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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含尼古丁？」

抽了兩口，李存勛點了點頭，說道：「味道有點怪，而且淡了一點。」

「最好變個方法。」李存勛觀察了王元慶的神色，說道，「真要出什麼大事，軍隊肯定首當其衝，沒有軍隊支持，任何人都攪不起大風浪。但是軍隊孤掌難鳴，索祥隆肯定與政府官員有牽連。既然在軍隊查不出來，就只能在政府查。」

裴承毅苦笑了一下，知道李存勛說的是客氣話。

「這……」

焦魃山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書房。

讓裴承毅參与進來，不是李存勛的意思，而是項鋌輝的意思。聯合軍事演習本來就是作戰處分內的事情，項鋌輝不可能親自安排聯合軍演的具體事宜。更重要的是，項鋌輝絕對信任裴承毅。

「總參謀部那邊的事情安排好了。」

「介紹上這麼說的，明天就正式投放市場。小焦聽說后，專門搞了兩條過來。」王元慶呵呵一笑，替李存勛點上了一根，「聽說很受歡迎，不但前期市場調研的結果不錯，還有很多人專門訂購。」

來到元首府，李存勛就在焦魃山的帶領下去了西圃園書房。

「不是安全問題，我覺得……」李存勛遲疑了一下，說道，「真要走到這一步，代價就太大了。如果局勢失去控制，恐怕對國家造成的影響比我們現在擴大調查範圍還要大。從各方面考慮，我們都沒有必要冒險。」

「剛從日本回來吧？」李存勛顯得很隨意，給裴承毅散了根煙之後，拿起放在桌上https://ｗwｗ.ｈｅtubｏｏk.cｏm.ｃｏm的文件夾，遞到裴承毅的手上。「你先看看，這些人你應該都認識，至少都聽說過，知道一些與他們有關的事情。」

李存勛笑了笑，說道：「這很重要嗎？」

裴承毅也沒多問，李存勛派來的肯定是軍情局的高級特工，甚至有可能是之前派往海外的高級間諜。

王元慶也沒客氣，給李存勛泡了杯綠茶。王元慶沒有胃病，不用像紀佑國那樣主要喝紅茶。除了偶爾喝點咖啡之外，王元慶常喝綠茶與花茶。

「安排好就行。」王元慶沒再羅嗦，「情況有多複雜？」

又談了一陣，李存勛才起身告辭。

「這麼說吧，這件事由軍情局負責，元首沒有下達任何命令。」李存勛抽了兩口煙，滅掉煙頭，說道，「保密規定我就不多說了，在得到元首的准許之前，我不能向你透露任何相關情況。」

「這上面的人？」

「你說得沒錯，政府內部肯定有人支持索祥隆，而且很有可能是高官。」王元慶滅掉了燃盡的煙頭，說道，「現在能想到的，只有政治局與國務院，相對而言，政治局的可能性更大，畢竟國務院的影響力非常有限。如果在我身上發生什麼意外情況，接手的是政治局。按照你的說法，如果在政府查，肯定回把出蘿蔔帶出泥，局勢將徹底失控，對當前的國內改革造成嚴重影響。這不正是某些人希望達到的目的嗎？」

李存勛點了點頭。「具體安排，和*圖*書我會在確定下來之後告訴你。你有什麼想法，也可以提出來，我們商量著辦。」

「抽我的煙，最新產品。」見到李存勛掏煙，王元慶將放在書桌上的香煙拿了過來，說道，「北京捲煙廠生產的，聽說不含尼古丁，還能解癮。」

「很快。」李存勛稍微停頓了一下，說道，「有了確切消息之後，我會給你打電話。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們就談到這裏。記住，此事只有你、我、項總三個人知道，我不希望有第四個人知道。」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王元慶看了李存勛一眼，說道，「所有矛盾都指向我，如果不能在事態擴大之前控制住局勢，肯定免不了一場血雨腥風。到時候，局勢不見得對我們不利。再說了，有軍情局支持，我的安全肯定有保障。」

「不用客氣了。」

「還有什麼問題嗎？」

見到裴承毅，李存勛低聲吩咐劉曉賓幾句。離開房間的時候，劉曉賓帶上了門。

「我們進行改革的目的是什麼？還不是為了建設一個民主、法制的共和國。」王元慶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如果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就宣判某些人有罪，我們進行的改革還有什麼意義？現在不是一百年前，不是當權者想清洗誰就能清洗誰的時代。這次改革，就是要從根本上約束當權者的權力，如果連我們自己都不能做到，何以讓其他人做到？如果我們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隨便抓人，隨便給人定罪，恐怕正好中了某些人的下m.hetubook.com.com懷。」

「習慣了就好。」

「如果讓項總出面，問題就複雜了。」

離開總參謀部，李存勛去了元首府。

李存勛掏出包里的香煙，他還是習慣普通香煙的味道。

只看了一眼，裴承毅就露出了驚訝神色。那是幾十名將領與高級軍官的檔案，雖然沒有看詳細內容，但是裴承毅立即就發現，這些將軍與高級軍官有一個共同特點，即都沒能從兩次軍事改革中獲益，有的被降職使用，有的被派往邊遠地區，有的則暫時賦閑，算得上是軍隊內部利益鬥爭的犧牲品。

「沒有十分把握，不能輕舉妄動，更不能打草驚蛇。」王元慶閉上雙眼，長嘆一聲，說道，「這幾天我在反覆考慮這件事情，不查肯定不行，還得一查到底。可是盲目擴大調查範圍，只能產生適得其反的效果。實在不行，只能以不變應萬變。」

「必須查下去。」王元慶的回答斬釘截鐵，沒有半點餘地。

李存勛暗暗一驚，說道：「元首，這太冒險了，我們……」

裴承毅點了點頭，心裏卻有點不是滋味。

這時，桌上通話器的綠燈變成了紅燈，表示房間內的監視系統已經關閉了。

「還有，我會派幾名特殊人員參加聯合軍演，所以你要留幾個名額。」

李存勛點了點頭，沒多說什麼。

李存勛打量了裴承毅一番，起身離去。

「可以肯定索祥隆有問題？」

「現在還說不準，除了索祥隆之外，其他人還無法肯定。」李存勛嘆了口氣，說道，「時間和圖書並不充裕，軍情局掌握的線索非常有限。如果我們主動安排，很難一網打盡。我認為，最好想別的辦法。」

「沒，沒有任何問題，至少現在還沒有任何問題。」李存勛點燃香煙，慢條斯理的抽了兩口，說道，「項總應該跟你說過聯合軍演的事情，我的意思是，由你全權負責參加軍演的人員安排工作，讓索祥隆上將領隊，將軍情局指定的一部分人員安排進去。當然，你不用參加軍演。」

幾年下來，李存勛已經認識到，王元慶是一個非常有主見的人，只要拿定了主意，沒有人可以改變他的觀念，更沒人可以對他造成影響。王元慶本來就是一個目的極為明確的領導人，為了達到目的，他會不惜一切代價。很多時候李存勛不得不承認，王元慶是一個沒人能夠摸得透的領導人。

「我找項鋌輝談談，看看他有沒有辦法。」

王元慶皺了下眉頭，微微點了點頭，表示明白李存勛的意思。

「記住，別來打擾我們。還有，讓保衛處關閉書房內的監視系統。」

「沒有，什麼時候能夠拿到名單？」

「特殊人員？」

「坐吧，想喝點什麼？」

「證據還在整理，我看過了，肯定有問題，只是有多嚴重，現在說不清楚。」李存勛抽了兩口煙，將剩下的大半截香煙丟進了煙灰缸。「兩次軍事改革，索祥隆都沒有能夠從中獲益，如果不是資歷擺在那、在軍隊里關係深厚，恐怕早就退役了。問題還沒有這麼簡單，索祥隆軍人世家出身，不但祖www.hetubook.com.com父是開國將領，父輩中出了三個將軍，其叔父還擔任過首都衛戍部隊司令。如果查下去，恐怕會牽扯到很多人。」

思索一番，裴承毅問道：「這是軍情局的意思，還是元首的意思？」

作為軍情局長，李存勛沒有任何理由與總參謀部的作戰處處長商量著辦。

裴承毅到底可靠不可靠？既然有項鋌輝做保，李存勛就沒有多想。如果連項鋌輝都靠不住，軍情局做出再大的努力都沒有任何意義。也就是說，李存勛沒有選擇權，只能絕對信任裴承毅。

李存勛暗自嘆了口氣。這已不是他第一次提出這樣的建議。

凌晨的寒風讓李存勛冷靜了下來。歷史的步伐進入了21世紀的第四個10年，在新年喜慶的氣氛下，一股洶湧的暗流正在緩緩上涌。

「問題是，你能拿出足夠的證據嗎？」

「他們有什麼問題嗎？」

「元首……」

「這個問題我也考慮過，真要在政府查，恐怕牽扯更廣。」

裴承毅微微皺了下眉頭，翻開了文件。

裴承毅點了點頭，說道：「明白，既然如此，我儘快安排。」

李存勛嘆了口氣，沒再說什麼。

裴承毅也笑了笑，沒多說什麼。總參謀部向元首負責，不向軍情局負責。嚴格說，軍情局還得向總參謀部負責。管理職務上，李存勛與裴承毅的地位相當，都是總參謀部下設機構負責人，裴承毅沒有任何理由聽從李存勛的吩咐。當然，實際情況完全不一樣。李存勛是元首的主要幕僚，連項鋌輝都得給他面子，更別說裴承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