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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就算技術上沒有問題，也無法證明美國潛艇攻擊了阿根廷船隊。」

「這也是我來找你們的原因。」張孝瓏掏出了香煙，先給華劍鋒散了一根，在裴承毅表示不抽煙后，他才給自己點上，說道，「按照軍情局的傳統，我已經安排特工控制了兩艘快艇，其中一艘快艇已經在我過來之前轉向駛往『蝠鱝』號所在的海域。當然，主要任務不是幫助『蝠鱝』號。如果肖靖波上校福大命大，此時已經在海面下返航了。如果『蝠鱝』號的骨頭不夠硬，此時也沉到海底了。我們要做的是搜集一些漂浮物，最好能夠找到美國潛艇的漂浮物。因為快艇的目的地是馬島，我們在那邊的人手並不多，所以需要裴將軍的幫助，儘快把快艇打撈起來的東西送回來。」

「應該可以，我去試試。」

「應該結束了。」華劍鋒點上煙，明顯冷靜了許多，「戰報中明確提到，至少有一條魚雷在距離X艇非常近的地方爆炸，『蝠鱝』號的被動聲納收到了艇體變形時發出的聲響，只是隨即遭到對方魚雷的攻擊，被迫衝出海面，無法確認X艇是否已經被魚雷擊沉。由此可以斷定，X艇至少受到重創，無法繼續作戰。當然，『蝠鱝』號的情況好不到哪裡去，尾艙嚴重進水，左側的推進系統損毀，無法繼續執行作戰任務。」

「毫無疑問，英國當局將進退兩難。」裴承毅呵呵一笑，說道，「進的話，需要組織一支規模龐大的登陸艦隊，頂著嚴寒與士氣高昂的阿軍打一場地面戰，別說戰鬥損失，英軍能夠控制住凍傷就算不錯的了。退的話，哪怕不接受既成事實，等到來年再殺回來，英國聯合政府都將垮台，而且永遠失去打回馬島的機會。」

「這位是張孝瓏，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裴承毅將軍。」華劍鋒簡單介紹了一下，「廢話少說，小張，你先介紹情況。」

不到一分鐘，華劍鋒又趕了回來。見到跟在華劍鋒身後的那名中年人，裴承毅馬上就知道華劍鋒為什麼這麼快就趕了回來，因為那人就是劉曉賓派來的軍情局「高級幹事」張孝瓏。

「我就說過，情況不會那麼糟。」

「也好，馬島那邊有了消息，我們再聯繫。」裴承毅親自把張孝瓏送到了門外。

「水深在一千米以內，只是現在的氣候條件比較糟糕，不適合進行打撈作業。」華劍鋒一邊說著，一邊掏出香煙，「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明年二月份就可以把美國潛艇的殘骸打撈起來，到時候戰爭也結束了，藉此機會讓美國和*圖*書閉上嘴，也算是個不小的收穫。」

裴承毅微微皺了下眉頭。

見到華劍鋒突然轉變的神態，裴承毅暗暗鬆了口氣，支走了參謀。

「那就再好不過了。」張孝瓏再次看了眼手錶，說道，「時間不早了，我也不耽擱兩位的早餐時間。就這樣吧，有新的消息，我會及時通知兩位。」

「記得在吃午飯前來找我，還有，把戰報寫漂亮一點。」裴承毅把張孝瓏留下來的掌上計算機丟給了華劍鋒，說道，「我還得去面見塞隆，不管怎麼說，『蝠鱝』號在南大西洋上收穫的戰果足夠讓塞隆心服口服。雖然阿根廷的反潛巡邏機拍下了照片，但是要達到最好的效果，我們還得認真一點。」

「什麼意思？」

「這是我們剛剛截獲的情報，阿根廷反潛巡邏機發回基地的。」張孝瓏將帶來的掌上計算機遞給了裴承毅。

「能夠幹掉一艘中型航母，炸掉一艘潛艇應該不成問題吧？」

「確保不會走漏消息。」

華劍鋒滅掉煙頭，順手又點上一根，等著裴承毅繼續說下去。

「這樣的話，就算我們把美國潛艇的殘骸打撈起來，也只能證明在阿根廷船隊遭到伏擊的時候，美國潛艇曾經出現在了距離阿根廷船隊幾百千米處的地方，並且被其他的潛艇擊沉。」裴承毅苦笑了一下，說道，「到時候，就算全世界的觀眾都相信是美國潛艇幹掉了阿根廷船隊，我們也不能拿美國怎麼樣，美國政府更會矢口否認，甚至藉機刁難阿根廷，要求阿根廷當局為美國潛艇的沉沒承擔責任。」

「對，由我負責。」

裴承毅一愣，這也來得太快了一點吧。

華劍鋒馬上明白了過來。

裴承毅點了點頭，說道：「我們都知道，對付快速船隊的理想武器是反艦導彈，而不是重型魚雷。可以肯定，美英當局並沒考慮到我們會徵用『阿根廷貴族』的豪華遊艇運送物資與人員，不然不會在對付阿根廷船隊的戰鬥中用光反艦導彈。在需要用導彈的時候，只有三艘沒有參加戰鬥的美國潛艇上還有足夠的導彈。打到這個時候，美英當局已經明白，運輸船隊是誘餌，快速船隊才是主力。換句話說，如果不能攔截快速船隊，在特遣艦隊到達之前馬島就會落入阿軍手中。特遣艦隊裏面有登陸艦嗎？很明顯，一艘也沒有。由此可以斷定，英國當局並不打算強行登陸馬島，而是希望島上的駐軍能夠堅持到特遣艦隊到達，然後以極快的速度瓦解阿根廷攻佔馬島的企圖，從而以最快的速和圖書度結束這場衝突。也就是說，英國當局壓根沒有打算與阿根廷死纏爛打，與我們一樣，也希望速戰速決。由此出發，如果阿軍佔領了馬島，英國當局的處境如何？」

「雖然我對潛艇戰不太了解，但是我覺得沒有這麼簡單。」

張孝瓏點了點頭，說道：「保密工作是我們的本行。更值得關注的是，在第三張照片的左上角有一些值得我們關注的東西。」

沒等裴承毅把話說完，通信參謀帶著剛剛收到的戰報趕了過來。「裴總，海軍司令部發來的最新戰報。」

「也許情況沒有我們想像的那麼糟糕……」

裴承毅微微點了點頭，說道：「我等下就聯繫楊少勇，讓他親自處理這件事情。」

華劍鋒點了點頭，說道：「至少可以肯定，『蝠鱝』號已經脫險，而且正在按照海軍司令部的命令前往阿根廷的潛艇基地。」

裴承毅迅速看完戰報，馬上就明白華劍鋒為什麼這麼興奮了。

華劍鋒仔細看了一會，突然抬起頭來，說道：「那是另外一次爆炸？」

見到由潛艇司令部發出來的戰報，海軍中將也愣住了。「蝠鱝」號果然遇到了麻煩，不但在戰鬥中幹掉了2艘美國海軍的「亞特蘭大」級攻擊潛艇，還發現了一艘身份不明的美國潛艇。為了確定消息的可靠性，華劍鋒還專門給劉海峰打了電話，用十分隱晦的話語詢問了實際情況。等到肯定答覆后，華劍鋒才鬆了口氣，然後讓參謀找來了一份交戰海域的海底地形圖與一份交戰海域的洋流圖。

「這得看實際情況。」華劍鋒稍微停頓了一下，說道，「眾所周知，建造潛艇耐壓殼體的都是最堅韌的材料，比用來建造航母的鋼才好得多。從『虎鯨』級開始，因為採用了更加扁平的艇體，所以在關鍵部位都採用了雙耐壓殼體，抗打擊能力提高了好幾倍。美國潛艇也一樣，『亞特蘭大』級就在關鍵部位採用了雙耐壓殼體。不同的是，『亞特蘭大』級採用的是HY220型高強度合金鋼，而不是高強度合金，抗打擊能力遠不如『蝠鱝』號。當然，美國也有能力生產高強度合金，X艇就有可能使用了高強度合金。『蝠鱝』號的尾艙能夠頂住一條重型魚雷在近距離爆炸時產生的強大衝擊波，X艇的耐壓殼體也有可能頂住魚雷在近距離爆炸時產生的衝擊波。有一點可以肯定，美軍重型魚雷的威力比我們的650型差了一些，X艇要是沒有戰沉的話，受到的損傷肯定比『蝠鱝』號嚴重得多。如果爆炸點距離艇體中段比較近的hetubook.com.com話，X艇就有可能被擊沉。」

「從『蝠鱝』號發回來的戰報看，我們可以確定幾件事，除了你開始說的之外，還有戰鬥發生在十個小時以前，肖靖波斷定X艇不會繼續向西南航行所以選擇向西南撤退。」裴承毅稍微停頓了一下，說道，「拋開技術與戰術是上的問題，美國潛艇在遭到攻擊前，確實已經轉向，而且在向西南方向航行。如同你開始所說，美國派出最先進的攻擊潛艇，很有可能是去對付『蝠鱝』號的。那麼，在找到『蝠鱝』號之前，三艘美國潛艇為什麼要突然改變航向，向西南方向航行？」

「距離最近的應該是快速船隊。」

華劍鋒點了點頭，表示就是這個意思。

沒過多久，華劍鋒就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你說的那艘X艇不是沒有被『蝠鱝』號擊沉嗎？」

與美國潛艇交戰，既是炫耀的資本，又是施加的壓力。不管阿根廷軍方願意還是不願意，在強敵面前，最好的選擇就是把指揮權交給擊敗過美軍的裴承毅。

「因此，美英當局絕對會攔截快速船隊。」

雖然按照軍情局的規定，像張孝瓏這樣的高級特工，最多是上校軍銜，比身為陸軍上將的裴承毅低了好幾個級別，但是軍情局本來就是特殊部門，不能用軍銜衡量地位，而且裴承毅還得依靠軍情局的幫助，自然不想讓張孝瓏覺得被慢待了。

「這件事由你負責？」

「照你的語氣，我們已經打敗了英國。」

「知道我為什麼一直強調後勤補給的重要性嗎？」

「當然不是，辦法不是沒有。」裴承毅稍微停頓了一下，說道，「美國潛艇被擊沉是無法改變的事實，而且在其殘骸被打撈起來之前，美國政府就會知道，擊沉兩艘『亞特蘭大』級的不是阿根廷的潛艇，而是我們的潛艇，而且是我們最先進的潛艇。也就是說，我國與美國派遣潛艇參戰只是沒有公開的秘密。這次水下戰鬥肯定會對美國當局的決策產生非常大的影響，至少會讓美國投鼠忌器。到底能夠產生多大的影響，我現在還說不準，得看肖靖波能不能給我們更大的驚喜。」

「這麼說來，我們得有一些耐心了？」

看樣子，華劍鋒與張孝瓏的關係不錯。

華劍鋒微微皺了下眉頭，神色平靜了很多。

「我們將在這邊檢查『蝠鱝』號的損傷情況，確定能否在這邊修復。如果能夠，海軍將儘快送來工程人員與工程設備。」

「這才是讓我最擔心的地方。」

「蝠鱝」號受到重創，但是在戰鬥中重創了X艇，甚至有可能和-圖-書擊沉了X艇，只是沒有辦法證明。更重要的是，肖靖波在戰報中明確提到，指揮戰鬥的是副艇長韓安邦少校，並且要海軍司令部儘快調查與「蝠鱝」號有關的保密工作，懷疑有人泄露了「蝠鱝」號，以及他的個人資料。

華劍鋒點了點頭，說道：「看來，你在制訂作戰計劃的時候就考慮好了。」

回到辦公室，裴承毅才注意到華劍鋒的神色陰沉了許多。

「正是如此，計算機分析得出的結論是，那是距離『蝠鱝』號大約四海里的爆炸，而且爆炸點在水下兩百到三百米之間，爆炸能量在五噸TNT左右。」

裴承毅立即翻到第三張照片，把左上角放大后看了一陣，把掌上計算機遞給了華劍鋒。

「我們的重型反潛魚雷。」華劍鋒補充了一句。

「戰鬥結束了？」

華劍鋒可沒有遲疑，一個箭步沖了過去，奪過了參謀手裡的電文，迅速掃了一眼，他就放聲笑了起來。

聽到裴承毅這句話，華劍鋒的眉頭跳了幾下，起身說道：「我得馬上聯繫肖靖波，讓他提高警惕，不要在陰溝裡翻船。」

「不是糟，而是出人意料啊。」把電文交給裴承毅后，華劍鋒興奮得搓了搓手，「真沒想到，肖靖波竟然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要是劉海峰，我不會這麼驚訝，要知道，肖靖波從來都是穩重有餘，進取不足，很少有驚人之舉。沒想到，真是沒想到，被美國佬一逼，他還真給了我們一個驚喜。」

「現在？」華劍鋒愣了一下，說道，「辦法不是沒有，只是有風險。」

「你說得沒錯，如果能夠把美國潛艇的殘骸打撈起來，確實能夠狠宰美國佬一刀。」裴承毅稍微停頓了一下，說道，「不過要在戰爭期間拿到美國潛艇參戰的確鑿證據，也就是美國潛艇的殘骸，最好能夠找到火控計算機的信息儲存器，設法讀出裏面的信息，就能知道美國潛艇有沒有參与攻擊阿根廷船隊的行動了。」

「阿根廷的反潛巡邏機已經過去了，還有風險？」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不能拿美國怎麼樣。」

裴承毅遲疑了一下，說道：「有沒有辦法聯繫上『蝠鱝』號？」

「這些暫且不談。」裴承毅呵呵一笑，說道，「從這一點出發，就算兩艘隨同行動的潛艇被擊沉，X艇也不會輕易改變航向，肯定會繼續向西南方向前進。按照『蝠鱝』號發回來的戰報，X艇的主動噪音控制系統肯定出了問題，所以會與『蝠鱝』號一樣，採取比較低的速度以降低噪音。當然，因為用反艦導彈對付快速船隊，所以和_圖_書速度慢點也沒什麼，只要能夠及時進入導彈的攻擊範圍就行了。」

張孝瓏點了點頭，看了眼手錶，說道：「現在還沒有收到更多的消息，至少證明了一件事情，即『蝠鱝』號用魚雷攻擊的那艘潛艇已經被擊沉了，說不定，阿根廷的反潛巡邏機已經呼叫了增援，水上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

「照你這麼說，『蝠鱝』號要與X艇拼個你死我活了。」

看到計算機上的圖像，裴承毅立即瞪大了眼睛。

「這不大可能。」華劍鋒微微搖了搖頭，說道，「技術上的事情我不懂，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被『蝠鱝』號擊沉的兩艘『亞特蘭大』級的任務是掩護一艘被稱為X艇的新式攻擊潛艇，並沒參与伏擊阿根廷船隊的行動。我們甚至有理由相信，這幾艘美國潛艇的任務不是伏擊阿根廷船隊，而是伏擊『蝠鱝』號。」

「已經確認，那是一艘潛艇，而且很可能是我們的潛艇。」張孝瓏長出口氣，說道，「如果計算機的分析結果沒有錯，那就是不久前進入南大西洋的『蝠鱝』號，根據計算機得出的結論，『蝠鱝』號遭到了攻擊，在避無可避的情況下衝出了海面。非常不幸的是，正好有一架阿根廷的反潛巡邏機從附近經過，用廣角鏡頭拍下了這組照片。不幸中的萬幸是，那是一架阿根廷的反潛巡邏機，當時附近沒有其他飛機，民航客機也沒有。趕過來之前，我已經派人去了阿根廷反潛巡邏機的基地，封鎖了消息。」

華劍鋒皺起了眉頭，說道：「你是說，美國潛艇要去對付快速船隊？」

「這麼說來，只能讓美國吃回啞巴虧了。」

其實，華劍鋒與張孝瓏早就認識了。日本戰爭結束前，在李存勛的要求下，華劍鋒親自把張孝瓏與陳良雲從日本接了出來。

「與反艦魚雷一樣，只是攻擊方式不同。」

華劍鋒微微皺了下眉頭，說道：「按照『蝠鱝』號的報告，X艇的性能與之相當，不會差到哪裡去，不但採用了更先進的推進系統，也有主動噪音控制系統，而且也具有無源探測能力。『蝠鱝』號的突然襲擊沒能幹掉X艇，也能嚇住X艇。在對對手的情況不太了解的情況下，潛艇艇長肯定會選擇撤退。肖靖波就做出了撤退的決定，美國海軍肯定不會讓一個二愣子去指揮最先進的攻擊潛艇，X艇也會撤退。」

「我們的反潛魚雷有多大的威力？」

「根本不可能，誰能證明擊沉美國潛艇的是阿根廷潛艇？」

裴承毅沒多說，目送華劍鋒離開了辦公室。

華劍鋒微微思索了一下，隨即明白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