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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在適當的時候將他帶到這裏來，只不過現在時間緊迫，留給我們的決策窗口只有幾個小時。」阿奇博爾德稍微停頓了一下，說道，「如果不能在這幾個小時內做出決定、並且採取行動，我們將永遠錯過這個能夠一勞永逸的消除威脅的機會，也將因此錯過大獲全勝的機會。」

「關鍵是，即便我們不使用核武器，中國也會在戰略核基地遭到打擊之後，以造成放射性污染等同於遭到核打擊為由對我們進行戰略反擊。」阿奇博爾德稍微停頓了一下，「更重要的是，等到中國當局知道我們使用了核武器的時候，他們已經沒有能力用核武器對我們進行戰略還擊。」

奧康納只翻了一下，就把這份文件丟掉了一邊，因為他之前已經看過了，而且看過不止一次。

加布里埃爾長出口氣，稍微思索了一會，說道：「百分之九十七，這是我們經過多次反覆模擬計算后的結果，誤差在零點五個百分點之內。」

「最後幾頁，是我們重新修訂后的。」

「將軍，它應該在我們的打擊名單上吧？」

「我們還有多少時間？」奧康納把這個問題提給了阿奇博爾德。

阿奇博爾德沒有開口，彷彿這與他沒有任何關係。

加布里埃爾沒有急著開口，因為使用核武器不是他的提議。

「不管怎麼說，我要知道得更詳細一些。你要明白，這不是一個簡單的決定，而是一個必然會對我們產生重大影響的決定。雖然我們有足夠的理hetubook.com.com由相信，中國不是俄羅斯，還不具備徹底毀滅我們的能力，但是中國有能力摧毀我們的幾座、甚至幾十座大城市。哪怕只有一座城市遭到戰略打擊，哪怕只是一座普通的城市，我們也要為此負責，而且我相信，在離開這裏之前，我肯定會找幾塊墊腳石。」

參聯會主席點了點頭。

「你能保證這不會是一個像越南那樣，只不過要大幾十倍的戰爭泥潭？」奧康納似乎還是有點不大放心，又問了一句。

「有多大的把握？」

雖然加布里埃爾幾次都想開口打破沉默，但是見到阿奇博爾德穩坐釣魚台的樣子，他也忍著沒有開口。

「可以用基本模式，只需要根基實際情況做出調整。」

阿奇博爾德微微一笑，說道：「就算是，陷下去的也不會是我們。」

「我不是說的這個，而是摧毀目標的概率。」奧康納的目光轉到了加布里埃爾身上，說道，「我要一個具有說服力的確切數字。」

奧康納也笑了起來，把目光轉向了坐在一旁的加布里埃爾。

「計劃主體內容沒有任何變化，只是很小的一部分根據剛剛獲得的情報做了調整，需要使用一些額外打擊手段。」加布里埃爾遲疑了一下，說道，「最關鍵的是位於西南地區的那處戰略基地。按照我們之前獲得的情報，該基地最快也只能在三年後完工，但是最新收到的情報表明，中國大陸在兩年前修改了建造計劃，將一次性完工的和_圖_書工程分成前後兩期，第一期工程已經在年初完工，所以有理由相信，該基地已經進入施展部署狀態。」

「這麼說來，你完全相信他？」

「如果我下達命令，什麼時候能夠展開行動？」

「這是我們能夠獲得的最確切、也最為可信的情報，提供這份情報的鼴鼠已經為我們工作了二十多年。」阿奇博爾德仍然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雖然在這二十多年間，他不是很活躍，但是他提供的所有情報都確鑿無疑，包括兩年前，中國大陸在朝鮮半島危機中的根本立場，以及對這場戰爭的基本政策。」

對美國來說，時間也非常寶貴。

既然總統堅持，阿奇博爾德也沒有多說什麼。不管怎麼說，這是次要問題。

「當然，只不過之前的打擊計劃行不通了。」

「也就是說，一個小時之內，我們就要做出外交表態。」

「也就是說，我們沒有必要懷疑這份情報的正確性？」

奧康納稍微沉思了一陣，說道：「好吧，我相信你，而你相信他，所以我相信他。只不過，能讓我見見他嗎？」

「也就是說，需要我馬上做出決定？」奧康納一邊說著，一邊拿起放在橡木匣子里的雪茄，慢條斯理的剪開后，又若有所思的點上雪茄。

「我覺得還是單獨起草一份比較合適。」

阿奇博爾德與加布里埃爾來到白宮的時候，華盛頓的天空還沒有完全放亮。非常幸運的是，奧康納與其他總統一樣，有早起的習慣，而且幾和圖書十年來從未改變過。

「以中國的戰略反應……」

「我們必須使用核武器。」

阿奇博爾德並沒感到驚訝，也沒有任何氣氛的樣子，仍然非常平靜地點了點頭，表示明白總統的意思。

「三個小時？」

總統的這個舉動，比說什麼都管用。

「按照最初制訂的計劃，因為該基地沒有部署戰略核武器，而且還在施工，也沒有能力部署核彈頭，所以只需要使用幾枚改進型的摸AB就能將其摧毀，即便不能做到百分之百的癱瘓，也可以通過補充轟炸來達到目的。目前看來，這一招行不通了，如果不能確保百分之百的摧毀，部署在該基地的戰略部隊肯定會立即展開反擊，即便機動部署的戰略彈道導彈只能打到夏威夷，也足夠讓火奴魯魯這樣的城市變成廢墟，造成數十萬人傷亡。如果有幾枚核彈頭落到東太平洋，也就是西海岸以東的話，還能產生海峽，對整個西海岸地區造成嚴重衝擊，傷亡人數難以估計。」

奧康納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

過了好一陣，奧康納才朝阿奇博爾德看了過去。「能肯定嗎？」

「什麼意思？」奧康納顯得很不耐煩。

參聯會主席愣了一下，趕緊將帶來的文件遞給了總統。

「將軍，你能解釋一下嗎？」奧康納有點不耐煩地敲了敲桌子。如果說阿奇博爾德憑藉強大的專業能力成為了總統身邊不可替代的要員，那麼在軍隊中，加布里埃爾就不是不可替代的上將。

接下來的事和-圖-書情就要簡單得多了，在加布里埃爾聯繫上五角大樓之後，命令迅速下達給了前線作戰部隊。按照使用核武器的制度，在下達命令的時候，總統還把一名正在白宮處理日常事務的軍事顧問叫了過來，佐證由他下達的使用核武器的命令。

「總統……」

這下，別說加布里埃爾如釋重負，連阿奇博爾德都鬆了口氣。

加布里埃爾一頭霧水，不知道總統在笑什麼。

「最多……」CIA局長看了眼手錶，說道，「最多五個小時，最少不到四個小時。」

「這隻是一枚鑽地核彈，威力非常有限，而且在地面以下數百米處爆炸，不會產生放射性塵埃，甚至不會產生足以危害生命的放射性污染。」似乎為了讓總統放心，加布里埃爾還做了額外說明，「轟炸之後，只需要十五分鐘就能拿到第一份評估報告，我們的偵察衛星已經部署就位。為了防止中國進行報復性襲擊，對付我們的軍事衛星網路，隨後將按照計劃調整衛星的運行軌道。不過沒有什麼好擔心的，最多三十分鐘，我們的戰略偵察機就能發會準確消息。」

看完CIA局長帶來的文件，奧康納沉默了很久。

兩個把時間看得比生命還要寶貴的要員沒有催促總統，而是讓總統有足夠的時間冷靜思考。

「將軍，難道你不知道，這等於給了中國對我們進行戰略反擊的理由嗎？」奧康納長出口氣，說道，「當然，俄羅斯已經做出保證，不會對我們的行動進行直接干預，英國與法www.hetubook.com.com國也做了保證，不會介入。問題是，使用我們的核武器與摧毀中國的核武器有著完全不一樣的效果，結果將很難預料。」

顯然，總統的語氣並不友善。

過了半個小時，奧康納才拿起紅色電話，讓白宮的軍事武官帶著「足球」趕過來。

讓加布里埃爾與阿奇博爾德沒有想到的是，總統沒有急著開口，而是沉思了起來。

阿奇博爾德點了點頭，說道：「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奧康納點了點頭，再次陷入沉思之中。

白宮的軍事武官只有一個職責，那就是幫助總統管理用來發射核武器的密碼箱。因為這個關聯到世界上規模最大的核武庫的箱子從一個總統傳給另外一個總統，所以有了「足球」這個外號。

「那麼，給我一個非常肯定的答覆。」

「也就是說……」

聽到阿奇博爾德的話，奧康納皺起了眉頭，說道：「這麼說來，我得儘快寫好新聞發言稿。」

阿奇博爾德點了點頭，這個動作表明他非常肯定。

加布里埃爾看了眼阿奇博爾德，對總統說道：「執行打擊任務的轟炸機已經起飛，接到命令后能在三個小時之內到達目標上空投下炸彈。」

「換個立場就能發現，他沒有理由欺騙我們。」阿奇博爾德稍微停頓了一下，說道，「在此之前，我們已經驗證了由他提供的其他情報。更重要的是，他帶著這份情報叛逃，足以表明這是他的護身法寶，直到我們答應為他提供政治庇護，並且提供了總統赦免另之後，他才腳出這份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