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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合支那共產黨！這有可能嗎？」菱刈隆瞪大眼睛盯著石原，滿臉不相信。

陳賡原先是四路軍參謀長，最近剛剛調動了職位，出任了第十師師長。這個師是四路軍的主力師，不管是裝備還是訓練在中共軍隊中都是一流的。這次攻打地勢險要的西大柏山，直插朝陽縣城西南，突襲奪取朝陽縣城的任務里所應當就由這支主力部隊承擔了。

毛澤東眼中閃過一絲陰鬱，大手一揮：「蔣委員長，現在是救兵如救火！沒有時間問這問那了，趕緊給你們的空軍下命令吧！我們的四路軍最晚明早八點以前就可以投入進攻了。」蔣介石嘴角露出一絲嘲諷，輕輕點頭答應了下來。毛澤東輕輕吁了口氣，又看了看張學良：「漢卿將軍，交通也要儘快理順，明天一早必須要把重炮團調上去，知道了嗎？另外東北軍第五路軍也要抽調至少一個師輕裝急行軍調往朝陽前線劃歸李濟深將軍指揮。」

「大總統，眼下重炮團是暫時過不去了，要不……就請國民黨的空軍幫幫忙？讓他們用飛機來轟炸朝陽的日軍，行不行啊？」張學良望著蔣介石一臉兒求助的表情。

「第十二師王樹聲部，你部的任務是，從楊樹溝、杜家溝一線出擊，攻佔平房店、上營子，對日軍的西南線施加壓力，吸引日軍主力增援。」

……

等諸將走後，李濟深才慢慢走到門前，望著一片銀白的群山長長地深吸一口氣，閉上了雙眼，似乎是在向群山禱告，讓明天的作戰千萬別出什麼意外，特別是那兩位坐鎮督戰的大神，都別下什麼稀奇古怪的命令。

其實多門二郎沒有看到的是這些F-1和A-1飛機都裝配了最新款的BMW-129B型發動機，有660匹馬力。而九二式戰鬥機裝備的卻是在450匹馬力的BMW-6直列式發動機的基礎上，由川崎公司自行改進的BMW-6改500馬力發動機。兩者之間的動力整整相差了160匹馬力，日本人的九二式戰鬥機自然被國民黨的F-1B壓著打了。

「可是現在國民黨空軍已經出動了，而且根據剛剛得到的情報，支那北京政府的大總統毛澤東已經親臨前線督戰，而且還有整整兩個路軍的共產軍和數量不明的晉軍正在增援遼西。此外也有傳言，國民黨軍也在通過葫蘆島港口增兵！甚至還有傳說中的裝甲師也和*圖*書已經被調到葫蘆島了。他們國民黨的坦克可是最新式的，由德國克虜伯公司和MAN公司聯合設計，應該是非常厲害的！帝國和支那相比不管是在土地、人口、資源，甚至是在重工業上都處於劣勢了……」三宅光治一臉憂鬱，好像在倒苦水一般。

磯谷廉介輕輕點頭，似乎也同意了三宅光治的看法：「正是因為國民黨所控制的軍事和工業力量都已經超越了帝國，所以他們更加會樂見我們消滅共產黨軍主力。」說著他又轉向菱刈隆，鞠躬一禮：「卑職絕對相信，蔣介石不會真心為共產黨解圍，他現在所做之一切都不過是為了敷衍輿論，以及在共產黨軍主力覆沒之後推卸責任。」

而制空權一旦易守，北票周圍日軍的攻勢一下子就有了遲滯的跡象。強大的日軍炮兵只能掐著秒錶小心翼翼打上幾炮，然後馬上轉移隱蔽。而中共的炮兵則開始發威，日軍沒一輪攻勢都會招來鋪天蓋地的炮轟，將衝鋒的官兵打得東倒西歪。而日軍炮兵一反擊，炮口焰就會暴露它們的目標，招來精確的有點不象話的俯衝轟炸……就在昨天，這種情況還只會發生在中國軍隊的陣地上，現在位置顛好像倒過來了。

可是對於國民黨陸軍會否出動為共產黨解圍，在旅順的關東軍司令部里，卻有不同意見。

「是！」大堂之內吼聲如雷。

「傳令，各部立即停止進攻，等到天黑之後再恢復攻勢。另外電告菱大將閣下，要求航空兵加強掩護，並提醒他，朝陽的第七、第十一師團孤懸敵後非常不可取。」多門二郎非常清楚，在國民黨空軍的狂轟濫炸之下強攻八路軍、十七路軍陣地將會使部隊遭到多大的損失。國民黨空軍的出動也意味著，同樣強大的國民黨陸軍也有可能出動為共產黨解圍！而憑藉著輕裝出動的第七師團、第十一師團是沒有可能阻擋住強大的國民黨重型師的突擊，甚至有可能造成第七師團和第十一師團的「玉碎」。

此刻，朝陽縣城西南，槐樹洞廟的大堂上，第四路軍所有團級以上的軍官正襟危坐，首座上的是前敵副總指揮李濟深，這一次攻打朝陽縣城的戰役就由他全權負責指揮。

石原莞爾重重點頭，緩緩道：「帝國唯一的機會就是阻止支那出現一個統一的中央政府，如果支那統一，不僅是滿洲奪不到手，甚ｈttｐs://m.ｈｅtｕｂｏoｋ•ｃom•com至帝國幾十年前從支那攫取的台灣也將不保！因此帝國決不能讓國民黨統一中國！帝國應該在重創支那共產軍之後，再同支那共產黨聯合共同反對支那國民黨，只有這樣帝國才能漸漸在滿洲站穩腳跟，最後將它從支那分裂出去！」

「第十一師徐海東部。」徐海東應聲而起，徐向前抬眼看了這個虎將一眼，然後繼續宣讀命令：「你部主攻東山、大西溝、小木頭溝一線日軍陣地。得手后從正南面壓向朝陽縣城，吸引日軍主力增援……」

「可你們那些坦克就不能想辦法把路讓出來？」毛澤東十分惱火，四路軍是完全輕裝上路的，沒有攜帶任何重武器，而佔據著朝陽的日軍至少擁有山炮。如果能抽調一個重炮團上去助戰，應該是能在最短的時間里攻佔朝陽，將那裡的日軍逐退。可現在卻因為交通堵塞這樣荒唐的原因，讓一切都化作了泡影。

「我部所面對的敵人約有兩個師團，總兵力月五萬人，不過全都是輕裝而來，並沒有攜帶重炮，估計只有75毫米的山炮，而且炮彈也十分有限。其中約一個旅團在朝陽西南的山地展開堵住了我軍的正面，另一個旅團則在朝陽東南展開，同樣堵住了另一條公路。兩個旅團都對我軍採取了防禦態勢。」

啪的一聲，毛澤東把前線送來的關於交通堵塞的報告扔在了張學良這個總指揮的面前，面色極度陰沉：「怎麼回事！十幾萬大軍怎麼比蝸牛走得還慢！還有……為什麼重炮團還沒有到位？不是要你們優先把道路讓給重炮團嗎？沒有重炮讓四路軍怎麼打朝陽？」

不過好人和壞人和解之後並不是故事的結束而是剛剛開始，或者說是一場噩夢的開始！至少對張學良、郭松齡、李濟深、傅作義這四位來說，接下去的一段時間絕對是一生都難以忘卻的噩夢般的日子。

菱刈隆回過身看了一眼石原莞爾，之前他是入侵滿洲的激進派，不過聽到國民黨軍已經在葫蘆島獲得了一個立足點之後，就開始低調起來了。菱刈隆淡笑道：「石原君，你怎麼看現在的局勢？」

毛澤東聞言也將隱隱有些期盼的目光投向蔣介石。蔣介石不慌不忙端起茶盞喝了口茶，思索了一下，才緩緩答道：「這個嘛……我打個電話問一下羅輔文吧，他懂空軍，問問他……」

「https://m.hetubook.com.com大將閣下，以卑職對南中國政治人物的了解，蔣介石是一個堅定的反共派，他是絕對不會為被皇軍圍困的支那共產軍解圍的。而且目前支那國內的國共兩黨之爭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刻，如果共產軍在遼西遭遇毀滅性的打擊，國民黨很有可能不戰而勝。所以他們是樂見皇軍摧毀支那共產軍主力的。或許他會命令國民黨軍隊向朝陽方向開進，不過在皇軍將北票城中的共產軍殲滅之前，他們是絕對不會到達朝陽的。」

毛澤東和蔣介石！呃，據說是全中國最好的人和全中國最壞的壞蛋湊在了一起！在十二月十日晚上大吵了一架后，兩個人總算是看在已故偉大領袖孫中山的面子上「哥倆好」了！又是握手又是擁抱，還互相高呼對方萬歲什麼的……看上去好像是真心實意的。

……

對前敵情況非常熟悉的劉伯承站在剛掛起來的大幅軍用地圖前面，手裡拿著一根教鞭正在介紹當面敵情。

這一天四路軍在磨刀霍霍，準備著第二天的苦戰，十幾萬中國各派的聯軍在蜿蜒曲折的山區公路上緩緩爬行，而在北票，被圍困的共產黨第八路軍和第十七路軍則難舒心痛快了一個白天。在國民黨空軍的六十加A-1B輕型俯衝轟炸機的狂轟濫炸之下，日軍沒有能夠組織起任何一次像樣的攻勢，甚至被圍的共產黨軍還趁機發起了反攻，奪回了在之前戰鬥中失去的部分要點，鞏固了整個北票的防禦陣地。不過他們怎麼也想不到，到了第二天，藍天又將屬於日本陸軍航空兵了……因為國民黨空軍被調往朝陽去轟炸根本就沒有攜帶多少大炮的兩個日本師團了。

徐向前部署完了作戰任務之後，就將手中的作戰計劃書擺到了李濟深面前，李濟深看著會場上的各師旅團長們，心頭卻一片陰霾。明天清晨開始的戰役，他要以同日軍不相上下的兵力，去奪取被日軍嚴密守衛的朝陽縣城，打開八路軍、十七路軍的退路！而唯一確定能夠給他提供火力支援的，居然就是國民黨右派的空軍！誰知道他們到時候會不會放共產黨的鴿子？

石原莞爾還沒有說話，就先是一聲長嘆：「大將閣下，卑職也同意磯谷君的分析，支那國民黨方面的確不會真心為共產黨解圍。不過……在我們重創或是消滅共產黨主力部隊之後，他們還能不能維持北支的統治？https://m.hetubook.com.com會不會就此崩潰而被國民黨統一呢？如果是這樣，帝國在滿洲只怕是沒有絲毫勝算了！」

「為了完成黨交給我們的光榮使命，四路軍指揮部和黨委擬定了作戰計劃，並且報中革軍委和遼西總前委（書記由毛澤東親自兼任了）批准，各部任務現宣布如下……」徐向前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絲興奮：「第十師陳賡部負責攻佔西大柏山，然後以主力翻越西大柏山，過大凌河，攻佔朝陽縣城西面的下店、卧佛寺，最後伺機突襲奪取朝陽縣城。」

蔣介石卻看看桌上的報告莞爾一笑：「毛大總統，這個都是正常現象，我昨天夜裡不就提醒過你了，別急著調重炮團上去。十幾萬大軍的行軍不能隨便打亂順序的……現在好了，重炮團的車隊和坦克車隊堵在了一起，把路都堵死了……又是一天給白白浪費了。」

……

四個不幸的人所面對的第一個麻煩就是兵太多了。說起來羅耀國和安思華打仗手藝還是過硬的，第一時間拿出來的作戰計劃完全可行。一個國民黨整編師加上東北軍的第五路軍，一共七萬五千人，絕對能打得朝陽的兩個日本師團滿地找牙……可是老蔣把計劃一改給增加了一個晉軍師和兩個坦克營，那樣人就多了點兒，路上也擠了一點兒，不過也還不是太堵。而毛澤東出於對八路軍戰士們的特殊感情一下子又拉過來兩個路軍十萬人！差不多在同時，被國民黨脅迫的沒有辦法的閻老西又掉著眼淚派了晉軍第一師來助戰。這樣一來用來解圍的總兵力居然高達了二十多萬！大炮三四百門，坦克一百多輛，汽車也有好幾百。而可供通行的公路只有窄窄的兩條！而這兩條公路又在一座名為大靈山的小山頭下一個叫北屯的小村莊交匯成了一條公路。結果二十多萬大軍，除了輕裝先行的四路軍，其他人都在這裏給堵住了。什麼坦克、卡車、裝甲車、馬車、炮車，還有共產黨遼西軍區動員出來的由支前民工們推著的獨輪車，把整條道路給塞得滿滿的，誰都動彈不得了。

多門二郎臉色陰霾地看著一隊塗著青天白日標記的飛機排著俯衝轟炸的隊形，一架接著一架俯衝下來，將炸彈扔在日軍的炮兵陣地上！天空中還有數十架飛機正激烈地絞殺在一起，塗著旭日標識的日本飛機在四處躲避中國飛機的追逐。

「大將閣下，這是完全有可能的！」石www.hetubook.com.com原嚴肅地說：「其中的關鍵就在於我們關東軍對遼西戰場形勢的掌握和控制……」

不過此刻的李濟深卻不能把心中的隱憂表露出來，仍舊是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樣，站起身衝著一屋子的軍官點點頭，大聲道：「同志們，明天國民黨的空軍會派出飛機來支援我們！張學良將軍的東北軍也有一個重炮團會到達，而且東北軍第五路軍也有一部可以感到。所以，明天這一戰我們是必勝無疑的！明天戰役發起時間是上午八點，你們有大半天時間布置，我希望戰役開始之後，四十八小時之內打下朝陽，為第八路軍、第十七路軍打通後路！」

菱刈隆眉頭深皺心中有些失望，可石原莞爾依然繼續說著：「此次滿洲事變是帝國在東亞大陸上最後的機會了，如果不能好好把握住，未來帝國就必須要重新選擇發展方向，甚至是發展道路了！」

「轟！」「轟！」「轟！」

曾經長期研究南中國政治的磯谷廉介大佐筆直地站在屋內，慷慨陳詞，並且斷言蔣介石絕不會真心替共產黨軍主力解困。

因為毛澤東和蔣介石兩個人把酒言歡之後，約定一起要督戰！天哪！他們兩個人一起來監督別人打仗！而要同時接受他們兩個人監督的就是「總指揮」張學良將軍，還有兩個「副總指」揮李濟深和傅作義，以及參謀長郭松齡。

「八格。」多門二郎在心裏狠狠罵了一句，他怎麼也弄不明白，這些國民黨飛機怎麼突然就從葫蘆島要塞裏面飛了出來，一下子就輕而易舉奪取了制空權！從望遠鏡里看去，這些飛機就是著名的F-1和A-1。帝國的九二式戰鬥機明明在各項技術指標上都超過了F-1，怎麼就打不過他們呢？

菱刈隆大將臉色陰沉，眉頭深鎖，顯然磯谷廉介的一番話並沒有解除他對國民黨軍的擔憂。石原莞爾的臉色卻很平靜，看不出喜怒，參謀長三宅光治面露憂慮，其他軍官的臉上也多少帶著幾分憂慮。

接著發言的是第四路軍總指揮徐向前，他說：「中革軍委和總前委交給我們的四路軍的任務就是突破當面之敵，奪取朝陽縣城，打通通往北票的道路。依據當面敵情，四路軍指揮部決定，兵分三路，其中兩路佯攻朝陽城縣東南和西南之敵，另一路則負責突破西大柏山直插到縣城西面，爭取以突襲奪取朝陽縣城。」

「那麼說來帝國還是有機會的么？」菱刈隆冷冷地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