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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此時每秒鐘從能量源里釋放出來的能量體高達四百立方米，而且在與質量體融合之後，轉化成了同體積的液態黃金，也就是差不多每秒鐘產生大約八百噸黃金，一分鐘也就是四萬八千噸！

「你……」

看到楚天疆的速度越來越快，而且用能量源把正在下墜的液態黃金融合掉，轉化成了能量體，威廉姆斯猛然明白了過來。

威廉姆斯沒有遲疑，也立即鑽進了能量體通道。

「你……」

等威廉姆斯察覺到的時候，他與楚天疆的距離已經報道一米。

威廉姆斯就在跟前，離他就只有幾米，可是這幾米的距離顯得非常遙遠。

楚天疆沒有開口，因為在他看來，十億噸相當於地球六十萬億噸的質量而言，根本算不了什麼。

楚天疆沒再猶豫。

「威廉姆斯，你認為你能騙我？」

不是威廉姆斯的血肉之軀，而是楚天疆的血肉之軀！

「你只會這點雕蟲小技嗎？」

「楚天疆，你想害死所有人嗎？」

只是，威廉姆斯沒有停下來，仍然在向楚天疆逼近。

不同的是，只要留下來，他能與楚天疆同歸於盡。

從空中墜下金球越邊越大，甚至出現了一些超大體積的金塊，如同下了一場「黃金流星雨」。

「你……」

這就是，如果質能源不受控制會變成什麼樣子。

雖然威廉姆斯沒有後退，但是楚天疆開始向他逼近，而且逼近他的速度，隨著能量體的釋放速度加快而增加。

「如果你是科學家，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呢？」楚天疆顯然在嘲笑威廉姆斯。「即便是最平庸的科學家都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事情。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后，更加證明事無絕對。」

「為什麼？」

隨著楚天疆發力，威廉姆斯再也不敢大意。

「只不過，我要讓整個人類文明充當我的陪葬品！」

可惜的是，他遲疑了一下。

那座金山的高度已經超過了一萬米，圓形山腳的直徑超過了五十公里。因為同時產生的液態黃金太多，不是分散落下，而是像水流一樣，直接流淌到了山頂上，再順著山坡往下流淌。液態黃金在流淌的同時開始凝固，固定住了那些鬆動的金塊，讓這座已經是世界第一高的山峰變得更加穩固。

控制質能源，考驗的不僅僅是意識控制能力！

「威廉姆斯，我就知道你會追上來。」

「你要怎麼殺我？繼續從四維宇宙空間里引來物質？現在，每過一分鐘，就會產生大約五千萬噸的物質，一個小時就是三十億噸。如果我們斗到天亮，這些物質就能壓垮地殼，導致嚴重的自然災害。」

只是，當楚天疆試圖繼續提高能量源釋放能量體的速度時，卻發現就算集中全部意識也辦不到了。

僅僅如此的話，威廉姆斯應該鬆口氣，可是他隨即想到。楚天疆已經掌握了用能量源以最快速度釋放能量體的辦法，如果獲得了那些額外的能量體，在下一次交手的時候，楚天疆肯定會將其利用起來。因為質量源釋放質量體的極限速度與能量源一樣，所以威廉姆斯根本無法戰勝擁有更多能量體的楚天疆。也就是說，下次交手的時候，楚天疆能夠用這些額外的能量體擊敗威廉姆斯。

轉眼間，質量源的逃逸空間迅速擴大，達到了與能量源相當的地步。結果就是，能量源里釋放出來的能量體，在逃逸空間邊緣被迅速轉換成了液態黃金，隨即又轉換成能量體，而且是不穩定的能量體！

「哈哈……」威廉姆斯突然狂笑了起來。

能量源已經達到了釋放能量體的極限速度！？

「你認為，我會就此放過你？」

「還有，質量源絕對沒有你告訴我的那麼簡單，也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簡單。」

「是嗎？」

威廉姆斯的速度慢了一點。

「這樣下去，我們永遠都無法戰勝對手。」

轉化仍然在進行，而且非常快。

雖然威廉姆斯也狠下心來，要讓整個人類、甚至是整個地球為他陪葬，但是他沒有那種視死如歸的精神。他想活下來，想在殺死楚天疆的同時活下來，成為質能源的主人，成為這個世界的上帝！

「再這樣下去，我們都得完蛋。」

顯然，威廉姆斯不可能逃。

「你想毀滅整個人類文明嗎？」威廉姆斯急了，因為楚天疆現在的表現，純粹是為了殺他而不顧一切。

「是嗎？」

楚天疆的眉頭跳了幾下，難道威廉姆斯也不怕死了？

這時候，從空中墜下的已經不是金沙，而是「金滴」，準確的說ｈttps://ｗｗw.hetuｂoｏｋ.ｃom•ｃoｍ是雨滴大小的小金球。

兩人都沒注意到，在他們下面，一座完全由黃金組成的山峰已經衝出海面。隨著越來越多的黃金墜下，金山正在以每秒數米的速度升高，此時山尖離海面已經超過五千米。因為有很多液態黃金沒有立即凝固，而是在落到金山上之後才迅速凝固，所以金山仍然在以很快的速度升高。

楚天疆想得很清楚，殺死威廉姆斯的唯一辦法就是把他身上的那種能量體，權且稱之為質量體給融合掉。這樣的話，就需要足夠多的能量體來綜合掉威廉姆斯從質量源里釋放出來的質量體。也就是說，只要楚天疆從能量源里釋放能量體的速度足夠快，超過威廉姆斯從質量源里釋放質量體的速度，就能逼近威廉姆斯，然後讓能量體接觸到威廉姆斯，融合掉威廉姆斯身上的質量體！

只是，這場流星雨持續了很長的時間。

局面，就這麼僵持住了。

「非常重要，因為我知道該怎麼殺死你了！」

楚天疆「鑽」進了金山，準確的說是用能量源融合掉了前方的黃金，在金山上開出了一條能量體通道。楚天疆是能量人，所以他能夠在能量體通道里穿行，不受那些剛剛產生的能量體影響。

「不可能！」

「我不知道，但是我會殺了你。」

沒等威廉姆斯把話說出來，楚天疆就突然收力，藉助質量體湧來產生的衝擊力，迅速與威廉姆斯拉開距離，然後朝金山俯衝而下。

「很好，既然你想與我同歸於盡，我就成全你。」

楚天疆沒有開口，他覺得已經跟威廉姆斯說得夠多了。

「老實說，我確實不想知道。」

威廉姆斯說得沒錯，持續下去的話，只會害死更多的人。看著正在坍塌的金山，楚天疆猛然想到了一點。

沒有時間讓楚天疆猶豫了，威廉姆斯的控制力增強之後，質能源產生的質量體已經超過了能量體。如果不是楚天疆之前融合了一部分黃金，使其轉化為能量體，此時已經被多餘的質量體給轉化掉了。

「你認為我在乎這些嗎？」

威廉姆斯冷笑了起來。「這麼說，我需要你這個特種兵來給我上一堂物理課了？」

「接招吧！」

怎麼辦！？

顯然，威廉姆斯通過控制質量源，沒再上升。只是，讓楚天疆更加驚訝的是，質量源與能量源已經完全重合。雖然楚天疆只能控制能量源、威廉姆斯也只能控制質量源，但是能量源與質量源會相互干擾與影響。

「你……」

「等等……」威廉姆斯大叫了一聲，「你……你難道不想知道我們誰是正確的，不想知道人類文明的未來？」

威廉姆斯在用這種辦法製造一枚足夠把地球炸成碎片的超級炸彈！

「媽的！」

當然，他也不會讓楚天疆留在質能源的逃逸空間內。

「騙你，我為什麼要騙你？」

楚天疆非常清楚，跟威廉姆斯爭奪質能源的控制權肯定不會成功。結果就是，楚天疆不再去控制質能源，而是把意識集中到了逃逸空間上，讓逃逸空間的半徑以極快的速度收縮到了三米左右。也就是說，逃逸空間被迅速壓縮，而處於逃逸空間內的楚天疆與威廉姆斯也就靠得更近了。

花了近半個小時，楚天疆才把距離由一百米縮短到五米左右。

這已經是一個非常驚人的速度了。

「懷疑？」威廉姆斯不大明白楚天疆的意思。

只是，這一下遲疑已經足夠楚天疆與他直接接觸了。

只是，他必須用質量體融合掉附近的能量體，把能量體再次轉化為液態黃金，避免與能量體直接接觸。

楚天疆注意到，七股能量體都是黑色的，只不過有著非常細微的區別。

此時，下方傳來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雖然楚天疆視死如歸，但是他有更強的求生慾望，而且在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值得他去珍惜的人與事。威廉姆斯只是一名科學家，雖然他有很強的野心，有很大的慾望，但是他不是軍人，沒有經歷過生於死的考驗，更沒有在絕境下求生的經歷。更重要的是，他對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一死眷戀與牽挂。

看到楚天疆胸口處突然冒出刺眼的白光，察覺到那股迎面襲來的能量體，威廉姆斯猛的一驚，明白了楚天疆的意圖。

「真相！？」

不同的是，這是七種同樣寫滿了信息的能量體。

能量源能夠不受限制的產生能量體嗎？

楚天疆確實感應到了，威廉姆斯對質能源的控制正在增強，而和_圖_書他自己對質能源的控制正在減弱。

轉眼間，楚天疆集中意識，把能量源釋放能量體的速度提高了一倍，達到了每秒鐘釋放一百立方米的速度！

似乎能量源能夠不受限制的產生能量體！

「威廉姆斯，你他媽的是不是瘋了？」

「楚天疆，你就這點本事嗎？」

「威廉姆斯，別高興得太早。」

因為楚天疆首先爆發，而且距離非常近，所以當威廉姆斯把七股質量體融合到一起，也爆發出來的時候，質量源已經洶湧而來的能量體逼到他的胸口處，而在這個時候，能量體距離威廉姆斯只有十厘米！

更重要的是，楚天疆注意到，質量體也在消耗，即質量體不是轉化掉能量體，而是與能量體直接融合，並且在融合后成為液態黃金。也就是說，楚天疆輸出多少能量體，威廉姆斯就需要消耗多少質量體，不然無法融合轉化所有能量體。只要有足夠多的能量體，就能壓垮威廉姆斯。

「你認為我會逃嗎？」

楚天疆冷冷一笑，說道：「威廉姆斯，在殺死你之前，我絕對不會住手。」

「楚天疆，你不是想拯救整個人類文明嗎，你不是想救所有人嗎？看看下面，看看你做的好事！」

很快，威廉姆斯就追上了楚天疆。只是他沒有考慮一個問題，即他為什麼能夠追上楚天疆？

「還有，你一直在騙我，直到開始才說出真相。」

「威廉姆斯，有遺言要說嗎？」

「可惜的是，你依然殺不了我！」威廉姆斯也把質量源的逃逸範圍擴大了一些，讓自己置身於質量源的逃逸空間內。

在上升到山頂，也就是從金山裡鑽出來的時候，上升勢頭猛然打住。

「你認為你在做正確的事情，在保護人類，可是你現在做的會害死很多人！」

要知道，在以往，一個能量源一天才能產生一升能量體。現在這個速度，相當於把七個能量源釋放能量體的速度提高了一萬三千倍。

極限情況下，量變肯定會引發質變！

「你……」

「楚天疆，趕緊收手，不然我們都會完蛋。」

威廉姆斯正在全力控制質能源，產生更多的質量體，綜合掉之前被楚天疆納入逃逸空間的能量體，然後幹掉楚天疆。

金山沒再繼續升高，而是開始坍塌。顯然，由金山產生的巨大壓力，已經超過了地殼的承受能力，地殼開始崩潰。

幾乎同時，質能源的逃逸空間半徑開始擴大。

雖然威廉姆斯可以離開質能源的逃逸空間，但是只要離開質能源的逃逸空間，他就會失去對質能源的控制權。也就是說，質能源將落到楚天疆的手上，然後楚天疆就能輕而易舉的殺死他。

當七股能量體融合到一起，再次成為那種充滿信息的純白色能量體，奇迹發生了。

楚天疆已經把生死置之度外，或者說視死如歸。

「你就這點本事的話，趕緊祈禱吧。」

看到威廉姆斯開始逼近，楚天疆暗自一驚。顯然，威廉姆斯控制質量源的能力不在他控制能量源的能力之下。

楚天疆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能量源上，威廉姆斯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質量源上。

威廉姆斯的眉頭跳了幾下。

「楚天疆，你想幹什麼？」發現楚天疆讓七股能量體逐漸靠攏，威廉姆斯萬分震驚，可是他不想死，甚至不想與楚天疆同歸於盡，也就只能讓七股質量體逐漸靠攏，不然就算能夠殺了楚天疆，他也活不了。

情急之下，楚天疆根本沒有去考慮另外一個問題。

「不逃就最好，這裏就是你的墳墓！」

最後一絲念頭閃過，楚天疆覺得自己掉入了一個漆黑的無底深淵。

「我沒猜錯的話，那就是融合后的質量源吧？」楚天疆指了一下威廉姆斯身前的那個黑色球體。「你有沒有想過，能量與質量的本質是什麼呢？」

「可以，把質量源交給我。」

威廉姆斯不想死，也就不能繼續留在質能源的逃逸空間內。

威廉姆斯沉默了，但是沒有收手。

楚天疆有足夠多的理由活下來，而威廉姆斯只有一個理由，一個建立在野心與慾望上的理由。

想到這，楚天疆沒再遲疑，又把釋放能量體的速度提高了一倍。

顯然，威廉姆斯也要集中精力，讓質量源釋放出更多的質量體，融合楚天疆從能量源里釋放出來的能量體。

「放屁，該死的是你！」

「你……」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是嗎？」楚天疆冷笑了起來，「現在，你已經被能量體包圍了，你怎麼殺我呢，或者說你怎麼逃出去呢？和*圖*書」

只是，威廉姆斯是科學家，而且是物理學家，楚天疆卻不是。

準確的說不是轉化，而是融合，即兩個人融合成一個人，而且能量體與質量體在融合之後形成了血肉之軀。

「是嗎？」

「楚天疆，我們必須停手。」

已經嚴重坍塌，高度降低到不足四千米的金山頂部，隨著一片刺眼的光芒閃過，威廉姆斯消失了，懸浮在空中的質能源也消失了。

此時，能量源每秒鐘釋放出的能量體已經接近六千立方米。大量液態黃金在墜落的時候凝聚到了一起，在凝固時的體積已經達到了小轎車般大小。此外，還有一些液態黃金的體積過於龐大，在墜下時沒有完全凝固。

在楚天疆看來，轉化充滿信息的能量體，要比轉化沒有寫入信息的能量體困難得多。

在楚天疆的全部意識控制下，能量源釋放能量體的速度驟然提升了七倍，達到了每秒鐘四萬立方米。

「威廉姆斯，不要得意！」

如果大爆炸無法避免，拯救地球的唯一辦法就是讓爆炸發生在離地球足夠遠的地方，也就是外層空間里。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威廉姆斯，你是科學家嗎？我表示懷疑。」

與楚天疆一樣，威廉姆斯也把從質量源中釋放出來的質量體分成七股，分別應對楚天疆發出的七股能量體。

楚天疆冷冷一笑，說道：「把能量體轉化為物質的不是我，而是你。能量體本身沒有質量，絕對不會導致微宇宙坍塌，只有在轉化成物質之後，才會產生質量，也才會導致微宇宙坍塌。應該收手的不是我，而是你！」

楚天疆突然想到了一個辦法。

楚天疆有點疑惑。如果能量源能夠不受限制的產生能量體，那麼質量源也可以不受限制的產生質量體。假如威廉姆斯控制質量源的能力超過了楚天疆控制能量源的能力，他早就掌握了壓倒性的優勢，根本用不著一步一步的逼近，直接把質量源釋放質量體的速度提高到楚天疆所無法達到的程度，就能幹掉楚天疆，把楚天疆的身體轉化成液態黃金。哪怕楚天疆只保留了基本的能量體，而且讓能量體擬化成了構成身軀的物質，也能讓楚天疆變成血肉之軀的普通人。在這種高度上，空氣密度不到海平面上的十分之一，而且氣溫在零下八十攝氏度左右。只要楚天疆成為普通人，在窒息之前就會被凍成冰棍，然後掉下去，在海面上摔得粉身碎骨！

也就在這一剎那間，楚天疆差一點就幹掉了威廉姆斯。

「必須承認，你的學習能力確實非常強，非常聰明。當初，我用了足足一個星期，才想明白如何把七個質量源融合到一起，而你只用幾十分鐘。」威廉姆斯緩緩上升，來到了與楚天疆相同的高度上。「可惜的是，這救不你了。質量源天生就是用來克制能量源的，你絕對不是我的對手。」

不是他不想這麼做，而是他不能這麼做。

楚天疆沒有回答，但是朝下方看了一眼，隨即就嚇了一跳。

「你擁有的不是質量源，而是另外一種形式的能量源，而用來綜合能量體的，也不是質量體，而是另外一種能量體，一種屬性完全相反的能量體，而這種能量體能夠以融合的方式把其他能量體轉化為物質。」

一時之間，楚天疆根本想不出更好的辦法，而唯一能夠阻止威廉姆斯的辦法就是讓能量源釋放出更多的能量體！

「你覺得，我在跟你商量嗎？」

楚天疆沒有理會威廉姆斯，因為他暫時沒有想出其他辦法。

「如果我的判斷沒有錯，能量體是內容充實的信息，質量體則恰好相反。」

「結果必然是導致微宇宙收縮，甚至是迅速坍塌，到時候不但我們，整個人類，整個太陽系都要完蛋。」

威廉姆斯一愣，一下沒有明白楚天疆在幹什麼。

楚天疆哪敢遲疑，立即控制著能量源上升。

楚天疆沒有反駁，因為威廉姆斯說的是事實。在把能量源與質量源發揮到極限后，楚天疆與威廉姆斯勢均力敵，誰也別想戰勝對方。結局只有一個，即從四維宇宙空間引來的大量物質最終會由量變引發質變。

當兩人離開質能源的逃逸空間時，質能源立即收縮成初始大小，懸浮在兩人頭頂上。

「這座金山的質量已經超過十億噸，地殼已經變形了。」

在這場勢均力敵的決鬥中，這五十三個彈珠大小的能量體成為了打破平衡的關鍵因素。

質量源！？

「你……你想幹什麼？」

「你殺不了我，我也殺不了你和圖書，我們必須住手。」

「你別想得逞！」威廉姆斯沒有發起攻擊。

「這很重要嗎？」

「這也是你教我的，準確的說是你的那些克隆人教給我的。」楚天疆懸在空中，緩慢向被質量體包裹著的威廉姆斯逼近。「你早就知道，能量源的逃逸區可以擴大，而且質量源的逃逸區也可以擴大。」

再說了，威廉姆斯的意識控制能力未必在楚天疆之下。

楚天疆很驚訝，威廉姆斯同樣很驚訝。

「想，非常想，因為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讓我珍惜的人與事，因為我還想看到即將出世的子女。只是，我懂得捨棄。如果讓你活著，會有更多的人遭受塗炭，我所珍愛的那些人也無法倖免。為了他們，為了我的子女，為了其他人，我必須捨棄自己的生命，所以我做出了選擇，而你卻沒有。」

「這樣的話，活下來的肯定不會是你。」

「是嗎？」

威廉姆斯也立即停了下來。

楚天疆要去把整座金山都轉化成能量體！

隨著轉化的身體部位越來越多，質能源的逃逸空間開始縮小。

「這麼說，沒有商量的餘地了？」威廉姆斯明顯害怕了。顯然，他不是軍人，不像楚天疆那樣把生死置之度外。

顯然，威廉姆斯已經把意識轉移到逃逸空間的範圍上，希望通過擴大逃逸空間的半徑與楚天疆拉開距離。

沒辦法繼續提高能量體的釋放速度了？

「你確實很聰明。」威廉姆斯笑了笑，說道，「沒錯，能量體確實含有大量信息，而質量體恰好沒有包含任何信息，所以質量體能夠從能量體中提取必要的信息，然後把能量體轉化為物質。」

「看到了嗎？」

問題是，威廉姆斯沒有這麼做。

顯然，不同的質量體的表現方式與能量體不一樣。

可惜的是，能量源釋放能量體的速度已經達到極限，而且質量源也正在以極限速度釋放質量體。

「你……」威廉姆斯咬緊牙關。「你應該知道，能量源本質上是一個與四維宇宙空間連通的微型蟲洞。你把七個能量源融合到了一起，等於把這個微型蟲洞擴大了，而你現在正在把四維宇宙空間的能量體引入到我們的微宇宙中來。如果我們的微宇宙擁有的物質，恰好能夠保持物理平衡，那麼這些來自四維宇宙空間的能量體在轉化成物質之後，必然會導致微宇宙的物理平衡受到破壞。」

接觸部位開始迅速轉化。

「楚天疆，現在收手還來得及。如果我們鬥上幾天，恐怕整個地殼都會坍塌。」

「先發瘋的不是我，而是你。」

這時候，能量源的逃逸半徑開始收縮。

威廉姆斯還沒反應過來，楚天疆再次提高能量體的釋放速度。

在逃與留的問題上，威廉姆斯只遲疑了一下。

對了！

楚天疆冷冷一笑，說道：「讓你逃走，人類文明同樣會滅亡，早死晚死都是死，你認為我會在乎嗎？」

量變肯定會引發質變！

楚天疆也認識到，把能量源與質量源融合到一起，才是真正的關鍵，只是要把這個能夠創造世界的質能源利用起來，必須由一個人控制，而不是同時由兩個人控制，因此在他與威廉姆斯之間，只能有一個人活下來。顯然，威廉姆斯是科學家，有更大的可能首先找到控制質能源的辦法。

「我說過，我會與你同歸於盡！」楚天疆抓住了威廉姆斯的右手，隨即又抓住了威廉姆斯的左肩。

要知道，質量體其實是擁有相反屬性的能量體。

楚天疆已經決定跟威廉姆斯拚命，哪怕是與威廉姆斯同歸於盡，也就沒有把威廉姆斯的話聽進去。

「與你同歸於盡！」

「你是物理學家，肯定應該知道，不管是能量、還是質量，本質上都是信息，或者說是信息的表現方式。」

「你……你竟然把能量源……」

除了楚天疆擁有的白色能量體，另外六種能量體分別為紅色、黃色、藍色、綠色、橙色與紫色。

「不——」在被完全融合之前，威廉姆斯發出了一聲慘叫。

「是嗎？」楚天疆冷冷一笑，說道，「你要跟著來送死，我就成全你！」

「你想幹什麼？」楚天疆猛的一驚。

威廉姆斯沉默了，他確實沒有打算與楚天疆同歸於盡。

可是留下來，同樣是死路一條！

「你想到哪裡去？」

僵持下去肯定是死路一條，而且會讓威廉姆斯掌握質能源。

或許，能量源與質量源釋放能量體與質量體的速度並不是無限的！

一個要往上，一個要往下，融合后的能量源與質量源也就停止了運動。

夜空www.hetubook.com.com中，七股彩色的能量體與七股黑色的能量體如同兩把巨大的箅子，在水平方向上展開之後交匯到了一起。在楚天疆與威廉姆斯之間，七對交匯的能量體與質量體不斷融合，液體黃金如同雨點般的墜下。這些在微觀層面上形成的液態黃金在下墜的時候逐漸凝固，落入海里的時候已經變成了細細的金沙。

一個質能源！

也就是說，威廉姆斯的速度不可能比楚天疆快。如果楚天疆全速飛行，威廉姆斯就肯定追不上他。

能量源與質量源融合之後，形成了一個新的蟲洞，一個即可以產生能量體、又可以產生質量體的蟲洞！

更重要的是，楚天疆體內有五十三個已經收縮到彈珠大小的能量體。

楚天疆看得很清楚，在金山崩塌的時候，海面上產生了數十米高的巨浪，海嘯即將襲擊英國南部與法國西北部的海岸線。

轉眼間，從空中墜小的「金滴」變成了金球。大部分金球的體積跟乒乓球相當，有的稍微大一些，有的稍微小一些。因為體積增大，而且並非所有液態黃金都在同一時間凝固，所以很多金球的形狀並不規則，有的是雨滴型、有的是球形、有的是橢圓形，還有一些擁有很不規整的外形。

楚天疆沒有改變戰術，只是以更快的速度，讓能量源釋放能量體。

這座金山的總質量，已經超過一億噸！

「你……你難道不想活下去？」

「現在，你在能量源的逃逸範圍內，你覺得你還能逃出去嗎？」

「對，你說得沒錯。我確實殺不了你，準確的說是無法在保證自身安然無恙的情況下殺了你。」楚天疆冷冷一笑，說道，「可是，我仍然能夠殺了你，而且辦法很簡單，與你同歸於盡！」

「是嗎？你已經感應到了，你絕對不是我的對手。」

所幸的是，威廉姆斯的也很不好受，他也需要集中全部意識來控制質量源。

再逼近十厘米，讓能量體接觸到威廉姆斯，就能殺死威廉姆斯。

「我們不是上帝，更不是造物主，我們只是普通人，只是人類中的一員。我們只需要做自己該做的事情，人類文明的未來如何，根本不由我們決定。至於誰對誰錯，時間自然會證明，更用不著我去操心。」

到達金山中央，楚天疆突然停了下來。

「對，可是繼續增加質量，必然導致地質災難，甚至會使地球完蛋，難道你想害死所有人嗎？」

「楚天疆，你很聰明，我確實不想殺你，可是我不得不殺你，因為在任何一個宗教裏面都只有一個上帝。」

楚天疆長出了口氣，說道：「你忘了，我不是科學家，我只是一名特種兵，所以我對未來並不好奇。」

楚天疆再次發起攻擊，只是這次他改變了套路，把融合的能量體拆散，重新成為了七種能量體。

也就是說，威廉姆斯也不知道質量源能夠以多快的速度釋放質量體，至少他在此之前從來沒有嘗試過。

「這點質量，對整個太陽系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想明白這一點，威廉姆斯哪敢遲疑，立即俯衝而下。

與楚天疆一樣，威廉姆斯徹底質量化，即他的身體結構與人類已經截然不同了，個人意識是附著在全身質量體上的，而不是附著在大腦裏面。事實上，真正的能量人與質量人根本就沒有大腦。隨著構成身軀的質量體減少，威廉姆斯的意識控制力就會降低，而楚天疆的意識控制里也同樣會隨著構成身軀的能量體的減少而降低。兩人的意識控制力一起降低，意味著對質能源的控制能力降低。與能量源、質量源一樣，在不受意識控制的情況下，質能源會收縮到初始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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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

震動產生的衝擊波散去，楚天疆才開清楚，威廉姆斯面前出現了一個黑色球體。

七股能量體同時逼近威廉姆斯，只是被質量源里釋放出來的質量體給擋住了，而且在接觸的剎那間就轉化成了液態黃金。

「你……你想幹什麼？」威廉姆斯咬緊牙關，集中意識讓質量源輸出更多的質量體。

發現威廉姆斯還在逼近，楚天疆又把釋放能量體的速度提高了一倍。

在楚天疆第三次提高能量體的釋放速度時，威廉姆斯終於停了下來，沒再繼續逼近。

「楚天疆……」

「是嗎？」

只是，威廉姆斯想要逃跑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