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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比那些惡魔還要恐怖？」伊斯卡問了一句。

楚天疆點了點頭，說道：「不管怎麼樣，這些都會成為過去。到時候，你想幹什麼，或者想去哪？」

因為能夠通過意識進行交流，而且楚天疆的精神世界從來不設防，所以伊斯卡知道楚天疆的過去，也知道他的想法。雖然伊斯卡更希望與楚天疆是另外一種關係，但是她清楚自己與楚天疆的差距。從知道楚天疆是救世主的那一天開始，伊斯卡就知道，她與楚天疆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在知道楚天疆回到這個世界上的原因之後，伊斯卡更加清楚，不管兩人走得有多近，不管有多麼的需要對方，她都不可能取代那些只存在於楚天疆精神世界里的人，成為楚天疆在這個世界上的依靠。

因為遠離城市，離公路也很遠，所以一路上沒有遇到危險。

抵抗軍現在的隊長叫霍克，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

「是啊，整整四年了，我也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

「等到這一切都結束了，你想幹什麼？」

楚天疆知道，伊斯卡已經說得夠多了。如果再說下去，反而有可能產生誤會，讓索雅認為他們想加入抵抗軍。

「然後強迫你們接受調製？」

這種眼神，楚天疆太熟悉了。

「治療？」

「你知道你要去哪？」

「楚大哥去哪，我就去哪。」

這不是正式的官員，而是由市鎮的居民推選出來的，主要負責市鎮的日常治安，維護市m.hetubook.com.com鎮的秩序。

環境保護得非常好，森林里有很多野生動物，有一些還是楚天疆很熟悉的，比如各種各樣的毒蛇。從地上的足跡來看，應該還有一些大型野獸，只是這些野獸大多在夜間出行，很少在白天出來活動。

「傻丫頭。」楚天疆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你應該有自己的生活。」

一路上，索雅大致介紹了一下她所在的這支抵抗軍的情況。

「差不多了，馬上就要天亮了，我們得抓緊時間趕路。」

「為什麼？」索雅一愣，隨即笑著說道，「這話，你可別當著霍克的面說出來，不然他會把你撕成碎片。」

楚天疆笑了起來，隨即伊斯卡也笑了起來。

「你們一直住在野外？」

「結束了？」

雖然已經可以通過意識進行交流，但是楚天疆很少去探查伊斯卡內心的秘密，他覺得這麼做並不禮貌。在楚天疆的觀念中，任何人都有秘密，哪怕是最親近的人，都應該有自己的隱私。

在伊斯卡坐下來的時候，楚天疆看了她一眼，然後摟住了她的肩膀，繼續仰望月環照耀下的夜空。

在佔領軍到來之前，他是一座市鎮的治安官。

伊斯卡沒再纏著楚天疆，起身去準備早飯。雖然她與楚天疆不需要吃東西，但是楚天疆早就告訴她，要盡量做得更普通人一樣，不要讓索雅知道他們不是普通人，也就要想普通人那樣進食。

楚天疆和圖書沒有多說什麼，輕輕撫摸了伊斯卡的腦袋。他知道，伊斯卡只是個少女，想法非常單純。楚天疆做這個動作的時候，伊斯卡仰望著他，眼神很複雜，眼睛里有著某種潛藏了很久的期待。

「你們堅持了四年？」

當然，只有能力強悍，而且深得居民信任的人才能當上治安官。

「調製不是自願進行的嗎？」

當初在舊大陸上，伊斯卡在見到楚天疆之後，也積極邀請楚天疆加入影子聯盟。

楚天疆知道，他對伊斯卡有一種很特殊的感情，不然當初不會拚命去救她。可是楚天疆更願意相信，這是朋友之間的感情，他與伊斯卡更像是兄妹。楚天疆也希望，他與伊斯卡只是需要相互依靠。

「這麼多人，只能住在野外。」索雅嘆了口氣，說道，「如果去城鎮的話，我們很快就會被佔領軍發現。」

「按照佔領軍的宣傳，我們這些人身上有各種各樣的病毒，壽命不會超過一百歲。即便是不願意接受調製，也要接受治療，把自然壽命延長一倍以上。只不過，所謂的治療，實際上就是調製。與調製不同的是，接受治療的人，根本不知道已經被調製了，只有在身體里的惡魔被喚醒的時候，才會發現自己已經被佔領軍控制。」索雅看了楚天疆一眼。「我可不是危言聳聽。這兩年，有很多人前往佔領軍控制的城鎮，他們都被強制進行治療，其中一些人後來遇到了我們。在變身之和*圖*書前，他們與以前一樣。可是當他們變成惡魔，就完全喪失理智，把我們當成敵人。」

吃完早飯，三人上路。

「今後，我要去的地方，恐怕不太適合你。」

「楚大哥，我早就想好了，不管你去哪，我都跟著你。」

「當然是自願，只不過現在幾乎所有生活在城鎮里的人都接受了調製，只有極少數人沒有接受。如果只是幾個人的話，去城鎮還不是太大的問題。人太多了，就會引起佔領軍的注意，被佔領軍發現。」

「楚大哥，你不要我了嗎？」

楚天疆一愣，隨即說道：「當然不是。我只是覺得，對你來說，我只是……」

伊斯卡沒有打擾楚天疆，只是靜靜的靠在楚天疆身旁。

「預言？」索雅皺起眉頭，隨即搖了搖頭，說道，「變化來得太突然了，幾乎一夜之間所有的事情都改變了，連最厲害的魔法師都失去了魔力，魔法工會更是在幾天之內就消失得沒有蹤影。我們也想有預言，想有一個引導我們前進的燈塔。可惜的是，什麼都沒有，剩下的只有堅持。」

因為有了月環，所以夜空變得更加明亮。

「名義上是治療，實際上就是調製。」

顯然，那個火暴脾氣的抵抗戰士也出來了。

伊斯卡相信，只有這樣，才能報答楚天疆對她的恩情。

半夜，伊斯卡悄悄溜出來的時候，楚天疆正看著天際中的月環。

很多人都認識到了這個問題，可是沒有人知道該怎麼辦和-圖-書。

尊重他人，就要尊重他人的隱私權。

面對強大的佔領軍，抵抗軍的戰士除了繼續堅持，還能怎麼辦呢？

至於跟楚天疆的關係，伊斯卡反而沒有多想。也許做楚天疆的小妹妹，跟著他出生入死也是不錯的結局。

過去五年裡，伊斯卡考慮了很多。

「嗯！？」伊斯卡抬起頭來，才發現楚天疆正看著她。

楚天疆淡淡一笑，沒有多說什麼。在他昏睡的五年裡，伊斯卡有足夠的時間探查他的精神世界，了解他的過去。

楚天疆嘆了口氣，回頭對索雅說道：「你睡夠了？」

「偷窺可不是一種好習慣。」

「誰說我在偷窺？」索雅從洞口旁的岩石上跳了下來。「你們坐在洞口，又沒遮擋，誰從這裏經過都能看到。」

「你們這裏，有沒有什麼傳說，或者預言之類的事情？」

雖然沒有親身經歷過，但是楚天疆能夠想像得出來。一萬年前，當月球突然在所有人眼裡崩塌的時候，人們是多麼的驚恐。只是對現在的人來說，也許他們覺得，月球原本就是這麼個樣子。

一萬年來，地球上滄海桑田，人類文明如同一艘航行在驚濤駭浪中的小船，一會被推上波峰，一會又被壓到谷底。唯一沒有變的，也就只有那個改變了地球的生態環境、改變了人類命運的月環。

「可是這麼堅持下去，也不是……」

伊斯卡的話還沒有說完，楚天疆就制止了她。

雖然抵抗軍的成員都是意志堅定的戰士hetubook.com.com，但是毫無目的的堅持下去，只會讓他們變得越來越弱，直到被歷史淘汰。

最初的時候，抵抗軍有三千多名成員，還保護著不少的老弱婦孺。只是幾年下來，抵抗軍的規模一直在縮小，現在只有不到兩百人了，而且那些無法繼續在野外生存，繼續與佔領軍對抗的老弱婦孺都已離開。有的去了其他的地方，有的歸順了佔領軍，更多的則死在了逃亡途中。

「為什麼要堅持？」

「你是我的全部。」伊斯卡摟緊了楚天疆的胳膊，生怕楚天疆突然離去。

至於伊斯卡的想法，楚天疆並不清楚。

如果不是楚天疆，她不但早就死了，甚至被調製成了教會的元老，即便活著，也永遠的失去了自我。五年來，伊斯卡一直守在楚天疆身邊，等著楚天疆醒來，她只有一個願望，那就是永遠守候在楚天疆身邊，為他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陪伴他去做任何事情，與他分享喜怒哀樂。

「伊斯卡。」

索雅淡淡一笑，她知道伊斯卡的意思，也明白伊斯卡為什麼不再說下去。

也就在這個時候，身後的洞穴里傳來一陣響動。

只是，楚天疆卻不願意去回想，因為那會讓他想到尼科爾，想到蕾切爾，想到一切曾經無比珍愛的人。

「發怒的時候，他比惡魔更加恐怖。只不過他很少發火，所以大多數時候，他是一個平易可近的人。」索雅瞟了楚天疆一眼。「你這麼厲害，如果能夠加入抵抗軍，霍克肯定會非常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