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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時明月

作者:赤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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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大軍閥的狐步舞 第二百三十七章 選胡蘿蔔還是刀子

第三部 大軍閥的狐步舞

第二百三十七章 選胡蘿蔔還是刀子

趙興冷冷的笑著,繼續說:「文勛大概告訴你們了吧,我廣南就是發錢多,我給你們做個約定吧,你們該說的說,不該說的視而不見,我允許你們在廣南一任逍遙度過,否則的話,我翻起臉來可是不認人的。」
文人好虛名,如果自己剛直不阿,能在史書上留下個好名字,那麼兩人還有拼一拼的想法,賭趙興敢不敢造反。但趙興現在已經清晰的告訴了二人,他碾死這兩位官員輕鬆的像碾死一個螞蟻,而且他們的死毫無價值,弄不好還要在歷史上留下一個罵名。
今日,我們因為沒有創造力而鄙視南洋奴,當我們失去創造力的時候,高麗、倭國、交趾人還會向現在這樣仰視我們嗎?不,他們會像我們今日鄙視南洋奴那樣鄙視我們。可你們因為黨派原因,封殺了資治通鑒、封殺了水運儀象台,封殺了會計法,封殺了舊黨的一切創造,你們創造了什麼?
万俟詠回答:「明年正旦(春節)正式開光,請了安思達的首徒來舉行開光禮,打算在正旦那天鳴響銅鐘,讓整個善闡府都能聽見我大宋的鐘聲響亮……只可惜,紫金做的大銅鐘為了把鍾從廣南運到善闡,我們光修那條路就花了一百萬貫。」
王穎還在猶豫,趙興不會等他反應過來再談,他沒容王穎多說,又隨手丟過一份邸報,笑著說:「這是最近的邸報,你看看吧,那上面說的很有意思——比如章楶回到了環慶,開始重新發動對西夏的反攻;環慶第二將張誠突入西夏境內偵查,路遇大股夏軍,不慌不忙徐徐而退……還有,河東路殿帥折可行自秋至今,僅僅三個月,就斬殺超過兩千名西夏金兵。」
王荊公說他要變法,說祖宗之法不可畏,所以要毀去,那麼他想建立什麼法則,以便讓後人遵守?『大凡做事底人,多是先立大綱,其他內容(根)據大綱可因則因,此方是英雄手段(此話單引號內為朱熹語)』。王荊公確立的新法則,新大綱是什麼?
趙興緊逼著問:「像我家老師這等才華,這等詩詞,這等創造力,歷史會把他忽略嗎?」
原先,因為大理南部動蕩不安,加上情況特殊,所以趙興才策劃閃擊善闡府,但現在帥范有決心拿下大理王都,趙興的胃口不免就大了……
我們的文明沒有了創造力,會剩下什麼?只剩下尋章摘句,告訴人們古聖賢說過什麼,不能起違反——這不是文明,而是重複過去,而您們這些不守規則的人所說的『古聖賢說的』,常常是你們自已篡改后、符合你們自己心愿的理論!」
這要是在京城,董必早已經跳起來,吆喝一幫同黨上前打殺趙興……但這是在廣東,誰打誰還不一定呢。
王穎想到這裏,嘴裏發苦——趙興是新黨幹將!這話是誰說的?是現在的新黨領袖章惇。否定章惇的結論就是否定新黨,新黨能允許嗎?
趙興一拍手,答:「這就對了,我向來認為:文明最可貴的是它的創造力。譬如萬里長城為什麼讓人感到敬畏,不是那堵殘缺破城牆,讓人肅然起敬,而是建造萬里長城的創造能力。
只用了一剎那,王穎便想通了,他抬眼看看董必,發現董必眼中全是絕望,他整和-圖-書整衣冠,拱拱手,說:「趙大人看來是必不許我活了,所以才對我說這麼重的話,以至於連素來隱藏的面目都暴露出來了,既如此,且容本官更衣沐浴。」
這句話董必聽懂了,這是威脅。
帥范話題一轉,又補充說:「可是我等不了,早點定下大理,我們能早點穩定內部,一個信佛的國度,百姓士兵都迷信不能殺生,這樣的國家有什麼戰鬥力,籌劃好了,我們能一舉端了他的王城。」
剛才,趙興又談到了另一個威脅:廣州是傳說的瘴癘之地,由於信息傳遞的遲滯,朝廷向來不太關注這裏的情況,邸報上、資治通鑒上對廣南的漠視就是明證。便是這兩位官員死在任上,朝廷會認為是平常的病故,連邸報上都不屑於刊登,而史書上更不會關注。
董必不去撿那本書,梗著脖子說:「蘇公的詩詞我向來推崇,那是沒說的……」
這曲子壯懷激烈,彈的時候需要耗費很多體力,其中的掄指手法,很費精神。十八段曲目彈下來,對於女子來說,恐怕體力不濟。故而後人也進行了一些刪減,刪減后,這曲目甚至比原來的曲目更加緊湊,更加精彩。」
服了,兩位察訪使現在是徹底服了。
再經過海南島的驚嚇,董必已經完全清楚:這廣州最大的海盜就是眼前這位經略使,他才是整個南洋海域的海盜頭子……然而,這事是朝廷拿錢,大家歡喜的事情。若朝廷不承認廣州海面有海盜存在,則意味著趙興攻擊占城國的理由就不存在了,那麼,朝廷就需要把占城國的財寶重新吐出來,歸還人賓童王,而這點,是朝廷打死也不肯的。
況且新黨的學問里講究服從,趙興是廣東之主,究竟該不該與主官相拗……似乎王穎的學問里是不容許這麼做的!
趙興點頭附和万俟詠的話,順嘴又問:「我們在善闡府(昆明)修建的大鐘樓也該完工了吧?」
只要趙興每年給朝廷正常提供賦稅,朝廷會像往常一樣,完全忽視這片「指射之地」上發生的大小事件。
趙興點了點頭,別有意味的提醒:「兩位察訪,廣南為什麼是偏僻之地,這就是原因。《資治通鑒》上翻一百多頁,才能找見一條廣南的消息,邸報上連續兩年,只提了閑話一句。廣南有什麼大事,沒人在意!」
沒有,什麼原則他也不在乎,天地鬼神、老百姓、祖宗王法,他都不在乎。為了顯示自己在變法,為了打擊不同意見者,凡是反對者贊成的,凡是過去人所創造的一切,都在破壞範疇。
趙興說的那些過於遙遠,過於高深,王穎與董必不懂,他們也不可能懂。因為在他們的世界觀里沒有妥協,只有「反對敵人所贊成的,贊成敵人所反對的」鬥爭觀念,聽到手裡捏著他們小命的趙興辱及他們尊敬的老師王安石,董必最先想到的是發怒。
現在,我們只需稍稍努力,就能讓它超越整個世界一千年。為什麼,為什麼你們要毀了這一切?就為別人跟你黨派不同嗎?
同樣的道理,開封鐵塔巍峨高聳,讓人一見就覺得博大,但博大的是那座磚石的塔么——不,博大的是建造這座塔的創造力。
趙興笑著問:「如和-圖-書果不是為了運送銅鐘,你猜大理會讓我們深入他們的境內修路嗎——這是宋代版的『木馬計』,知道特洛伊木馬嗎?我給你講個故事……」
我大宋憑什麼做到過去的輝煌,太祖承受天命,『只是去其(五代)甚者(法律弊端),其他法令條目多仍其舊』。祖宗之法不是說過:以防弊之政,為立國之法——主旨就三條:興文教抑武事、不禁言論、不殺士大夫。
趙興從桌上撿起一本書,丟到董必面前,抱著膀子說:「這是《超然集》,我老師坡公寫的,依你看,裏面哪首詩詞不能流傳千古?」
司馬光的《資治通鑒》也在查禁之列,董必臉色一變,正準備駁斥,趙興已抱著膀子,慢悠悠的說:「董察訪,你可細細翻一翻,這《資治通鑒》上、這邸報上,可有我廣南的消息?」
等他們退下后,万俟詠蓋完了公章,呈遞給趙興過目:「這次我們更換了三十一名縣官,加上去年的,廣東一地70%的縣官、縣丞、縣尉、主簿都是我們挑選的。剩下的30%也是聽我們話的人。」
如此一來,董必這位察訪使哪怕在廣州家門口遇海盜,朝廷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而他本人為了和朝廷保持一致,也只能咬著牙承認廣東確實遭受過海盜襲擊。於是,若他不順著趙興的意思,坐舟被「海盜」擊沉了,連伸冤都無處可去。
讀書人最渴望什麼,渴望的是青史留名,這個留名是留下美名而不是罵名,董必與王穎原來一腦門心思討好當權者,一不留神把自己弄到了尷尬的境地……
至此,兩位察訪使心服口服——於是,廣南一帶,趙興的軍閥時代也拉開了帷幕。此後廣南官員對趙興唯唯諾諾,朝廷派來的監視官員屢經撤換,可來廣南沒幾天便被糖衣炮彈打倒,開始用廣南的腔調說話。
万俟詠笑著補充:「大理人現在乖的跟貓似的,怎麼會惹我們呢?」
董必還在琢磨,王穎在心裏不甘吶喊:「舊黨,趙離人絕對是箇舊黨。枉費朝廷大臣還老拿他說事,認為他在舊黨得勢的時候不忘改革,是新黨的南方旗幟,原來他骨子裡面是箇舊黨。他罵王荊公了,罵王荊公是豬!……我,我該怎麼辦?」
董必一下子噎住了,他明白趙興問話的意思,冷汗漸漸的從額頭上冒出來。
趙興啞然的坐起身子:「噢,還有這樣的說法?如此說來,我現在聽到的只是不完整曲目,至少已經丟失了一半。」
傻子才選刀子呢!
唐初時,波斯琵琶剛剛傳入大唐,白居易在《琵琶行》里就描述過這首曲子,那時,這曲子叫做《淮陽平楚》,總共有十八段。後來,這曲子也被叫做《楚漢》,此時它有十五段。再後來,這曲子被稱為《十面》、或《十面埋伏》時,只剩下了十段。」
如此一來,墾荒的人就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多,等到人口上去了,我們就百業興旺了。」
趙興嘴角浮出一絲冷笑,新黨裡頭會有不怕死的——應該只有一個,這是歷史上記載的。歷史上記載金兵攻入汴梁城下的時候,滿城新黨都是投降派,唯有一個堅決抵抗的,但那個人肯定不是董必。
趙興嘆了口氣:和_圖_書「真臘的情況不容樂觀,有情報傳來,真臘的王城——大吳哥城牆綿延十五(公)里①,石牆高十七米,每個城門都有五重石門,攻下這樣的城池,需要花的鮮血,我廣東承受不起。」
人生最可怕的就是生死被人漠視、遺忘。
現如今,倭國、高麗、交趾、勃泥……這樣的國家我可以給你數出一大串,為什麼他們都匍匐在我們的腳下,對我皇宋心存敬仰——我告訴你,是因為我們的創造力讓他們驚嘆。」
董必還是不明白趙興想說什麼,他遲疑的轉動眼珠,屋裡的王穎怏怏不快的耷拉著腦袋,万俟詠笑意盈盈的從趙興桌上撿起印綬,一份一份在官職任命書上蓋章,趙興眼角瞥都不瞥万俟詠的舉動。而大堂門口,坐著一個黑鐵塔漢子,正懶洋洋的眯著眼。堂外,幾名等候的舉人正站著側耳傾聽大堂內的講話。
難道因為與自己黨派不同,就要舉起刀殺戮自己的同胞,這才是他的法則嗎?
董必一呆,等他醒過神來,發現趙興正盯著他,董必趕緊拱手回答:「知道!這曲子有許多名字,但它都是敘述昔日漢高祖劉邦與楚霸王郂下一戰的場景。
瞧瞧我們的輝煌,我們的官民福利會讓秦、漢、唐的百姓以及官員嫉妒的哭死;我們的免費醫療,會讓草原上的牧民絕望的以頭搶地;我們享受假期,會讓全地球的人流口水;我們對老人、對兒童的贍養,會讓別國的百姓哭著喊著想當大宋人;我們的大宋百姓享受的權力,直會讓以後的奴隸制國度咒罵我們對百姓太『積弱』、『萬惡』……
万俟詠一聲輕笑:「那不是更好嗎?短期裏面,我們正好把目標轉向大理,用大理的軍功誘惑張立,他一定允許我們插手廣西。」
趕走了那幫學生,帥范一邊進門一邊說:「我們的火槍隊已經訓練成兵,總計一千五百人,有五百彝人,一千廣南人,輔助兵種七千人——剛好拿大理試試手,趕緊動手製造輿論吧。」
廣東一地經過趙興的再三羅攫,目前只湊出了兩萬士兵,其中一萬二分佈在水軍,他的服妖軍目前只湊出了兩千多人馬,輔助兵約六千,這種兵力去攻打一座擁有五重石門的雄偉城牆,趙興花不起那個代價。
趙興點點頭,回答:「只要我們把廣東基層組織健全了,無論州官怎麼撤換,都無關大局。這是指射之地,縣官只能從當地選擇,把基層控制在我們手裡,無論上面怎麼折騰,廣東都是我們的了。」
趙興笑著補充:「應該說,我們可以水陸並進,直入善闡府。到時候我們水陸齊發,兩支大軍相互照應,不等大理反應過來,我們甚至可以在外海集結,從真臘一帶突入大理。」
趙興把故事講完,万俟詠拍著手讚歎:「我明白了,這條路也是我們的進軍路線,有了這條路,我們的大部隊可以直入善闡府……」
這可不好。
這就是大宋,還有,還有,還有很多我說不出的好處。
董必不知道趙興為什麼說這個,他口不應心的答應著:「那是那是!」
趙興嘆了口氣,繼續說:「我們創造了什麼?讓我盤點一下——有開封鐵塔,有《五馬圖》,有絲綢、有茶葉、有和_圖_書精美的瓷器;律法上,我們有令人驚嘆的《天聖令》解放奴僕、有會計法、有版權法;技術上有水運儀象台、有龍骨水車、有法燭(火柴),行政手段上還有政府採購的手段——牙商招標法。
按宋朝的軍制,大將在外一旦立下軍功,為了防止他擁軍自重,朝廷會立刻將其調回京城,給一份閑職榮養起來。張立如果立下開疆拓土的功勞,他就要離開廣西。所以,只要誘惑足夠,張立才不在乎廣西的官員由誰任命。
歷史絕不會忽略蘇東坡,柳永一生窮困潦倒,然而他的才華使人們無法遺忘,歷史記住了這位詩人。而蘇東坡這位做過幾任尚書,做過幾任地方官的翰林學士,歷史更不會遺忘。
万俟詠眺望南方,很貪心的補充說:「下面是廣西。」
「那還等什麼」,門外傳來帥范的聲音,他一邊進門一邊驅趕圍在門口的貢士:「去去,都堵在門邊幹什麼,來人,把他們的名姓都記下來,今日的消息若傳出去,為他們是問。」
帥范翻了個白眼:「顛倒黑白的手段你都沒有了,無中生有的手段你又不是沒幹過,占婆國不是前例嗎?快動手,正好拿弱小的大理試試身手。」
兩位察訪使唯唯諾諾的告退,並再三向趙興保證,自己凡是向朝廷呈報的奏章,都會呈遞給趙興過目,還表示察訪司官衙最好由趙興安排人選,組建衙門……
ps:①經濟史家梁方仲先生在所著《中國歷代度量衡之變遷及其時代特徵》中說:自漢代以後,歷代(官方)計算長度,都是自尺以上,到丈為止。至清光緒34年(1908年)重定度量衡制時,才明文規定於尺之外,另立「里」制。所以,中國「里」作為計算道路等的長度單位,在制度上確立得是很晚的。在清光緒34年以前,「里」只是後人記述歷史時自己加上去的,趙興在宋代提出「里」的概念,純屬小說yy。
我也知道這個世界需要變革,但這個世界需要的是創造力而不是破壞。變法,它應該是創造力的更新,而不是毀滅舊有的一切。你們、包括王荊公,都是一群『以破壞為己任』的傢伙,你們創造了什麼?你們打破了所有的規則,心中沒有任何敬畏,創造了流民千里、人禍橫行、百姓哭嚎失所,皆呼彘為『拗相公』?還不夠嗎?
趙興在赤|裸裸的威脅這兩個人。
趙興說的意思是:歷史絕不會忽略像蘇軾這樣有才華的詩人,歷史在記述蘇東坡生平的時候,董必的行為、以及所有對蘇東坡的迫害行為都要記錄在案。如此一來,他驅趕蘇東坡出了昌化軍官舍,反而將自己寫進了歷史,而且是以一個小丑形態寫進歷史的。
董必已經被趙興牽著話題奔波不定,他不知道趙興問話的意思,只是在使勁的想。王穎似乎有過被趙興摧殘的經驗,他翻著白眼,陰陽怪氣的說:「大人交代給下官的任務,下官已經完成了——《資治通鑒》上,一百多頁也只能查到一條廣南的消息,但每每只有寥寥數語。邸報上,這兩年只有一條廣南的消息,也就是大人遭遇海盜,突入占城國抓捕盜賊的消息。」
趙興一手拿著胡蘿蔔,一手拿著大棒——不,他和圖書那手提著明亮的刀子,讓人選擇胡蘿蔔還是刀子。
而往深里想,當初海盜到伶仃洋口招惹趙興,就更令人詫異了。
現在的大理正處於印度教與佛教、權臣與舊國王段氏極端衝突時,它對南部地區的控制力非常虛弱,而當時的宋人也不把大理南部劃歸大理,單獨稱之為「西南夷」。原本的歷史上,不久之後,一名信仰印度教的人在大理南部、也就是今日西雙版納與寮國地帶,建立了一個新國家,叫做:景隆金殿國。
趙興不跟董必談瓊州島的事情,這讓董必很高興,他侃侃而談:「也不能說這曲子丟失了一半,古人曲目的分段方法跟現在不同,古曲十八段,也許跟現在十三段差不多。再者說,在波斯,琵琶這個樂器時男子彈的,而傳入中原,多是女子彈。從敦煌壁畫飛天就可以看到,唐人喜歡讓女子彈琵琶。
到了廣南后不久,董必已經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傳說中民風兇悍的兩廣地帶,幾乎找不見一個盜匪,而海上更是蹊蹺,來往的大宋商船耀武揚威,別說海盜了,連海鳥都不敢招惹宋船。因為宋船上對床弩等致命武器的限制已開始解除,那些宋船沒人招惹,還時不時的射出成群的弩矢訓練射程,怎麼會有海鳥歇息?
這是一個華麗的時代,官員百姓的言論完全自由,他們可以從事任何職業,而不用擔心官府搶劫。想一想眼前的這一切,多麼華麗!多麼輝煌!多麼登峰造極——雖然它也有一點不令人滿意,但一個不加省略的社會事實就是這樣、有好有壞,完整而普通。
帥范點點頭,回答:「我想也是,我們連續兩年讓那些人自由回鄉,廣東給的工錢高,他們墾荒的土地又歸自己,人回鄉了,土地走不了,他們終究還要回來看顧他們的土地。雖說百姓鄉土情結比較重,但土地情結更重。擁有十傾肥沃的土地,即使他們自己不要,也會轉讓親戚朋友。他們的親戚朋友終究還要拖家帶口過來墾荒。
趙興一拍手,說:「那還等什麼,就讓我們好好籌劃一番,直接端了他王城,而後把大理王送到京城,再把繳獲的東西往朝廷那一扔,如此一來,看朝廷怎麼辦,他總不會把大理王送回大理,重新登位吧。」
董必待在廣西,朝廷邸報這東西已經許久沒摸過了,他翻動了兩下,停下手來,瞪著趙興,心裏琢磨著該怎麼反擊,趙興一擺手,吩咐從人:「給董察訪搬邸報來,把這兩年的邸報都搬來,還有《資治通鑒》也搬來。」
古曲琵琶是不錯,白居易都曾讚賞,但對它的縮編,更體現的是一種創造力。唯有創造,那才輝煌。」
万俟詠搖晃著腦袋,說:「不急,大人連續兩年放墾荒的人自由回鄉,今年冬天的兆頭很好,來廣東定居的百姓,僅僅一個月就到了二十萬,照這個勢頭增長下去,明年我廣東能有二百萬,甚至三百萬人。以廣東的富足,再養一萬軍,也能承受,到時候我們的兵力會更充足。」
趙興點點頭,接著說:「今年我掃蕩了南洋一帶的土人,據說那些南洋土人從非洲遷移過來的歷史,比我們還悠久,可是,他們為什麼只能做我們的奴隸,是因為他們缺乏創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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