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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隻是一部分。」

「協調。」葉振邦想都沒想就回答了出來。

接下來的十分鐘內，余鴻飛大致介紹了一下用無人靶機突擊美軍航母戰鬥群，再讓緊隨其後的戰鬥機用數百枚反艦導彈發起攻擊，爭取幹掉一兩艘美軍航母，挫敗美國海軍的囂張氣焰。

現在已經快十三點了，留給他們的準備時間不到兩個小時。

幾個小時下來，葉振邦才相信余鴻飛不但不是「書獃子」，還是貨真價實的技術軍官。

「我們這裡是其中之一？」

「我們有幾個備用的信號發射器，只是沒有指向天線，所以在近距離內，這些信號發射器發出的定位信號肯定更加強烈。」

準確的說是一台用數十快敷有特殊塗料的塑膠板拼湊成外殼，偽裝成一塊大岩石的指向式微波通信天線。

葉振邦愣了一下，回頭看了眼那台天線。「你是說這東西……」

「玩意兒？」余鴻飛笑了笑，對身後幾個朝外面張望的通信軍官吩咐了幾句，讓他們退回坑道，才對葉振邦說道：「現在我能出來嗎？」

「所以我們想了個很巧妙的辦法，就是將衛星定位系統放到地面上，再在定位信號中加入一組時間序號，執行攻擊任務的飛機與機群只要能夠接收到三組信號，就能算出位置與時間，從而得出航線數據。」

葉振邦呵呵一笑，指了下自己的肩膀。

「鬼子的炮太軟了。」

見到余鴻飛的時候，葉振邦就知道他是個「書獃子」，因為沒有哪個上戰場的軍人會戴上一幅上千度的近視眼鏡。最初，和-圖-書葉振邦不相信他是空軍技術軍官。空降十五軍是「空軍陸戰隊」，在葉振邦的認識中，空軍的技術軍官因為長年在機場工作，都曬得比較黑，沒有餘鴻飛那樣的白凈膚色。

「你的意思是，美國海軍才是我們的頭號敵人？」

「你們不怕鬼子打冷炮嗎？」

「我們在東端？」

余鴻飛笑著點了點頭。

葉振邦癟了癟嘴，沒有發表評論。

余鴻飛笑著點了點頭，表示就是這個意思。

「美國佬能夠接收到我們發出的定位信號嗎？」

「我不是在打聽什麼，我只是想知道，還有多少準備時間，以及還有多少準備工作沒有到位。」

上尉在坑道裏面脫下外套的時候，葉振邦已經在外面點上了香煙。

「我不是這個意思。」余鴻飛笑了起來，「我是說，這是作戰行動的一部分。」

見到葉振邦不像在開玩笑，余鴻飛沒再猶豫，說道：「按照計劃，我們將在十四點四十五分發射定位信號，一切順利的話，攻擊將在一個小時四十五分之後，也就是十六點三十分開始。因為有可能出現意外情況，加上需要為返航戰機提供必要的引導信息，所以要等到攻擊結束后一個小時，也就是十八點過後，我們才停止發射。」

「聽甄醫生說，你們陣亡的幾個兄弟都是被炸彈炸死的，受傷的兄弟也大多是轟炸的功勞，鬼子的炮擊反而沒有多大威脅。」

「肯定能，只是所有定位信號都是第一次使用，採用了新的編碼，所以美軍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wｗw.ｈｅｔubook•ｃom•ｃｏｍ掌握通信內容，也就無法進行壓制干擾。」

「什麼交易？」葉振邦再次習慣性的把煙遞了過去，似乎覺得能用這種持之以恆的方式感化余鴻飛，讓上尉軍官加入煙民行列。

葉振邦不但沒有笑，神色反而低沉了下來。「老余，攻擊要持續多久？」

余鴻飛笑著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抽煙。

「雖然看不到，但是你們肯定有切身感受。」余鴻飛朝頭頂上指了一下，說道，「向我們扔炸彈的美軍戰鬥機中有八成從航母上起飛，並且回到航母上去。美國空軍只承擔了兩成的戰術打擊任務，還多半是戰場遮斷，也就是對付大後方的部隊，而不是你們這樣的前線作戰部隊。」

「三個多小時。你們帶來的柴油夠用嗎？」

「還有？那我們得再挖幾個洞窟。」

「整個作戰行動只有一個關鍵，知道是什麼嗎？」

「不管怎麼說，要是能幹掉幾艘美軍戰艦、特別是航母的話，也算得上為陣亡的兄弟報了仇吧。」

「老余，你們搞這些玩意兒有用嗎？」

為了架好那台一人高的通信天線，葉振邦等幾個老兵忙了大半天，都累得夠嗆。

「不僅僅是『華盛頓』號。換句話說吧，美國海軍是不是很強大？」

「絕對不會超過一個小時，如果戰場上空有帶彈執行巡邏任務的戰鬥機，或者有正在執行其他次要任務的戰鬥機，半個小時之內就能將炸彈扔過來。我要是美軍指揮官，甚至不會想到用炸彈，而會使用鬼子的重炮。」

「這個……」

「和_圖_書當然沒有，連這台天線都是剛製造出來的……」余鴻飛遲疑了一下，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不是要搞幾個假目標？」

余鴻飛這才發現葉振邦沒有佩帶肩章，接著就明白了過來。可惜的是，他穿的是常服而不是野戰服，而且像剛上戰場的新兵那樣將武裝帶佩帶整齊，所以取下肩章與脫下外套都很困難。

「行，就這麼說定了。」

「你覺得美國佬的航母怎麼樣？」

葉振邦怎麼說也讀了幾年書，一下就明白了過來。

「聽說，你們前天晚上幹掉了幾十輛日軍坦克？」

「也就是說，美軍沒辦法以干擾的方式讓我們閉嘴。」

「這幾百上千架的飛機、還有幾百枚導彈，協調不好的話，不用美國佬出手，我們自己就亂了方寸，還打個屁啊。」

葉振邦呵呵一笑，說道：「我們還沒挨過炸，不過小心一點總沒錯。」

「『華盛頓』號？」

「他回來說的，陽明山那邊，美軍弄了幾十架無人飛機，用『地獄火』導彈與小直徑炸彈專門炸軍官。」葉振邦又指了下自己的肩膀，「聽說方博輝一個上午就任命了一百多名戰地軍官，搞得人心惶惶，很多新兵甚至不敢到陣地上撒尿。」

「不撒尿，活人還會被憋死？」

「對，而且得抓緊時間部署。」

葉振邦笑了笑，說道：「挨打是正常事，關鍵是不能掉鏈子。老余，你別告訴我，你們只帶了一台天線過來，連備用的都沒有。」

「怎麼樣，這下可以了吧？」

「想知道嗎？那我們做個交易。」

「對，和_圖_書而且最重要。」余鴻飛朝西北方向指了一下，「我們在大陸上設置了四座定位信號站，但是誰也不能代替這一座。因為信號站設在地面，受地球表面曲率影響，所以準確性不如衛星。按照三角定位理論，三座信號站不能在一條直線上，而且接收端最好三角形覆蓋範圍之內。」

「你說得沒錯，協調最關鍵。」余鴻飛笑了笑，長出口氣，說道，「如果採用傳統指揮方式，暫且不說數據鏈有沒有那麼大的容量，就算有，也很容易遭到干擾與壓制，幾乎沒有可行性。」

「就算最初不知道我們在搞什麼玩意兒，等航母吃了導彈就不會犯糊塗了。」葉振邦長出口氣，說道，「知道美軍進行防空壓制的反應時間嗎？」

葉振邦沒多啰嗦，等著余鴻飛說下去。

說完，葉振邦朝那台天線看了過去。

「沒問題，天線沒有，我們有辦法製造出同樣的信號來，而且肯定更醒目。」

余鴻飛點了點頭，他就是跟著甄志明帶領的「醫療隊」過來的。

「老余，我不是科幻迷。說實話，在對科幻感興趣的年紀時我就穿上了這套軍裝，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的話嗎？」

兩人沒多啰嗦，趕緊進了坑道。

余鴻飛非常有耐心的擺了擺手，告訴葉振邦他不抽煙。這是他在這幾個小時里第十四次做這個動作了！

余鴻飛愣了一下，有點不敢相信地看著少尉軍官，好像才認識。

葉振邦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這還不容易，鬼子的坦克就趴在南面山腳下，隨時可以去看。只是紀念品現在沒有，等ｈetubｏok•coｍ.com鬼子攻上來，要是都還活著，我幫你弄把指揮刀，怎麼樣？」

「這隻是一部分，不管你信不信。」

葉振邦回頭看了眼從坑道里鑽出來的上尉軍官，習慣性的將香煙遞了過去。

「也就是說，我們會挨打。」

葉振邦笑了笑，點上了第二根香煙。

「鬼子沒那麼好的閑情，而且我們在反斜面上，南面的鬼子看不到我們。」葉振邦拉了余鴻飛一把，然後指了下頭頂上的驕陽。「要擔心的話，美國佬的無人飛機更加危險。我們排的軍醫甄志明，你見過吧？」

余鴻飛愣了一下，沒有搞明白葉振邦的意思。

「沒那麼多，也就十來二十輛吧。等下我帶你到南坡的觀察點去看看，山腳下還有幾輛坦克沒有被拖走。」葉振邦稍微停了一下，轉口說道，「老余，你這種高參在司令部算得上大紅人吧，大老遠跑來就為了弄這個東西？」

「你是說……」

「行，就這樣吧。」

「還是最南端。」對於葉振邦的反應速度，余鴻飛不再感到驚訝，「再加上設在舟山群島與溫州灣西岸的兩座信號站，攻擊機群離開大陸上空之後就能收到準確定位信息，確保同時發起攻擊。」

葉振邦沒有插嘴，這不是他的專長。

「兄弟們，收工！」葉振邦掏出香煙，給撤回坑道的老兵一人散了一根。走到那名空軍上尉面前，他將一根香煙遞了過去。「來一根？」

「你帶我去看鬼子的坦克，幫我搞兩樣紀念品，我就把知道的全都告訴你。」

「更醒目？」

葉振邦也笑了笑，他開始只是故意裝著沒搞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