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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晚飯的時候，蕾切爾提到，她已經按照尼古拉斯教授的安排，率領所有「花蝴蝶」埋伏在夜總會附近，而且潛伏在夜總會裡的人也會暗中策應，如果發生意外情況，她們將負責接應。

「不過，就算朱蒂絲什麼也沒說，坎貝爾也會懷疑你。從昨天晚上到今天下午，唯一有可能進入他的卧室，並且偷走解藥的人只有你。別忘了，你昨天晚上一招擊殺黑魔，給坎貝爾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

楚天疆哈哈一笑，說道：「我下午跟尼科爾幹什麼去了，你管得著嗎？」

不多時，尼科爾拉著蕾切爾來到餐廳。

從外觀上看的話，這更像是一棟江戶時期的日本建築，跟中國唐朝時的宮廷建築有幾分相似之處。

相對而言，雷蒙德對威廉姆斯的秘密計劃的威脅更大。

「什麼衣服？」尼科爾睜大了眼睛。

「哦？」

吃完晚飯，蕾切爾首先告辭離開。

等等，該怎麼控制呢？

習慣性的朝左側躺下后，楚天疆習慣性的閉上了眼睛，然後左手隨便一搭，落在了尼科爾身上。

楚天疆苦笑著搖了搖頭，張小剛那張嘴之厲害，誰都敵不過，尼科爾去惹他，肯定是自討沒趣。

「請！」

「羅教授，知道我在死而復生之後，做的第一件事情是什麼嗎？」

「行，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鍋，我都去。」

楚天疆不得不承認，以尼科爾簡直是穿什麼像什麼，或許這是「花蝴蝶」必須具備的基本素質吧。

「如果尼古拉斯在欺騙你，肯定不會滿嘴胡話。最高明的欺騙方式，就是十句話里只有一句是假話。」張小剛滅掉還剩下一半的香煙，說道，「因為其他九句都是真話，所以受騙者很容易相信那一句假話。」

如果不是威廉姆斯特別喜歡東方文化，這就是特意安排，讓楚天疆等三人無法私下交流信息。

楚天疆一驚，尼科爾也是一驚。肯定是「花蝴蝶」，而在這個時候找上門來，定然有十分要緊的事情。

「什麼問題？」羅晉勇已經進入狀態。

「很簡單，讓教授離開美國。」

「怎麼，不認識我了？」

「尼科爾，這裏沒你的事，你別插嘴！」

「不嘛！」

雖然蕾切爾有點僵硬彆扭，但是她留了下來，表明對楚天疆的態度有所改觀，或許是尼科爾開始說的話起了作用。

考慮到蕾切爾的性格，兩人也就不好多說什麼。

宮殿內部的裝飾不但完全仿古，連器具擺設都與現代有很大的區別。比如，中間是一塊巨大的紅地毯，四周各擺放著一張僅夠兩人並排而坐的桌案。沒有椅子與凳子，只有一些草墊，也就只能席地而坐。

「這話怎麼講？」

只一眼，楚天疆就認定，威廉姆斯絕不尋常。

楚天疆笑了笑，說道：「可惜的是，我不清楚。如果沒有浪費一個上午，說不定我現在就清楚了。」

「可笑的是，我們擁有了這麼多的現代化工具，卻在探索宇宙奧秘的時候走上歧途，而且是越走越遠。」

「羅教授過獎了，請吧。」

想明白威廉姆斯這番話的含義，羅晉勇的信心崩潰了。要知道，如果整個宇宙都是地外文明製造出來的假象，人類的任何抵抗行動都無濟於事，而且人類本身很有可能就是這個地外文明的傑作。

張小剛笑著說道：「我只是個不起眼的小角色，肯定不會是我。老燕已經讓坎貝爾見識了他的手段，尼古拉斯都猜到老燕擁有X戰士那樣的超能力，加上昨晚的事情，坎貝爾自然也能想到。」

貴賓提前到來，而且被分散安排，肯定大有文章。

張小剛點了點頭，說道：「顯然，坎貝爾肯定是X戰士。」

楚天疆認為沒有這個必要，張小剛也覺得這是畫蛇添足。

「蕾切爾，你……」

「是否合適，等我說完了，你們再做評斷。如果不合適，我下午就送她離開。」楚天疆點上香煙，把在自由島上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重點說明了尼古拉斯提到的那些事情。

這時候，開始的領班走了過來，邀請尼科爾去女賓區休息。

「是嗎？」

「首先得做好兩件事情。」張小剛已經抽了半包煙，又順手點上了一根，「一是證實尼古拉斯說的事情是否可信，二是做好讓教授回國的安排。只要證實了尼古拉斯說的事情，立即送教授回國。」

「教授怎麼了？」楚天疆早就發現，羅晉勇似乎有點心不在焉。

「坎貝爾先生，沒想到貴所還有如此好的去處。」

「你就不怕威廉姆斯殺了你們？」

「怎麼證實？」

「這……」

ｍ.ｈeｔubｏｏk.cｏｍ•cｏm一隻纖纖玉手在楚天疆胸膛上撫摸著，漸漸往下，而那條壓在楚天疆胯部的圓潤大腿也不變得不老實。

「如果晚上遇到麻煩，你總不能穿著晚禮服逃命吧？」

「當然，這也許不是斯塔克的目的，而是威廉姆斯的目的。如果尼古拉斯告訴你的其他事情都可信，那麼有沒有教授，威廉姆斯都對抵抗地外文明入侵信心十足，而教授是唯一能夠讓他的陰謀破產的科學家。如此一來，威廉姆斯就會想辦法除掉教授，而尼古拉斯很有可能確實在為威廉姆斯工作。」

羅晉勇翻了下白眼，沒有跟張小剛比嘴皮子。

楚天疆與尼科爾回到莊園時，已經是中午了。見到兩人平安回來，張小剛與羅晉勇才鬆了口氣。

以蕾切爾對待男人的態度，她能跟楚天疆等人坐在一起吃晚飯，商量行動事宜，已經是非常難能可貴的了。

「可惜的是，我昨晚答應了坎貝爾，而且已經決定去了。」

「如果不以科學觀察為基礎，而是憑自己想像，那不是唯心論嗎？」

張小剛點了點頭，說道：「快去準備吧，等下我在車上等你們。別耽擱得太久，想做別的事情，另外找時間。」

「你們也去準備吧，我們半個小時后出發。」張小剛平時吃飯的速度很快，在尼科爾慢吞吞的吃完甜點的時候，他已經抽了五根香煙。「對了，我讓方圓圓給尼科爾準備了便於行動的衣服，去試試看是否合身。」

「蕾切爾，你最好放尊重一點！」楚天疆一巴掌拍到桌子上，「我不管你跟尼科爾以前是什麼關係，現在尼科爾跟我在一起，你最好放聰明點。如果不是給尼科爾面子，我早就把你轟出去了。」

安置好食物酒水，八名和服美女又退了出去。

「這……」

「有好幾天了吧。」楚天疆笑了笑，抱住尼科爾。「等下吃了晚飯，還要去夜總會，趕緊去收拾吧。」

「我又不是他的老婆，他憑什麼管教我？」

「還早呢，夜總會要十點鐘才開門，急什麼？」

這時候，門被敲響，楚天疆如釋重負，尼科爾立即老實下來。

即便威廉姆斯打算藉此機會剷除全世界最優秀的科學家，確保他的秘密計劃不會受到影響，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動手，因為現在到達紐約的只有中國與俄羅斯的科學家，其他國家的科學家都要在科研基地正式落成的前一天，也就是四天之後才會到達，其中包括以色列首席科學顧問雷蒙德教授。

「為了你的重生，干！」羅晉勇舉起銅質酒杯，只用嘴唇沾了一下，在放下酒杯時，還用袖口擦了下嘴唇。

「你是……」羅晉勇故意顯得很驚訝，「你是……」

見此情形，尼科爾趕緊上前拉住蕾切爾，低語了一番。楚天疆起身去了餐廳，沒有刻意偷聽。女人間的話，不聽也罷。

「朱蒂絲死了。」

尼科爾一愣，瞪大眼睛看著蕾切爾，顯得難以相信。

「他們負責我的安全工作，我走到哪，他們就得跟到哪。」

「你……」蕾切爾氣急敗壞，拔腿就往外走。

這娘們竟然什麼都沒穿，難道她有裸睡的習慣？

因為想到傍晚要去商量晚上的事情，所以楚天疆在造夢前只設置了四個小時。

「就算如此，對他有什麼好處？別忘了，是斯塔克提出讓教授過來。如果尼古拉斯在為美國利益服務，並且通過這種辦法讓教授離開美國，那麼當初，斯塔克為什麼要讓教授來到紐約呢？」

「找到擴散裝置，獲取DNA病毒的樣本。」張小剛敲了敲桌子，「兩份DNA樣本的檢驗結果已經出來了，那天晚上跟蹤我們的確實是黑魔，而且他的DNA與老劉獲在島上獲得的那一份一樣。」

尼科爾爬在楚天疆的胸口上，如痴如醉的看著他，細潤光滑的玉背裸|露在外，單薄的涼被堪堪蓋著豐|滿的臀部。

穿上之後，尼科爾試了幾次，找到了迅速穿上緊身衣的辦法，然後選擇了一雙黑色的高根皮鞋與一件深藍色晚禮服。

威廉姆斯哈哈一笑，說道：「知道自己沒有死之後，我找來了一本《易經》，從頭到尾看了不下十遍。」

「老張說得沒錯，確實有這種可能。」

「那些光碟里的資料？」

「不急，吃了晚飯再走。」

「看完《易經》，我就在想，古人在數千年前，沒有任何現代化科技設備，竟然能發現宇宙的本質，確實令人嘆為觀止。」

「快四年了。」

「什麼？」

楚天疆笑了笑，說道：「這麼說，坎貝爾知道是https://m.hetubook.com.com我乾的？」

羅晉勇沉默了，因為他從來沒有考慮過這方面的問題，而且無法反駁。

不能胡思亂想，要拋掉一切雜念。楚天疆把手縮了回來。只是什麼都不想，等於什麼都在想。

不管怎麼說，蕾切爾是尼古拉斯教授的人，楚天疆也不想把關係搞得太僵。

不管怎麼說，坎貝爾不會笨到在除掉楚天疆之前對付尼科爾。

想好后，楚天疆脫掉外套，鑽進了被窩。

「你……你一個下午幹嘛去了？」

越是去想不要胡思亂想，頭腦就越是清醒。

「老燕，有人找你，是尼科爾的姐妹。」說話的是張小剛。

「可悲的是，這個文明的發達程度，遠遠超過了人類。那麼，羅教授是否想過，我們始終在這個文明的控制之下，我們所見到的，根據觀察所得出的結論，是否正是這個文明的安排呢？」

聽到這話，楚天疆的眉頭跳了幾下。張小剛的深色也略有變化，只是立即恢復正常，沒有表露出來。

楚天疆原本對蕾切爾就沒有半點好感，上午又被她無緣無故的折騰一番，即便答應尼科爾不跟她計較，也不會給她好臉色。蕾切爾則是把所有男人都當成壞人，從一開始就沒有給楚天疆好臉色。

「關鍵是，如何才能在不引起坎貝爾注意的情況下溜出去呢？」

雖然雷蒙德教授沒有羅晉勇那麼出名，但是他是十位首席科學顧問中，唯一的生物物理學家。要知道，羅晉勇的專業是物理學，而他在生物學領域只對神經學有所了解，對遺傳學幾乎是一無所知。

雖然張小剛與楚天疆都認為蕾切爾的部署有點多餘，但是蕾切爾堅持安排接應力量。

「美人魚夜總會！？」

當然，受空間限制，這座「宮殿」的尺寸縮小了許多。

因為商量了晚上的事情，所以到八點半的時候，晚餐才結束。

夢，本身就是大腦在潛意識控制下產生的幻覺，而潛意識中喜好厭惡都會通過夢的方式展現出來。

「就這麼一件事？」

果真如此，人類的科學技術再先進，也不過是如來佛主手掌里的孫猴子。

「如果是唯心論，那是唯誰的心，以誰為論？」

威廉姆斯哈哈一笑，說道：「這是個好問題。數千年來，在哲學領域，唯物論與唯心論勢不兩立，而且近幾百年來，唯物論逐漸成為主流，唯心論則被認為是異教學說。那麼，我想問羅教授一個問題。」

兩人都認為，威廉姆斯不會在這個時候對付羅晉勇，更沒有理由對付充當羅晉勇保鏢的楚天疆。原因就是，如果尼古拉斯提供的情報是正確的，威廉姆斯無非認為自己做的事情才能拯救人類。羅晉勇與其他國家的科學家來紐約，目的也是找到抵抗地外文明入侵，與威廉姆斯的目的一致。至少在地外文明的入侵大軍到達之前，威廉姆斯不會對付羅晉勇等其他國家的科學家。

「你……」蕾切爾氣得直哆嗦，卻也停下了腳步。

等四人落坐，坎貝爾打了個響指。

楚天疆刻意壓制住了厭惡的部分，所以夢境中出現的都是美好的部分。

「誰說你是她的老婆了？」

「你應該比我清楚。」

要什麼？楚天疆在尼科爾豐|滿的臀部捏了一下。「乖，聽話。現在不是時候，到那一天我會好好滿足你。」

楚天疆不知道，夢境中反映出來的，正是他對現實生活的美好期望。

「我們該怎麼辦？」楚天疆被張小剛說服了。

「對，怠慢貴賓了。羅教授，請坐。」

楚天疆等人來到夜總會的時候，還不到十點。

「教授讓你們小心，今晚最好不要去夜總會。」

「你是威廉姆斯！？」羅晉勇張大嘴，目瞪口呆的看著威廉姆斯，「你……你不是在三年前就去世了嗎？」

「是嗎？這麼說，我回去后也得好好看下這本古書了。」

「當然，不需要你去跟X戰士廝殺，但是只要你今晚出場，坎貝爾的注意力肯定會集中在你身上。」

楚天疆笑了笑，表示明白張小剛的意思。

又來了！

難道我也如此？楚天疆覺得這是唯一的合理解釋。既然如此，也就能夠控制處清醒的半邊大腦進入休眠狀態。

這有區別嗎？楚天疆笑了笑，坐到餐桌旁的椅子上，沒有把想到的話說出來，因為他不想刺|激蕾切爾。

「沒那麼兇險，就當是去享受。」

「教授，客人還站著呢。」坎貝爾提醒了威廉姆斯。

「是啊，現在羅教授是大人物了，自然需要多加保護。」

尼科爾一愣，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教授讓我告訴你htｔｐs://wｗw•hｅｔｕboｏｋ•cｏm•ｃom們，威廉姆斯已經來到紐約，而且就在美人魚夜總會。」

「你來找我們，有事嗎？」

當然，在進入夢境之後，楚天疆也進入了深睡眠狀態。

乘坐電梯來到八十層，坎貝爾已經在電梯外等候了。

因為構成夢境的要素全部來自楚天疆的記憶，所以這個夢境非常逼真，幾乎就是真實世界的翻版。只是，楚天疆有過在Y天體里的經歷，知道夢境過分真實的話，很有可能會迷失在裏面，所以楚天疆在夢境里設置了幾個假象，比如吳海淵還活著，以此提醒自己這是虛構出來的夢境。

俗話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是啊，這四年時間，彷彿一眨眼就過去了。」

因為昨晚沒有睡覺，加上開始又受了驚嚇，所以吃過午飯後，尼科爾就去楚天疆的房間休息了。

「老燕，這合適嗎？」羅晉勇顯然不贊同讓尼科爾住在莊園裏面。

即便如此，宮殿的佔地面積達到五百平方米，相當於大廈佔地面積的二十分之一，佔了樓面面積的十五分之一。

楚天疆翻了下白眼，張小剛那張嘴確實不饒人。

沉默一陣，蕾切爾才說道：「沒別的事，我就走了。」

「羅教授、燕先生、張先生，歡迎光臨，老闆請你們去鑽石VIP貴賓區。」前來迎接楚天疆他們的是一名之前沒有見過的領班，而且是鑽石VIP貴賓區的領班。顯然，她取代了朱蒂絲。

與昨晚的「公主」相比，穿上藍色禮服的尼科爾顯得高貴優雅。

羅晉勇果然早就認識威廉姆斯，而且看樣子，兩人當年還有一段交情。

「你醒了？」

「尼科爾？」

果不其然，威廉姆斯就在宮殿裏面。

沒花多少功夫，楚天疆在腦海里拼湊出一個夢境，隨後進入了夢鄉。

「不嘛，我就要。」

楚天疆笑了笑，說道：「晚上還有正事做，現在別浪費精力。」

「如果教授留在國內，沒有來紐約，斯塔克顯然無法獲得對付教授的機會。現在的問題是，斯塔克做出了安全承諾，不會公然對付教授。說得更甚一點，只要我們在紐約，斯塔克就不會亂來。問題是，以在的情況，如果我們相信了尼古拉斯的話，唯一的辦法就是讓教授秘密回國。顯然，這已經違背了楊總與斯塔克達成的協議，而且教授在秘密回國途中發生意外也不可能歸咎於斯塔克。」

只要威廉姆斯沒有昏了頭，他就不會在雷蒙德到達之前對付羅晉勇，更不可能在公共場合公然對付羅晉勇。

楚天疆哈哈一笑，說道：「你認為我會害怕，還是應該害怕？如果我害怕的話，你還會站在這裏嗎？」

威廉姆斯拉著羅晉勇，坐到面向大門的正席上，坎貝爾很自覺的坐到了正席對面的末席上，楚天疆與張小剛則分坐左右客席。

按照前幾天的規矩，坎貝爾肯定安排了陪侍小姐。從現在的氛圍來看，說不定還是穿著和服、或者是唐服的美女。

八十層，實際上三層，即上面兩層的地板都被取掉了，空間高度接近十米。整層樓裝修成亭台閣院的花園模樣，還設置了池塘、噴泉、溪流與瀑布，種滿了花草樹木，綠陰小徑連接著幾座由木板搭成的小庭院，而大廈的承力柱則被巧妙的裝飾成了參天大樹，安裝在頂部的數百盞大功率氙燈把整層樓照得跟白晝一樣。通過遮擋燈光，還在地面投出了浮雲飄動的陰影，四周的玻璃幕牆上則是投影產生的山水影像。不抬頭看，就像在風景入畫的山谷樹林之中，根本不會想到是在一棟完全彌補的大廈裏面。如此大手筆，絕非有錢人、更非尋常人能夠辦到。

出乎預料的是，貴賓都提前到來，有的甚至九點過就來了，而且都被分散安置，沒有聚集在一起。

只是，這個夢境有點凌亂。比如陪伴楚天疆才草地上漫步的那個女子，一會是一身白色素雅的肖芳芳，一會卻成了黑色緊衣的尼科爾。又比如，跟吳國雄一起玩耍的時候，附近總會出現幾個兒童的身影，可是他們卻始終背對著楚天疆。還比如，夢境中的環境隨時都在變化，一會在城市裡、一會在樹林里、一會在草原上、一會在山澗中，每次變化都很突然，轉眼間就完成了。

看到縮在被窩裡呼呼大睡的尼科爾，楚天疆真有點羡慕她，至少她能像正常人一樣進入夢鄉中的世外桃源。

張小剛笑了笑，說道：「如果斯塔克的目的是除掉教授呢？」

「不是我要找你們，是教授讓我來找你們。」

身體發生的變化，讓楚天疆獲得了更強的能力，也剝奪了他做ｈttｐs://ｍ.hetubooｋ•coｍ•ｃom夢的權利。

「也許，從來沒有人想過這個問題，至少沒有一名科學家想過這個問題，因為所有科學家都相信通過科學探索獲得的結論，相信通過各種先進設備觀察到的現象，卻沒有去考慮過這些結論與現象的真實性。」

「不僅僅是解藥，還有更重要的東西。」

夢境突然消失，楚天疆醒了過來。

外面，天色赤紅，夕陽即將落下。

「羅教授大架光臨，鄙人萬感榮幸。」

即便是超級特工，也不可能一直不睡覺休息。如果他每天都是二十四小時連軸轉，其他人很快就會知道他不是燕文斌。

「如果你是威廉姆斯，確實研製出了那種DNA病毒，你會把擴散裝置藏在哪？」

楚天疆鎖緊眉頭，一時之間找不出反駁張小剛的理由。

「哈哈……」威廉姆斯大笑起來，「羅教授真會說笑。放心，我不是鬼魂。」

現實是殘酷的，夢境卻是美好的。

「看來，你的酒量還是不行。」威廉姆斯笑了笑，拿起酒杯亮了一下，表明他喝下了整杯酒，隨即把目光轉向了張小剛，又朝楚天疆看了過來。「我沒猜錯的話，這兩位應該是張小剛與燕文斌。」

「這個嘛，得找個人引開他的注意力了。」說完，張小剛朝羅晉勇看了過去。

楚天疆迅速思索起來。不用睡覺休息，表明大腦始終處於清醒狀態，而人的大腦分成左右兩個半球。

「這……」

楚天疆仔細打量了威廉姆斯一番。與羅晉勇相比，威廉姆斯大了十多歲，而且相貌上比羅晉勇平凡多了。要知道，羅晉勇在清華大學可是出了名的美男子，當初任教的時候甚至有很多女生倒追他。身材方面，威廉姆斯比羅晉勇稍微高一點，也稍微壯一點，只是比身邊的坎貝爾差遠了。最引人矚目的地方是那高高隆起的額頭與深邃的眼窩。因為額頭過高，所以顯得發線很靠後，似乎到了腦袋中央。深邃的眼窩，則讓那雙小眼睛顯得格外有神，目光更是萬分凌厲。

「誰說我要逃命？」

在這個殘酷的世界里，連做一場美夢都辦不到，還剩下些什麼呢？楚天疆不自禁的搖頭苦笑。不對，既然能夠用意念控制身體的其他部位，為什麼不能用意念控制大腦，讓大腦進入休眠狀態呢？

「坎貝爾已經發現解藥被盜了？」

比起尼科爾以前的緊身皮衣，這件緊身塑料衣服明顯方便多了。

「實不相瞞，今日邀請羅教授前來的不是我，而是羅教授的一位熟人。」

「站住！我讓你走了嗎？」

「這……」羅晉勇立即眉頭緊鎖。

「一個多小時前，坎貝爾親手殺了她。」

「坎貝爾先生，你先請！」羅晉勇不是笨蛋。兩年來，跟隨張小剛東奔西跑，早就學會了處處小心的基本原則。

「羅教授，你有沒有想過，我們看到的宇宙並非是我們所在的宇宙呢？」

「不知道。發現保險柜被洗劫一空之後，坎貝爾沒有給朱蒂絲解釋機會，一刀就把她劈成兩半。」

「別多想了，與你無關。教授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而且他壓根沒有想過要跟尼科爾發|生|關|系。」張小剛知道楚天疆的顧慮。「本來早就應該告訴你的，不過現在沒時間了，晚上回來再說。」

「羅教授，好久不見了。」

「當然，不然活著，還活得好好的。」威廉姆斯收住笑聲，微笑著說道，「羅教授，你我也有三年沒有見過面了吧。」

此外，也可能與解藥被盜有關。

深入一想，楚天疆覺得，解藥應該不是大問題。威廉姆斯肯定知道解藥被盜，也就會有所準備。短效解藥只能治標、不能治本，應該有大量儲備，不可能按照使用量來決定生產與儲備量。

蕾切爾面紅耳赤，卻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俗話說，話不投機三句多。

「這……」

或許，威廉姆斯確實特別喜歡東方文化。

「他為什麼要撒謊？」

不多時，一隊穿著和服的東方美女翩翩而入，只是她們不是來做陪侍，而是送來了佳肴美酒。

氛圍很不對勁，肯定與威廉姆斯突然到來有關。

來到廚房，看到標誌性的黑色緊身皮衣，楚天疆頓感頭大。

聽完之後，張小剛與羅晉勇的神色都變得極為凝重了。

張小剛笑著搖了搖頭，說道：「老燕啊，搞情報工作，你確實不合格。別忘了，尼古拉斯是美國的科學家。就算他說的與X戰士有關的話都是真的，也無法保證他說的話中沒有謊言。」

蕾切爾一愣，沒有料到楚天疆會留她吃晚飯。

鯨與海豚就不需要睡覺，因為它們能讓兩個半球的大腦輪換休息。

威廉hｔtps://m.ｈｅｔｕbｏｏｋ.cｏm.ｃoｍ姆斯來了，他在這個時候來紐約幹什麼？楚天疆很驚訝，神色卻出奇的平靜。「知道了。就這件事嗎？」

「這……」

「六點半，你睡得好香，是不是很久都沒睡過覺了？」

「威廉姆斯，你……你還活著？」

「放心，這附近都是我們的人，沒有發現坎貝爾的手下。」蕾切爾轉過身來，看到尼科爾與楚天疆穿著款式一樣的情侶睡衣，立即眉頭緊鎖。目光從楚天疆身上掃過時，還特意停留了一陣。

「也就是說，X戰士確實存在。」

「這樣的話，尼古拉斯教授告訴我們的事情就不會有假。」

嘗試了好幾種方法，楚天疆最後才想到。既然睡覺要做夢，為何不在腦海里虛構出一個夢境呢？

尼科爾更是一直紅到耳根，雖然她跟楚天疆什麼都沒做，但是睡在一張床上，誰又說得清楚呢？

人類，還有未來嗎？

「果真如此，唯心論就沒有錯，因為基礎不再是人類的思想，而是這個文明、或者是該文明某個智慧個體的思想。我們所見到的、由次推倒出的結論，無一例外的都是該文明的傑作。如果我們仍然以唯物論為主，通過觀察與實驗來探索宇宙、總結規律，顯然無法跳出該文明為我們設下的巢臼。」

「就這樣吧，都去休息，傍晚的時候再商量晚上的安排。」張小剛打了個呵欠，又對楚天疆說道，「老燕，你也一樣。你都好幾天沒有睡覺了，就算現在精神十足，也不要妨礙其他人休息。」

羅晉勇眉頭緊縮，似乎已經察覺到了威廉姆斯提出這個問題的核心所在。

「猜到是我做的又怎麼樣？他早就知道我是中國軍事情報局的特工，也知道我跟羅晉勇的關係，要對付我的話，早就出手了。就算他把解藥被盜這筆賬算在我的頭上，也不會以這個理由殺我。」

「在此之前，我們可以批駁唯心論，因為我們相信，人類是宇宙中唯一的智慧生命，所以唯心論以人類的思想為基礎。問題是，事實已經證明，人類並非唯一，在宇宙中存在另外一種智慧生命。」

「我！？」羅晉勇有點驚訝。

「你們……你們能不能不要這樣？」尼科爾急了。

「你們慢慢談，我們去餐廳吃晚飯。」張小剛說了一句就離開了。

回到房間，楚天疆才發現，張小剛讓方圓圓為尼科爾準備的是一件用整塊高彈性碳纖維布料製成的黑色緊身衣。布料極薄，極有彈性，而且從領口穿著，可以從領口拉下來，把上身部分與袖管纏在腰間。因為布料非常薄，而且尼科爾的腰肢本來就很細，所以就算纏在腰間也看不出來，絲毫不顯累贅。此外，襪子部分在腳背摺疊黏合，因此可以捲起褲管，平整的卷到大腿根部與臀部。收攏之後，緊神衣就藏在了晚禮服下面。需要的時候，脫掉晚禮服就能套上緊身衣，非常便於在夜間活動。

不是其他「花蝴蝶」，是最讓楚天疆不爽的蕾切爾。在「花蝴蝶」中，蕾切爾的身材最為高佻。穿上高跟馬靴，比沒有裝扮成燕文斌時的楚天疆還略高一點，與裝扮成燕文斌的楚天疆也差不了多少。

「你……」

張小剛點了點頭，說道：「顯然，我們今晚還得去一趟，找個機會讓你溜出去，找到擴散裝置。」

「文斌……」尼科爾被嚇壞了，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楚天疆大發雷霆。

「都去準備吧，別廢話了。」羅晉勇首先起身離去。

「老張，你怎麼看？」羅晉勇長出口氣，顯得有點慌張。

尼科爾不想離開楚天疆，但是楚天疆沒有理由帶上她，只好朝她點點頭，讓她放心跟隨領班前去。

走到宮殿門口，坎貝爾停下腳步。「羅教授，各位，請！」

「羅教授，請吧！」說完，坎貝爾在前面帶路，進了宮殿。

「那也不能穿著晚禮服拚命吧？」張小剛笑了笑，說道，「老燕，你得好好管教一下這個小娘們。」

在坎貝爾的帶領下，眾人沿著綠陰小徑，前往位於大樓中央，那處最大的庭院。

讓楚天疆略感意外的是，事實並非如此。

「解藥算不了什麼，關鍵是其他東西。」

「什麼時候死的？」楚天疆並不覺得奇怪，這早就在他的預料之中。

「什麼時候了？」

「羅教授，為了四年後重逢，我們先干一杯。」

回到卧室，楚天疆卻沒有半點睡意。

「這樣也好，就讓坎貝爾去猜吧。」

羅晉勇認識威廉姆斯？楚天疆略感驚訝，因為羅晉勇沒有提到過，張小剛也沒有跟他提到過。

這是自從離開Y天體之後，楚天疆睡的第一覺，也是他第一次做夢，哪怕這是由他自己編造出來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