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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大科學家

作者:何事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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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念家山破 十七、春泥隨馬不須遮

卷一 念家山破

十七、春泥隨馬不須遮

確實,這些書都是新式教材啊什麼的,銷路恐怕不是不好,而是相當不好。
「自然是沒問題的。」孫元起對推廣漢語拼音還是很熱心的,畢竟進入信息時代之後,拼音大有功用。「你們要看,我下次帶給你們。」
半晌,胡勛又說:「你們看過那本書么?」
李國秉張大嘴巴:「二十歲,懂得那麼多學問,難道是妖怪?」
那四個學生湊上去,那一摞書冊中,不僅有《中等物理教科書》、《中等化學教科書》、《中等數學教科書》這種書,還有《小學語文教科書》、《小學數學教科書》、《小學自然教科書》等小學堂用的教材,此外,還有《心理學大綱》、《教育學大綱》、《教學方法論》。最後三種,為孫元起培養他幾個弟子去教小學堂時所用,最後編輯成書。幾乎每本書的扉頁上,都有「孫元起百熙著」的字樣,是學生們抄寫時習慣加上去的。
幾個人都點點頭,表示省得。
「哦,我和幾個學生在編字典,就快編好了。」
曾廣錫插了一句話:「你們看,我們拿回來的這些書,從小學到大學,各種教科書都有。除了教科書,還有教育學、心理學什麼什麼的……現在又有《化學原理》,孫先生是無所不知么?」
打開信,信中先是對長久不寫信的抱歉,並祝賀自己的偉大發現,緊接著又說明突然來信的緣由。嗯,那是因為盧瑟福在將小冊子付印的時候寄給了他一本,隨後這本書聲名鵲起,於是他向劍橋的老師聲稱「很榮幸地」見過這位YorkJohnson教授。就這樣,包括偉大的開爾文勛爵在內的一大批物理學家、化學家都「很希望」與遠東的科學家通信,並探討問題。然後,就有了這封來信。
因為論文篇幅較大,所以這次的稿酬也特別豐厚,這足以讓孫元起忘記所有的不快。
第二日,孫元起在京師大學堂沒有課。又過了一日,孫元起才來。課上一切正常。等下了課,左功先他們輕車熟路地跟在孫元起背後離開教室,然後喊道:「孫先生!」
這半文半白的話,說得孫元起半懂不懂的,大致意思算是明白了,想請自己把這些書付印。於是答道:「付印自然是好的。但是我對如何印書,卻全然不懂——你們的物理教材,是通過許大人印的,具體細節我不知道。而且這些書,恐怕沒人讀吧?」
孫元起指著那一摞書冊:「這就是我們師生合力編寫的幾種教材,物理也在裏面,你們自己找出來看吧。」然後走到一個空閑的書案前,放下挾著的書本。看來那個位置,是他平時坐的。
四個人連連保證,其中,李國秉更是拍著胸脯說:「孫先生你放心,人在書在!」然後四個人便起身告辭。孫元起有事兒,也沒有多留。
其他三個人一起搖頭。左功先明顯知道的多一些:「據說,《化https://m.hetubook.com.com學原理》那本書極端精奧,在西洋也只有教授才能勉強讀懂,教授中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其中的奧妙。中國現在自然沒有人能讀懂,也就無從翻譯了。噢,如果是孫先生寫的,那他自然是懂了。」
說得其他幾個人都是一怔。曾廣錫接著說:「傳聞孫先生是孫壽州的侄孫,這應該是沒錯的,剛才我還在孫先生門前看見孫壽州府上的僕人。我估計,孫先生最多不過二十五歲!三十歲,頂天了!」
孫元起在《Nature》上說得沒錯,他現在很忙,因為他如今把剽竊的目標圈定在愛因斯坦的狹義相對論上。在本來的歷史中,1905年9月出版的德國《物理雜誌》中,有一篇劃時代的論文——《論動體的電動力學》,從此狹義相對論得以真正創立。該文的作者是時任瑞士專利局三級技術員的愛因斯坦。據說,這篇論文,來自於某天早上起床時的靈感,然後花了五六周的時間,論文就寫成了。
來信也有《Science》雜誌社寄來的樣刊。孫元起那篇厚厚的論文給《Science》出了一個難題,不過《Science》不在意,因為它是周刊,編輯們直接把這篇論文作為雜誌的一期,只是前面后編輯按語,後面有好幾位物理學教授的書評,或者說是審查意見。在這些評論中,孫元起果然看到一段有趣的文字:
路上,一直沉默寡言的曾廣錫突然說道:「孫先生院中那匾額下的一行英文,我總覺得在哪兒見過。」
「哪本化學專著?」胡勛問道。
孫元起看著略有髭鬚的胡勛:「你且說。」
李國秉從書袋裡拿出一本,面有羞愧地說:「先生,這本書我們都沒看懂……」
那四個學生,把每本書翻了一遍,最後,他們抱著一摞書,來到孫元起面前,說道:「先生,這些書,我們都想借回去看看……」
李國秉搶著說:「前幾天,祖父還問我,京師大學堂有沒有個叫約克·約翰遜的老師。還說,很多洋人在打聽呢!」
打發走這四位學生,字典也編好了。孫元起以為終於可以輕鬆幾天了,想休息一段時間,趁機好好規劃一下以後的生活。結果沒輕鬆幾天,就接到了來自歐洲和美洲的各種來信。
四個學生都點點頭,似乎怕說話打擾了別人的工作。
胡勛連忙攔住李國秉。曾廣錫回答剛才胡勛的問題:「那本書叫《化學原理》,據說最初的時候,名字很長,好像叫什麼從原子、原子結構到元素、元素周期表什麼的,反正名字極長就是了。後來大家都嫌名字拗口,便改叫《化學原理》了。」
從十一月底開始,幾乎每周都能收到好幾封來信。最初的時候,孫元起還興趣盎然地解答他們提出的問題,與他們相互駁難;等如是幾個周過去后,孫元起和圖書幾乎被同樣的問題折磨得快瘋了,覺得整個生活都要被這群固執的經典物理學信徒所毀掉。被逼無奈之下,他只有把那些經常遇到的問題整理出來,挨個回答,然後發給《Nature》雜誌——因為,更多的質疑是來自歐洲大陸,而歐洲大陸的科學家無疑是《Nautre》的直接閱讀者。文章的最後,孫元起無奈地寫到:
腳趕腳,那四個人跟了過來,躬身稱了一聲:「孫先生!」
左功先搶著問:「那如何檢字呢?」
曾廣錫問道:「這是孫先生自己編的?」
李國秉張嘴想問什麼。胡勛和曾廣錫夾著他,飛也似的走了。
幾個人一起吸口涼氣,腦海里同時閃過一個詞:聖人?又連忙搖搖腦袋,似乎想把這種想法甩出腦袋。過了一會兒,胡勛才慢慢說道:「算了,既然孫先生不願意露面,我們也就不要聲張了!今天的事,大家記得不要亂說!」
胡勛慢慢問道:「先生,這讀音的方案,我們能看看么?」
屋子裡有幾個人,點著蠟燭,真在忙活,看見孫元起領著人進來,都站起來,叫了聲「先生」。
「InstituteofPhysicalResearchandTeaching?」李國秉重複一遍,比胡勛說得純正多了,一口標準的英國腔。突然,好像頓悟了一樣:「IPRT!」
問完問題,孫元起以為沒事了。依然是胡勛,躬身說道:「先生,學生斗膽有個不情之請。」
孫元起問道:「你們看書遇到什麼問題了?」
又過了一周多。孫元起他們的字典已經基本完工,現在要做的就是檢查訛誤。因為漢語拼音還沒有推廣,只是院子里的小學堂和幾個學生在用,所以一本就夠了。胡勛他們要的《漢語拼音方案》,次日孫元起便帶給他們,還不知道他們有沒有興趣學呢!
果然,那幾封信中有開爾文、J·J·湯姆遜等著名的學界大牛,信中多是討論學術問題,一方面盛讚孫元起原子結構「假說」的偉大意義,另一方面也進行駁難,認為「電是連續性的」,所以電子不是粒子;「光是一種波」,而不是一種粒子。開爾文直截了當地說,這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騙局」。其中也有部分是邀請,比如湯姆遜就邀請孫元起前往卡文迪許實驗室作訪問。
胡勛想了想,說道:「孫先生年少學高,卻時常有憂鬱之色,會不會有什麼難言之隱?」
左功先回答道:「這個問題,很多人都在問呢。那本書上寫的是China的YorkJohnson,最初在加拿大的一個出版社出版,寄給各個國家的自然科學學會、以及著名的大學。開始,誰也不太在意;漸漸的,大家都開始傳閱這本書,並迅速被書中的觀點說服。因為最初贈送的書很少,供不應求,於是就不停地再版,據說現在西洋學hetubook.com.com界人手一本!」
黃昏的秋日斜斜地照在院子中,縱橫交錯的樹影在院子中勾畫出奇幻的線條。偶爾有風,吹落幾片樹葉,捲動地上的枯葉嘩嘩作響,其中雜有兒童的讀書聲,整個院落顯得靜謐而安詳。每次,孫元起拖著疲憊的身子回來,看到這個場景,都會心地祥和。
胡勛抬手給了他一個暴栗:「天地君親師,懂么!」
「這是漢語拼音。」孫元起在和學生們編字典的時候,對古代的字典已經有一個比較深入的了解,「類似於反切,專門來拼漢字的讀音的。主要有兩個好處:一是便於兒童進一步學習生僻字詞;二是便於查找只知讀音、不知字形的漢字。」
李國秉也跳起來:「我們現在就回去問問他!」說著就拉著曾廣錫往回走。
孫元起有些歉意地對後面跟著的四位學生說道:「他們幾個都是我的學生,跟著我學一些東西。最近在編字典,忙得不可開交。有些怠慢了。」
孫元起心想,漢語拼音是新中國后才有的,也不知道誰編的。至於現在這個時代,確實是自己編的。於是,含糊地回答道:「算是吧……」
孫元起對於這些幾十年後畫像掛在全世界大學裏面的牛人,素來充滿景仰。滿懷熱忱地給他們寫回信,回答他們的問題,婉拒他們的邀請。之後,把他們的來信與之前盧瑟福等人的函件收在一塊兒,仔細地放好。再擱幾十年,這可既是精神財富,又是物質財富啊。
左功先一臉疑問:「那麼,孫先生是『生而知之者』?」
他們拿出書冊,問了幾個問題。孫元起當下一一為他們解答。
其他三個聽了,都點點頭,也不提現在回去找孫先生的事了。
「《化學原理》?聽這名字,就像很深奧的一本書。孫先生寫的么?」
最先的那幾封來信,讓孫元起很是驚訝,因為它們來自英國。當看到其中有康格先生的兒子Thomas的來信時,孫元起大致猜到了為什麼遠在英倫也有人知道自己的通訊地址了。Thomas曾隨著盧瑟福一起到北京拜訪過自己,又隨著盧瑟福跨過太平洋,對自己的了解應該是不亞於盧瑟福的。
孫元起也不好什麼,點點頭:「好的。只是這些書,都是只有這一本,所以你們用的時候,萬不可丟棄毀壞!」
左功先也說:「看面相和說話,我看也就二十歲上下。」
其他幾個人坐下來,或翻檢紙條,或在抄書,還有的在批改作業。只有劉斌轉過身,從裏面的案上抱過一摞書冊,放在孫元起面前,然後會自己的位子上繼續忙活。
現在,我正在對另外一些有趣的物理問題進行研究和探索,這會花掉我一定的時間,所以不能及時給每一位來信者回信。如果你們把觀點總結起來,寫成論文寄給我,那將是我的榮幸。
緊接著,從美洲又來了一批信函。有盧瑟福的,他https://m.hetubook.com.com大致彙報了一下那本小冊子的流行情況,同時交流了一些物理學方面的問題。信中提到,作為元素周期表最初發現人的門捷列夫,在看到小冊子后撰文表示,「承認原子可以分解為電子,只會使事情複雜化」,還號召其他學者不要相信這本書。
李國秉立馬拍手叫道:「好極!只要孫先生同意印刷就行,剩下的事就交給我們吧!」
接過來一看,《小學自然教科書》。這應該是他們拿去的書中最簡單的,只是一些生活中的科學常識,最先還回來也在情理之中。孫元起點點頭,收下書:「好的。還有什麼事兒么?」
上完課,孫元起下意識地看了看胡勛、左功先他們。果然,他們站起來。孫元起點點頭,走到門外的小路上等他們。
「IPRT?YorkJohnson?難道孫先生就是寫那本化學專著的YorkJohnson?」左功先驚得跳起來。
孫元起示意他們繼續手中的活兒:「你們繼續忙你們的。這幾位都是我在京師大學堂的學生,想看看剛編好的課本。」
孫元起在寫《光電效應:從現象到本質》時已經感到,如果沒有狹義相對論,很多表述都是縮手縮腳的,物理學的發展也將受到嚴重的局限。所以,「發現」狹義相對論的工作變得勢在必行。但愛因斯坦是1896年進入蘇黎世聯邦工業大學師範系學習的。此時,偉大的愛因斯坦還沒有從大學里畢業。這個重任,只能落在了孫元起的肩膀上。
胡勛很老成,觀察得也最仔細,回憶道:「好像是『InstituteofPhysicalResearchandTeaching』……」
大概他們說話的時候,都有些臉紅。好在屋裡現在比較暗,看不太清。孫元起掃了一眼他們拿的書,有些目瞪口呆:他們不僅拿了《中等物理教科書》、《中等化學教科書》、《中等數學教科書》,這在意料之中;還拿了《心理學大綱》、《教育學大綱》、《教學方法論》,這也不算奇怪;關鍵是,他們連《小學語文教科書》、《小學自然教科書》都拿了。心想,可能他們嫌《小學數學教科書》那幾本太簡單,實在看不上,所以沒拿,其他的都沒落下。
「……儘管YorkJohnson對於光電效應現象的觀察是令人信服的,其解釋也是成功的,但其物理理論完全站不住腳。我們有理由相信,這是他在思辯中迷失了方向。所以,本篇論文只需要閱讀第一部分即可。如果有誰按捺不住好奇與誘惑,他定然會在第三部分的實驗中得到教訓,因為這種在實驗里遭受到的失敗是可以預見的。當然,即便這篇篇幅浩大的論文只有第一部分可取,也不會喪失它所具有的重大意義……」
「英文?你說的是物理傳習所下面的那行英文么?」左功先問道。
胡勛躬身https://www•hetubook.com•com答道:「謝謝先生!」
到了西曆十二月二十日的時候,崇實中學開始放寒假。這樣,孫元起有足夠的時間來構思這篇論文。雖然說是「剽竊」,還是要花費不少時間來整合,因為愛因斯坦的狹義相對論雖然在他1905年6月寫成的《論動體的電動力學》中奠定,但還應包括同年9月寫成的《物體的慣性同他所含的能量有關嗎?》、1907年的《關於相對性原理和由此得出的結論》,以及1907到1908年愛因斯坦的老師、立陶宛出生的德國數學家閔可夫斯基對相對論的四維格式化,1905年考夫曼、1908年布雷勒的實驗等。所以,整合工作還是很繁重的。
「先生的教材,學生借了來看。雖然大著煌煌,不容學生置喙。僅就我們四人粗見,卻是極好的,且大為實用。學生本欲傳抄,但一則時間太久,二則恐生錯訛,三則流傳不廣。特懇請先生將此書付印,以嘉惠學林,定然功不唐捐!」說完,又鞠了一躬。
胡勛最老成,走上來遞過一冊書:「先生,我們先看完了一本書,便先還給你。」
再看,卻是《小學語文教科書》。李國秉翻開書,指著每個字上的漢語拼音問道:「這是什麼?不像法文啊。」
幾個學生一起驚道:「咦,編字典?」相對看了一眼,心想:是了,能者無所不能!
孫元起領著四個學生,悄悄地走進院子,然後來到門旁放著「物理傳習所」牌子的一間屋子。身後的幾位學生,看到白底黑漆的「物理傳習所」時,明顯錯愕了一下,相互對視一眼,發現對方眼裡都有一些吃驚。也沒有說什麼,跟著走進屋子。
尊敬的先生們,如果你們還要詢問以上這些問題,又或者對我進行毀謗與人身攻擊的話,我將有權利拒絕回信。而且,我想,如果你們覺得我的理論或者猜想錯誤百出、荒誕不經,為什麼不嘗試著用實驗或實證來推翻它們呢?畢竟,觀點會錯、理論會錯,嚴謹而科學的實驗結果不會出錯。
胡勛搖搖頭:「我才二十四歲,孫先生看上去可比我年輕多了。估計,孫先生也就二十歲左右。」
孫元起轉過身:「哦,你們啊。有事么?」
不知怎麼回事,突然間,彷彿全世界人都知道了關於YorkJohnson的信息:他原先生活在美國,獲得過耶魯大學的物理學學位;現在在遠東的中國從事研究工作,單位是IPRT;他寫的論文,前一半是天使,后一半是魔鬼,所以讀了他的論文,有一半人皈依了他,另一半人則發現了他的魔鬼本質,開始與他戰鬥;據說,他是個拖著辮子的中國人,還非常年輕……
曾廣錫思忖道:「YorkJohnson……JohnsonYork……SonYork,孫元起……沒錯!那個YorkJohnson應該就是孫先生!可是孫先生為什麼不用本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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