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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肉最要緊的是三樣佐料：鹽、辣椒粉和孜然粉。向老中醫問明白市場在哪兒，董潔拽著大山買調料去了。

……

聚餐那天，天公作美，數朵白紗似的雲朵點綴下，天空藍得好似被水洗過。午後陽光朗朗，照在身上，溫度恰到好處，不會有一點熾熱的感覺。

老中醫楊善明很熟悉的同陳老爺子打招呼，因為身體的原因，他為老爺子做過幾次針灸，二人自然不陌生。

這個時候，羊肉串還是個新鮮東西，在瀋陽很少見，不，不是少見，根本就是獨一份。董潔信心十足，不喜歡吃羊肉串的人可不多，在後世大街小巷隨處可見，它是最受歡迎的大眾食品，幾年後，陳佩斯朱時茂的小品《烤羊肉串》，使得這一新疆風味小吃聲名大躁，蹤跡遍及全國。

「哎呀，好可愛的小朋友啊！」

「到時候我們可以在哥哥休息的時候，比如說晚上或者星期天出來做，生意好，還可以找人合夥呀。」董潔瞪大眼睛，堅持道：「總之，哥哥一定要去上學，這事沒得商量！」

頓時，伴隨著烤出的油星落到火炭上的滋滋啦啦的聲音，一股充滿ｈｅｔｕｂook•coｍ.com咸香辣的濃郁香氣在庭院里瀰漫開來。這香味太勾人了，眾人不約而同的吞起了口水。

菜園旁邊，是兩棵身姿挺拔的白楊樹，一張大大的餐桌就擺在白楊樹灑下的陰影里，桌上擺著幾盤生肉，豬肉羊肉基本上各佔一半，只缺了牛肉，現在市面上很少有牛肉賣，還有一隻宰洗乾淨的雞。

大山搖頭，「雖然沒有進過校門，但我一直都有在自學，我想，只要我肯努力，就算不進學校，也不會變成文盲，也能學到有用的知識。」

這個時候的啤酒都是裝在木桶里的散啤，舀了幾杯塞進幾個男人手裡。

老中醫一個勁的搖頭，「怎麼可能不好？我看哪，你們一定會忙的收錢收到手發軟，呵呵，沒關係，到時候爺爺免費給你扎兩針。」

迎出來的陳老爺子，穿一身極普通的舊軍裝，洗的有點泛白的那種。不笑時，給人一種板著臉很嚴肅的感覺，笑起來的時候，整個人透著東北漢子特有的一種豪爽，聲音哄亮。

「不行！」董潔打斷他的話。「哥哥當然要上學，將來，還要考m.hetubook.com.com清華北大，進中國最好的大學。」

陳靖文想了一下，認真看著大山道：「好，就算你們生意紅火，你能憑自己的勞動養活你和妹妹，那上學呢？大山不想去學校上學嗎？」

穿肉的時候，大家一齊動手，很快，桌子上已經擺滿了串好的肉串。

重生前的九十年代末，她在家鄉吃燒烤，曾聽店主人不無自豪的講，說自己在八十年代中期，光靠烤肉串，每天收入都能達到好幾千，讓她大大羡慕了一把，哎，如今這也算是圓夢吧。

上了年紀的老人都喜歡孩子，所謂隔輩親，一見面，老爺子就喜歡上了兄妹倆。妹妹一雙大大的眼睛，靈活又有神，一點都沒有怕生的意思。哥哥掛著極淡的微笑，微抿的嘴角，微微上挑的眼神，種種都顯示出，這是一個極有主見的孩子。這是兩個剛從山裡走出來的孩子？老爺子暗自搖頭，怎麼可能呢，這份迥異的氣質，就是自幼在大院長大的孩子，他也沒在哪個孩子身上見到過。

這個問題她早就想過了。「不過，現在還是春天，哥哥可以一邊做生意，一邊複習一下和*圖*書功課，秋天的時候參加插班考。」

「什麼謝不謝的，能幫上忙爺爺很高興。今天，你可是專程來給爺爺做好吃的，千萬不要拘束，把這當成自己家一樣，啊。」

「哇，好有精神的老爺爺！」

董潔送他一個大白眼，去，整天就算計著給她扎針。「陳叔叔，你看呢？」

「怎麼樣？」

趁大家忙，董潔溜到菜園裡，摘了幾個茄子和青椒。鑽到警衛員身邊，請人幫忙把處理好的雞丁同青椒丁洋蔥丁間雜著串了起來。聞聞泡洋蔥的水有洋蔥味了，她把切成薄片的肉串放進洋蔥水裡泡了幾分鐘。

陳靖文住在單位安排的家屬區，半新不舊的五層樓，他住三樓，不適合露天燒烤，正好老爺子也想見見兄妹倆，一來有他托部隊上的關係調動直升機的原因，再者也因為不只一次，聽到兒子對他們的誇獎，心裏早就好奇的很，於是大手一揮，決定聚餐就安排在他那裡了。

大山一直沒停手，烤完了肉串，又烤了一些蘑菇和茄子，都被大家吃了個精光。

準備好的肉，是那種半肥半瘦，最適合做燒烤了。大山把肉分成兩部分，一部分切成直徑約兩ｍ.hｅtubook•coｍ.ｃoｍ厘米，厚度為長度的三分之一左右的圓塊。另一部分切成三厘米見方的薄片。警衛員在一邊兒觀察了一會兒，也拿刀幫大山處理起肉來。

一見面，董潔就發出自言自語似的驚嘆，音量控制的恰好能讓老爺子聽到。

陳老爺子住所，是一獨門獨戶的兩層小樓，樓前有大塊空地。閑不住的老人家在警衛員幫助下，打理了一個約有兩分左右的菜園子，這個時候，菜地里一些蔬菜已經開始掛果，青椒、茄子……長勢喜人。

董潔得意的背著手在大家面前溜達，「哥哥找個合適的地兒支這麼個烤肉攤，大家覺得生意會不好嗎？」

董潔笑眯眯，一邊吃一邊指點別人，「多拿幾根，手裡抓一大把吃最有感覺。」對了，還有啤酒，這東西和啤酒是絕好搭檔。

董潔自己也能做一手極好吃的烤串，這東西，說白了也極簡單，關健是火候的掌握，和一些細節方面的處理。

「小潔！」大山不贊同的皺眉。

「爺爺，您好！」大山鄭重鞠躬行禮道：「我們來瀋陽的事，給您添麻煩了，一直都沒有機會跟您說謝謝，真不好意思，今天又來麻煩您。」

車子拐進大https://m.hetubook.com.com門的時候，大山看到了一位站的筆直的解放軍戰士，心裏自然而然湧起了一股親切感，一直趴在車窗上目不轉睛的打量他，直到再也看不見，才把身子坐正，他喜歡綠色的軍裝，他喜歡解放軍叔叔。

老中醫一邊吃，一邊口齒不清的讚美：「好吃，真好吃！」

董潔也沒閑著，她拿出兩人買來的佐料，將花椒松、辣椒粉、孜然粉、鹽和味精按一定比例拌成椒鹽，把切成肉塊的那部分放進盆里，先用油、醬油和椒鹽腌漬。另取了個洋蔥，切碎了放到清水裡泡著。

一早約定過，大家不要吃午飯，餓的話吃點點心墊墊。天色不早，沒有多做耽擱，大山就開始動手幹活了。

董潔早就善用小孩子的便利條件，一會兒工夫便同眾人混得融洽至極。

生火，開烤。大山一邊熟練的翻動，一邊熟練的撒上鹽，辣椒粉孜然粉等佐料。

今天也算是董潔出院的日子，所以，大山帶上隨身行李一起上了陳靖文派來接他們的車。其實也沒有什麼行李可言，也就兩身換洗衣服，還是陳靖文剛剛買給他們的，總是笑容可掬像個彌勒佛一樣整天笑呵呵的老中醫楊善明，自然也一道跟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