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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權

作者:天下歸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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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朝天子 第一章 淡月梨花

第四卷 朝天子

第一章 淡月梨花

不等鳳知微反抗,他已經輕輕放開,鳳知微回眸一笑,進了房,取了面具,換了一身衣裙出來,寧弈看著她,驀然眼前一亮。
鳳知微抬手就把披風扔了過去,打掉了他的後半句調笑。
鳳知微:「……」
「走,咱們去夜遊行宮。」
寧弈一笑不答,手臂一抬,鳳知微眼前一黑,已經被他的披風當頭罩下,寧弈將她裹在自己披風裡,靠在船舷上,笑道:「前方是水,後方沒人,誰要看誰看好了。」
寧弈一笑,就勢穿好披風,鳳知微從他身邊過,嘆息道:「你那龍陽之好,連西涼都知道了,你就不怕陛下有什麼想法?」
「我沒想這麼多。」華瓊跳上假山石,采了一枚野草,有滋有味的吮那草根,「大概這就是我的性子?我自小就野,不甘寂寞,我爹說我不該生在那樣一個普通的私塾先生家裡,我似乎連身體里都流的是喜歡奔騰的血液,我喜歡戰場,喜歡冒險,喜歡紅刀子進白刀子出的戰鬥,喜歡為自己喜歡的人拚命,喜歡為自己覺得所有應該做的事而不顧一切。」
寧弈抱著茶杯,微笑打量她珊瑚珠一般的玲瓏耳垂,心想著要是趁這機會去叼上一口,不知道成功的幾率有多大?
鳳知微一轉頭,笑眯眯打招呼,「小姚!」
知曉得了皇位,他才真正安全。
苦命的寧護衛,在初春的瑟瑟寒風裡,望著他的背影,不勝涼風的顫抖……
鳳知微聽得心中一震,抬眼看寧弈,他笑容如常,只是眼神波光明滅,和她自己的一樣,看不清真實情緒。
「成。」寧弈含笑聽著,將那捲《西涼夢華錄》續集塞進衣袖裡,溫和的道,「你不用再和她打交道了,我剛剛決定了,送你去河內莊子里管馬桶一年,所有的馬桶都歸你管,你看,這差事絕不會丟小命,你不用感謝我……嗯,就這樣,洗洗睡吧。」
「不然我為什麼在西涼呆那麼久?」鳳知微笑道,「我也是為等那邊消息啊。」
「哎哎淳於你幹什麼?」姚揚宇莫名其妙的抓著船舷不肯走,「我好久沒見魏侯了,你讓我說幾句話呀。」
「寧可他認為我龍陽之好,也勝於其他想法。」寧弈答話似有深意,扳住她的肩仔細看她,道:「似乎瘦了?」
鳳知微難得看見他這麼強勢無所顧忌,頭頂的披風密密罩下,身後便是船舷,寧弈緊緊壓著她動彈不得,推推不開,打打不得,正考慮著要不要使出那經典一頂,眼前猛然一暗,寧弈的唇已經重重壓了下來。
華參將府夜談之後,鳳知微隨寧弈北上回京,姚揚宇等人一直送到隴北隴西接壤處才依依不捨回去,臨別小姚將軍抓著鳳知微的手深情凝望,正欲發表長達數萬字澎湃感言,被楚王殿下授意淳于將軍一把栓在馬後給拖了回去。
寧弈靠著船舷,對寧澄招招m.hetubook.com.com手,寧澄立即從靴筒子里摸出好幾張紙,顛顛的捧過去,道:「主子,後來我忙,沒空裝訂成冊,不過該記的都在這裏了……」
她抬手,指指帝京方向,「我不喜歡那個坐在最上面的老爺子,他玩弄權術,放縱兒子逐鹿天下,在深宮裡整日不知道在琢磨什麼,卻不管四海百姓是否在那些貪官污吏層層盤剝下哀號度日,那年你和寧弈在隴西一次性殺了三百多官兒,隴西官場幾乎被你們殺乾淨,但是除此之外,江淮呢?隴南隴北山南山北南海河內那十幾道呢?哪裡沒有敲骨吸髓的下作官兒?便是周希中號稱清廉的南海布政使,每年還會收莫名其妙的『吃茶稅』!那個老爺子,政務鬆弛也罷了,還涼薄寡德,他靠一個女人掙來了天下奠定了萬世根基,到頭來,他選擇親乎逼死她——我看他不順眼!」
寧弈驚訝的看著對方,瞪大眼睛道:「咦,這不是文采蓋世寧先生嗎?怎麼呆在這裏,在腌菜缸里作詩嗎?」
「他是什麼性子,你知道。」鳳知微轉頭,月光下眼角水光盈盈,「他真正決定要做的事,永無人可以阻止,就像他幼時發誓用一生來追隨保護我,便永不更改,我如果拒絕,他會不顧一切偷偷去做,可是沒有我幫助,不善陰謀的他,如何能達到他要的結果?」
「是啊。」鳳知微拍拍寧澄肩頭,微笑道,「難為寧先生了,一路跟隨到西涼,牆頭樑上好詩做了無數,想必做上癮,到了天盛也不忘記尋找詩興,這回打算什麼題目?《渭河船頭之不可不說的事》?還是《楚王殿下及魏侯之披風事件》?」
《姦夫淫|婦聯手欺詐,惡男猛女海下曖昧!》
寧弈的眼底,也似蕩漾著那月色梨花,一天水影。
寧澄含淚捲起袖子,給主子看他幾個月前和攝政王護衛打架留下的一點,點傷痕:「主子您瞧,他們誑我去打架,我這邊還沒打完他們就跑了,留我一對二還沒人幫手,險些丟了小命……您這給我派的是什麼差事啊,我寧可在府里倒馬桶一個月也不要再和那女人打交道……」
他微笑著,輕輕牽迂鳳知微的手。
「你管好那邊兩個就好。」華瓊一指西涼方向,不知怎的臉色暗了一暗。
鳳知微默然不語,負手沉思,半晌道:「阿瓊,我的心思,雖然一直沒有明說,但是我想你心裏清楚,這不是兒戲,這是傾家斷頭的大活計,我必須得提醒你,現在抽身,還來得及。」
這是一件淡銀色的長裙,鳳知微很少穿這種顏色。今日一穿,便令人覺得她真是什麼顏色都能穿出不同的風致,裙子剪裁簡單而精緻,亭亭如蓮,淡淡的銀色高貴而神秘,讓人想起浸潤在月下的梨花。
「那你為什麼還是助知曉奪了皇位,讓小顧留在了和_圖_書那裡?」華瓊斜眼看她。
「魏侯。」華瓊聽完,突然一臉正色的拍她肩膀,「需要你做個亂國奸臣的時刻,到來了,請一定努力!」
他和鳳知微一樣,拍拍寧澄的肩,哈哈一笑,揚長而去。
剩下寧弈和鳳知微獨處后,寧弈倒不急著趕路了,總說以前那回沒能好好欣賞路上景緻,這回可再不能錯過,一路拉著她遊山玩水,有時還繞過當地官府接待去風景名勝偷偷遊玩,明明快馬大半個月的路程,他足足走了一個多月。
寧弈也不反駁,淡淡「嗯」了一聲,道:「既如此,梨花山就不看了,不過有處地方你是必得要去的,這可是你早就答應的事。」
「這是什麼?」華瓊翻來覆去的看。
敢情這是《西涼夢華錄》的散裝版續集,寧弈瞟他一眼,翻開來看。
鳳知微把臉埋在她肩上,半晌輕輕移開,她的臉色已經恢復平靜,隨即從懷裡摸出一個青黑色的木牌,上面刻著幾道古怪的線條,塞進了她的手中。
華瓊帶著鳳知微,七轉八轉,在一個自己認為足夠隱秘的地方才停了下來,什麼廢話也沒有,開門見山的道:「我已經找到了不少火鳳舊部,並得到陛下同意,組建火鳳軍,這一帶民風彪悍,女子地位低下,除了當年的老兵,其餘願意從軍的女子竟然不少,十萬大山一旦開山辟縣,那裡面不少異族女子都有絕藝,我估計還得有一批生力軍,將來火鳳的規模,可能會超過你我預想。」
寧弈執了杯茶笑吟吟看她,目光流轉,突然舉起杯,四下一敬,道:「你我雖都是天盛人,但這天盛大好河山,卻難得有機會——見識,不好好看清楚,將來怎麼盤算它?」
鳳知微扒著飯,心想不會是寧弈為了來這麼一趟,授意閩南將軍上書吧?那動靜可鬧得太大了。
「你在西涼多留了幾個月。」寧弈牽著她的手笑道,「害我過了一個孤零零的年,你要怎麼賠我?」
鳳知微閉上眼,輕嘆一聲,突然伸手一抽,將寧弈披風系帶解下,手腕一抖,披風落在她肘彎,與此同時寧弈也只好無可奈何的閃開。
「總要等一個契機。」鳳知微道,「我那支隊伍是沒有問題的,你這支卻是依託朝廷組建的,沒有合理理由,根本師出無名,不過……」她附耳在華瓊耳邊道,「長寧近期想必會有動作,你先好好戰幾場立下軍功再說,等你根基穩固,咱們就……」
華瓊默然,她知道鳳知微的顧慮是對的,顧南衣只要下了決心,就算鳳知微拒絕,他也一定會去做,為了不讓他一人冒險,鳳知微只得全力出手。
華瓊心底漾起柔軟的情緒,在她身邊坐下,輕輕攬住她瘦削的肩頭,低低道:「知微……既然這樣了,那就走下去吧……當一切開始,他們便都會回來……放心,我總和-圖-書陪著你……」
「成。」寧弈學著她的語氣,突然將唇往她雪白的掌心一印,鳳知微只覺得掌心微熱一濕,「啊」的一聲趕緊縮手,勉強維持著臉色如常,耳根卻泄露秘密的紅了。
鳳知微忍無可忍,終於在江淮道附近,某日寧弈說要去看江淮名山梨花山的時候表示了抗議:「這一路上我陪你看過七座山游過十次湖,堅決不要再看了!」
「小姚你記性真好。」寧弈閑閑倚在船舷上,似笑非笑打量姚揚宇,「那正好順便幫我算一下,你的隴北軍上個月每人平均吃了多少糧食,其中穀類肉類蔬菜類各多少,摺合成白銀總數多少,閑時和戰時的定額是否合適,如果要調整應該調整到多少,需要多少運糧隊伍可以一次性保證三個月以上運糧……好吧先就這麼多,半個時辰后本王要聽你回報,就這樣吧。」
鳳知微又好氣又好笑,抬手啪的揍開她的手,笑道,「行,拚命華大娘,你不是為我,你是自己痛快,我不管你。」
《昌平宮露台晉思羽之壓身事件》
鳳知微伸手挽住鬢髮,豎起手掌擋住他那不安分的唇,笑道:「成,成,說好了就看看這個,再耽擱下去,我怕陛下要發滾單來問了。」
「你要造我的反么?」寧弈一抬手摟住了她的腰,在她耳側低低道,「歡迎之至。」
「魏侯這下可冤枉殿下了。」有人帶笑接道,「殿下明明等了三天另五個時辰帶三刻。」
《合巹還是撲倒?且看鳳知微之彪悍抉擇》
將草根一口吐掉,她一揮手,總結性的道:「我寧可殺家劫舍劫富濟貧被砍死在斷頭台,也不要滿肚子窩囊氣的有能力有機會卻不敢試,抱著一腔遺憾老死家中,既然上天安排我遇見你,一步步走到如今,我為什麼就不敢搬塊石頭,去試試砸破那壓頂的天?」
「你今兒是怎麼了?」華瓊湊過身子盯著她眼睛,兩手抓著她的臉好奇的晃來晃去,「你是鳳知微嗎?」
想了想,覺得在這小狐狸面前,接連兩次作案成功的可能性確實有限,只好遺憾的嘆口氣,道:「這裏離黎湖已經不遠,行宮也不方便大白天的帶你去玩,咱們趁夜過去吧,你也不要再做魏知裝扮,給人看見我和你半夜遊行宮,保不準還以為咱們在這密謀造反。」
「我倒願造了殿下的反,別再逼我玩那千篇一律的山水。」鳳知微打個呵欠,轉過身。
「洛縣黎湖邊的行宮已經快要竣工,陛下賜名集英。」寧弈俯身在她身邊,玩笑般的吹著她散落的鬢髮,「你答應過我的,要和我比陛下還搶先,第一個暢遊行宮。」
船頭上恢復了平靜,寧弈伸手將鳳知微一拉,鳳知微原以為這光天化日之下不過是象徵性遞個手,不想寧弈手上使力,鳳知微被拉得向前一撲,重重撲入他懷中。
低低的砰一和*圖*書聲她撞上某人胸膛,哎喲一聲還沒來得及出口便聽見他低笑,胸膛震動間淡淡的華艷清涼氣息傳來,鳳知微剎那間紅了臉,抬手一推道:「你瘋了?這什麼地方?快讓開啊。」
鳳知微摸摸臉,笑道:「哪裡?我倒覺得我胖了一圈。」這才有空抬眼看看寧弈,覺得似乎他瘦了點才對。
晚間渡了河,華瓊親自來接,在她的府中吃了晚飯,鳳知微才知道,寧弈是來南方視察移民修路事務的,閩南十萬大山因為山勢險峻道路不通,十萬大山裡的各族土著多不服教化,又因生活不便,時常出山騷擾民居,閩南將軍上書請以修路穿山,辟縣築城,移居漢民與土著雜居,以求實現民族融合,這是大事,也是利於千秋萬代的好事,天盛帝當即允准,因為閩南將軍是寧弈舉薦,又管著戶工二部,這事便指給他主管,寧弈才能找了個理由迎到了這裏。
吃完飯華瓊拉她散步,言明不許男人跟來,寧弈不過一笑了之,看著兩人的背影緩緩往花園而去,眼神里有種淡淡的奇怪的意味。
她靜靜看著鳳知微,她坐在假山石后,似乎有點冷的抱住了雙肩,烏黑的長發披散開來,遮住了她的臉,那抱肩屈膝的姿勢,看起來無她平日的縱橫捭闔從容不驚氣質,少見的荏弱和憂傷——為人生里無可奈何的抉擇和失去,而憂傷。
她笑吟吟仰頭望著那人,道:「你等得超過三天我就隨你姓。」
這話沒頭沒腦只說了半句,鳳知微卻立即聽懂了,轟然一聲燒著的同時就想找某個偷窺狂去揍一頓,寧弈卻不放她走,將她緊緊鎖在自己臂彎里,一點點的從她的唇邊膩到臉頰膩到耳垂,細細的一路吻過去,輕輕道:「別動……讓我好好想你……」
「說起來是有些過意不去。」鳳知微一笑,突然抬手一掀,掀掉船邊一個不起眼的大菜瓮的蓋子,道,「把這株大腌菜賠給你。」
「哦?」
他落唇的姿勢不如以往溫柔,帶了幾分兇猛的力道,不容拒絕而來,只求慰藉才去,然而一旦觸及她的唇,便化作潺潺春|水,落羽飛花般輕輕輾轉,一點一啄,細細密密的從唇邊吻到唇辮,似要用這般細緻輕柔的慢吻,一慰近半年相思之苦,鳳知微伸手去推他,他卻在她耳側夢囈般的咕噥:「我嗅嗅那藤蘿餅的香味還在不在……」鳳知微聽得這句想笑,哪有這麼荒唐的借口,然而不知怎的心底便軟了軟,這一軟又似軟在了身體,她的臉色泛了微微的紅,寧弈卻趁機攻城掠地,叩開她齒關,近乎兇猛的吻了下去。
華瓊滿臉喜色的將那東西收起,樂滋滋道:「勝算又大一成……你想怎麼做?」
「咦,你去了西涼一趟,腦子糊塗了?」華瓊嗤之以鼻的笑道,「你應該知道,早在上書請求重建火鳳那一刻,就回不了頭了!」
https://m•hetubook.com.com船身微微蕩漾,大河波浪起伏似在遠處,一副披風營造了一處狹小而溫暖的獨處天地,他在披風底用力吻她,舌尖在她唇齒內滌盪來回,像是要永久佔領屬於他的國土,又似乎希望自己化成暴雨將所有屬於別人的印記沖刷而去,他壓得她如此緊密,以至於鳳知微漸漸覺得窒息,在呼吸最不繼的時刻他突然微微一偏頭,讓開了一點空隙,鳳知微趕緊抓緊時間探頭出去,他卻靠著她臉頰微微磨蹭,似乎咕噥著道:「……不喜歡有別的……」
她哈哈一笑,揚長而去,寧弈笑看她背影,心想這妮子果然還是生氣了,一轉頭看著自己的寶貝護衛,那廝一副毫無所覺的模樣,正滿臉憤懣委屈的望著他。
陡地一個大拳頭冒了出來,揪住姚揚宇衣領便往一邊拽,「沒眼色!還不死開!」
船舷上姚揚宇笑著給她施禮,黑了不少,看起來健朗明快,看來軍旅生涯,著實將這紈絝子弟給打磨得清爽。
「有件事你們不知道,那年京郊小樹林我葬了娘和弟弟。」鳳知微輕輕道,「我對著娘的遺書發誓今生必報此仇,當時,南衣也發了個誓。」
「大腌菜」被打掉了頭頂的偽裝蓋子,灰溜溜的站起來,訕笑著搓著手道:「主子……」
華瓊不說話了,不用問她也知道,顧南衣會發個什麼樣的誓言。
半晌她道:「阿瓊,在西涼,我很多次想過放棄,此路不通我會想辦法另走別路,我並不願意他們這樣的犧牲。」
她這番話,真正的大逆不道,換誰都要聽出一身冷汗,卻一個說得興緻盎然,一個聽得笑容淺淡,半晌鳳知微喟然道:「砸石向天,更有可能滅頂的是自己啊……」
「該費心賞玩見識這天下疆域的,似乎是殿下。」鳳知微垂下眼,轉了身,給自己斟了杯茶,「下官只是躬逢其盛而已。」
「那你為什麼還要這麼幫我?」鳳知微回首,水汽蒙蒙的眼波靜靜的凝注著自己唯一的同性知己。
他倒也不生氣,在三步之外笑吟吟看她,道:「你剛才解我衣服,我還以為你要在這裏……」
鳳知微在她耳邊低低的說了幾句,華瓊眼底爆出喜色,「真的?」
「半個時辰!」姚揚宇哀嚎一聲,被淳于猛呢的一下拽開,老遠的還能聽見淳于猛幸災樂禍的聲音,「傻貨!叫你杵那裡!算死你!」
鳳知微抬起眼,含笑看他,寧弈眼神依舊那般深而沉,雖然和她在一起時,多了幾分笑意,卻依舊是令人覺得遠,像深黑蒼穹里飛揚的幡,搖動在山海的那一端。
華瓊嘆息一聲,她知道鳳知微一直也將顧知曉當做親生女兒看待,還有顧南衣,朝夕相處近四年,她早已習慣那少年的靜默存在,如今一朝離別,雖然面上她神色不動談笑依舊,但眼神里的彷徨空寂,早已出賣了她。
鳳知微眼神一閃,沉默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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