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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確信毫無理由，卻堅定不移。

「被我甩開了，沒時間和他耗，對了，我要出去一趟，完成蛛后大人交代的任務，這地底仍由你這位夜流蘇大王來主持，不要讓人打擾馬陸的修行，嗯，休息。」

從那種狀態中脫身出來，李青山忽然確信了，王樸實急召他回去，正是為了三山老人之事。

「怎麼了，主人？」夜流波問道，夜流蘇蹙眉，也似察覺到了什麼。

「雕蟲小技！」血影冷笑一下，聲波傳遞擴散，像是一張細密的濾網，沒有一寸疏漏，立刻顯出李青山的身形。

他要做的，並不是一個一心一意為僕從著想的主人，而是一個被僕從信賴需要的主人，便坦然收下這份忠誠。

「主人！」「我可以幫你。」夜流蘇手持彎刀。

「從小到大，從未有人對我這麼好過，我定不會辜負主人的期待！」

李青山微笑，終於，又向前跨出了一步！

洞窟中，李青山渾身一震，滿頭紅髮，如烈火般舞動，水波般的藍光，一波波的充斥整個洞窟，一股龐大妖氣升起。

……

看了一眼專心致志煉器的小安，李青山又將雙眸閉上，孤墳老人與金雞老人百寶囊中，所有的丹藥，都已進了他的肚子，兩個門派多年的積累，被他一掃而空。

「本大爺可沒時間陪你玩這種把戲。」

靈龜妖丹滴溜溜的急速轉動，在氣海上方，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捲動著靈氣，一絲絲納入漩渦之中。

夜流波已經感動的說不出話m.hetubook.com.com來，這顆丹藥的價值，不用說她也明白。

「主人不會有事吧！」夜流波焦急的道。

藍蝶花海中，李青山張開雙眸，臉上的嘲笑還未曾散去，此番若是本尊在，定要與那血影鬥上一場。

釋放這些震波，已耗去了他最後的妖氣，鏡像分身便維持不住，自然彌散。

李青山吐了口氣，差不多了！將手按在岩壁上。

「主人……血影……」

夜流蘇的視線，亦被真靈丹的光輝所吸引，心中驚嘆：這世上竟然存在這種神奇的丹藥！

「你敢來追殺我？不怕被蛛后大人治罪？」李青山大聲道，一道道狂風裹挾著風刃，隨聲而出。

「主人！」夜流波飛撲進李青山懷中，李青山拍拍她的背：「你們回來了。」

「難得你有這種忠心，不過他的目標是我，保護好流波還有自己。這是命令！」

血影早就探知到了洞窟的情形，嘴角揚起，剎那轉入洞窟中。遙見李青山就在百丈之外，這種距離，對他來說，瞬息便至。

小安收起煉好的一顆念珠，回過頭來。沉睡的馬陸也被驚醒。

「什麼，不行，地面上太危險了！」夜流波大驚失色，地面上那個滿是人類修士的世界，在她看來可是殺機四伏，危險無比。這就跟地面上的修士，看待地底的眼光一樣。

人們因為彼此需要，而締結羈絆。因為不需要，而解除盟約，這本就是世間常理。

李青山倒有些不好意思，很多時和-圖-書候，他第一考慮的仍是利益與回報。不過，世上本就沒有完全摒棄利益的純粹關係，即便存在，也是脆弱易碎。

丹田氣海中，靈龜妖丹載浮載沉，上面忽然出現寸寸裂紋，發出龜裂的聲音，轟然崩裂，揚起波濤萬丈，氣海翻騰。

感知更是增強數倍，世界在他眼中變得大不一樣。

「很好，我已經記住這個名字，還有這個味道。北月，你血的滋味，我早晚會嘗到！」怒色一閃而逝，血影仰首輕嗅，獰笑著露出獠牙，一甩斗篷，折身而去。

完成交易后，李青山立刻踏上歸程，被那血影撓了幾百下，妖氣已經消耗很多，拖得久了，只怕鏡像分身便維持不住了。

忽然，他停住腳步，眼前的洞窟斷絕，竟是一條死路。

李青山眼睛忽的張開，伸手摸向懷中，赤狼牌正在急促的閃動著。

但來到洞窟深處，李青山卻已消失不見，好似憑空蒸發。

「你可以試試這種丹藥，說不定能助你渡過天劫。」李青山從百寶囊中拿出一顆真靈丹來，放在夜流波的手心。雖然不知道這為人類修士煉製的丹藥，對夜遊人有多少作用，但既然也有一個人字，想必還是有點用處的。

靈氣越來越少，靈龜妖丹卻越來越亮。當抽盡最後一絲靈氣，靈龜妖丹已經閃亮的宛如一顆藍色的太陽，釋放者前所未有的光芒。

許許多多，雜亂無章的訊息，沖入腦海，莫名其意，卻在冥冥間，昭示著吉凶變化，命運浮沉。

李青和圖書山停步、轉身，將百寶囊和刀交給夜流波，又將夜流波拋給夜流蘇。

風聲呼嘯，身影飄忽。幽深洞窟在李青山眼中，好似過山車般，波盪起伏，更像是蠕動的腸子。

「沒什麼可是！」

那光芒強烈卻不耀眼，充滿了寧靜的氣息，彷彿可以萬載不動。

夜流蘇更為敏感，只覺李青山少了些狂暴和浮躁，多了股成熟與睿智，給她壓迫感似乎少了很多，但卻越發讓人猜度不透，不敢慢待，還有無可匹敵的強大：也隨著叫了聲：

「怎麼了？」李青山見夜流波眼圈發紅，有些驚訝。

「是主人的妖氣。」夜流波驚喜的道。

如果用人類的劃分，虎魔和牛魔就是煉體，靈龜才是鍊氣，是李青山作為一個妖怪修為的真正核心所在。

這是，鷹狼衛的急召！

「到底出了什麼事，和三山老人有關嗎？罷了，先將《靈龜鎮海訣》修成再說，還得等她們回來。」

黑曜城徹底消失在身後的黑暗中，瀑布聲越來越近，三人逆流而上，行了半個時辰，李青山忽然駐足。

他豁然明白，那是靈龜的頭尾和四肢。不過，因為他的修為不足，龜甲中仍是混茫一片，沒有凝聚出真正的形體來。

血影張開斗篷，呼嘯衝上瀑布，宛如一隻黑色的大蝙蝠，口中暴起獠牙，讓一張俊臉顯得很是猙獰，張口說道：「北月，可敢與我斗一場？讓我看看你有什麼本事，殺得了三山老人。」

「別想逃！」血影不退反進，身形急轉，化作一hetubook.com.com隻黑紅色的鑽頭，穿透層層土石。一塊塊巨岩，好似土塊般崩碎成塵。

夜流蘇微覺奇怪，怎麼反而走到了她們前面，不過想到他諸般手段，也未放在心上，莫名覺得安下心來，加快腳步。

化身妖將之後，消化能力也變得更強，丹藥轉化為一波波靈氣，衝擊著《靈龜鎮海訣》的第三重。

「乖女兒，娘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好，將來你自會明白。」夜明珠鬆開手，輕輕撫摸夜流蘇的臉龐。

不過就算是如此，他的妖氣，亦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巔峰境界。

那無盡旋轉的萬花筒中，彷彿存在著另一個世界，一個尋常修行者都難以碰觸的玄妙世界。

再一次沉下心思，不知過了多久，所有的丹藥就已被消耗殆盡，一波波靈氣，在李青山的體內，橫衝直撞。若非他的身軀夠強悍，單憑這股力量，就足以將他爆個四分五裂。

靈龜者，知禍福，明吉凶，不言而信。

……

李青山伸出手指在上面輕輕一點，赤狼牌恢復如初，如果不回應的話，會被當做殉職處理，所以李青山一直帶在身上，當然，其並無定位的功能。

「我不會殺你，我只會吸干你身上每一滴血，讓你知道冒犯我的下場。」血影斗篷一展，擊碎風刃，速度沒有半分消減。

轟隆！震蕩轟鳴充斥洞窟，一道道裂紋，瞬間爬滿岩壁，萬鈞土石崩塌砸落。

夜流蘇也不廢話，立刻便走，李青山折身飛向一旁的洞窟，血影一閃而至，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立刻追和圖書向李青山，這時，李青山氣息忽然消失。

聲音不大，似一支無形利劍，穿透洞窟，傳入李青山耳中，一陣刺耳嗡鳴。

「謝謝主人，可是……」

「是，主母。」夜流蘇閉上眼睛，心中卻並不接受。

一問一答間，距離縮短一半。三人飛馳的速度，與血影比起來，簡直慢的要命。

除了增加本身的修為外，幾個得力的屬下也是必不可少的。鏡像分身雖好，也難做到面面俱到。夜流波若能渡過天劫，地底的貿易，就可交給她來經營，不用事必躬親了。

李青山嘲笑的臉龐，被一塊巨大的石筍擋住，煙塵四起，聲波探測，亦被中斷。

「哼，陰魂不散，我們快走！」李青山抱起夜流波，提高了速度。

「你們先走，我來會會他！」

「是。」夜流波滿臉委屈。

夜流蘇沉默不語，自己去引開敵人，而讓僕從逃跑，這種妖怪，不，這種人她都未曾見過。

在龜甲之中，隱隱約約，有什麼東西，要突破而出。

一追一逃，二者距離急速拉近。

「我自有打算，對了，說好的百寶囊。」李青山取出一個差不多大小的百寶囊，交給夜流波。

夜流波本想再來一個舌吻，但對上他澄凈無波的眸子，卻莫名不敢造次，乖乖伏在他懷中。

小安曾對他說過卜卦時候的感受，他明白，自己便處於這種狀態中。

李青山內視己身，只見渾圓的妖丹，竟然變成龜甲的形狀。上隆象天，下平似地。龜背上，盤法丘山，玄紋交錯，斑斕五彩，運轉四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