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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載！板載！板載！」

……

「有馬君不用擔心，」井上成美淡淡一笑：「此戰我們將採取不宣而戰的突襲！而且松岡外務大臣還會在今晚同中國外交部長曾琦的會晤中拋出割讓爪哇島和『共同託管』東澳大利亞的建議，有了這樣的條件，中國人一定會放鬆警惕，以為可以不戰而屈人之兵了！到時候，我們就來個攻其不備。」

到了現在，聯合艦隊的密令終於通過電波傳送到了正在太平洋中向西航行的兩個日本航母編隊這裏了。而井上成美中將則在第一時間，將這個命令通報給了第11航空艦隊的全體官兵，隨後就是一陣陣狂熱的呼喊聲音。其中最為興奮的正是那160名將要承擔自殺式攻擊任務的神風特攻隊員！為國送死的時候，終於到來了。

就在肝付等人登船的時候，在基輔號旁邊的泊位上停靠著的腓特烈大帝號航空母艦的艦橋上面，德國公海艦隊司令官雷德爾海軍元帥正舉著望遠鏡仔細觀察著那些日本神風隊員。

有馬正文皺起了眉毛，點點頭：「司令官，根據情報，中國海軍的西洋艦隊主力現在也在南海當中，也就是說對方航空母艦的數量多達14艘，其中的11艘在南海中游弋。而11艘中國大型航空母艦的艦載機最少也有700架！相比之下，第10航空艦隊只有400架飛機，處於明顯的劣勢……雖然他們有第21航空戰隊的200餘架飛機助戰，可是中國方面在海南島、汶萊還有越南、高棉都有空軍和海軍航空兵基地，所能部署的戰機也在500架以上。

「肝付先生，這就是我和您提起過的基輔級飛彈巡洋艦。」坐在肝付身旁的漢娜指著那五條巨輪介紹道：「雖然名字聽上去嚇人的，不過實際上就是由排水量15000噸左右的商船改裝而成的，每艘基輔級都可以搭載160枚P-35載人飛彈，甲板上還安裝了兩架蒸汽彈射器，大約可以以每三分鐘一枚的速度發射P-35載人飛彈。」

他又看了一眼不遠處的五艘飛彈巡洋艦，搖了搖頭，「這些日本人的確很不錯，不過卻註定只能成為一個悲劇性的民族，或許我們的子孫後代只能從歷史教科書上了解到一些關於日本的傳說了。」

就在兩個人感慨的時候，艦隊通訊參謀忽然興奮地大聲喊了起來：「司令官閣下，柏林統帥部的電報！德意志帝國正式向美國宣戰了！10分鐘后，元首會向和*圖*書全國發表廣播講話！」

一輛嶄新的賓士小轎車趁著夜色駛進了這個德國公海艦隊母港所在的城市，車上飄揚著一面在月光下也顯得有些刺眼的日本膏藥旗。這輛汽車後面還跟著整整三十五輛歐寶軍用卡車，其中三十輛卡車上面滿滿的都是身穿著藍色海軍軍服的東方人，剩下的五輛卡車上則全是荷槍實彈的武裝黨衛隊士兵！

他們同南雲忠一所指揮的第10航空艦隊是這一次日本發起突然襲擊的主力，和南雲的艦隊一樣，他們也是在10月13日夜離開日本聯合艦隊母港吳軍港的。此後該艦隊就保持無線電靜默，在太平洋裏面繞了個圈子，花了三天時間才到達現在這個位置。根據計劃，他們將在明天中午12點之前到達呂宋島附近的指定海域，並且做好發起攻擊的一切準備工作。不過是否最後開戰，卻還要等待聯合艦隊的最後指令！

「那也沒有什麼，我們這次行動中投入的主要都是神風飛機，艦隊會採取打了就跑到戰術……那些零式飛機也會回到呂宋島的機場上面，航空母艦不用收回它們。」井上成美的眼神中有種無奈：「這樣突襲機會只有一次，我們集中兵力攻擊湛江軍港，就算殲滅了中國人的三艘航空母艦，也扭轉不了海軍的劣勢，打下去還是要輸！反之，我們要是放棄攻擊湛江，而全力投入南海作戰，則無法保證我們能夠找到中國艦隊……的確是兩難啊！」

這種代號為P-35，被德國人稱為「飛彈」的武器，使用一種肝付謙五郎從來都沒有看到過的引擎，而且起飛的方式也非常奇特，是從一種類似於軌道的發生架上被彈射出去的。不過最讓肝付感到震驚的是這種飛機的航速居然可以達到每小時600公里以上！比現在飛得最快的戰鬥機都要快。航程則在400公里左右，可以搭載400公斤高性能炸藥。

這種P-35飛彈其實就是一種特殊的飛機，是由德國的阿洛斯公司聯合了其它兩家公司設計出來的。不過這種特殊用途的飛機一開始並沒有被德國空軍所接受，直到日本方面向德國提出幫助其開發神風專用飛機以後，才被德國空軍想起來，隨後又進行了一番改型，使之可以搭載一名駕駛員。

「的確是有奇迹的成分在裏面，不過元帥閣下還記得拿破崙曾經是怎麼評價中國的嗎？」埃里克·貝輕輕嘆了口氣，苦笑道：「雖然中wwｗ•hｅtuｂoｏk•ｃoｍ•cｏｍ國人在有著不少缺點，看起來沒有我們日爾曼民族那麼優秀，可是他們差不多有6億5千萬人口！那麼多的人口如果是在歐洲早就分裂成了十幾個國家了，可是他們卻在過去的幾千年裡基本上是個統一的整體。而巨大的數量優勢足以彌補他們在民族性上的種種不足，只要他們的領導層不分裂，這個國家就很難被打敗。」

「怎麼，有馬軍，有什麼想法嗎？」

說到這裡有馬正文停了下來，微微搖了搖頭。

站在日艦編隊中央的龍驤號航空母艦艦橋上的第11航空艦隊司令官井上成美中將也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

「哦，評價很高嘛！」雷德爾抿了下嘴，放下了手中的望遠鏡，扭頭看著自己的參謀長，「埃里克，那你覺得中國人和他們比起來怎麼樣？」

今天已經是武裝黨衛隊看守這些日本人的最後一天了，只要把他們安全地送到基爾港，移交給德國海軍方面的人員，那就算圓滿完成了這個任務了。進入基爾市后，一路上面各種各樣的檢查哨越來越多。海軍的，陸軍的，空軍的，還有武裝黨衛隊自己的。所有的德國哨兵都用充滿警惕的眼神注視著這些卡車上的日本鬼子，還要反覆給上級打電話，詢問那張武裝黨衛隊領袖希姆萊親自開出來的特別通行證的真假……弄得坐在轎車上面的肝付謙五郎中佐都有點不厭其煩了。

和雷德爾並排站立著的公海艦隊參謀長埃里克·貝少將也曾經在中國的長洲島海軍軍校和海軍大學擔任教官，聽到雷德爾的提問，他淡淡一笑：「的確不太一樣，按照中國人自己的評價，日本民族是個凝聚力非常高的民族，而且勤奮、認真、遵守紀律，還可能是這個世界上最富有自我犧牲精神的民族……唯一的缺點就是不太理性。」

而我們所面對的形勢也差不多，湛江軍港周圍有大量的中國軍用機場，根據情報，還有一個航空軍部署在中國的廣東、台灣等地。擁有的作戰飛機多達1500架以上！我們和第22航空戰隊頂多動用380架飛機……」

軍港裏面，藉著月光和碼頭的燈光，肝付謙五郎看到的是一支空前龐大的海軍艦隊！其中至少有三艘肝付非常熟悉的鎮遠級戰列艦，靜靜停靠在基爾港的第1、第2和第3號泊位上面。在更遠一些的第4和第5號泊位上還停泊著兩艘至少有5萬噸排水量的巨型航空母艦！肝付謙hetuｂooｋ•ｃｏm.cｏｍ五郎知道那就是目前世界上最大的航空母艦——腓特烈大帝級！而且他還從漢娜·萊契口中得知，這種航母在去年11月的北海大海戰後就進行了全面改裝，拆除了不必要的艦炮，擴建了機庫，將艦載機數量從原先的90架大幅增加到了110架！目前德國至少有四艘這樣的巨型航母，另外兩艘也應該在基爾港，可能是泊位距離較遠，肝付沒有發現他們。

他們這些武裝黨衛隊官兵的責任就是替元首看好了這些來送死的日本人……可不能讓他們跑了。因為，這些日本人都是用德國人民的血汗錢買了的，每一個的價值都在二十萬帝國馬克之上！這還僅僅是從日本購買他們的價格，沒有包括後期的生活、訓練、監管和烏克蘭妓|女的花費，還有為其中的某些人舉辦葬禮的開銷。總之，這些日本瘋子每一個都是很值錢的，要是跑了一個，都是德國的重大損失。不過，幸好這些日本鬼子一直以來都沒有要逃走的打算，看守他們的工作倒也比較輕鬆。

「司令官閣下，又有聯合艦隊的命令。」龍驤號指揮中心裏面的歡呼聲還沒有平息，通訊參謀又揮舞著手中的電文衝著井上成美大喊。第10航空艦隊的參謀長有馬正文少將接過電報看來幾眼，對井上成美道：「司令官，山本長官調整了作戰部署，我們的第11航空艦隊將會同菲律賓的第22航空戰隊負責突襲中國海軍的湛江軍港。南雲中將的第10航空艦隊和草鹿中將的第21航空戰隊則負責南海方面的作戰。」

肝付所乘坐的轎車向緊鄰兩艘腓特烈大帝級航空母艦的碼頭上面駛去，三十五輛歐寶卡車也緊隨其後。五艘從外表上看去同普通商船相差不多的巨輪在碼頭邊上一字排開，巨輪的舷梯已經放下，幾個德國海軍軍官就在其中一艘巨輪舷梯邊上，好像是在等候著什麼人。

不過這種奇特的引擎，聞所未聞的起飛方式，「超高」的航速，還有難以降落的難題，卻著實讓負責訓練飛彈駕駛員的肝付謙五郎和他的德國合作夥伴德國女飛行員漢娜·萊契傷了不少腦筋，還摔死了好幾個神風特攻隊員，最後還是德國空軍方面找了幾加飛機製造公司，專門開發了一種模擬P-35載人飛彈飛行的教練機，才算是勉強解決了訓練的難題。

汽車一路前行，已經來到了基爾軍港，這座巨大的軍港現在已經被各種各樣的德國警備部隊嚴密保護起來和_圖_書了。沿途不知道有多少明崗暗哨，騎著摩托車的德國黨衛軍人員到處穿梭往來。軍港四周的高地上面早就架設起了十幾座雷達站。雖然已經到了晚上，卻還有Bf-110夜間戰鬥機在空中盤旋。

1939年10月15日夜，德國，基爾市。

「中國人自己是怎麼說的？」

肝付謙五郎帶著1000個日本鬼子到德國來送死的差事是他的岳父，也就是海軍大臣山本英輔的安排。在山本看來，讓自己的女婿去德國鍍一下金，再結交一些德國海軍的朋友，對日後進一步飛黃騰達肯定是有好處的。事實上，肝付在領受這項任務的同時，就被破格提升了軍銜，還不到30歲就當上了日本海軍中佐！估計應該是日本海軍裏面年紀最輕的中佐了。不過肝付對於這項任命卻是有苦難言，身為一名潛伏的特工人員，從聯合艦隊航空參謀的機要崗位上，一下子被丟到萬里之外的德國，而且還在一群認真得要死的武裝黨衛隊士兵的日夜監視之下，真的是什麼作用都發揮不了，只能老老實實替希特勒訓練P-35飛彈駕駛員了！

埃里克·貝聳了聳肩，搖頭道：「我並沒有和日本人有過深入的接觸，所以很難拿他們同中國人比較，我只能把中國人自己所做的比較結果告訴您。」

說話間，轎車已經穩穩停在了那群德國軍官的前面，車門打開，肝付謙五郎和漢娜一前一後就下了車。對面的德國軍官們也紛紛迎了上來，其中一個四十多歲的，身才粗壯，長相有點像斯拉夫人的德國海軍上校走到了肝付的面前，開口就是流利的日語：「肝付中佐，歡迎您來到基輔號飛彈巡洋艦，我是基輔號的艦長馮·亨克爾上校。」說完他又一一將身後的幾個德國軍官介紹給了肝付，原來他們都另外幾艘飛彈巡洋艦的艦長。這一次五艘飛彈巡洋艦和幾艘護航的輕巡洋艦、驅逐艦將組成一個單獨的編隊，代號為Z艦隊，而這位馮·亨克爾上校就是這支Z艦隊的司令官。

「呵呵，還真是視死如歸啊！這些日本人果然和中國人有些不一樣。埃里克，你看是不是啊？」

「可是如果對方沒有放鬆警惕呢？」有馬正文還是搖搖頭，表示擔憂。

雖然解決了訓練問題，可是隨著而來的訓練成本高居不下，又成了這種載人飛彈大規模推廣的一個難題。經過幾個月的嚴格訓練，肝付帶到德國的1000名神風隊員還剩下765人，其他人都在各種各和-圖-書樣的訓練事故中傷亡了。這765人則經過了至少幾百個小時的嚴格訓練，才能熟練駕駛這種飛彈進行戰鬥！這樣的訓練成本比之訓練普通的俯衝轟炸機飛行員來還高處了不少，差不多和訓練一名噴氣式飛機駕駛員相當了，讓這些人去執行一次性的自殺式任務，實在是個虧本買賣。

就在德國對美國宣戰的同一時間，呂宋島東南約280海里的太平洋洋麵上，正在向西行駛的數十艘懸挂在旭日旗幟的日本軍艦上，也突然發出了震天動地的歡呼聲音。幾乎所有的日本海軍官兵都暫時放下了手中的工作，在各自的崗位上振臂高呼！

第11航空艦隊是以龍驤、瑞鳳、祥鳳、龍鳳、大鷹、雲鷹、沖鷹等七艘輕型航空母艦為主力所組成的，總共只有不到200架艦載飛機，其中90%是有去無回的神風飛機！

幾個人寒暄了幾句以後，肝付謙五郎和漢娜·萊契就跟著亨克爾上校上了基輔號，那三十輛卡車上的神風特攻隊員也早就被編成了五個大隊，由各自的指揮官帶著，在德日兩國軍官的安排下，分別登上了五艘飛彈巡洋艦，也踏上了各自的不歸路！

「他們認為自己不如日本人，中國人做事不是非常認真，性格有些散漫，還有點得過且過，上上下下都喜歡混日子，而且也很不誠實，也比較怕死……聽著有點像義大利人。」埃里克·貝笑著回答道。

「他們對自己評價不高嘛！」雷德爾嗤的一笑，點了點頭，「這種評價我也聽到過不少，幾乎所有從中國回來的德國軍官都不是非常看得上中國人，不過他們卻在短短十幾年裡面征服了半個世界，這不能不說是一個奇迹。」

五卡車金髮碧眼的德國佬都被告知，這些黃皮膚的海軍軍人是日本人而不是他們熟知的中國人，而且這些日本人的腦子大多是有毛病的，不過他們來德國卻不是來治療，而是來送死的！

雷德爾點點頭，「真是有點可惜了，對日本來說，中國這頭獅子醒了有點不是時候，如果早醒幾十年，或許日本人可以同中國人成為朋友，如果再晚醒十幾年，日本也許就能從中國身上撈到足夠的利益崛起成為真正的列強……」說著他又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將來我也會懷念這些駕駛著飛彈同美國軍艦同歸於盡的勇敢的日本人的，呃，我還要寫一本關於這場史詩般戰役的回憶錄，忠實記錄下這一切，讓德意志的子孫後代永遠銘記這個已經湮沒了的優秀民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