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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所有人都盡興了，楚天疆抱著尼科爾漂浮在水面上，仰望著明亮的夜空。

尼科爾吐了吐舌頭，朝她駕駛的那輛越野車走去。

「那樣的話，就再好不過了。」

「你也一樣。」

逃跑無望，一些士兵選擇了投降。

「哦……」

「可是……」

「他會回來嗎？」尼科爾也知道，吉米走了。

把繳獲的武器彈藥裝上車輛之後，商隊繼續北上。

要知道，在之前的戰鬥中，骷髏軍團輕而易舉的幹掉了一支三百人的護衛隊，而且這支護衛隊是單獨行動，沒有跟商隊同行。在以往的戰鬥中，馬克曾經率領骷髏軍團，戰勝過兩倍於己的敵人。如果是有準備的伏擊，五百人的骷髏軍團能夠全殲一支人數在一千五百人以上的商隊。

「你叫什麼名字？」尼科爾又問了一遍。

「我不知道。」

「安德烈，去我們繳獲的戰利品中找一些抗生素。」

此時，馬克不但害怕了，還後悔了。

「他是我的老公，也就是丈夫。」尼科爾笑了笑，說道，「是他讓我去找的你，而且是他救了你。」

這個夜晚，非常漫長。

「你的傷不是很嚴重，而且我已經幫你處理了傷口，還給你注射了抗生素，因此你不會死於傷口感染。」楚天疆站了起來，說道，「你現在就走吧。我們將在天亮前出發，如果你想來找我的話，就得記準時間。」

僅僅如此的話，馬克還不會感到害怕。

「十六歲。」

「可是，他們只是一群孩子。」

隨著關鍵的機槍手與火箭筒手被逐一幹掉，骷髏軍團的本色顯露了出來，這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

在其他部下都被擊斃，只剩下身邊的死忠時，馬克也選擇了逃跑。

「清理戰場，不留一個活口。」楚天疆抓住馬克的后領，把他拽了起來。「尼科爾，你返回商隊，告訴斯圖爾特，骷髏軍團已經被我們全殲。不過，不用急著趕來，給我一些時間拷問馬克。」

「有多少人？」

「摁住他，別讓他亂動。」

尼科爾點了點頭，然後別過了頭去。

「不等於一個都不救。」尼科爾翻過身來，壓到楚天疆身上，說道，「當初在紐約，如果你也是這樣的想法，你認為我們會有今天嗎？在莫斯科，如果你也是這麼想，克拉拉與安娜會有今天嗎？」

「我勸你最好不要扣下扳機。」見此情形，楚天疆立即斷定，斯圖爾特肯定很少使用槍支。

此外，在火力部署上，也要體現出層次，即把機槍部署在離公路六百米的地方，充分發揮出機槍的射程優勢。要知道，像M4這樣的卡賓槍，射程一般在三百米左右，換上加長槍管也只有四百米，很難對付六百米外的人員。如果是重機槍的話，還應該盡量部署在八百米之外，即超過敵人步槍與輕機槍的有效射程。如果附近有制高點，那麼重機槍的壓制火力更能充分發揮出來。

尼科爾笑了笑，說道：「你多大了？」

「如果我要殺你，就不會讓你醒過來。」楚天疆在吉米的屁股上踢了一下，「滾吧，最好不要讓我再看到你。」

安德烈暗自嘆了口氣，沒再多說什麼。

「不過，你應該挑斷他的手筋，讓他無力反抗。」

「他已經吃夠了苦頭。」

只是，還沒等他入睡，驟然響起的槍聲就擊碎了所有人的夢境。

吩咐安德烈保護好克拉拉之後，楚天疆帶著尼科爾她們去了湖泊對岸。

吉米點了點頭，又仔細打量了尼科爾一番。「你很漂亮。」

「你說呢？」楚天疆躺到了地鋪上。

斯圖爾特有點擔心，不過還的聽從了楚天疆的吩咐。

吃過晚飯後，楚天疆謝絕了斯圖爾特的邀請，以視察營地為右，在營地外圍部署了一道警戒線。

不多時，靠著楚天疆漂浮在水面上的蕾切爾等人也睡著了。

楚天疆笑著搖了搖頭，也沒再羅嗦，拖著馬克去了道路旁的一處亂石堆。雖然蕾切爾她們的心理承受能力都很強，也拷問過其他人，但是楚天疆仍然覺得，不應該讓她們見到過於殘忍的場面。

等他回到營地的時候，斯圖爾特已經摟著卡羅爾進入了夢鄉。顯然，幹掉馬克，殲滅骷髏軍團，讓斯圖爾特甭緊的神經終於放鬆了一些，也讓他放下了心頭的重擔，能舒舒服服的睡個安穩覺了。

商隊只請了十二名自由雇傭兵，而且其中八個是女性，只有四名男性。即便把商隊的人全部算上，總共也只有四十和_圖_書人，能夠持槍戰鬥的不會超過二十人，而馬克率領的骷髏軍團有近五百人。

只是，尼科爾她們不收戰俘。

楚天疆點了點頭，把受傷的少年平放到地面上，然後拔出匕首，用能量體把匕首燒得通紅。

這時候，蕾切爾她們已經清理了戰場，處決了一些沒有斷氣的敵人，還把敵人的武器彈藥收集了起來。

楚天疆笑了笑，等尼科爾過來趴到他胸口上，才說道：「你在十四歲的時候，肯定也非常叛逆吧？」

骷髏軍團的人分成三支隊伍，一支隊伍埋伏在廢棄小鎮附近，負責堵住退路，另外兩支對付則埋伏在公路兩側。因為認為能夠炸毀頭車，所以骷髏軍團沒有安排人員在前方堵住車隊的去路。

看到尼科爾，少年的神色稍微平靜了一點。顯然，在他眼裡，尼科爾這種年輕漂亮的女人肯定不是壞人。

「就幾個吧，不過都被嚇跑了。」楚天疆笑了笑，對斯圖爾特說道，「沒事了，回去睡覺吧。」

再說了，馬克無非是休斯敦白人集團的一條走狗，而按照斯圖爾特介紹，休斯敦白人集團總共有二十四支軍團，骷髏軍團只是其中之一，而且不是最厲害的，因此馬克未必知道真正的秘密。

楚天疆有點驚奇，因為這種槍的產量非常小，還主要在歐洲銷售，在美國的市場反映並不理想。主要就是，這是一種小型自衛手槍，卻使用0。45英寸的ACP大威力槍彈，彈匣容量只有六發。對於偏愛使用大威力槍彈的用戶來說，對自衛手槍過短的槍管與過低的彈容量造成的威力與火力持續性問題顯然無法接受，偏愛自衛手槍的擁護，則無法接受威力過大的槍彈。

面對戰鬥力如此強大的敵人，骷髏軍團的成員害怕了，就連藏在道路北面，與二十多名親信手下在一起的馬克都害怕了。

「在一個沒有人性的世界里，孩子絕對不是受到特殊照顧的群體。」

「還有，你單獨趕回來，給蕾切爾她們也各帶一套乾淨衣褲。」

「為什麼？」斯圖爾特抬頭看了楚天疆一眼。

「有這個必要？」

至於其他敵人的屍體，最多只需要幾天，就會被在夜間出沒的郊狼，以及嗅到血腥味從遠方趕來的兀鷲處理掉。

吉米看了楚天疆一眼，目光遊離，似乎很不信任這個長著東方人面孔的傢伙。

接住匕首，斯圖爾特問道：「怎樣才能讓他死得更痛苦一些？」

車隊剛剛駛出廢棄小鎮，襲擊就到來了。

斯圖爾特一愣，把匕首還給了楚天疆。

「一群劫匪。」楚天疆替列昂尼德做了回答。在安德烈三兄弟中，列昂尼德是性格最內向的一個，如果沒什麼事，一天都說不了幾句話。有的時候楚天疆很是懷疑，列昂尼德怎麼把黛安娜追到手的呢？

「尼科爾，我們走。」

看到從左前方飛來的火箭彈，尼科爾沒有習慣性的踩下剎車，而是猛踩一腳油門。因為提前手動降擋，發動機的轉速處於最大扭力區間內，所以越野車猛然提速，火箭彈恰恰從越野車後面掠過。如果尼科爾沒有猛踩油門，而是按習慣踩下剎車，即便避開了火箭彈，越野車也會被路邊炸彈炸飛。

車隊剛剛停下，尼科爾她們就下了車，隨即槍聲就響了起來。

「他說自己有十六歲，也就是成年人了，因此有權決定自己的命運。」楚天疆又看了眼少年，說道，「現在不是太平盛世，在這個亂世上，我們救不了所有人，特別是那些不願意接受別人幫助的人。」

說完這句話，楚天疆就朝營地走去。

尼科爾與蕾切爾找上門來，楚天疆就知道她們想幹什麼。

列昂尼德要動手，尼科爾推開了他，然後摁住了少年的兩條胳膊。

所謂的「咬舌自盡」，實際上不是咬斷舌頭就會死，也不會因為傷口流血過多而死，而是把咬斷的舌頭連帶鮮血吞下去堵住氣管，導致窒息而死。在實際操作中，「咬舌自盡」是很難做到的，而大多數人咬斷自己的舌頭，只是不想在受到拷問的時候，把知道的秘密說出來而已。

雖然他跑得很快，還有一群死忠掩護，但是肯定沒有子彈快，掩護他的死忠也不可能替他擋住所有子彈。

「可是，我們有人性。」

「我姓楚，我想知道你們有多少人。」

雖然骷髏軍團的軍官都是老兵，但是大部分士兵都是平民。

馬克想要咬斷舌頭，就是為了ｗww•heｔｕｂoｏｋ•cｏｍ.ｃｏm達到這個目的。

「如果有充足的時間，我可以教你很多種讓他死得非常痛苦的辦法。可惜的是，我們還得趕路，對吧？」

斯圖爾特笑了笑，突然收起了手槍。「子彈是很寶貴的東西，我可不想浪費在這個雜種身上。」

「我不是善良，而是心軟，特別是對自己的老婆。」

當然，楚天疆沒有這麼大意。為了防止馬克被路過的商隊救走，楚天疆把他扛到了離公路幾公里的地方，然後割斷了他的舌頭。

沒多時，尼科爾駕車返回，她已經換上乾淨衣褲，還給蕾切爾她們帶來了乾淨衣褲。

馬克清楚看到，離得最近的那兩個小娘們多次被槍彈打中，她們卻毫髮未損。就算她們穿了防彈衣，而且是安裝了陶瓷附加層、能夠抵擋住步槍子彈的防彈衣，在被子彈擊中之後也不可能安然無恙。要知道，防彈衣只能擋住子彈，無法消除子彈的動能，因此即便穿著防彈衣，被子彈擊中之後也會負傷。如果被擊中要害，比如胸部與肋部，還會導致骨折與內臟受損。

「知道什麼了？」

馬克知道的事情，斯圖爾特肯定知道，說不定知道得更多。

楚天疆長出口氣，說道：「問題是，我們救不了所有人。」

楚天疆沒有回頭，但是他知道，吉米一直看著他們進入營地里的帳篷，才爬起來一瘸一拐的離開了。

離開小鎮之後，因為一直沒有經過河流，也沒有遇到有水的湖泊，所以大家都已經好幾天沒有洗澡了。雖然以尼科爾她們現在的體制，即由能量體構成的軀體根本不會出汗，沾上塵土也能自行清潔，也就沒有必要洗澡，但是對幾個有點潔癖，更貪玩的小女人來說，幾天不洗澡，肯定非常難受。

少年接過水壺，大口喝了幾下。死谷附近最缺的就是水，因此他不但餓壞了，也肯定渴壞了。

結果就是，馬克把五百人全部集中在了戰場上，部署範圍不足兩百米。

尼科爾嘆了口氣，在吉米的肩膀上拍了兩下，跟著楚天疆走了。

也許，她們的身體都很結實。

「我叫尼科爾，可以叫你吉米嗎？」

使用的安裝了消聲器的狙擊步槍！

當然，楚天疆沒有理由拒絕。

「他只是個孩子，知道嗎？」

「那個人沒死。」

等斯圖爾特走後，楚天疆讓蕾切爾她們陪著克拉拉回去休息，卻讓尼科爾留了下來。

「不是，我想到了一個辦法。」斯圖爾特笑了笑，說道，「這附近，方圓上百公里都無人居住，而且沒有商隊會收留像他這樣的殘廢。他這樣子，也活不了多久，所以讓他慢慢死去更好。」

尼科爾沒再多問，立即離開了營地。

當然，馬克覺得這不大可能，因為她們看上去都不夠強壯，甚至有點嬌弱，絕對不是那種體格結實的男人婆。

不多時，列昂尼德與安德烈趕了過來。

可惜的是，馬克沒有這麼做。

雖然視界不是很好，但是憑藉能量體賦予的超能力，楚天疆能看到整個戰場，並且及時發現威脅最大的敵人，比如機槍手與使用火箭筒的敵人，然後用狙擊步槍及時幹掉這些危險份子。

商隊趕到時，楚天疆已經準備妥當了。

尼科爾她們顯然沒有錯過這個機會。

也正是如此，蕾切爾駕駛的越野車避開了另外一枚路邊炸彈。

「這麼說，你認為應該幫助他們。」

襲擊者只埋放了兩枚路邊炸彈，顯然不想炸壞所有車輛，只是想擊斃車上的人，主要是車輛很寶貴。

楚天疆能夠帶著六名手下，而且是六個女人，全殲骷髏軍團，還活捉了馬克，對付一群劫匪自然不在話下。

幾分鐘后，尼科爾把那名被子彈打中了大腿，已經昏迷了的少年抱了回來。還好，子彈只是從左側大腿外面擦過，撕裂了肌肉，留下了一條很深的傷痕，沒有打斷股骨，也沒有傷到腿部大動脈。

「我們不會殺你，也沒有殺你。」

楚天疆點了點頭，說道：「如果我不想救他們，就不會讓你去把吉米帶回來。不過，現在安心睡覺吧。」

吉米愣了一下，說道：「其實……其實我只有十五歲。」

楚天疆趕到的時候，除了打中腰椎、讓他下半身癱瘓的那一槍之外，馬克嘴上還吃了一槍托，滿口牙齒都被砸掉。只是，楚天疆沒有責備出手過重的尼科爾，因為馬克試圖咬斷自己的舌頭。

雖然很殘忍，但是殘酷的生存法則早ｍ.heｔｕbooｋ•cｏｍ.com就告訴楚天疆，對敵人不能有半點仁慈。

「如假包換。」楚天疆把奄奄一息的馬克丟到斯圖爾特面前，然後拔出戰鬥手槍，遞了過去。

「你見過像她這麼漂亮的奴隸販子嗎？」楚天疆看了尼科爾一眼，又說道，「當然，你也可以不說，而且我現在就讓你離開。只是你也知道，沒有食物，沒有水，你們恐怕活不到明天晚上。」

「說謊可不是好習慣，而且你騙不了我。」

楚天疆點了點頭，說道：「不但沒有死，還是個孩子，最多是個十多歲的少年，你去把他帶過來。」

楚天疆笑了笑，又把匕首遞了過去。

「開始，你是故意讓吉米走的？」

當然，為了瞞過斯圖爾特，他還是給安德烈三兄弟安排了輪流守夜的任務。

見狀，尼科爾趕緊找來一根木棍，塞到了少年嘴裏。

只有最後一部由蕾切爾駕駛的車輛沒有立即停下，在即將撞上米歇爾駕駛的車輛之前才堪堪停住。

為少年注射了一針抗生素之後，楚天疆用冷水讓少年醒了過來，然後支走了安德烈與列昂尼德。

「去吧，小心點。」

「摁緊了？」

斯圖爾特盯著楚天疆，覺得馬克吃的苦頭還不夠。

部署埋伏的時候，馬克根本沒有考慮如何撤退，因為他絕對沒有這個必要。對方不過是一支規模很小的商隊，只有十二名護衛，總共也就四十人，其中只有七名男性，而且只有七部車輛。在任何地方，這樣的商隊都不值一提，別說是骷髏軍團，即便是規模不到一百人的劫匪也能順利拿下。

「這……好像是。」

這下，數百名骷髏軍團的成員不敢輕舉妄動了。結果就是，原本應該主動攻擊的一方成了被動挨打的一方。

開槍的是輪到守夜的列昂尼德。

難道她們都是鋼筋鐵骨？

「你們有多少人？」楚天疆反問了。

當然，楚天疆也沒有對拷問抱太大的希望。全殲了骷髏軍團，等下再讓斯圖爾特親手幹掉馬克，加上出資擴大商隊規模，提供強有力的安全保證，楚天疆有理由相信，斯圖爾特會因此更加信任他。

狙擊手！

尼科爾沒再多說什麼，趴在楚天疆的胸口上進入了夢鄉。

後面由克洛伊、伊莎貝拉與米歇爾駕駛的三部車輛也紛紛停了下來。

這也確實是一場毫無懸念的戰鬥，只不過獲勝的絕對不是骷髏軍團。

「這……」

「你……你放我走？」

尼科爾笑了起來，說道：「這麼說，你肯救他們了？」

真正讓他感到害怕的，是那些娘們竟然不怕子彈！

在馬克、以及其他骷髏軍團的成員看來，這是一場毫無懸念的戰鬥。

大災難之前，美軍中就有不少女兵，而且有少數是步兵。此外，在海豹突擊隊這樣的特種部隊里，也有部分女兵。此外，在入侵發生之後，出現了很多厲害的女人，因此馬克並不覺得奇怪。

「知道了，老大媽，婆婆媽媽的，真受不了！」

「求生是每一個人的本能，就算他們認為我們是奴隸販子，會把他們賣掉，可是我們這裡有食物，還有藥物。跟著我們，他們至少能夠多活幾天，而錯過這次機會，最多三天，他們不被餓死，也會渴死。」楚天疆捏了捏尼科爾的肩膀。「為了生存，他們會來找我們，而且會做好逃跑的準備。所幸的是，他們只是一群孩子，就算有過不幸的經歷，只要加以正確的引導，就能改變他們，至少讓他們相信我們不是壞人。到時候，恐怕就算我趕他們走，他們也不會走了。」

「因為你很善良，而且總會為其他人著想。當然，你們都很善良，即便是蕾切爾，也只是表面上很兇狠。」

對方只有六個人，也許是七個人，竟然能壓制住近五百名敵人！

「怎麼，下不了手？」

雖然斯圖爾特不敢相信，但是他不得不相信。戰場的範圍並不大，清點敵人屍首數量不是件困難的事情。其實根本用不著去清點，堆放在路邊的幾百支槍械與大量彈藥就已經證明了一切。

更重要的是，馬克甚至沒有留下預備隊！

斯圖爾特抓住馬克的頭髮，將槍口頂在了他的額頭上。

更重要的是，楚天疆埋伏在廢棄小鎮一棟三層高的樓房頂部。

少年一愣，一把奪過麵包，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看樣子確實餓壞了。

「老公，他……」

「老公，他最多只有十四歲。」

楚天疆下達了明確的命令，不放過一名敵人，除和_圖_書了馬克，其餘全部擊斃。

楚天疆呵呵一笑，說道：「尼科爾，知道我為什麼最喜歡你嗎？」

與在這個世界上苟延殘喘的其他人一樣，他們加入骷髏軍團，無非是想混口飯吃。如果敵人是手無寸鐵的平民或者是其他烏合之眾，在老兵約束下，這些混飯吃的士兵還能鼓起勇氣投入戰鬥。可是當遇到強大的敵人，特別是強大到讓他們無法戰勝，這些烏合之眾就沒有任何勇氣可言了。

馬克不但嘴很硬，而且只是奉命行事，只知道不能讓斯圖爾特到達拉斯維加斯，卻不知道具體原因。

「青春期，每個人都很叛逆。」楚天疆摟住尼科爾，說道，「那個小鬼也不例外，你越是讓他做什麼，他越是不肯做。還有，他的那些同伴，年紀最大的也就十六歲，最小的才十歲左右。他們肯定經歷了很多不幸的事情，而這些事情讓他們無法相信任何人，所以我們不能強迫他們。」

楚天疆沒有處決馬克，而是把他留給了斯圖爾特。

這樣的戰鬥力，絕對是聞所未聞！

「是救他們。你說得沒錯，我們救不了所有人，但是我們能夠救一些人，特別是那些無辜的孩子。」

「在這個世界上，任何人想要活下去都很不容易。」

楚天疆笑著嘆了口氣，說道：「我真要殺你們，就不會跟你羅嗦，更不會給你吃的，反正你們也快餓死了。」

「你叫什麼名字？」尼科爾把安德烈送來的麵包遞了過去。

「這附近，應該有狼群出沒。」

這次，斯圖爾特沒有猶豫，用匕首割斷了馬克雙手手腕處的肌腱。

雖然臨陣脫逃肯定會被處決，但是面對如此強大的敵人，在留下來絕對是死路一條的情況下，大量士兵仍然選擇了逃跑。

楚天疆笑了笑，說道：「你自己數數中了多少槍。如果你是正常人，就算有防彈衣，也不可能毫髮無損。還有，褲子與衣袖上到處都是槍眼。記住，先找瑪雅，去見斯圖爾特之前換上一套乾淨衣褲。」

馬克沒有下達撤退命令，負責指揮作戰的軍官不會放過逃跑的士兵，而尼科爾她們同樣不會放過逃跑的士兵。

「你……你會殺了米勒他們。」

「不，你們是奴隸販子，你們會把我們賣給其他人。」

很快，尼科爾就進入了夢鄉。

看到投降的同伴被敵人處決，哪些沒有逃掉，又想逃走的士兵，紛紛選擇了裝死。可惜的是，裝死也沒有用。就算屏住呼吸，他們的大腦也會釋放出腦電波，從而被發現，然後被擊斃。

「這會弄髒你的手，還會弄髒你的衣服。槍口往上偏一點的話，彈頭的碎片還會割掉你的左手。」

「放心好了，吉米肯定會在天亮前回來，而且還會把他的同伴全都帶來。」

掙扎了幾下，少年又昏了過去。

戰鬥打響之後，尼科爾等六人就兩人一組，交替掩護著向敵人埋伏的方向推進，隨時都有一人在開火，而且彈無虛發。雖然M4卡賓槍的彈匣只能裝三十發子彈，但是在打光子彈之前，另外一人已經換好彈匣。

花了半個小時，楚天疆就認定了這個判斷。

不到十分鐘，骷髏軍團的士氣就崩潰了。

「別急，慢慢吃。」尼科爾也暗自嘆了口氣，把水壺遞了過去。

更讓馬克瞠目結舌的是，從第一輛車上下來的那個小娘們，被一顆子彈打中額頭，而她根本沒有戴頭盔，可是子彈不但沒有傷到她，甚至沒有在她的額頭上留下痕迹，就被直接彈開了。

楚天疆閉上眼睛，讓全身放鬆。在經過多次嘗試之後，他已經熟練掌握了讓思維停下來的辦法，也就是入睡的辦法。

第二輛車由瑪雅駕駛，在看到火箭彈的時候，瑪雅踩死了剎車，加上保持著五十米以上的距離，所以當路邊炸彈爆炸的時候，瑪雅駕駛的小巴離爆炸點差不多有三十米，正好在爆炸的波及範圍之外。

雖然在與大文明的智慧體接觸之後，楚天疆知道，星空其實是一個影像，是大文明製造出來迷惑微文明的幻覺，但是夜空中無數的繁星，仍然讓楚天疆覺得非常美麗，似乎以前從來沒有見到過如此明亮的星空。

楚天疆嘆了口氣，通過意識告訴尼科爾，讓她跟少年交談。

楚天疆不得不承認，女人都是水做的。

楚天疆的動做很快，但是在用匕首割掉傷口處被塵土沾染了的肌肉，並且用高溫為傷口消毒的時候，仍然把少年痛醒了。少年痛苦的嘶叫起來，只是嘴裏塞著和-圖-書木棍，而且被尼科爾摁著，根本掙脫不了。

尼科爾點了點頭。

「還有，拔掉防彈衣上的彈頭。」

「吉米，我們是想幫助你，還有你的同伴。」

此外，馬克看得很清楚，那六名戰士都是女人，而且都很年輕，還很漂亮，看上去根本不像是身經百戰的軍人。

「怎麼回事？」

吉米咬了咬牙，說道：「其實是十四歲，但是米勒不准我把真實年齡告訴其他人，只能說有十六歲。」

「他是馬克？」

在斯圖爾特趕到之前，楚天疆就看到，被列昂尼德射傷的是個孩子，而且那些逃走了的也是一些未成年人。

做為一名經驗豐富的老兵，馬克當然知道預備隊的重要性，可是他嚴重輕視對手，認為在這種毫無懸念的戰鬥中，根本沒有必要留下預備隊。在馬克看來，只要戰鬥打響，護衛商隊的那些自由雇傭兵就會逃命，絕對不會留下來為商隊陪葬，而且有埃德加做內應，斯圖爾特根本沒有機會逃脫。按照馬克的估計，戰鬥將在五分鐘內結束，而他覺得，最需要擔心的是斯圖爾特在遭到襲擊之後自殺，並且殺死知道商會會長女而下落的所有人，從而為此白忙活一場。

「為什麼？」

雖然最大的威脅已經消除，但是楚天疆沒有絲毫放鬆。下午的時候，前出偵察的尼科爾等人就發現了劫匪留下的痕迹。按照斯圖爾特的說法，像他們這樣的小型商隊，最大的敵人不是割據勢力的軍團，而是不受割據勢力控制，專門以劫掠商隊為生的劫匪，而且這些劫匪專門對付小型商隊。

「可是，他們肯定會死在這裏。」

雖然楚天疆沒有潔癖，也不貪玩，但是想到尼科爾她們在白天的表現，楚天疆知道得好好犒勞她們一番。

斯圖爾特一愣，立即鬆開左手，還退後了兩步。

楚天疆笑著搖了搖頭，拔出匕首遞了過去。

「你怎麼知道他會回來？」

「瞄準眉心，只需要一顆子彈。」

「為什麼？」

楚天疆也想陪著克拉拉睡個安穩覺，只是條件不允許。

楚天疆帶著尼科爾她們趕到的時候，安德烈與瓦連京也已趕到，連克拉拉與斯圖爾特都被驚醒了。

如果對付的是勢均力敵的對手，部署範圍至少要擴大一倍，甚至兩倍。

只是，往哪裡逃，逃得掉嗎？

不但尼科爾她們都喜歡玩水，楚天疆認識的其他女人，比如克拉拉與安娜，都喜歡泡在水裡。更讓楚天疆覺得有點難以理解的是，她們都喜歡在水裡搞激|情，似乎被水浸泡更容易產生快|感。

「你……」

當天晚上，商隊離開死谷，在一座沒有封凍的小湖泊旁安營紮寨。

「難道，要他帶我們去見他的同伴？」楚天疆呵呵一笑，說道，「好了，睡覺吧，不然把蕾切爾她們引了過來，又有麻煩了。」

「我有槍。」斯圖爾特拔出了一支很袖珍的格洛克36型自衛手槍。

「你……你們……」

湖水不深，但是很清澈，而且聚集了很多魚蝦。在雨水豐沛的季節，湖泊的面積比現在大好幾倍。進入旱季之後，隨著匯入湖泊的河流絕流，湖面就開始萎縮，大量魚蝦只能聚集在湖泊中央。

對付馬克這樣的硬骨頭，一般的拷問手段肯定無法讓他馬上配合。

吉米也看了尼科爾一樣，只是仍然不信任楚天疆。

實際情況，與馬克預料的恰恰相反。

「老闆，有這個必要嗎？」安德烈有點不大明白。在他的認識中，楚天疆對敵人從來都是殘酷無情。

雖然天色剛剛放亮，光線還很暗，而且骷髏軍團的成員都隱蔽得非常好，但是只要他們稍一動彈，就會有一顆子彈準確射中他們的腦袋。片刻之後，骷髏軍團里一些實戰經驗豐富的老兵猛然發現，對方只有六名戰士，都是以點射方式開火，而且彈無虛發。讓這些老兵感到震驚不已的是，一些隱蔽得很好的骷髏軍團成員也被擊斃，而且子彈明顯來自一個不可能的方向。

「別……別殺我，我們只是餓壞了，我們……」

「我也想不明白，不過現在知道了。」

「去弄點水來，把他弄醒。」楚天疆收起了匕首，對列昂尼德說道，「另外，讓安德烈送些食物過來。」

不到五分鐘，已有上百名骷髏軍團成員被擊斃，其中不乏實戰經驗豐富的老兵。

顯然，這個兵力密度太大了，導致的直接後果就是，骷髏軍團的所有人都在對方的火力打擊範圍之內。

「不對。」

「布朗，吉米-布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