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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你的創造者沒有告訴你這些？」

騰抬起頭來，似乎一下放鬆了許多。

「就算你打敗了我，甚至從三輪複選淘汰賽中勝出，成功的進入了冠軍決賽，去領取獎品的也不是你吧？」

楚天疆也沒再多問，因為他知道，騰是讓他去獲取記憶。

「直接說的話，我不是在為她戰鬥，至少不全是為了她。」

「這……這不可能……」

相對而言，楚天疆擁有更好的跳躍能力，而且人類的身體形態，讓他在近距離格鬥中佔據了一些優勢。騰的優勢在滑翔能力，即他能夠利用那對翅膀，獲得更長的滯空時間，從而佔據著制高點。

「換成是我，也會有同樣的認識。」

「為什麼不相信？」

「殺光他們，殺光所有擋在你前進道路上的敵人。」

「問題是，你是怎麼知道複選淘汰賽的獎品就是更加先進的科學技術，以及你的文明一定能夠得到這些科學技術呢？」

楚天疆笑了笑，說道：「至少，我跟那個正在外面觀摩這場戰鬥的創造者的關係並非你想像的那樣。」

「當然不是。」

楚天疆笑了笑，說道：「那麼，我們就得換一種戰鬥方式，用一種更加直接，而且對我們雙方來說，都不會產生太大負面影響的方法來決出勝負。只有這樣，我們中間的勝出者才有更大的把握贏得下一回合的勝利。」

「看來，我們仍然只能拼個你死我活了。」

「難道不是？」

「那你是為和圖書了什麼？」

「毫無疑問，我們的實力在伯仲之間，如果我們持續戰鬥下去的話，決定最終勝負的肯定不是實力，而是意志。在進入戰場的時候，我的意志就堅定不移，而且不會因為你的影響而發生改變。可惜的是，你卻不一樣，雖然你曾經有著堅定的意志，但是在我的影響下，你已經動搖了。」

戰鬥初期，楚天疆與那個叫騰的參与者不約而同的選擇了格鬥，而且格鬥也確實是低重力環境下最有效的戰鬥方式。

「那為什麼？」

「也許，你說得沒錯。」

「答應我一件事。」

因為沒有長羽毛，而且翅膀張開之後十分巨大，所以僅看身材的話，騰確實像是一隻放大了的蝙蝠。

「對，這根本不是我們的戰鬥，我們不應該為之賣命，更不應該認為能夠從這場用我們的性命為其他人提供取樂的遊戲中喪命。」

「你確實很厲害，不僅僅是實力，還有頭腦與計謀。」

「你已經動搖了，你輸了。」

「我覺得，未必一樣。」

「可是……」

「不是。」

「從根本上講，這不是我的選擇，這也不是我的戰鬥，對你來說也一樣。」楚天疆稍微停頓了一下，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你的母星在一個恆星系裡面，也許是一個較為複雜的恆星系，有好幾顆恆星，而你的母星是其中的一顆行星，或者是某顆巨行星的衛星。不管怎麼說，你的母星離我的母星和-圖-書非常遙遠，也許各在銀河系的一端。如果沒有這場戰鬥，我們現在還在自己的家鄉，跟最親的人住在一起，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根本不會在這裏以死相拼。」

「可是，我們必須決出勝負。」

「可是……」

「你的文明在哪？」楚天疆不禁暗自嘆息，騰是一名貨真價實的戰士。

問題是，在這個特定的環境下，兩人都感到了疲憊！

「這不是我們的戰鬥。」

一番交手下來，兩人都沒有佔到多少便宜，反而耗費了不少力氣。

「事實上，這就是你與我的區別。」

「你已經對這場戰鬥的本質產生了懷疑，你甚至對創造者產生了懷疑，你動搖了，也就輸掉了這場戰鬥。」

至少在此之前，楚天疆還沒有遇到主動承認戰敗的對手。

騰點了點頭，非常認真的說道：「從初選淘汰賽中勝出，已經為我的文明爭取到了更大的生存空間。雖然複選淘汰賽的獎品並不是生存空間，但是卻更加重要。任何一個文明，要想發展強大，都需要先進的科學技術。如果我能夠從複選淘汰賽中勝出，那麼我的文明就能發展壯大。」

「那你為什麼還要來參加這場戰鬥？」

「也就是說，其實我們都一樣。」

「顯然，這是你的創造者告訴你的，對吧？」

「你可以選擇投降。」

「這麼說，你認為我全是為了創造者在戰鬥？」

「如果沒有這場戰鬥，也許我們永遠都ｍ•ｈeｔｕbｏｏｋ.cｏｍ.ｃｏm不會遇到。」

楚天疆點了點頭，答應了騰的要求。

「是嗎？」

「當然沒錯。」

「毫無疑問，我們必須決出勝負，不然我們就得永遠留在這裏。」

「怎麼樣，認輸了？」

「什麼？」騰很的驚訝，似乎不明白楚天疆的意思。

騰確實是一名真正的戰士，因為只有真正的戰士才敢直面失敗。

「你非常清楚，繼續戰鬥下去的，誰更有可能成為勝利者。」

「難道你是在為自己戰鬥。」

「不是我要來，而是我沒有別的選擇。」

「這麼說，你也不想耗下去了。」

「我的目標，不僅僅是贏得第一個回合。」

僅僅是耗費力氣的話，還不是什麼大問題，他們的身軀都是由星核構成的，並不害怕耗費力氣。

「你……你沒有動搖？」

「當然不是，她也告訴我了，只是我並沒有完全相信她的話。」

意識上的溝通，能夠繞過語言，表達出最直接的含義，所以就算有語言障礙，也不會對溝通產生影響。

因為超能力受到了限制，所以可選的戰鬥手段也變得非常有限。

楚天疆嘆了口氣，說道：「看樣子，你不是在為自己戰鬥。」

「你說得沒錯，你是我遇到的最厲害的對手，至少你的格鬥能力很強。」

說得直接一點，星核在戰鬥中損耗的能量根本無法像在大宇宙里那樣得到補充。

「更重要的是，他是你的創造者，他賦予了你一切，連你的文明都是他創造的www.hetubook.com.com，你不覺得你的想法很荒謬嗎？」

「對我來說，投降是最大的侮辱。我寧願戰死，也不會投降。」騰看著楚天疆。「快點動手吧，別等我反悔。」

「不，我也動搖了。」

「難道，你的創造者讓你去領取獎品？」

「好了，動手吧。」騰完全放鬆了下來。

騰猛的一愣，十分疑惑的看著楚天疆。

「問題是，我們不應該為之喪命。」

「我的文明。」

「什麼意思？」

意識到對手也有意結束這種無謂的打鬥之後，楚天疆迅速退開。與他預料的一樣，騰沒有立即逼近。

騰目瞪口呆的看著楚天疆。

「是嗎？」

當然，楚天疆也沒有掉以輕心。雖然以這種兵不刃血的方式戰勝對手是最好的結果，但是也有可能是一個陷阱。

楚天疆甚至覺得，這是故意針對他搞出來的限制。

顯然，繼續打下去，兩人恐怕要到精疲力盡的一刻，才有可能分出高下，而且勝利的一方未必能夠佔到便宜。

「那你為什麼……」

「確實如此，我也想不出合適的辦法。」

「這……」

「記憶？」

「這麼打下去，恐怕我們很難分出勝負。」楚天疆看著那個身體像是蝙蝠的對手。

「問題是，有這樣的辦法嗎？」

「你的文明？」

騰沉默了，看上去在思考楚天疆說的這些話的內在含義。

「我開始說過，我不是在為別人戰鬥，而是在為自己。你呢？」

「我不是在這個時候動搖，而是早就動搖了和-圖-書，早就在懷疑一切，因此在我進入戰場的時候我的意志無比堅定。」

騰也笑了笑，說道：「你要這麼認為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

只是，沒過多久，雙方都發現，要想通過格鬥擊敗對方將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楚天疆把騰收入了用來儲存星核的子空間，並且在這個過程當種，抹除了附著在星核上的所有個體意識，只保留了一點點個體記憶，對家鄉的記憶。直到騰徹底死亡，楚天疆才相信他真的承認自己戰敗了。

騰沉默不語，看上去情緒發生了很大的波動。

騰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你很厲害，至少別人都認為你很厲害。只是，我不想在你身上浪費太多的力氣。」

「原因很簡單，你對創造者的話完信不疑，而我卻抱有懷疑態度，所以你認為你現在所做的事情都是為了你的文明，而我卻覺得，我是在為別人做嫁衣裳。也許，我能從中獲得一些好處，但是絕對不是真正的好處。」

騰淡淡一笑，沒再多說什麼。

「什麼？」

「在我的記憶裏面。」

騰遲疑了一陣，才說道：「你說得沒錯，我確實輸了，而且輸得很徹底，也輸得心服口服。如果繼續打下去，我不可能戰勝你，反而會使你喪失獲得下一回合勝利的機會。不管下一回合遇到誰，都與我無關了。你卻不一樣，如果你能在下一回合取勝，那麼你的勝利也有我的功勞。」

楚天疆淡淡一笑，說道：「其實，這就是我開始提到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