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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基洛夫沖自己點頭，圖哈切夫斯基大聲喊道：「作戰處！準備記錄命令。」北線指揮部是在列寧格勒方面軍司令部的基礎上成立的，參謀人員早就已經就位，這會兒全都集合在參謀長加哈列普斯基大將身邊，翻開記錄本急切地等待著圖哈切夫斯基的命令。現在這個指揮部下，已經集中了超過70個軍的兵力。他們將隨著圖哈切夫斯基和基洛夫的命令，在波羅的海沿岸的土地上面展開一場波瀾壯闊的巨大會戰！同樣也是決定蘇聯前途命運的大會戰！

不過蘇聯方面顯然並不大算就此放棄。日後的國防軍裝甲兵參謀長何伯烈中將，也就是當年的第八突進炮營營長在他的回憶錄里有這樣的描述：「……戰鬥很殘酷，蘇聯人的坦克和步兵似乎永遠打不完！我們每一輛突進炮都在以最大的射速開火，戰場上到處都是冒煙起火的蘇聯坦克。但是讓人難以置信的是，蘇聯紅軍的坦克集群並沒有出現崩潰的跡象。相反，他們在不利的局面下爆發出了更大的勇氣，像發瘋了一樣猛撲掩護我們的波軍步兵戰線……他們的付出很快便有了回報，波軍步兵的防線又一次被蘇軍突破。於是，我們只好灰溜溜地後退到另一條剛剛拼湊起來的波軍步兵防線後面，繼續用88mm炮打蘇軍的坦克。

克里姆林宮內，斯大林面色陰沉，朱可夫的電報正放在他的辦公桌上，伏羅希洛夫、沙波什尼科夫和亞戈達被緊急召來。

伏羅希洛夫和沙波什尼科夫都明白斯大林此刻的心情，他現在就像是一個明知道會輸，但還要去賭的賭徒！而整個蘇聯現在也正處在這樣的困境之中。如果放棄「波羅的海沿岸作戰」將主力回撤到斯大林防線，或許可以多支撐幾天，不過最終還是難逃一死。而硬著頭皮向立陶宛和拉脫維亞的德軍發動進攻，雖然勝利的希望渺茫，不過總還是有一點的……

根據戰後中波雙方聯合發布的戰報，11月8日的戰鬥中，中、波聯軍共擊毀蘇軍坦克236輛！俘虜蘇軍官兵1082名，發現蘇軍遺體2245具。而自身所付出的代價為波軍陣亡1432人，重傷1518人，失蹤542人；中國軍隊陣亡226人，重傷103人，失蹤26人，損失坦克38輛（其中16輛得以修復）。

此時朱可夫手中還有約200輛wｗw•heｔuｂoｏk.cｏm.ｃoｍ可以行動的坦克，胡璉則帶來了300輛坦克，中國軍隊在數量上面擁有絕對的優勢。而在坦克的性能上，中國人的優勢自然就更大了。不過蘇軍戰神朱可夫卻不是泛泛之輩，他早就已經預備好了殺招！就是他的12個裝備有ZIS-1式57mm反坦克炮的炮兵連。這12個連一共有60門ZIS-1式57mm反坦克炮，被埋伏在蘇軍戰線中央的一個波蘭村莊里。現在朱可夫的第四坦克軍只需要將中國人的坦克引過去，就能用57mm反坦克炮的巨大威力，狠狠教訓一下對方了！不過這個誘敵的過程，卻是頗為痛苦的，而且看起來也有點像是在自殺。

發現自己可能陷入反坦克炮伏擊陷阱的中國坦克迅速調轉了炮口，衝著蘇軍的反坦克炮陣地一頓猛轟。在打啞了一些蘇軍反坦克炮之後，這些中國坦克便又轟鳴著開始追逐蘇軍坦克。可沒過多久又有幾門蘇軍的反坦克炮開始發威……這些大炮自然也在打出幾發彈藥之後，成為中國坦克的活靶子被轟成零件。不過這樣一來，中國人的警惕性也開始提高，任由那些殘存的蘇軍坦克如何引誘也都不肯追擊了！

此後，戰場上的形勢漸漸變得平靜起來了，雙方的大炮和步兵相互射擊了一陣子，到了中午11點30分左右，蘇聯紅軍終於開始後撤，將這一天的勝利拱手相讓了。而此時整個沃沃明以南的原野上到處都是蘇軍坦克的殘骸！

「哦，那麼說來你是建議我放棄『波羅的海沿岸作戰』嗎？」斯大林的臉上出現了猶豫不決的表情。他也知道這場『波羅的海沿岸作戰』是他最後的機會了。如果放棄，等到天氣轉好，不但德國強大的裝甲部隊能發揮出最大的威力，更加強大的德國空軍也會重新稱霸天空。到時候自己和蘇聯除了等死，還能有別的出路嗎？

中國第八突擊炮營在這天的戰鬥中所表現出來的強大戰鬥力，也挽救了一度瀕臨崩潰的波軍第1軍的命運，不過在短短半天的戰鬥中，該部還是付出了近3000人的傷亡。而中國第八裝甲師的300輛二號和三號坦克擊潰了蘇軍騎兵部隊的牽制后，出現在蘇軍坦克集群左翼之時，人類歷史上的第一次坦克大戰，終於開始上演了！

「工農紅軍在波蘭遭受到https://www.hetubook.com.com了可恥的失敗！朱可夫已經不適合擔任27集團軍司令員了，他對波蘭戰局的判斷有嚴重錯誤，亞戈達，立刻對他進行審查，查一下他是不是漏網的白衛軍分子！他參加過沙皇的軍隊，而且還得到過勳章！」

所以斯大林不是因為這場失敗而發怒，而是因為他在這場失敗中，看到了馬上就要展開的「波羅的海沿岸作戰」所面臨的重大風險！如果「波羅的海沿岸作戰」失敗，那蘇維埃國家和斯大林本人的命運也就無可挽回了！

……

……

「對『波羅的海沿岸作戰』，我們是不是要重新考慮？」斯大林神色嚴厲地盯著沙波什尼科夫，「總參謀部對此是什麼意見？我們連1個中國裝甲師都對付不了，能打敗數量更多裝備更好的德國裝甲師嗎？」

交戰雙方約500輛坦克發動機轟鳴時所發出的巨響遮住了戰場上所有的其他所有。中國軍隊的300輛坦克全速衝過還未散盡的硝煙，水銀瀉地般咆哮而來。而蘇軍的輕型坦克則迅速倒車，且戰且退，試圖將中國人引入陷阱。後退中的蘇軍坦克接二連三的被擊中，被直接打爆變成一堆燃燒著的零件，卻幾乎沒有還手之力，但中國軍隊的坦克卻也沒有能力拉近雙方的距離。

面對斯大林罕見的失態，辦公室里的三個人都有些戰戰兢兢，誰也不敢開口。他們心裏都清楚，斯大林這是在掩蓋心中的恐懼。平心而論，朱可夫在波蘭的處境十分險惡，所要完成的任務也非常困難。而沃沃明戰敗固然有朱可夫對中國裝甲部隊估計不足的因素，但更主要的原因則是朱可夫為了完成吸引和牽制德軍南方集團軍群的任務而不得不應戰。現在雖然被打敗，可是同遠東方面軍的一連串慘敗象比，沃沃明之敗充其量不過是小敗。

……類似的戰鬥反覆上演了好幾次，當這一天的戰鬥結束之時，我確信有最少100輛蘇軍坦克被我們營摧毀！這是我打得第一仗，也是相當成功的一仗！對我來說，1937年11月8日這一天，無疑是具有特殊紀念意義的。由於這次戰鬥，我獲得了一枚一級青天白日勳章，一枚波蘭騎士勳章，此外我們營還有多人獲得二級青天白日勳章，一級武功勳章，二級武功勳章等獎勵。」

11月8日上午7點20分，蘇聯人的坦克集www.hetubook.com.com群衝破了波軍步兵的第一道防線，同時也進入了「500米」的規定射擊範圍之內。這些坦克看上去都有些破損，看來波軍的英勇抵抗還是給他們造成了一些傷害。當那一輛打頭的T-26坦克開到大約距離第8突擊炮營450米的距離時，88mm口徑的大炮終於開始發出怒吼！這輛坦克隨即就被擊中爆炸！其它的蘇軍坦克卻沒有停下腳步，依舊毫無畏懼地緩緩前進。緊接著就是第二輛、第三輛……一直到第十輛蘇軍坦克被打爆的時候，紅軍坦克集群才有所反應。幾輛T-26坦克迅速用它們的37mm炮向樹林里一頓猛轟，其中幾發命中了一輛三號突擊炮，卻沒有在它正面厚達70mm的優質防彈鋼板上造成任何較大的傷害。

時任中國遠征軍（先遣軍已經正式改稱遠征軍）副參謀長的伍拓豪中將當時親自到戰場督戰。在事後給羅耀國的報告中他這樣描繪道：「昨天我曾在沃沃明西南親自觀察了我第8裝甲師的300輛坦克和敵人的200輛坦克進行的坦克戰，雙方的數百門火炮也同時參加了戰鬥。結果在2個半小時的追逐戰中，燃燒的蘇軍坦克遍布整個戰場，天空很快就被坦克燃燒所產生的黑色的濃煙所遮蔽！一些蘇聯的T-26輕型坦克被我軍75mm口徑的穿甲彈擊穿后引發了彈藥殉爆，炮塔被掀起后旋轉著飛向天空；中彈后失控的蘇軍坦克撞成一團，燒死的蘇軍坦克手焦黑變形的屍體遍布整個平原……在付出慘重代價后，蘇軍終於成功將我們的坦克集群引入了一個波蘭村莊附近，一些ZIS-1反坦克炮被部署在那裡！這種火炮的強大破甲能力很快擊毀了8輛我們的坦克。隨後這個小村莊就遭到我軍坦克炮和後方的榴彈炮的轟擊，不過並沒有能消滅所有的ZIS-1反坦克炮，它們很快又向我們開火，再次擊毀了7輛坦克，並且迫使我們放棄了追逐殘存的蘇軍坦克，因此戰敗了的蘇軍也得以安然撤離戰場……」

「不，我也不建議放棄『波羅的海沿岸作戰計劃』，雖然這次作戰我們很難取得對波蘭那樣的勝利，也不可能消滅德國的裝甲師……不過我們還是有可能會給德國造成重大損失，以迫使希特勒重新考慮他的擴張方向。」

「好吧！我們不能坐以待斃，一定要打好這一仗！現在我和_圖_書宣布將原波蘭方面軍改編為波羅的海第一方面軍，原列寧格勒方面軍改編為波羅的海第二方面軍……同時成立北線總指揮部，正式任命圖哈切夫斯基同志為北線總指揮，基洛夫同志為總政委，加哈列普斯基同志為北線指揮部參謀長。還有……那個朱可夫先讓他去北線總指揮部擔任副參謀長，看看他的表現再說吧。」

「……慘烈的戰鬥如期上演，反坦克炮、集束手榴彈、炸藥包甚至還有燃燒瓶！一切能夠派上用場的武器都被波軍士兵們投入到對蘇軍坦克集群的阻擊戰當中去了。而我們則被要求將蘇軍坦克放到500米的距離內才能開火。因為那樣可以防止蘇軍坦克集群很快逃跑。不過這道命令肯定沒有考慮過這些年青的波蘭生命的犧牲是否有價值？他們手中的武器根本不能摧毀被蘇軍步兵有效掩護的坦克部隊，眼見蘇軍衝到了眼前，許多勇敢的波軍士兵奮不顧身舉起上了刺刀的步槍，爬出草草挖掘的散步坑，以血肉之軀拼力抵擋蘇聯人的進攻……」以上摘自中國國防軍裝甲兵參謀長何伯烈中將的回憶錄《我的二戰生涯》。

蘇軍坦克邊打邊撤，在付出慘重的代價后，逐漸接近預定地點。上午9點30分左右，沒有能識破朱可夫計謀的中國第八裝甲師的坦克集群終於進入蘇軍反坦克炮的射程之內。隨著一陣「砰！砰！砰……」的沉悶響聲，有七八輛沖在前面的二號坦克的正面防護鋼板被擊穿。其中五輛二號在中彈后引發大火，隨即「轟隆隆」的幾聲巨響，坦克被炸成了幾截，車組成員也都全部犧牲。而另外三輛則很幸運的被有發生彈藥殉爆，得以在戰鬥結束後送到野戰修理廠維修。

「不能。」沙波什尼科夫現在也不敢拿自己的腦袋開玩笑，他搖了搖頭回答道：「從沃沃明一戰中我們可以得出結論，T-26坦克的37mm炮對中國和德國所擁有的二號和三號坦克沒有太大威脅，ZIS-1型反坦克炮雖然有比較好的反坦克能力，但是依靠移動不便的火炮看來也很難擊敗數量龐大的敵軍坦克。」

圖哈切夫斯基掃視了滿臉激動的參謀軍官們一眼，緩緩地指著地圖道：「同志們，我們在之前一個月的戰鬥中取得了很大的勝利，挫敗了法西斯波蘭的入侵企圖，收復了布瓦格河東岸的失地。而現在該輪到法西斯德國來領教我們蘇聯m.hetubook.com.com的鐵拳了！只有打敗了德國，我們的蘇維埃祖國才算是得救了。所以大家一定要努力奮戰！不過法西斯德國是比法西斯波蘭強大十倍的頑敵，為了打敗他們，我們也必須做好蒙受巨大損失的準備！」短短几句話，讓在場的所有蘇維埃軍官的臉上都是肅然道表情。圖哈切夫斯基沉著臉，在地圖上面重重拍了一下：「雖然我們現在的力量不如法西斯德國，可是我們卻已經將這股力量集中起來，擰成了拳頭！而敵人的兵力現在卻分散到了波蘭。現在他們有兩個集團軍群，分別是駐紮在拉脫維亞的北方集團軍群和駐紮在立陶宛的中央集團軍群，他們的總兵力估計在250萬人上下！而且裝備精良，訓練有素。不過其中的大部分人並沒有真正打過仗，不像我們的350萬人里有200萬都是聞過硝煙的老兵！這是我們的優勢，但不是唯一的優勢，因為我們現在還擁有戰場的主動權，這對於作戰來說是十分關鍵的。現在我們就要充分利用這個優勢，發起先發制人的打擊，爭取消滅或重創這兩個德國集團軍群中的一個！我們的主要目標就是由德國、中國、義大利等國的軍隊所組成的北方集團軍群！而對德國的中央集團軍群則採取牽制性進攻的策略。」

果然是以最高統帥斯大林的名義發過來的，看來最高領袖已經下了同法西斯德國決戰的決心！圖哈切夫斯基出了一口大氣，連日的操勞一掃而空，整個人似乎就突然打足了精神。目光中透出絲絲自信的精光。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政治委員基洛夫。基洛夫的神情比他還要激動，咬著牙齒在那裡微微點頭。決定蘇維埃祖國命運的時刻終於到了！而基洛夫政委現在就是北線三百多萬工農紅軍的最高指揮官！

斯大林眉頭深皺，雖然他對同德國決戰感到沒有把握，可是他也不打算坐以待斃，哪怕是同德國拼個魚死網破也是好的！

「最高統帥部已經正是發布命令了！斯大林同志要求我們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狠狠打擊妄圖入侵蘇聯的法西斯匪徒！」參謀大聲的彙報響徹了列寧格勒斯莫爾尼宮內的北線紅軍總指揮部。那個年輕參謀興奮的嗓門當中，整個指揮部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那個衝進來的參謀。一直站在地圖前面沉默掃視的圖哈切夫斯基一下轉身，衝到那個參謀前面搶過了他手上的電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