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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方烈沉默了，他也知道不能直接審訊羅晉勇與梅蘭妮。

「可是……」

她是全能型X戰士，而且是第一名全能型X戰士，甚至可以說是世界上唯一的全能型X戰士。她擁有的超能力超過了其他所有X末日戰士，哪怕是劉展博這樣的全能型X末日戰士。原因很簡單，改造劉展博等X末日戰士的基礎技術，全都來自娜塔莎，因此沒有一名X末日戰士的超能力在娜塔莎之上。

接下來兩天，張小剛一直單獨帶在房間里，哪裡也沒去，也沒有見其他人，只是一個人單獨獃著。

張小剛把隨行的特工留在了外面，帶著克拉拉她們進了城堡。

「當然，我們不是想去末日，也不是想多活幾十年。」羅晉勇嘆了口氣，說道，「沒有了能量源與能量體，我們的研究工作進展不會太大，最多是完成一些基礎研究，然後需要好幾代人的努力，才有可能取得突破。更重要的是，如果老楚會回來，那麼他帶回來的信息肯定極為關鍵。我並不認為自己很聰明，但是在我之後的科學家都沒有接觸過能量體，他們對能量體的了解肯定比不上我。所以我跟梅蘭妮決定，在完成基礎科研之後，也跟隨你一起前往未來。」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但是你們一定要相信我。某一天，他肯定會回來，只不過誰也不知道是哪一天。」張小剛控制住情緒。「克拉拉，安娜，還有你們，都要堅持活下去，把他的孩子撫養成人。」

負責守住張小剛的特工點了點頭，很自覺的離開了房間。

來這裏之前，張小剛還有點擔心，為此專門叮囑了梅蘭妮，讓她想辦法幫助克拉拉與安娜她們，最好經常去看她們。克拉拉她們只是五個女人，而且是普通人，在這麼嚴酷的環境下很難生存下來。只是在見到克拉拉，知道娜塔莎在暗中保護與照顧她們之後，張小剛終於鬆了口氣。只要有娜塔莎在，就沒有人能夠傷害她們。更重要的是，娜塔莎也是一個非常重感情的人。雖然她嫁給了羅晉勇，但是一直覺得欠楚天疆一份人情，而且不是她，是她與梅蘭妮都欠楚天疆的人情。張小剛有足夠的理由相信，不管有多大的困難，不管遇到多大的危險，娜塔莎都會保護好楚天疆的妻子，保護好楚天疆的子女，並且協助克拉拉她們，把楚天疆的子女撫養成人。

「這……」

「老張……」

袁德志嘆了口氣，說道：「找不到她，接下了就只能審訊羅晉勇與梅蘭妮，而我們顯然不能這麼做。」

「冬眠！？」

「不是處決。」袁德志走了過來，「是讓你冬眠。」

只要有娜塔莎在，也就不用為克拉拉她們擔心了。

楊方烈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就這麼決定吧。老袁，你陪博士過去，跟張小剛好好談談。」

不一會，魏龍征把梅蘭妮帶了進來。

「老張……」

袁德志沒有開口，他早就知道張小剛想得到解脫。

梅蘭妮笑了笑，說道：「在我認識https://m.hetubook.com.com的人裏面，你是最堅強的一個，連老楚都比不上，所以我們相信你一定會堅持下去。」

「還有什麼要交代給我們的嗎？」

直升機降落的時候，克拉拉與安娜姐妹已經趕到。

張小剛點了點頭，說道：「上面決定讓我冬眠，讓我去一百年之後。如果老楚將在一百年後回來，希望讓我去面對他。」

「進去談吧。」

「這一周里，你可以去任何地方，做任何想做的事情。當然，我會派人跟著你，以免發生意外。」

「梅蘭妮博士來了，說有要事見你。」

「不管怎麼樣，你們得儘快做出決定。」梅蘭妮嘆了口氣，說道，「他的病情已經非常嚴重了，最好在一周之內冬眠。如果他的身體狀況繼續惡化，一百年之後，未必能夠從冬眠中醒來。」

「離開這個世界？」

袁德志搖了搖頭，說道：「就算她不是全能型X戰士，現在全世界，有八成以上的地方沒有人居住，以她的能力，藏在任何一處叢林或者山區里都能生存下來，有能力找到她的肯定是X末日戰士，而我們沒有這麼多的人手。現在，大部分X末日戰士都在歐洲、美國與俄羅斯。等到歐洲的戰事結束，美國與俄羅斯的局勢穩定下來，再派人去找她，肯定比大海撈針還要困難。」

張小剛壓了壓手，說道：「博士，不用多說了。既然你們已經決定了，而且沒有徵求我的意見，表明不管我怎麼想，都無法改變你們的決定。還好，你們至少給了我一周時間，讓我去跟這個世界告別。」

聽完之後，張小剛突然大笑了起來，顯得有點癲狂。

「不這麼做的話，這幾天進行的審訊就無法自圓其說。」

「一個月，也許不到一個月。」

張小剛嘆了口氣，說道：「他還活著。」

克拉拉點了點頭，抱住了已經痛哭起來的安娜。

「一百年之後？」

至於娜塔莎，早已不知去向。

審訊持續了五天，袁德志首先排除了羅晉勇與梅蘭妮的嫌疑。

「什麼報告？」

「我已經跟梅蘭妮說好，她會隨時為你們提供幫助。」張小剛長出口氣，當然，「你們知道怎麼聯繫她。」

能量源已經消失，所有能量人都已完蛋，雖然楚天疆也成了普通人，而且喪失了個人意識，但是他是找到能量源的唯一線索，還是研究能量體的關鍵所在。藏在他身上的秘密，將影響整個人類文明。

「這樣也好，至少……」

「好了，送我回家吧。」張小剛站了起來。

楊方烈的眉頭跳了幾下，朝袁德志看了過去。

「什麼？」

在家裡呆的五天，他已經說服了肖芳芳，只是沒有把冬眠的事情告訴吳國雄，而是決定在吳國雄更大一些的時候，也就是能夠理解生與死、以及做出生死抉擇的時候，再由肖芳芳把這些事情告訴他。

「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我們顯然無法讓他恢複名譽，還必須正確的處理這件事，唯一hｔｔｐs://wｗｗ.hｅｔｕｂｏoｋ.com•ｃom的辦法就是讓他成為烈士。」

「去一個必須去的地方，見一些必須見的人。」

「我把他藏了起來。」

「老袁，你怎麼看？」

雖然袁德志知道，羅晉勇與梅蘭妮絕對逃脫不了干係，因為張小剛只是一名特工，就算他把楚天疆「偷走」了，把楚天疆藏了起來，如果沒有合適的設備，也絕對不可能讓楚天疆活下去，這就需要羅晉勇與梅蘭妮協助。更重要的是，清除掉張小剛記憶的不是娜塔莎，而是梅蘭妮，不然梅蘭妮肯定能讓這部分記憶恢復。但是袁德志更加清楚，在關係到人類未來的重大科研項目中，羅晉勇與梅蘭妮具有不可取代的價值，因此絕對不能讓他們受到這起事件影響。

梅蘭妮則顯得有點尷尬。雖然她已經通過意識交流告訴張小剛，這是救他、讓他免於一死的唯一辦法，但是很明顯，張小剛並不領情，因為在張小剛看來，死亡是讓他獲得解脫的唯一辦法。

袁德志沒多羅嗦，立即起身告辭，然後跟梅蘭妮離開了楊方烈的辦公室。

至於羅晉勇與梅蘭妮，兩人都是受到高度重視的技術人才，自然沒有必要為他們操心。

楊方烈微微點了點頭，但是沒有立即表態。

「我們都知道了。」克拉拉坐了下來。她開始在外面故意問到楚天疆，顯然是說給那些特工聽的。

「這麼說，在從能量人變回普通人之後，他的病已經複發了。」

「DNA的檢驗報告。」梅蘭妮把手上的文件交給了楊方烈。「他的DNA存在缺陷，以前是不是患過某種絕症？」

張小剛沒有讓袁德志送他，連續五天的審訊，在他與袁德志之間挖出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

楊方烈長出一口氣，把目光轉向了袁德志。

「你要直升機幹嘛？」

該安排的都安排好了，張小剛也放下了思想負擔。

「要事？」楊方烈的眉頭跳了幾下，說道，「讓她進來。」

「博士，能陪我出去嗎？」

「我們不怪你，你是天疆最好的兄弟。」

「克拉拉，」張小剛朝安娜四姐妹點了點頭，又說道，「我早就該來了，只是很多事情都沒處理好，所以耽擱了幾天。」

審訊主要針對張小剛，只是五天下來，根本沒有獲得任何有價值的信息，張小剛已經忘記了所有與藏匿楚天疆有關的事情。

魏龍征點了點頭，離開了辦公室。

「什麼！？」張小剛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羅晉勇。

「教授，時間到了？」

「不是小病小痛。」克拉拉的眉頭跳了幾下，「你得了絕症，所以……」

「張小剛想得到解脫。」

「解脫？」

「終結！？」

回想起過去兩年多里發生的事情，張小剛並沒感慨。該感慨的，在金島上找到楚天疆的時候就已經感慨了。

「冬眠技術，能夠讓他直接前往一百年之後。」

袁德志點了點頭，說道：「車輛已經準備好，我會給肖芳芳打電話。」

「你有什麼建議？」

「梅蘭和-圖-書妮抹掉了你的記憶？」

袁德志有點想不明白，張小剛為什麼會這麼糊塗。

「老袁，你留下。」

張小剛搞不明白，他也不想去搞明白。

袁德志點了點頭，說道：「針對張小剛的調查，已經引起了很多人反感。雖然他犯了嚴重錯誤，但是他也立下了汗馬功勞。當然，這還是次要的，畢竟錯誤就是錯誤，不管他之前立下了多少功勞，也不能以功抵過。關鍵是，如果繼續調查下去，除非找到娜塔莎，不然就得針對羅晉勇與梅蘭妮。」

「這……這不可能……」安娜有點驚慌失措。

「兩位，還沒到絕望的時候。」

「老袁，你認為我會跑掉嗎？」張小剛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說實話，我希望我的歸宿是一具棺材，而不是冬眠艙。」

「這是張小剛的檢驗報告。」

克拉拉點了點頭，表示明白張小剛的意思。

正是如此，楊方烈才會生氣。

「什麼！？」克拉拉立即瞪大了眼睛。因為娜塔莎被摸掉了一部分記憶，所以她並不知道楚天疆是否活著，也就無法告訴克拉拉她們。

「楊總……」

羅晉勇點了點頭，說道：「我來找你，其實是要告訴你一件事情。」

「楊總已經批准了。」梅蘭妮說道，「大概五年、最多十年之後，我們就會冬眠，在下次入侵到來之前醒來。」

冬眠之前，張小剛服下了一種特殊藥劑，清空了腸胃裡的所有食物殘渣，排除了身體里多餘的水分。

「這是他說的最後一句話，讓我照顧好你們，讓我幫助你們把孩子撫養成人。」張小剛的聲音有點哆嗦。「可是，我辦不到。兩天後，我就要離開這個世界了，只是現在看來，你們過得還不錯。」

克拉拉點了點頭，卻沒有多說什麼。

「雖然以現在的技術，可以治好他，但是唯一的辦法就是把他改造成X戰士，在改造的過程中修補DNA缺陷。」梅蘭妮稍微停頓了一下，又說道，「問題是，我們更應該考慮一百年之後的事情。」

在面板合上的時候，張小剛看到羅晉勇與梅蘭妮在朝他微笑，他也就微笑了起來。

「我與梅蘭妮已經想好了，在完成基礎科研之後，我們也會冬眠。」

「或許，他早就知道了，所以才會……」袁德志咬緊牙關，說道，「楊總，讓他平靜的渡過這一個月吧。」

雖然楊方烈從來沒有在任何人面前為此事發過火，但是袁德志知道，楊方烈不是沒有生氣，而是非常生氣。

「好了，我不能呆太久。」張小剛吃力的站了起來。

「克拉拉，我……」

張小剛已經被轉移到一間由警衛看守的病房裡面，幾名醫護人員正在給他做檢查，還抽取了血樣。

袁德志暗自嘆了口氣。

即便繼續審訊他，也不會有任何收穫。

這時候，魏龍征進了辦公室。

「博士，你有事找我？」

羅晉勇點了點頭，梅蘭妮也走了過來。

袁德志一愣，隨即明白過來，知道張小剛要去見誰。

「為什麼？」

「什麼意思？」楊方和-圖-書烈把目光轉向了梅蘭妮。

「能夠找到娜塔莎嗎？」

袁德志的眉頭跳了幾下，說道：「小的時候，他就是被檢查出患有絕症，才被親生父母遺棄。是我把他送到一家孤兒院，在幼年的時候，他遇到一位老中醫，他的病也奇迹般的好了，一直沒有複發過。」

不管怎麼說，肖芳芳都是軍事情報局的特工，而且是高級特工，即便今後不在軍事情報局工作，也能謀得一份好職業。至於吳國雄，雖然還不到七歲，但是已經非常懂事，而且國家有專門針對孤兒的保護性政策，即便沒有肖芳芳照顧，他也能在學校里長大成人，然後在社會上謀得一席之地。

張小剛一愣，說道：「不要拍我的馬屁了，我可不是鐵人。」

「走吧，讓這件事情早點結束。」

張小剛的眉頭跳了幾下，說道：「你們都冬眠的話……」

安娜四姐妹的肚皮已經很大了，特別是安娜，懷的是雙胞胎，連克拉拉的小腹部都微微突起。

城堡里很乾凈，表明克拉拉很勤快，而且有足夠多的乾柴，還有一些剛剛腌制好的野味與河魚。

「克拉拉，你知道，在雅庫茨克的時候，我就死過一次。」張小剛長出口氣，說道，「你們好好保重，雖然這很有可能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說『再見』有點不合適，但是我相信遲早有一天，我們會在另外一個世界見面，所以還是『再見』吧。都堅強點，好好活著，把孩子撫養成人。」

能夠找到娜塔莎的只有能量人，可是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能量人了。

三天前，張小剛抽空去見了趙媽。孤兒院已經恢復運作，還增添了幾名員工，得到了政府的專項資金扶持。

張小剛點了點頭，說道：「這是確保他安全的唯一辦法。我只知道，他現在很安全，在今後的很長一段時間里都非常安全。此外，他已經是普通人了，跟我們沒有區別，而且他的意識已經不存在了，留下的只是一副軀體。」

兩天後，羅晉勇與梅蘭妮來了。

「這麼說，一周之後就要處決我？」

「小魏，有事？」

拿著審訊結果來到楊方烈的辦公室的時候，袁德志有點忐忑不安。

這一刻，時間在張小剛身上停了下來。

只是，張小剛有一種說不出，也無法忽視的感覺。

「博士……」看到跟著梅蘭妮進來的袁德志，張小剛愣了一下。

「老張，好好休息一下，你有一周的時間。」

「也就是說，找不到她了？」

隨後，張小剛在羅晉勇與梅蘭妮的陪同下，去了放置冬眠艙的醫療室。

「還有多久？」楊方烈問了一句。

梅蘭妮點了點頭，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他把楚天疆藏在哪，但是楚天疆還活著，而且他的意識去了另外一個地方，也許是大文明所在的四維宇宙空間。總有一天，也許就在下一次入侵到來的那一天，楚天疆會回來。這是一百年之後的事情，而一百年的時間足夠讓整個世界改頭換面了。你們有沒有想過，當楚天疆回來的時候，他該如何去面ｈｅｔuｂｏｏk•coｍ•ｃｏｍ對這個以前從來沒有想像過的陌生世界，又該如何融入這個陌生世界？更重要的是，只要他能回來，那麼他仍然是人類文明的最大希望。」

張小剛點了點頭，也站了起來。「真有那一天的話，希望仍然能創造奇迹。」

「老張……」

「博士，直接一點。」

「博士說得沒錯，如果楚天疆在一百年之後回來，肯定需要一個熟悉他、了解他的人去幫助他認識一百年之後的人類世界。」袁德志長出口氣，說道，「此外，誰也不能保證我們的後代能否記得現在發生的事情，能否像我們一樣去面對地外文明入侵，所以需要去一百年之後的不僅僅是張小剛。」

「能讓我們單獨談一會嗎？」

梅蘭妮點了點頭，說道：「我送你去停車場。」

一下子，張小剛輕鬆了許多。

「對了，三天後，派一架直升機過來接我，記得讓直升機裝滿燃油。」

「這麼說，你們是來開導我的了？」

「你……你病了？」

張小剛又看了眼安娜四姐妹，這才轉身離去。

失落，彷徨，還是空虛？

河谷家園的建設工作已經停止下來，工程人員與大型設備已經撤走，只剩下了一些小型工程設備，還有不值錢的工程物資。所幸的是，大部分房屋都已建好，城堡里的裝飾工程也已完成，河流上游還建起了一座小型水電站，從水庫里引來的河水，把數平方公里的河灘平原變成了良田。

「放心吧，克拉拉她們有人照顧，我已經做了必要的安排。」梅蘭妮笑了笑，說道，「我們想告訴你的是，不要輕視自己的生命。雖然我們與老楚的交情很深，但是比不上你。就算為了老楚，都要堅持下來。」

見到這些，張小剛皺起了眉頭。

袁德志猛的一驚，不敢相信的看著梅蘭妮。

「我的建議是，讓張小剛去一百年之後。」

「這……」

張小剛隨即明白了過來，顯然娜塔莎來過這裏，幫克拉拉她們準備好了足夠多的柴火與食物。也許，娜塔莎就藏在附近，在暗中保護與照顧克拉拉她們，不然的話，五個大肚皮女人肯定難以在如此荒涼的地方生活下來。

「有人來過？」

張小剛笑了笑，說道：「需要交代的，我已經告訴了博士，你可以問她。當然，也沒有什麼需要特別交代的了。」

「我也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把他藏在什麼地方了。」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羅晉勇站了起來，「這不是永別，遲早有一天，我們會再次見面，再次聯手迎接挑戰。」

「楊總，這事恐怕得到此終結了。」

袁德志點了點頭，讓梅蘭妮把開始跟楊方烈說的話又說了一遍。

「天疆，還有尼科爾她們……」

「你是說……」

克拉拉點了點頭，也顯得有點激動。

張小剛勉強笑了笑，說道：「我現在也是普通人，跟你們沒有區別，有點小病小痛是很正常的事情。」

還有別的牽挂嗎？

由氣溶膠產生低溫，把笑容凝固在了張小剛的臉上。

當然，張小剛沒有理由為肖芳芳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