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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叔合讓人領著一路向上，到樓船最頂層的時候供人行走的「路」面越來越窄，僅有五步的寬度。

在京城郊外層層兵力防守的地方，羊飛見到了工部的研究地點，在寬度一百米的環帶林區之後，則是禿山、碧水相和，天上還有與白雲呼應的一個個熱氣球。

公叔合登時嚮往起來，有權真好，一個表情就可以讓下面的人感受到不同的心情，可惜自己才是九品官，這一回連官都弄沒了，悲哀。

「我能有什麼事兒，被警告了一次，往後的看管嚴了一點而已，師兄既然來了，一定會做出番成就，千萬別消沉，小寶與鵑鵑若真瞧不上你，也不會把你送來，壓一壓總是必要的，師兄，隨我來。」

公叔合哪曉得這個天下何其廣闊，當官當久了就更害怕比他厲害的官員，聽到張小寶的話是突然一驚，馬上想到張小寶打算找個膽子大的人出去做事情，估計與多食人有關。

羊飛打算在工部做出成績，再把親人接過來享福。

羊飛的師弟抓著羊飛的手，高興地領路。

王鵑停下筆，開口道：「你歸屬流星戰隊，去年成立的，今後會有人跟你聯繫，你的代號是「商隕」，你即便死掉也無法成為英雄，至少現在不行，你只能得到一個「閃耀」的記載，多少年之後，或許在功勞表上能出現你的名字和檔案。

「啥？走私營？走私俺曉得，就是沒交關稅偷偷把需要交納關稅的貨物運進運出，可是……走私營是個什麼東西？屬於軍方編製？真成立了，分明是走私官方化。」公叔合被嚇到了。

二人走過一段路，又乘船在水上漂了半個時辰，才腳踏實地，來到一處山丘，再順台階向上行，先上了一個三百五十四個的階梯，然後有一個小平台，接著又上了一個二十九個的階梯，又有一個小平台，隨後才是平坦的地方。

公叔合終究是走到張小寶二人的對面坐了下來，卻只坐了三分之一的位置，方才想不坐，突然又覺得人家讓坐而不坐，更是有罪了。

「能，但是那樣你就死了，我們不忍心看著一個還算有點能力的人被殺掉，要記得，你已經死過一次了，小貝ｈｅｔuboｏｋ•com•cｏm小遠他們從回到京城之後，總想抓幾個人來體現下存在的價值，別人卻都聰明地躲起來了，你地明白？」張小寶提醒一聲。

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親人已經被接來了，在工部做事情的人，親人全要被保護好，就跟小貝九人出行時周圍護衛環繞一樣，像那種由於考慮不周全親人被脅迫的二逼情節，只能在連續劇中出現。

「啊？」公叔合一個激靈：「那樣的話，就算敵人沒砍死我，我方的炮彈也把我砸死了。」

看到兩個人之後，公叔合再不敢去琢磨其他事情，屋子裡的布置也沒膽子再去打量，連忙低下頭，說道：「罪臣公叔合見過二位大人。」

如果你被抓住，而不是直接死掉，你可以越牢，有人接應你逃出去，畢竟走私成規模的時候，你也有人手，其他人得知你逃掉，會相信。」

公叔合微微抬眼，先前的冷靜不復存在，雙腿不由哆嗦起來，緊張地說道：「下官……不敢……是……下官，坐，坐……」

公叔合興奮地站起來：「您二位坐著，我真餓了。」

「他倆不算，我說的是人，他倆不是人。」羊飛鬱悶地說道。

公叔合說到此，抬頭看看張小寶和王鵑，王鵑低頭書寫，張小寶仍舊是先前的模樣，只好繼續說：「我能夠在面對朝廷賞賜的時候把最直接的好處分給別人，說明我懂得隱忍，我能從羊飛規劃中看出可以與其他人交換的利益，說明我比較聰明，善於利用各種資源。

組織了一下語言，公叔合緩緩地說道：「我猜測與我在九原縣所做之事有關，我壓著羊飛，把他想到的好主意先拿來自己用，又寫成信送到其他後勤部門的人手中，甚至是山南東西道我都送過，有的換取了錢財，有的得了人情。

※※※※

公叔合嘴微微張開，心中已十分清楚，自己就跟境外諜報人員一樣，為了隱藏身份，甚至是邊軍追殺過來的時候也只能選擇跑掉或者是死掉，不然會連累其他一同在境外的同僚，他們是英雄，但是自己不想當啊。

張小寶看到公叔合的動作略微有些遺憾，隨後又理解地說了下，公叔合www.hetubook.com.com畢竟不比他和王鵑，心中有所畏懼是正常的，如果換成自己那時的一部分年輕人，就算面對主席也無所謂，山頂和平地上的人，相互的眼中是一樣的渺小，你山頂上的人是哭是笑跟我又什麼關係？

「您二位饒了我吧，當我剛才最後的話沒說。」公叔合獻媚地笑著說道。

「流星戰隊，我沒聽說過。」公叔合納悶。

「真有錢啊。」看著京郊有這麼大一片地方劃了出來，不等見到裏面的東西，羊飛便先感慨一句。

從來沒有上過樓船頂層的公叔合眼睛來回掃視著周圍的景色，想把此情此景牢記在心，或許以後再沒機會來一次。

公叔合連忙拱手：「謝謝謝謝，我最後問一個問題，你們自己找不到人當走私營營長？」

房間不算大可也不小，進門初一打量，約方圓六、七步，靠直面的牆壁有一高座，兩旁是沙發擺放，中間為一大的茶几，磨沙玻璃製作，厚重又典雅，茶几左邊坐有二人，一男一女，男的……

公叔合失望的時候，張小寶終於露出一點點的笑意，如春風化雪，又比霞光萬道，讓人的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

這樣張小寶和王鵑才真正的滿意，滿意于公叔合調整心態的速度，剛說兩句話，馬上能變成嬉皮笑臉的樣子，讓人不得不承認，這算是一種好本事。

羊飛的親人需要等著他做出點成績之後允許跟其見面，不然他更驕傲了。

「此台階乃是按曆法而建啊，以道：「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然否？」羊飛居然有閑心在走路的時候記數。

「去去，去吃，吃貨。」張小寶像趕蒼蠅一樣揮手。

「設計此處的人還真費了番心思。」羊飛誇獎道。

隊伍還沒到地方，羊飛卻是先順流飛下，到達了京城，家中的親人依舊留在當地，他現在是個打雜的人，無法把家人帶著到京城生活，日常消費太高。

「到了，等著。」領路的人與公叔合吩咐一聲，當先按了門邊的一個紐扣樣的東西，隨之響起一陣飄渺的洞簫聲，讓公叔合驚訝不已，什麼東西？一按就有人吹簫？

如今被抓住，我最初只認為點子和-圖-書背，運氣不好，今天我想通了，其實是我的運氣好，否則等羊飛以他的設計進入工部，朝廷必然會派人到當地查其背景，絕對是一查一個準兒。

「死了你也是英雄，重於泰山。」張小寶點頭。

「我真不想干，好吧，我豁出去了，我是不是要有一個上級，總不能什麼事情都找您二位，何況還未必能馬上找到，我萬一被抓住，能成為英雄嗎？」公叔合考慮了一瞬間就知道該怎樣做了。

當然，九個孩子逮到的人還沒有一個是無罪的，無罪的人家不去逮。

你們說吧，讓我幹啥，只要我能做的，我一定去做，哦，不能做的，也想辦法做好了，哪怕是上前線衝鋒。」

他們拿著羊飛提供的方案給朝廷，從而得到賞賜，我雖然也有機會上報朝廷，可知道萬事小心謹慎，一直不敢去做，如不是正好遇到你們在九原停靠，我還能夠安穩地做自己的九品官，加中錢財則越來越多。

「怕了？怕，說明你不自信，沒有臨死一擊的手段，所以需要訓練一段時間，不然會耽誤正事，說說我們看上你什麼本事了。」

到那時，我上哪遇到您二位，沒有您二位，我絕對是死定了，被你們逮到，是我本職工作中出了問題，被朝廷逮到，是我欺壓朝廷工部功臣。」

「是鴻揚啊，他們沒來，待過些日子接他們去，我也擔心你，怕你受連累，看你的樣子應是不錯。」羊飛也激動地說道。

公叔合深吸一口氣：「我懂了，就跟在軍營里唱的望星空一樣，誰在天空閃爍，誰在夜中划落，北斗未必成永恆，流星誰道是過客，是傳說……也是沉默。」

想著，公叔合重新低下頭。

「理論上凡是暴露的，都已經閃耀了，好在成立一年，還沒出現過。」王鵑解釋了一句。

收起臉上的笑容，張小寶對公叔合鄭重地說道：「公叔合，我命令，你現在為大唐走私營營長，獨立於大唐其他行政部門，只對我張王兩家負責，同時可對陛下負責，其他任何人無權對你詢問和調度。」

過了足足一刻鐘，公叔合才重新抬起頭，目露決然地答道：「知道，我在您二位眼中還有可用之處。」

「因htｔｐs://wｗw.ｈetｕbｏok.ｃom•ｃoｍ為我的身份還不配您二位重視，殺我比殺一隻雞容易，殺雞還要考慮褪毛和接雞血做血豆腐，殺我不用如此費心，我應該是在犯錯的時候，讓您二位發現我在某個方面有點本事，能夠用一用。」

「讓他進來。」喇叭聲傳出，這個公叔合認識。

「罪臣的稱呼別與我們說，我們不負責查案，我跟鵑鵑是河北道北部地區的正副節度使，無權過問朝政，坐。」

「為何如此一說。」張小寶依舊板著臉問。

公叔合抬頭要答，張張嘴卻突然沉默起來，腦海中不停地盤算著，作為聰明人的他非常清楚，事情並非看上去那樣簡單，回答的好了，自己就沒事，回答的差了，讓對面兩個說是不管朝政的人無法滿意，自己依舊會交給小貝他們按照規則處理。

說完話的公叔合端坐在那裡，心裏算是徹底地放鬆了，該說的話說了，該作出的態度也作了，愛咋咋地吧。

張小寶和王鵑也不著急，耐心地等著，希望能得到一個驚喜，不然的話，該如何處理依舊如何處理。

不需要問，羊飛也清楚百米寬的樹林是用來遮擋視線的，因為樹木與樹木之間還種了荊棘，當中絕對是藏了不少人，別人即使僥倖穿過樹林，也難以在空曠的地方隱藏身形。

解決了公叔合的問題，船隊繼續逆流而上，路途當中偶有停留。

領路的人讓開路，並推開門，示意公叔合進去，又轉身離開。

公叔合發泄完心中的鬱悶，突然想起件事情，馬上又高興了，開心地問道：「我算不算張王兩家的人，船上十二個時辰提供飯菜。」

「費什麼心思呀，據說是小寶隨意提了一句，然後他和鵑鵑畫了半晚上圖，就弄出來了，包括其他的設計在內，他倆哪有時間專門為此付出許多精力？」其師弟介紹。

感嘆中唯一讓他安心的是，他明白自己不會死了，甚至不會被關押，不是自己犯的罪小，只要犯錯了，哪怕再小的錯誤，被九個孩子逮到，也足夠殺頭的，或者是槍斃，那可是無罪加五等。

公叔合此刻豁出去了，直言而對，並盯著張小寶的眼睛看，希望從中看到點多自己有用的東西。

「師兄，你終於來https://m.hetubook.com.com了，可把我擔心壞了，以為你讓人給逮住，小貝他們抓到人，不死也要脫層皮，好，好，嫂嫂、伯父他們呢？」羊飛打量著環境的時候，從對面跑來一人，到近前拉著他的手關切地說道。

居然懂得走私，張小寶更加高興，對其說道：「沒有官方化，走私是不被允許的，因此你千萬別讓大唐追繳走私的人逮到，其他人根本不清楚你的身份，只有我們家的諜報人員了解，回頭我會與陛下說，陛下也就知道你了。」

張小寶卻是沒有表露出任何一絲的波動，眼睛眨動的頻率不變，面部表情不變，甚至是呼吸時胸口的起伏都不明顯，跟一個枯坐的僧人似的。

「別那麼悲壯，你一個走私的，大唐的稽查隊要是有行動，會有人提前給你打招呼，外面國家的人哄你還哄不過來呢，又怎能抓你。」張小寶撇了下嘴說道。

張小寶開口說話，同時指向兩個人的對面，那裡有一張拉出來的椅子。

其師弟連連點頭：「還是師兄厲害，我來時走過許多次，后聽到有人說才關注，你再看兩邊，豎起來的柱子上其實晚上會有人點上火，以表科學研究日夜不熄，薪火相傳。」

張小寶終於有了反應，扭頭與王鵑對視一眼，給了公叔合一個肯定的眼神，微笑著說道：「如此正好，你拿把刀，去前線衝鋒，給我軍提供一個誘餌，你放心，你的生命不會白白付出，當敵人攻擊你的一刻，我們的炮彈保證以覆蓋的形式落到你的位置。」

公叔合邁步而進，剛才明明已經暗示過自己不害怕，真正面對的時候又突然有種莫名的心悸。

面對機會，公叔合謹慎了許多，也不顧兩個人等他回話，努力地分析著眼下的事情，把以往欺上瞞下、貪污行賄、勾結同僚、買賣後勤的本身全使了出來。

「明白明白，別人躲起來了，你們沒下船，跑到九原休整，我被一群小孩子給害死的，他們為什麼非要請小貝他們吃燒烤，確切地說，我是死在了羊蛋子他妹妹的手上，還有那條老黃狗，他妹的。」

張小寶見其坐下，看了一眼王鵑，王鵑點點頭，拿起筆來準備記錄，張小寶又一臉嚴肅地向公叔合問道：「知道找你來做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