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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半晌沉寂，那邊終於有了回應：「是你？」

差點兒還被她宰掉。當然，這話就沒必要現在說了。

余慈看到那對長而媚的眼睛，他很奇怪，進門的時候，怎麼就沒有發現？

陸青沒有對他的行為表示置疑，只是平淡應道：「別再叫我坊主。」

兩人在是在一個架子床的上下，相距只有五尺，不說吐息可聞，彼此的氣機卻是交纏得厲害，但此刻，誰也沒有躲避，誰也沒有攻擊，就這麼近距離對峙。

不等陸青回應，他便在身側寶蘊下頷處一撫，震開了她的牙關。此時的寶蘊早已被禁制折磨到了極限，只是憑著胸中那一點倔強和硬氣，才僅發出絲縷呻|吟，可被余慈上了這手段，就再也控制不住，慘厲的嘶喊穿透了窗欞門戶，整個院落都聽得清清楚楚。

「久別重逢，陸坊主就用這種沒新意的回答？」

「是嗎？呃，就算如此，如此輕率出手，一擊不中，可也能生出好多是非。和*圖*書」

短短几個字，裏面的層層壓抑的情緒，卻不是人言所能勸慰的。

室內驟然沉寂。

在這狹小的空間內，任何一個微小的混亂都是機會。剎那間，來人看到，九煙已經通過那詭異的分身術，以及更為玄妙的遁術，從她的拳意壓迫下躥出，飛上了架子床。

「抱歉，又要唐突一回。」

煙霧必然是極特殊的，它不僅遮蔽視線，也混淆了氣息和氣機感應。

修為到她這個層次，全身肌體柔韌密滑，如軟玉一般，肌膚紋理、毛孔等都收縮到了極限，但終究還有內外交通的功能，一進一出，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可她的周身氣息，卻是有了明顯的變化。

因為有寶蘊在，那裡是她殺意未曾傾注，但防護又最為嚴密之地，可在一波符籙靈光照耀之後，這九煙的身形就像是融化在了空氣中，就算只是一瞬間，已足以讓他跨越不到五尺的距離，到了寶蘊身後。

「抱歉，m.hetubook.com.com這玩笑開得有點兒大。不過，陸坊主，你的心思可亂了！」

沉喝聲中，兩邊都是靜止，只有餘慈手上的寶蘊，昏沉沉的，在禁制折磨下，她身體抖顫，全身卻沒有半點兒力氣，不自主地往下墜，正因為如此，余慈不得不伸手環著她的脖頸，讓兩人身體緊貼在一起。

這正是余慈說她「心思亂」的理由，以前他一直覺得，陸青的思路非常冷靜，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要搶上風，爭奪全局的主動權，且是進退有度。可這回出手，完全是為了救人而救人——如此明確的目的性，真能瞞過陸素華么？

稍頓，他又丟下一句話：「陸坊主，你卻是拿什麼來酬謝？」

余慈確認此事後，便是發笑：「看來，這冷香清露還是有點兒效果。此香一日外浴內服三次，十日之後，遍體氣機將與香露混化，吐納冷香，液如清露，只這一條，就讓那些愛美女子如癲如狂，甘和_圖_書願為之拋灑萬金……」

正想著，對面一聲低哼，氣息分明有了變化。

床下，冰寒的目光便如刀刃一般。

「知道什麼？哦，陸素華啊，還見過一面來著。」

眼前，正是守在碧紗櫥外的侍女，顯露出來的，是一張不甚熟悉的面孔，可那對令人印象深刻的眸子，則必須是屬於陸青的。此時，正是那對明眸，盯在烏蒙蟬蛻形成的黑臉上，疑色如同遮月的陰雲，將眸子的殺機暫時掩去。

余慈攤開手，沒法說什麼，卻見陸青上前，坐在床沿，伸手輕按著寶蘊攥死的拳頭，稍一停頓，便用另一隻手，撕下了那鮮紅的裙幅。

余慈心中念頭飛轉，還有一點兒疑惑：怎麼剛剛那手，沒效果？

煙氣散盡，彼此看得更是清楚。

余慈眼皮跳了一跳。

「暫停！」

「你知道？」

制香是秘密，玩女人難道也是秘密？如此頻繁地架設封禁，便是傻子都會懷疑的。

余慈迎上陸青的視線，苦笑https://www.hetubook.com.com了一下：「做戲做全套……剛剛為了引坊主你出來，確實有點兒過頭。」

相較於陸青的冷淡，余慈卻是頗有點兒自來熟的意思，對著依然保持著戒備狀態的女修，侃侃而談：「你這回出手太過簡單粗暴，要知既然陸素華對寶蘊和萬全下了禁制，注意力肯定還在這邊……」

這麼一想，他倒有點兒小小的緊張。不過，類似的念頭一轉，便被他暫時擱置，如今，先把這邊的破綻消弭了，才真是要緊。

只聽陸青道：「我引她去了北地。」

余慈表示懷疑。他甚至還懷疑，陸青這種行事風格，究竟是要救人，還是拚命？

余慈不由苦笑。這種不要臉面的應對之策，實非他所願，可當下境況實在太過緊迫，他也沒想到來人會用上這麼激烈的手段。兩個步虛或者說接近步虛級數的高手交戰，氣機再怎麼收斂，都不免為外人所知，而剛剛一輪衝擊來得可怕，他甚至都來不及讓小五鋪設封禁，當然，和圖書也不合適。

炸開的煙霧已經開始消散，不過這時候，來人卻發覺，她先前吸入的一點兒煙氣，便似一條寒流，直貫脾胃，再由五臟運轉生髮，貫通全身，透過毛孔排出。

好吧，這麼一來，誰都會認為，那個脾氣古怪的九煙大師，正玩得興高采烈呢。

之間她置入寶蘊腦宮的「裂魂分身」，已化為刀光，在最初一擊中消耗殆盡，如今寶蘊當真是沒有半點兒防護力。便見得裙袂翻起，雪白肌膚和鮮艷紅裙形成了世上最香艷的盾牌，將目標身形擋住。

余慈又咧嘴露出滿口白牙，環著寶蘊脖頸的手臂鬆開，任其跌落在被褥上，隨後他舉起手，做出最誠懇的休戰姿態，同時也完全捨棄了「九煙式」的嗓音：

寶蘊寬鬆外袍的束帶，在剛剛的痛苦掙扎中，已經脫開，內里抹胸也很是凌亂，此時她上半身幾無蔽體之物，余慈剛剛也脫去了外袍，火一般的熱力幾乎是毫無遮擋，傳遞過來。

嘖，一點兒都沒有個激動人心的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