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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聖傳

作者:說夢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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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百家縱橫 第十二章 意念種子

第五卷 百家縱橫

第十二章 意念種子

理性壓過了仇恨,手段大過了目的。
「然後再找到另一位築基修士,方可陰陽雙修,而且這個雙修的對象一旦選定,是不能隨意更改,直至百年千年,比之凡人的婚姻要更加穩固,是道家最為正統陰陽雙修之道,不失為一條捷徑。」
那股茫然之態,並非假裝。但絕對理性仍在驅使著這軀殼,可笑秋海棠還想用那種低級的手段試探她。
比起耍心機,磨嘴皮,秋門主果然還是更習慣於直接控制對手的神智。
又問道:「那西門和東門兩位姥姥,又是怎麼死的?」
這時候,花承贊才覺得她是個天真無邪的孩子,就連李青山都似沾染了她身上幾分孩子氣,真不知他們是怎麼湊到一塊的,心中莫名的浮現出「相依為命」四個字,有些盼見到花承露。
「是,雲雨門中弟子,無論男女,多憑採補之道修行,但只是資質欠佳者的辦法,真正擁有絕佳天賦者,會被專門挑選出來獨自修行,與前者的放蕩相比,後者又近乎嚴苛,要保證元陰不失直到築基境界。」
但這些都不過是障眼法罷了,她真正依仗的是通過這段時間修行,對魅術的深刻理解,是以她毫無恐懼。
錢容芷道:「弟子不敢,弟子也是僥倖。」
李青山笑道:「那就祝花兄你早日修得築基境界,抱得美人歸,我看那秋門主,對你很有意思。」只要眼睛沒瞎,就能看出秋海棠的心意,但偏https://www.hetubook•com.com生這位花公子,倒似有點不太樂意,這其中的緣故實在令他費解。
然後又拿出幾瓶丹藥來,交給錢容芷,都是錢容芷修行《雲雨訣》和魅術,所急需的丹藥。
如果秋海棠肯跟他來什麼合籍雙修,他是百分之百同意的,他雖然還念叨著顧雁影,但是遠期目標,飯還得吃,酒還得喝,想到這裏,他忽然像是明白了什麼。
賭已賭贏,該收取賭金了。
花承贊與李青山、小安,還有木魁四人,緩步而行,都各有心事,不多言語。
不知不覺間,錢容芷亦在秋海棠心中種下了一顆種子,「這個女人絕對忠誠於我,不會背叛我,對我沒有任何威脅。」
秋海棠的玉手頓住,長長的指甲已然觸到了錢容芷的肌膚,只要再一瞬間,便是腦漿迸裂的下場。
秋海棠道:「你去吧!」
人類本能的慾望與情緒,仍在提供著微薄的動力,宛如藤蔓般自然而然的生長、纏繞,哪怕藤蔓並不知其中的意義所在。
……
所以,當她得償所願,復讎成功時。她終於得以揭開層層面具,卻發現其中所存,只是空無。於是痛哭,卻沒有一朝開悟洗盡鉛華,更沒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只是擦乾眼淚,憑著理性將路繼續走下去。
錢容芷眸中仍是一片茫然,亦似感覺不到周身勒緊的紗幕。
她眸中靈光閃動,將這些和-圖-書話語變成一顆不可動搖的心念種子,深深種入錢容芷心中,然後輕吁一口氣,流露些許疲憊之意。
秋海棠從百寶囊中取出一枚玉簡來,「你我的關係,不便為人所知,為師也不能日日教導你,這枚玉簡上,記錄著《雲雨訣》的修行心得,還有更加高深的魅惑之術,你可以回去慢慢參悟,報仇之事,也不急於一時。」
錢容芷惶恐的道:「是,師傅。」
秋海棠道:「我是否要感謝你呢?」
秋海棠微微一笑:「你很誠實,我怎麼會怪你!」絕對的忠誠會產生類似愛慕的情緒,如果不是這樣,才有些奇怪。
「如果你真這麼想,我就放心了。」秋海棠臉色稍和,心道,你除了這麼想之外,已不可能再有別的想法了。
魅術,對於李青山與小安這樣修行特殊功法神通的人來說,或許不算什麼,但其真正的作用,一旦發揮出來,就強的可怕。
「師傅冰清玉潔之軀,怎能被這老匹夫玷污,我看除了花統領,再無一人能配得上師傅。」
這種優待,就是在雲雨門中也是罕見,不但要弟子有足夠的天資,還需要經過許多年的忠誠考驗。錢容芷的忠誠,自然是沒問題的,給些甜頭,也有助於那顆意念種子的成長。
錢容芷安然踏出雲雨樓,真是愚蠢的女人,想要控制別人,魅術只是輔助,想做小安的師傅,你還不夠格啊!
所有人都習慣用自己最擅和*圖*書長的東西,正如藏劍宮的弟子不可能不用劍,墳丘山的弟子不可能不用殭屍,秋海棠亦不可能不用魅惑之術。
李青山道:「關於雲雨門?」
果然,錢容芷道:「身為弟子,縱然是赴湯蹈火,也要幫師傅得償所願。還有那李青山,我也不會放過他,雖然弟子修為淺薄,但哪怕是同歸於盡,也要替師傅報仇雪恨。」
李青山這才瞭然,見小安微露憂色,索性將她抱了起來,扛在肩膀上,「放心,咱哪都不去,你就跟我走就對了,你還信不過我嗎?」
花承贊忽然開口道:「有些事情,青山你還是知道一下的好。」
心中卻在冷笑,「絕對忠於你?絕對不可欺騙你?這種痴心妄想的話,你最想對花承贊說吧!」
……
錢容芷大喜道:「謝謝師傅!」
曾憑如海深沉的怨恨支撐到長大成人,但為了復讎,卻又不得不帶上一張張面具,壓抑自我,去將怨恨深藏,這並不像想象的那麼容易,除了絕對理性沒有任何東西,能壓抑這股怨毒之火。
花承贊說得簡單,但李青山看他臉上懷念之意,便知二人豈止是很熟,簡直是青梅竹馬,同樣是修行奇才,年紀又相差不大,若沒碰撞出點什麼火花,才是奇怪。
李青山問道:「花兄,你跟秋海棠很熟?」
花承贊道:「如若不嫌,叫我一聲承贊即可,我在小時候,就與海棠相識了,那是上一位雲雨門主帶著她去我家做客hetubook.com.com,因為都在清河府中,所以交往就頻繁一些。」
居高臨下的望著錢容芷,任憑你何等的心狠手辣,算計百出,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也是毫無作用。從今日,你的心機天賦,都要為我所用。
秋海棠自嘲一笑,今日兩次失算,竟讓她對自己的魅術有些懷疑起來。區區鍊氣六層,又怎麼可能抵擋她的魅惑。
但隨著時間流逝,一切的發展,完全超乎她的預料。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復讎不再是最重要的了,如果錢延年肯將錢家家主之位交給她,她甚至能繼續隱忍下去,只為變得更強,那灼燒她近十年的怨毒之火,開始顯得黯淡無力。
一切盡在計劃之中。
秋海棠最後種下的意念種子,與她曾給自己種下的仇恨種子相比,根本微不足道,但就連仇恨都控制不了她。
錢容芷蹙眉道:「師傅知道,魏英傑不過是個草包,怎比的了兩位姥姥,能殺得兩位姥姥,唯有十層鍊氣士,乃至築基修士才能做到,我看這其中,魏副門主有些嫌疑。」
「那西門、東門兩位姥姥呢?是否也是你僥倖。」秋海棠驟然發問,她疑心極重,再問方才問過的問題,在被魅惑的狀態中,錢容芷應當沒有任何記憶。
片刻之後,秋海棠對事情已有了大概的了解,直視錢容芷的雙眸,「從今日起,我收你為親傳弟子,你要絕對忠於我,絕不可欺騙我。」
「這不是你該說的話。」秋海棠肅容道,嘴m.hetubook.com.com角卻浮起一絲微笑,她與方才的表現一般無二。
錢容芷極為恭敬行了一禮:「弟子告退。」轉身走向門外,忽聽秋海棠道:「你可是喜歡那李青山?」
錢容芷轉過身來,臉色羞紅,咬著嘴唇一陣囁嚅,像是難以啟齒,但在那意念種子的作用下,卻又不得不說:「我……我喜歡師傅。」惶恐的跪下來:「請師父恕罪!」
紗幕散去,錢容芷跌落在地,彷彿大夢初醒,從茫然中醒來,搖搖腦袋,望見秋海棠,脫口道:「師傅!」然後掩住嘴巴,滿臉驚訝,莫說她已被逐出雲雨門,就是在雲雨門中,她也只配叫一聲門主。
墨家不過能驅使傀儡,煉屍者不過能驅使死屍,但他們卻能驅使活人。作為一門對天賦要求極高的法術,還能綿延流傳至今沒有失傳,便可見其中了得。
錢容芷感覺自己的意識被摧垮,如潮水般退去,她所修習的淺薄魅術,沒有幫到她,事先服下的靜心丸更是沒起到任何作用。在築基修士的力量面前,她的準備與抵擋,不值一提。
她不可能被秋海棠所控制,連她自己都不行。
……
秋海棠並不擔心錢容芷的實力強到可以抹殺她種下的意念,被種下意念種子的鍊氣士,心性意志上有所扭曲,修行會變得十分困難,就算鍊氣境界還能增長,也絕無可能突破築基境。
錢容芷張口回答。
小安咬著嘴唇,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
當秋海棠運轉法力,施展魅惑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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