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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一幕，他突然扔掉了手中的望遠鏡，對著身邊的參謀長秋山義隆大聲吼道：「讓266聯隊、267聯隊一起上！」

「是啊，中將閣下！就讓18師團的犧牲成為扭轉戰局的開始吧！請閣下早做決斷！」

第122師團的師團長中井良太郎在對面山頭的指揮部裏面舉著望遠鏡，像是做噩夢一樣看著自己的部下一批批地沖軍中國軍隊優勢火力和裝甲武器所組成的血肉磨坊裏面，被磨成了灰燼。看著自己英勇的官兵用上百條甚至是數百條性命去交換華軍的一輛突擊戰車！看著那些上了年紀，營養也有些不良的大叔們在白刃戰中被那些生龍活虎的中國小夥子們隨隨便便捅死，甚至被陰險的中國步兵們用手槍打死！一個發了瘋的大尉軍官（可能是那隊在白刃戰中玉碎的鬼子兵的頭頭）舉著一把雪亮的武士刀怪叫著正在撲向一個總有1.8米的大塊頭中國兵。突然兩三個中國兵就到了他的身後舉起槍托照著他腦袋就是一頓猛敲，敲暈了以後直接用繩捆了扛著就走！看來是當了俘虜了。

日軍第122師團並沒有被中國軍隊的火力優勢所嚇退。相反，已經急紅了眼的松浦淳六郎中將在124聯隊重創敗退下來以後，就毫不猶豫又換上了第256聯隊繼續進攻。數千名精銳的日本步兵迎著山坡上中國軍隊射出的雨點一般的子彈、炮彈，在幾十門山炮、步兵炮的掩護下，踏著戰友們的屍體發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攻勢。中國軍隊草草構築的工事早就在日軍炮火的轟擊下完全被摧毀了，307團1營的官兵或是趴在一個個大小不一的彈坑裡面，用手中的機槍步槍瘋狂射擊；或是乾脆將開到陣地上來的T-39突擊炮當成了掩體，依在鋼鐵的車身旁邊，睜大眼睛盯著面前舉著燃燒瓶和手榴彈，喊著「板載！板載！」的口號衝上來的日軍挺身隊拚命開火。民25式通用機槍好像是電鋸高速轉動時的發射聲音，在整條戰線上面響成了一片。華軍陣地的各處制高點形成的交叉火力，在山坡上形成了一道道火網。其間還有一陣陣巨大的閃光和震耳欲聾的轟鳴聲，那是T-39突擊炮在用75mm的高爆彈轟擊山坡下日軍的火力點。山上山下頓時打成了一片。

郝柏雄想了想，回答：「劉軍長那裡一刻鐘前剛剛有戰情通報過來，古ｗｗｗ•hetuｂooｋ•ｃoｍ.ｃｏm豐村一線遭到了日軍約一個師團的猛攻，307團已經擊退了日軍六次進攻！減低數千人，自身也傷亡逾千。而北線的龜坪里一線倒還比較平靜，日軍只派出了一個聯隊進攻，打了三次就草草收場了。東西兩線則沒有遭到攻擊。」說到這裏，他的臉色突然沉凝起來：「為公，您看威力搜索營遭遇的這伙日軍，會不會是從西面的大坪里、龍坪里一帶抽調出來側擊劉為公所部的，結果被咱們遇上了？」

「是！」

不過白刃戰的結果卻讓這些日本鬼子大吃了一驚。原來國防軍第52軍的兵員補充地是陝西和甘肅，全都是清一色的西北壯漢，而且這些士兵長身體的那些年也不是歷史上的民國亂世，而是中國基本實現統一后的「太平盛世」，一個個都長得比那些東洋矬子大了好幾圈。還都經過了最少11個月的嚴格訓練，大部分士兵還有「反蘇戰爭」的實戰經驗，根本就不是由後備兵員組成的122師團的那些日本大叔們能比的。

攻勢如潮，彈雨如注。

第18師團長久納誠一中將則站在公路邊的一處高地上，舉著望遠鏡向東方眺望，身邊還圍著一群師團部的參謀軍官，所有人的眉頭都是緊緊擰著，臉色無比凝重。遠處隱隱有槍炮聲傳來，不時還能瞧見有火光閃起映亮夜空。不時還有傳騎從前面跑來，大聲通報前方的情況，參謀們就是一陣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突然遭遇裝甲突擊的日軍步兵瘋狂地吶喊著，拚命用他們手中的武器對著這些隆隆駛來的鋼鐵怪獸開火射擊。機槍步槍打成一片。叮叮噹噹地在突擊炮和裝甲車厚實的正面裝甲上面迸濺著火星。但是卻絲毫不能對這些裝甲車輛造成任何威脅。安裝在突擊炮和裝甲車上的高射機槍這個時候也開始噴吐火舌了，伴隨前進的裝甲擲彈兵也用手中的自動步槍打出一串串的火流。還有幾輛105mm的自行火炮停了下來，衝著日軍的火力點開炮壓制。這樣近距離的炮擊，將整條戰線上面的日軍打得血肉橫飛！一發發105mm的炮彈準確地落在日軍較為密集的地方，接著就是一團煙柱騰起將一切都覆蓋住，如果仔細觀察的話，還能隱約看見人的殘肢和武器的碎片被高高掀上了半空中。兩門37mm反坦克炮被手忙腳亂的www.hetubook.com.com日本炮兵架了起來，不敢奢望去打二號突擊炮厚厚的正面裝甲，只好將炮口對準了民28式重型裝甲車，打了幾炮終於打著了一輛，不過隨即也招來了一陣75mm的炮彈，兩門37mm戰防炮頓時就和那些日本炮兵一起，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結果白刃一交，挨扎的居然大都是咿呀怪叫的東洋兵。更讓這些個日本大叔眼睛裏面冒火的是，有幾個中國步兵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居然在拼刺刀的時候從腰裡面拔出了曲尺手槍，對著眼前日本兵就是一陣亂槍，讓那些個握著步槍倒下去的傢伙死了也不閉眼兒。原來中國國防軍裏面是允許官兵自購一些裝備的……有些個出身富裕家庭的士兵就會花錢添置一些手槍皮靴什麼的！順便提一下，由於中國已經成為了帝國主義國家，所以中國公民眼下也和世界上其他帝國主義國家的公民一樣，可以在經過有關部門核准以後購買槍支用於自衛了！

就在日軍18師團的高層一片愕然的時候。本來在華軍威力搜索營的攻擊下，已經難以支撐的日軍偵搜大隊才剛剛向後方發出警報就被突擊炮的履帶碾得粉碎。華軍的突擊炮和裝甲車直直就沖向了還沒完完全展開了日軍第56聯隊。

……

而日軍卻是一時士氣低落下來，居然連自殺式進攻也奈何不了這些鋼鐵巨獸！不過隨後發生的事情又出乎了中國官兵的預料，攻擊受挫的日軍挺身隊員好像發了瘋一樣，頂著彈雨和爆炸拚命地撲上來。手榴彈、燃燒瓶，還有背著炸彈的肉彈一批又一批地落在了T-39突擊炮的周圍，一陣陣巨大的爆炸聲過後，終於有一輛T-39突擊炮燃起來大火，幾個渾身上下冒著火苗的突擊炮組成員從突擊炮車裡爬了出去，隨即就被日軍的火力打倒！

「中將閣下！請下令進攻吧！」

「如果前方是一個支那軍裝甲師，那我們18師團就更不能退縮了！我們只有用大無畏之犧牲決心拖延住支那裝甲師的前進腳步，為朝鮮軍的調整爭取時間！否則後果更加不堪設想！」

密集的火力橫掃整個56聯隊的戰線。日軍完全沒有招架之力。五十幾輛咆哮著的鋼鐵巨獸加大馬力衝進了日軍的戰線之內！用履帶碾壓著日軍官兵的血肉，用高射機槍收割著日本人的性命。一輛輛半履帶裝甲車也跟了和*圖*書上來，上面的機槍、無後座力炮，還有乘坐著的步兵也一起開火！日軍挺身隊在匆忙中被組織起來了，舉著燃燒瓶、手榴彈或是炸藥包絕望地沖了上來，大多數沒衝出幾步就被各種自動火力打死。偶爾有幾個走運的，也只是用燃燒瓶或是手榴彈砸在了二號突擊炮的正面裝甲上，不過也沒有造成什麼損害，頂多就是在突擊炮的鋼板上留下一些焦黑的痕迹而已！日軍第56聯隊，就這樣被突如其來的裝甲突擊打得一片混亂，還沒有組織起來，就已經陷入了崩潰之中！

……

「請下令進攻吧！現在只有我們18師團的進攻才能挽救整個朝鮮戰局！」

議論到了最後，終於還是日本陸軍一直以來所倡導的進攻精神發揮了作用，眾人的聲音整齊無比，都請求久納誠一中將下令進攻。不過這群熱血沸騰的日軍參謀的意見也不是沒有道理，看看眼下已經是一團糟的戰局，整個鴨綠江防線都在遭受華軍的猛攻，特別是防線中部已經有了崩潰的跡象！如果現在真有一個華軍裝甲師或是裝甲擲彈兵師從金城裡的突破口推進到龜坪里、古豐村一線，那不管是龜坪里北面的55師團和106師團，還是古豐村南線的122師團，以及正在路上的123師團，恐怕全部都得完蛋！中國軍隊就可以沿著楚山——雲山公路長驅直入，一下子挺進到日軍第15軍的側后……到時候，18師團就算是完好無損，也於事無補了，還不如現在拼光了拉倒！

石覺嗯了一聲，大聲命令道：「留下裝甲擲彈兵第23團、第203突擊炮營、第31自行火炮營、第11自行高炮營1連特別支隊，由裝甲擲彈兵第23團團長張子楷指揮。」說著他就從半履帶車頂上跳了下來，走進車廂前又頓了一下，看了眼郝柏雄道：「柏雄，你去張子楷支隊擔任參謀長，協助他指揮作戰。如果是日軍小股部隊就驅散了事，不要戀戰，如果是日軍主力就及時通知我。」

「嗤嗤嗤……」

「有這種可能。」石覺皺著眉毛點點頭，不過還是沒有最後做出決定。郝柏雄仰著頭又提出建議：「不如先展開一個團，其餘的部隊繼續向龜坪里前進……根據劉軍長的電報，他們那裡的壓力並不太大，不過是日軍一個師團加一個聯隊的夾攻，如果加上咱們大半個師決定能打垮進攻的日軍。hetubook.com.com」

「再給16軍司令部發電，問問他們第18師團在什麼地方，第106師團在幹什麼！為什麼還沒有在支那軍側后發起進攻！靠我們第122師團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打敗這群可怕的華軍精銳！我師團需要戰術指導！」

「兵貴神速，我師團是整個戰局扭轉的關鍵！軍司令部的指示非常明確，要我們以最快速度抵達龜坪里西側展開攻勢！」

「也有可能是龜坪里、古豐村那股華軍派出的警戒部隊，應該將其迅速驅散，然後加速前進，一定要在今晚之內到達龜坪里以西完成展開。」

「哪裡打槍？」正坐著一輛半履帶裝甲指揮車行軍的第三裝甲擲彈兵師師長石覺一下子就聽出了那是民25式通用機槍在射擊！

「還是應該進一步查明情況，再做決定。」

石覺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就命令司機停車，然後就爬到了這台半履帶裝甲指揮車的車頂上，舉起望遠鏡望著遠方有火光冒起的地方。他接到的命令是，第三裝甲擲彈兵師要在12月13日上午6點之前到達龜坪里，增援那裡的劉玉章支隊。現在已經是13日凌晨2點了，可第三裝甲擲彈兵師卻只走了三分之二的路程……如果那支正在同自己的威力搜索營交火的只是日軍小股部隊的話，誤了行程可是要挨處分的。可對方萬一要是日軍主力呢？

「好吧！」久納誠一放下望遠鏡，深吸了口氣：「命令山炮兵18聯隊展開炮兵陣地，步兵第56聯隊進入進攻發起線，步兵55聯隊部署預備陣地，步兵第114聯隊搶佔公路兩側制高點，步兵116聯隊擔任總預備隊……」

雙方的血戰打到了下半夜，307團1營據守的山坡下面，日軍的屍體已經是層層疊疊，大多數都是被中國軍隊各種各樣的火炮打死的。不過還是有一波又一波的日本步兵踩著這些屍體沖了上來！在戰鬥最激烈的102高地上面，日軍終於和一個連的中國守軍展開了他們最拿手的白刃格鬥！

「這股華軍擁有吉普車，有輕型裝甲車，還有105mm的無後座力炮，這樣的配備一定是華軍的裝甲威力搜索營。也就是說……附近有華軍隊裝甲師或是裝甲擲彈兵師！恐怕是華軍的增援部隊！」

中國軍隊的那個傘兵炮營也在盡最大的努力以火力壓制日軍的人海攻勢。密集的炮彈一次次準確地落在攻擊隊伍當中，將日軍官兵和*圖*書一片片地打倒。可是剩下的日本兵還是毫不猶豫地向前衝鋒，很快就有日軍衝到了華軍戰線的前面！華軍的手榴彈向雨點一樣投了過來，落在了日軍衝鋒的道路上面，爆炸聲此起彼伏，頓時就帶起一片片血肉。幾輛T-39突擊炮的馬達突然轟鳴起來，直直就向正在衝鋒的日軍壓了過去！日軍挺身隊也毫不示弱，怪叫著就迎了上來，拉響了身上的炸藥包！轟轟轟的幾陣巨響，戰場上面瀰漫起了帶著濃濃血腥味道的紅色硝煙，不過那些T-39突擊炮卻只是稍微遲滯了下，又開始緩緩移動起來了！看到這一幕，戰場上的中國士兵同時發出了歡呼的吶喊聲。

「報告。」就在這時，一匹傳騎從前方飛馳而來，傳令兵在馬背上就大聲嚷道：「支那人的裝甲部隊！先頭部隊遭遇的是裝甲部隊！有二號突擊炮，還有裝甲車，還有自行火炮……」

「什麼！」

此時在忠滿江以西的蜿蜒曲折的公路上，大隊大隊的日軍第18師團的步兵已經停下了行軍的腳步，正抱著步槍坐在公路兩邊，拿出凍得硬邦邦的米飯糰就著冰涼的雪水在那裡狼吞虎咽地嚼著。還有一些炮兵正在擺弄著剛剛從騾馬身上卸下來的山炮、步兵炮零件，將它們一一組裝成一門門75mm和70mm口徑的大炮。

「柏雄，劉為章那裡有消息過來嗎？」石覺遲疑了下問道。

一陣好像是電鋸高速轉動的聲音劃破了黑暗從遠處傳到了正沿著忠滿江冰面隆隆開進的機械化行軍隊伍中間。

「為公，是西面在打槍，應該是裝甲威力搜索營在開火。」坐在石覺身邊的第三裝甲擲彈兵師副參謀長郝柏雄中校蹙了下眉毛回答道。這時遠處的槍聲好像密集起來了，不僅有嗤嗤嗤的民25機槍的射擊聲，還有突突突的民25自動步槍開火的聲音，還有咔咔咔的日軍92式重機槍的聲音！最後還響起了一陣陣炮彈爆炸的轟隆聲，戰場經驗豐富的郝柏雄一耳朵就能聽出來，那是105mm無後座力炮彈爆炸的響聲。

看到攻擊得手。「板載！板載！」的吶喊聲又響徹了整個戰場，連炮彈爆炸機槍掃射的巨大聲響好像都被掩蓋住了似的。

「可是敵情不明，又要如何部署？萬一前方是支那軍的裝甲部隊，我們18師團豈不是要……」

「為公，看來咱們的人同敵人遭遇了，要不要展開部隊準備作戰？」郝柏雄建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