆苦笑了一下，ID與密碼都是幌子，語音檢驗才是真正的「身份驗證方式」。

「得，我跟你說正經的。」劉曉賓敲了敲放在茶几上的虛擬設備，「你說，我們干外勤的時候，別說這些高科技玩意，連想都不敢想。聽技術部門的幾個年輕人說，再過幾年，全現實模擬技術就將進入實用階段，到時候，恐怕外勤特工將成為歷史。」

見到突然出現在面前、坐在沙發上的中年人，艾榆頓時緊張起來，因為中年人就是讓他簽署合作協議、叫劉曉賓的軍情局特工。

雖然「艾」不是大姓，但是姓「艾」的人不少，名「榆」的人也不少。怎麼看，艾榆都是個沉迷於網路，甚至以網路和圖書為生的普通人。提到年輕人的另外一個名字「惡鬼」，至少在網路世界里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劉曉賓愣了一下，隨即笑得合不上嘴。

2年前，「惡鬼」在侵入軍情局絕密資料庫偷取與半島戰爭相關的絕密文件時，被軍情局盯上。艾榆怎麼也沒想到，軍情局的反應速度如此之快。下線不到5分鐘，數十名軍情局特工包圍了他的住所；沒等他離開電腦桌，全副武裝的特工沖了進來。在槍口的威脅下，艾榆與1個叫劉曉賓的軍情局特工簽署了「義務合作協議」。按照這份協議，艾榆不得以任何方式入侵包括情報系統在內的政府網路系統，在必要的時候為軍情局服務。

艾榆抓住椅子的扶手坐了下來。虛擬世界還不是很逼真，至少不能讓人隨心所欲。

劉曉賓點了點頭，沒再多問。

「沒別的問題，通信到此結束。」

這次驚心動魄的遭遇沒有改變艾榆的生活方式。

「沒問題，我最多不喝下午茶，趕在下班前把報告整理好。」

「這麼簡單的事情，需要讓我來做？」艾榆看了眼軍情局特工，覺得軍情局太小看自己了。

「有一個很重要的任務需要由你完成。」劉曉賓把手放在嘴邊，做出抽煙動作。因為相關法律規定，不能在網路中傳播有害身體健康的信息，所以虛擬設備自動屏蔽掉了與煙草有關的信息，只能顯示抽煙的動作。

「找我有什麼事？」艾榆的語氣有點生硬。

「hｔｔps://m.ｈetｕbｏｏｋ•ｃom.ｃｏｍ請輸入ID與密碼。」系統提示音柔和甜美，那只是電子合成的女中音。

看到文件內容，艾榆皺起眉頭。這是軍情局的聯繫代號，也是激活「惡鬼」的信號。

6年前，被稱為「網路世界第一次世界大戰」的「中日美黑客大戰」中，名不見經傳的「惡鬼」在沒有其他人配合的情況下攻破日本內閣政府官網，將幾十名日本戰犯與南京大屠殺的照片放到各個政府機關網站的首頁上，隨後突破CIA、FBI與NSA（美國國家安全局）的重重防禦，將數十個美國聯邦政府機構的官方網站首頁換成「戴維營爆炸案」、美軍在伊朗戰爭中屠殺戰俘的照片。

「搞定了，那小子有點倔，不過不是不開竅的那種貨色。」劉曉賓呵呵一笑，說道，「老李，我們是不是老了？」

年輕人叫什麼名字？如果不看身份證，他自己都不記得「艾榆」是誰。

李存勛點了點頭，說道：「不是我們急，是敵人急。『向日葵』剛剛發來消息，狗日的已經坐不住了，近期有大動作。你也知道元首的性格，我們最好抓緊點，提前做好準備，免得讓人說閑話。」

「放心，不會虧待你的。你必須記住，不管你做了什麼，都與我們無關。因此我建議你做好充足準備，不要留下蛛絲馬跡。」

「沒有理論，我們以什麼做標準？」李存勛笑著搖了搖頭，「別想這些了，雖然我們算不上時代的弄潮兒，但至少跟上了時代的htｔｐs://ｍ•hｅｔuｂｏok•cｏm•coｍ步伐，沒有被時代淘汰。你主管技術，連你都叫苦連天，下面的人員會怎麼想？難不成，讓我們倒退到石器時代，披著獸皮、戴著羽毛、拿著石槍、背著弓箭，到敵對部落搜集情報？」

「記住內容，不要做備份，文件將在兩分鐘后自動銷毀。」劉曉賓又舉起了手，像是抽了兩口煙，「還有問題嗎？」

「有沒有額外報酬？」艾榆可不想跟一個權力頂天的特工對著干。

2027年6月27日，河北廊坊人人樂大型購物中心。

虛擬三維屏幕閃動了幾下，出現了一條提示信息。

「你們承諾保護我的安全！」艾榆急了起來。

艾榆舉起雙說，在虛擬鍵盤上操作一番，調出剛剛收到的文件，輸入解密程序。

經此一戰，「惡鬼」成為共和國「紅客」的代名詞。

「看來，你正急著欣賞剛剛下載的AV片，我就不耽擱你的寶貴時間了。」

「什麼任務？」艾榆覺得「任務」這個詞非常拗口。

「還有那些專家。」李存勛滅掉煙頭，說道，「記得給他們打電話，催緊點，別讓他們以為沒人催就不用急。如果狗日的這次玩真格的，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儘快準備好技術文件，我才能向元首交代。」

「怎麼，很驚奇？是不是購物中心的女服務員沒有理睬你，心情不大好？」

「你……」

雖然這不是軍情局第一次找他，但是艾榆並不擅長與人交流，準確的說，是不太擅長用正常的方式與人交流。8年間，除了突然闖入ｍ.ｈｅｔuｂｏoｋ.cｏｍ•cｏm的軍情局特工、以及購物中心的服務員，艾榆在現實中接觸過的人不會超過10個。

「不是簡單不簡單的問題，而是身份。每年五十萬的生活費不是白拿的，不然你現在喝的是自來水，不是啤酒。」

「要不要跟日本方面聯繫一下？」

看到提示信息，艾榆放下了剛剛打開的啤酒，戴上三維虛擬視場眼鏡，穿好感應式人體工學控制手套。隨著眼鏡與手套啟動，艾榆進入了一個虛擬的三維立體世界。

「不，不是！」艾榆立即反應過來，「你們在監視我？」

把轎車停在門邊的車位上，年輕人花了很大力氣，分3次將生活物品從車上搬到屋內時，已經累得氣喘吁吁、滿頭大汗了。看得出來，這個正值青春年華的年輕人非常虛弱，平常很少鍛煉、甚至很少出門。

「替我們入侵日本政府網路，在指定的時間內癱瘓日本的主要官方網站。」劉曉賓放下手，指頭彈了兩下，大概在彈掉煙頭上的煙灰。「具體的內容已經用三級加密系統發送到你的終端機中，你可以仔細看看，有什麼不明白的可以問我，或者給我們發消息，我們將及時做出解答。」

「身份確認，歡迎回來。」

「我們為你提供安全保障，肯定要派人監視你的行蹤。」劉曉賓呵呵一笑，說道，「當然，我們完全沒有惡意。」

李存勛點了點頭，說道：「讓曹雪華過去，他也閑了很長一段時間。」

「有問題嗎？」劉曉賓追問了一句。

「老？你永遠都是二十歲的正太，怎麼可能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